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解酒湯,咕嚕咕嚕地一口飲盡。
殘月淡然地說:“貼心的人是少主,他昨晚就吩咐了,今天早上一定要給你煮解酒湯。”
涼梓有些愕然地眨眨眼:“他怎么知道我會宿醉?”
“你忘記了嗎?你昨晚喝得很醉。”
“哦……是嗎?”涼梓伸手搔頭,有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昨晚她的記憶就停留在跟大家劃酒拳,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她的臉色頓時一怔,低首看了一眼身上的睡衣,她不記得自己有換睡衣,她迷惑地問,“殘月姐,我昨晚是怎么回來睡覺的?”
“少主抱你回來的。”殘月淡淡地說。
“那我身上的衣服……”涼梓顫抖的指尖揪住自己的衣襟。
“少主換的。”殘月挑眉睨著她。
“什么,那他……我……”他幫她換衣服,那他昨晚豈不是把她的全身都看光,那他們昨晚,她驚悚地顫抖了一下,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們昨晚該不會酒后亂性了吧。
“小姐,你想說什么?”她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讓人擔憂。
“沒什么,我……我想上洗手間。”涼梓說完,立即翻身下床,健步如飛,迅速閃入洗手間里。
殘月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是怎么了,一大早的,就神經兮兮的。
涼梓躲進洗手間里,立即扯下身上的睡衣,對著墻上的鏡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還好,身上并沒有傳說中歡愛之后留下的痕跡。
雙腿之間,也沒有酸澀痛的感覺,看來他們昨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涼梓這才放心地吁了一口氣,她可不想糊糊涂涂的,連清白沒了都不知道,她隨意梳洗了一下,從里面走出來。
“小姐,今天是年初一,這是少主給你的紅包。”殘月把一個裝了滿滿紅包的袋子交給她。
“司徒潛給我的紅包?”涼梓接過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哇,好多紅包啊,可以拆到手抽筋了,不過她喜歡。
殘月見到她那興奮的笑容,輕咳了一聲說:“這是少主給你,發(fā)給別人的紅包。”
“什么?”涼梓的臉色瞬間變綠了。
“少主讓你代表他發(fā)紅包。”殘月抿唇,輕笑。
涼梓撅起小嘴,沒勁地說:“為什么要我?guī)退l(fā)紅包,我又不是他的誰。”
“這個問題,恐怕只有少主才能回答你。”小姐腦袋轉不過來啊,少主讓她坐在自己身旁女主人的位置上用餐,現在還讓她代發(fā)紅包,就是要在潛龍宛為她樹立主母的形象,不過這種事情,只能讓她自己慢慢領會了。
涼梓掂量著手里那些紅包,唇角一勾,眸光閃爍,有點狡黠地說:“那他有沒有說,我發(fā)紅包的時候,應該說是誰發(fā)的?”
“少主說,你喜歡就行了。”少主現在就是一心慣著她,寵著她。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涼梓從袋子里拿出兩個紅包遞給她,笑容燦爛地說,“殘月姐,這是我和司徒潛給你的紅包,新年快樂!”
“謝謝,新年快樂!”殘月微微一笑,爽快地接過紅包,塞進自己的袋子里。
“呵呵,我出去發(fā)紅包了。”涼梓長這么大,這還是頭一回發(fā)紅包,立即蹦了出去,覺得很好玩。
小姐還是小孩子呢,遇到新鮮事兒,就高興得忘形了。
殘月搖頭失笑。
在潛龍宛里工作的,大半都是孤兒,潛龍宛就是他們的家。
涼梓抱著紅包,見人就發(fā),大家收到了紅包,樂得呵呵直笑。
司徒潛雖然冷漠孤傲,對敵人毫不留情,但是卻很護短,對自己屬下也很好,各種福利,絕對不會吝嗇。
光是一個紅包,就幾乎抵了他們一個月的薪水,現在還有雙份的,大家豈能不高興呢?
涼梓發(fā)紅包發(fā)得手軟,不過見到大家燦爛的笑容,她也很高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就在她忙著發(fā)紅包的時候,殘月接到門衛(wèi)的通知,匆匆來找她。
“殘月姐,紅包已經發(fā)了一半了。”涼梓揚了揚手里的袋子,得意地說。
“小姐,先別忙著發(fā)紅包了,有人想見你。”殘月皺眉說。
“誰想見我?”涼梓聞言,有些愕然地眨眨眼,她在這個地方,應該沒啥交情好到要到這來找她的人吧。
“你去會客廳就知道了。”殘月眉頭有些緊皺。
“好吧。”涼梓把發(fā)剩的紅包裝進包包里,然后轉身向著會客廳快步走去。
當她匆匆趕到會客廳,看到在里面的人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她攥住拳頭,望著里面的人,嘴唇緊緊地抿著。
“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談談。”涼秋琛坐在沙發(fā)上,雙腿交疊而坐,見到她來了,把手里的煙放進煙灰缸,熄滅。
“我沒話想跟你說。”涼梓的心顫抖著,面對著這個很有可能是她親人的男人,她的心里只有怨恨和厭惡,她的世界亂了,她已經決定不要再想這有的沒的,為什么他要來找她?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涼秋琛驀地站起來,目光如炬,那眸光寒得瘆人。
涼梓攥住拳頭,背對著他。
“昨晚,有傭人看見你從臥室里,神情慌張地跑出來,你是不是帶走了什么不屬于你的東西?”
涼秋琛如寒冰似的眸光,牢牢地盯著她的背影。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說是我小偷嗎?”涼梓臉色一沉,冷哼。
“我什么意思,心照不宣,把相片交出來。”涼秋琛沉聲說。
“相片?什么樣的相片的,能夠讓涼家的當家你那么緊張,很值錢的嗎?”涼梓轉過身來,俏麗的臉上,布滿了嘲弄的諷刺。
“不要跟我扯別的,把相片交出來,不要以為有司徒潛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對你怎么樣?”
涼秋琛的眼底里閃過一抹冷冽的殺氣。
驀地,一道低沉,威嚴的嗓音,從門口揚起:“涼梓是我的人,誰敢傷害她一根汗毛,我一定會百倍奉還,追究到底。”
“司徒潛。”涼梓轉身,見到站在門口,臉色俊冷的男人,頓時像是吃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