慕容長空這一陣子是住在銅鑼灣的,雖然身在仁義堂的控制區(qū),但是他這樣做也是有一定目的的。銅鑼灣離洪興幫總部,以及關(guān)山月那個堂的控制區(qū)很近,也可以作為和西貢之間的中轉(zhuǎn)。在一定程度上,也和元朗那邊,甚少在表面上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在擁有中環(huán)碼頭的一半股權(quán)之后,他更加堅定了這一點,并且否定了龍震和李偉明等人的勸說。不過,有冷血這位高手保護著,自然叫人放心不少。在嚴格意義上,銅鑼灣對于他的事業(yè),無論黑道還是商業(yè),都處于一個中心位置。既然已經(jīng)打下了一個伏筆,何必自己也身當一個伏筆呢。離鄭浩南等人近一些,說不定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幫會的事情,自有幾位大將處理,這幾日要熟悉中環(huán)碼頭的情況,及安排那五百人進駐的事情,所以慕容長空都留在了那里。他駐守那里,也是為防備青眼的人。奇怪的是,那批人走了之后,再沒有來過。不過,誰都知道,這只是風雨之前的平靜罷了,或許對方在孕育什么陰謀也不一定。
這一日天氣晴朗,碼頭的事情已經(jīng)基本安排妥當。慕容長空從中環(huán)開車往回走,進了銅鑼灣區(qū)禮頓道,正開著,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頓時溫和的心情變作喜悅。原來電話是葉清影打來的,自從那晚的事情后,小丫頭總是躲閃著他,似乎對那些事情還有抵觸。現(xiàn)在她能主動打來電話,或許是想通了吧。
但愿是喜訊!慕容長空如是想著,按下了接聽鍵,“清影,有什么事情嗎?”
“哦……我……慕……”那邊的人兒聲音遲疑起來,過了片刻,才接著說道:“長空,我想見你!你在忙嗎?”
“哦,好啊,我剛從碼頭回來,你現(xiàn)在在哪里,在公司嗎?我去接你!”慕容長空只覺得心情為之雀躍,車速陡然提了上去。
“沒有,我在銅鑼灣,剛才想去中環(huán)找你的,又覺得不合適,所以中途下來了。我記得你是住在這里的,所以,所以想先給你打個電話。”葉清影輕聲說著,含著無盡的羞澀。
慕容長空的嘴角不由揚起了笑容,柔聲道:“沒有什么合適不合適,想去就盡管去。清影,你要記住,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好了,你在什么位置,我去接你。我已經(jīng)在銅鑼灣了。”
“我在XX商場門口。”葉清影聞言一陣莫名感動,眸子里瞬間盈滿了淚水。
她說的這家商場,是銅鑼灣一家很有名的購物中心,所以很容易找到。當然,她在這里的意思不是要慕容長空給她買什么東西,對方給她的已經(jīng)夠多了。她在這里停下,只是為了好找,如此簡單。
“好,等我!”慕容長空掛斷電話,十幾分鐘后,就來到了那家商場門前的大廣場上,只見人來人往氣象繁榮。停好車,從車上下來,他的目光朝四周掃望。
在商場的正門處,在進進出出的人叢中,一個清麗淡雅的身影正怯怯地站立著,她低著頭,幾乎讓人可以看到她臉頰上的紅暈。像珠小草,又像池中的荷花,圣潔宜人!
顯然她已經(jīng)看到了他,慕容長空只覺得心跳在這一刻靜止,靜靜地凝視片刻之后,他才快步向那里走去。輕擁入懷,不需要說什么,不需要在意人們驚訝的目光,他深深吻在了那兩片櫻唇上。醉人的香,彌漫身心。
葉清影身子輕輕顫栗,沒有推柜,任由著由。慢慢的,她也迷失在這夢一般的場景之中。有這一刻,這一生似乎都沒白過。
過了許久許久,他們才分開。慕容長空含著滿目柔情望著她,伊人早已在他的目光里,微微低下了頭,只有眉梢間的春情,訴說著心頭的喜悅。
“清影,等我一下!”慕容長空撫摸她的秀發(fā)一下,繞過她快步向里走去。
葉清影聞言有些詫異,轉(zhuǎn)回身,見他已經(jīng)走進了商場側(cè)門的一家花店。頓時,有些會意。她覺得自己的臉立刻燒了起來,但是鼓起勇氣,還是跟了過去。
那是家很大的花店,慕容長空走了進去,店主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士,她站起來,禮貌地問道:“請問,先生去要買花嗎?”
他點點頭,笑著回道:“小姐,請問給人道歉,要買什么樣的花呢?”
