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你見不了將軍,只能去地府見閻王了!下一世投胎到一個好人家,別摻和我們金三角的事兒!”老四面色猙獰,手指輕輕一動,就要開槍殺死這個阮晨世,對他來講,阮晨世就是一個該殺的人,留他不得。
“砰……”槍響,一道人影閃現在門口,老四艱難的回頭,死不瞑目的樣子,他盯著那個人,臉上有一道刀疤,這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老六,老四的雙手一松,兩把手槍“咚咚”跌落在地上。
“四哥,對不住了!”老六嘴角揚起一絲冷笑,他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表情,渾然沒有把老四放在眼里,盯著阮晨世,開口道:“阮兄,別來無恙!”突然他猛然一腳踹在了阮晨世的腹部,罵道:“媽了個逼的,還想著跟老子合作,就你這得瑟,死一邊去!”
阮晨世徹底悲劇了,今天倒霉透頂了,先是被老四給拿槍頂在腦袋上,接著又被老六給這么又踹又罵的,他真的是欲哭無淚呀!難道今天是鬼撞邪了?他這些年來在金三角也混的像個樣子,組織了自己的一伙兒人馬,也算是一方大勢力了,何曾受過這種鳥氣?
“尼瑪的,到底出了什么事兒?”阮晨世嚎叫一聲,他想要把自己的保鏢喊來,可卻被老六瞧出來他的目的,直接從褲兜里拿出一把藥丸塞入了阮晨世的嘴里,他冷笑一聲:“你可以安心去死了,這些藥丸除了有海洛因的成分外,還有偉哥的作用,足以讓你暴斃了!”
老六瞧了瞧窗臺上,那里供奉著一位羅漢,他緩緩走了過去,合禮三拜,然后低語道:“菩薩保佑,”他回頭看了一眼阮晨世,開口說道:“我知道,你和你大哥一直有暗中的聯系,這一次,你們又想玩什么花招?”
“你……”阮晨世渾身發熱,腦袋處于一種昏昏沉沉狀態,幾粒小顆粒剛剛進入腹中,就引起了巨大的反應。他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么,卻覺得嘴唇干燥,喉頭緊縮,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能不停的點點頭亦或是搖搖頭,難以表達清楚任何意思。
“對了,為了表示對你的敬意,我給你上一炷香,好吧?哈哈哈!”老六的手里平放著一炷香,他毫不在意的用打火機點著,然后插入羅漢菩薩那里擺放著的香爐里,然后緩緩走到阮晨世身邊,冷笑道:“你大哥也不怎么干凈,你就更不是什么好東西了,早死早投胎,自生自滅吧!”
“夜鶯,出來吧!”老六突然喊了一嗓子,他環視四周一遭,冷冷一笑,繼續開口道:“我知道你在這里,放心,你的那些眼線,如今早已經成為了我的人,什么國安,什么組織,狗屁都不是!”
冰凝的心微微一緊,她終于意識到事情失控了,“這個內線反水了,”她躲藏在柜中,但已經知道了外面發生的一切。之前的所有都是假象,有人故意將她們引進來,這叫“自投羅網”,讓她和張天司成為了“甕中之鱉”。
夜鶯是她的代號,冰凝眉頭緊鎖,她猶豫不定,不知道該不該走出去。這個時候,外面的腳步聲響起,一步,兩步,這是老六在房間里找人,他的消息可靠準確,這個夜鶯肯定是在這個房間里,他找尋了片刻,終于來到了這個衣柜前面。
“你在這兒!”老六的判斷很準確,他經受過特殊的訓練,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依然在“使詐”,他開口道:“再不出現,那我就不客氣了!”
“砰砰!”冰凝終于做出了反應,她一腳踹開了衣柜,槍聲隨之響起,她射出去三槍,都打在了老六的身體上。老六卻沒有一點反應,這家伙穿著防彈衣,這三顆槍子都打在了他的上半身,憤怒的表情寫在臉上,他怒喝一聲:“臭婊子,你敢開槍射我?”
老六的動作奇快,他一下子沖了上去,一個旋腿踢使出,他是國安培養出來的一代精英,被派往金三角執行秘密任務,隱姓埋名這些年,終于混出了一個名堂,如今,他卻徹底反水,想要脫離組織,自己單干,想在金三角闖出一片新天地,利用這一次的絕佳機會,取代瓦庫的“將軍”地位。
“啊……”冰凝一聲慘叫,她發覺自己的反應速度明顯遲鈍了不少,渾身有勁使不出的感覺,瞬間她就反應過來,難道是自己中毒了?可她實在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即便平日里再怎么冷靜如她,但此刻依然是一個女人,表現出自己的恐慌感和無助感。
阮晨世更是驚呆了,他的表情雖然很難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整個人翻滾在地上,渾身發熱的感覺,但看到冰凝莫名出現在房間里的時候,他還是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他之前一直在房間里睡覺,難道說這個女人就偷偷溜了進來?此刻,他開始有點明白了,自己帶來的保鏢只怕是兇多吉少,已經被人做掉了。
老六已經把附近的人馬都臨時調開了,冰凝的手槍上也裝著消聲器,所以并沒有驚動什么人,他很快就把冰凝制服,將她逼迫到一個墻角,冷冷道:“說,你的那個同伙在哪里?”他回頭環視四周,并沒有一個人,他剛才已經翻遍了整個房間,包括床下面,也沒有發現其他人。
冰凝搖搖頭:“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明明瞧見張天司鉆在了床地下,為什么突然就不見了呢?剛才房間里有阮晨世,有老四,有老六,按說張天司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呀!
老六冷冷一笑:“冰美人,咱們又見面了,看來,你那個同伴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逃走了!”他曾經也是國安最出色的一名成員,后來因為工作關系被調往東南亞,偶然的選擇來到了金三角執行任務,再后來就留在了瓦庫集團中,前幾年,才混出一個模樣來,成為了瓦庫勢力的核心成員之一。
冰凝瞪了他一眼,怒道:“夏軍,你敢背叛組織?”
老六,也就是這個刀疤男子——夏軍,他冷笑一聲,怒吼道:“組織?狗屁組織!單單是我們那一批,被派往東南亞的有十九人,非洲的十八人,可現在呢,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你說,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夏軍的表情很猙獰,他的臉上也寫滿了痛苦之色,地上的手槍都被他沒收了,他坐在一邊的床上,就這么冷冷的看著冰凝:“我們擁護組織,可組織有保護過我們嗎?都是一些冷血無情的動物,什么國家利益至上,什么必要的犧牲不可避免,所有的所有,都他媽的是對我的洗腦!”
“我恨吶!我的戰友一個個犧牲,我的親人一個個遭到報復,只剩一個我,孤零零的活在金三角,組織上有問過我的感受嗎?”夏軍一臉的憤怒,這一刻,他對所謂的“國安組織”有太多的恨意,太多的排斥。
冰凝的心一沉,她不止一次聽到這些類似的話,怎么說她也是在組織內部算一個不大不小的“高層”,對不少內幕還是有點了解的。幾乎每年都會有國安的成員“因公殉職”,可這些人的資料永遠不會公開,永遠不會出現在媒體面前,誰也會知道這些無名英雄,他們奉獻了年輕的生命,可得到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