“哦,那就不用太艷太熱烈的花了,先生,我建議您買兩種郁金香吧,混合在一起,一種白色,象征著純情,真摯,一種紫色,意思是無盡的愛。我們這里這樣配搭的鮮花買的很好,也恰合您所說的意思。”女店主彬彬有禮地介紹著。
“好吧,麻煩您給我搭配成66朵吧!我喜歡這個數(shù)字!”慕容長空聽完,很痛快地回道。
“長空,不要了。”這時,葉清影已經(jīng)走到了他身后,小心言語。
慕容長空笑著回頭,說道:“一定要的!”
說話間,女店主已經(jīng)把花裝好,并且遞了過來。顯然,她看到眼前的一對璧人,知道了是怎么回事。開花店的,當然有這樣的眼力。
慕容長空把錢付了,然后很鄭重地遞了出去,“清影,謝謝你!”
“不要……”葉清影有些局促,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謝謝你讓我擁有了你,有了你,等于擁有了整個世界!”慕容長空輕輕地摟住了她,溫柔耳語。旁邊的女店主,目光里滿是祝福。
過了一會兒,他們出了花店,準備去用餐。兩人穿過廣場,快要走到跑車跟前的時候,突然從后面急匆匆地走過一個人來,一下子撞在了葉清影身子上,后者不由輕呼一聲,向前跌去,慕容長空趕緊拉住了她,把她單手抱進了懷里。
回頭看去,見撞過來的人,也跌倒了,是個穿著休閑裝,樣子很普通的年輕人。那人身上背著一個挎包,倒有些像個大學生,他站了起來,立刻彎下腰,連聲道歉。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別扭,樣子像中國人,但聲音不像。
葉清影看這人連聲道歉,自己又沒受傷,氣也就消了,她本就是個與世無爭,喜歡平淡的人。她輕聲回道:“好了,沒關(guān)系的,怎么聽你口音不像中國人?”
“恩,我是日本到港留學的大學生,剛才實在是對不起了,我有點急事,要趕回學校……”那人仍是滿臉歉意,低頭連連說著。
“哦,沒關(guān)系了,我朋友沒受傷,你也沒事情吧?”慕容長空見他態(tài)度很好,又是學生,所以關(guān)切地回問道。
“我沒事!”那人直起身子,抬起了頭,看向慕容長空,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驚訝地問道:“您是不是遠洋航運的慕容長空,慕容先生?我見過對您的報道!”
慕容長空沒有感到意外,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我就是,好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他拉著葉清影的手,轉(zhuǎn)過身去,正要邁步。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后面?zhèn)髁诉^來:“你是就好,我跟了你好幾天了,終于被我找到這么個機會!”
這聲音顯然和剛才來自同一個人的口中,但是生硬冰冷,一點感情都不富含。簡直判若兩人了。
慕容長空聞言大驚,急忙回過頭去,眼睛的余光,掃到那人從挎包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東西,赫然是一把手槍,正舉了起來。
“不好!清影,你快閃!”慕容長空大喊一聲,用力向身旁地人兒推去,這時,就聽“啪’的一聲脆響,已經(jīng)尖銳地響起在了半空里。
槍聲響起,停車場上不由地大亂起來,因為緊鄰著商場,所以,那邊購物的人也尖叫著,亂跑起來。這邊,葉清影被推到在了一邊,她爬起來,臉色早已大變,趕緊向旁邊看去。
只見慕容長空身子翻滾著滾到了側(cè)面,那個日本學生儼然已經(jīng)再次舉起了槍,瞄準了過去。
這時,就見慕容長空右手猛一按地,身子盤旋而起,腳輕一沾地,身子就又迅疾地向前沖去。一聲脆響又響起在了他的身體上方,正打中后面的一輛轎車,‘咔’,那輛車的鋼板出現(xiàn)了一個小洞,隱隱地冒著白煙。
日本學生見這一擊又沒中,趕緊拿槍又指向沖過來的慕容長空。后者見狀,身子猛地一躥,用力撲在了日本學生的身上,左手狠狠地攥出了他拿槍的手腕,兩人倒在地上,慕容長空右手用力摁著他,左手抬起,拿著他的手,往地上砸去。
那日本學生吃痛,另一只手極力掙扎,卻怎耐對方在他的身上,用勁了渾身力氣,壓制著他,又狠狠地把他拿槍的手,往地上砸了幾下,日本學生痛極,不由地松開了手,槍掉在地上。
論力量而言,他比一般的學生強不少,但比如今的慕容長空卻差得遠了。
慕容長空一把抄起手槍,右手狠狠地往他的臉上打了一拳,身體同時快速地站起,那日本學生要動,卻突然覺得一個冰冷的東西,指在了自己頭上。前者把他一把拽起來,沉聲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殺我?”
此時的慕容長空,顯然已經(jīng)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