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李靖清醒非常,哪裡有半點酒醉的樣子!
王三飛吃驚的看著李靖,不說那半斤多的蒙汗藥,就是那麼多的酒喝下去,是個人也會醉的一塌糊塗啊。可是先生貌似一點的事也沒有。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
再看看李靖一點兒也沒有變形的肚囊,心中不由胡亂想,“那麼多的酒,究竟裝到了哪裡去了!”
有著樣想法的似乎不止他一個人,門口邊上的那個個子稍矮的小丫頭,嘴裡頭嘀咕道:“小姐,你說那傢伙將酒喝道哪裡去了!”
身材高挑的女子,知道李靖聽覺厲害,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丫鬟一樣,示意她不要說話。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靖。
有人高興,當然也就有人畏懼,特別是餘下的那幾個店小二模樣的漢子,渾身戰慄的看著李靖,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陶花花已經夠讓他們畏懼了,更何況李靖這個將陶花花眨眼之間就殺死的人呢。
要說此刻衆多的人裡面,還比較平靜的,便要數那叫做張士誠的年輕男子了!
他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想要看李靖怎麼處理下面的事情。
李靖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向著大堂裡面的衆位江湖漢子抱拳道:“今天因爲我天威鏢局的事,讓衆位江湖上的兄弟受到了驚擾,在此我給大家賠罪了。”
那些漢子見識到了李靖出神入化的手段,又聽他態度和藹,自然不敢託大,連忙抱拳回禮,嘴裡面連說不敢。
“三飛,打開大門,送這些江湖上的好漢子出去!”
王三飛依言將大門打開!
門窗打開,外面的一絲光線照射進來,似乎淤積在衆人心頭的一縷陰鬱也隨之散去!
“請!”王三飛時常行走江湖,對於江湖上的禮數規矩,也都熟悉的很,自然不會怠慢別人。
幾十個江湖漢子,一一向王三飛抱拳而去,兩個女扮男裝的女子,也隨著衆人一起離開,只是那小丫鬟,出門的時候,不免多看了李靖一眼。
衆人散去,幾個小二越發畏懼的看著李靖,他們本來也有和著那人羣一塊離開的打算,但是卻不敢動彈,深怕觸怒了李靖,惹來殺身之禍。
“你們還不快滾!”李靖一聲怒喝。
幾個店小二如蒙大赦,再不敢停留,撒丫子的往外跑。
李靖道:“回去告訴你們家的主子,這四味居以後就是我的了,我要是再在此處看到你們的人,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若是你們家的主子不答應,或者不樂意,儘管讓他來通州找我的麻煩!”
“是!”幾個小二哪裡敢有絲毫的違拗,答應一聲,眨眼間消失不見了蹤跡。
三言兩語嚇跑了一羣沒用的嘍囉,李靖這才把目光看向張士誠!
面前的這個紫衫男子,一臉的淡笑,李靖一時之間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淺來,這讓李靖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他敢肯定,這個張士誠的修爲一定沒有他高,不過自己竟然看不清對方的深淺,這樣的情形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的。
李靖朝張士誠拱了拱手,雖然張士誠,也是來劫鏢的,但是對方能夠不惜和陶花花翻臉,也要阻止陶花花濫殺無辜的行爲,還是讓李靖有些欣賞。
欣賞是欣賞,對方既然是擺明了來劫鏢的,他自然也不能給他什麼好臉色。至於張士誠後面的兩個孿生的兄弟,李靖便直接的無視了。
張士誠開口正要說話。
“樓上藏著的朋友,最好還請出來,不要藏頭露尾的好!”李靖一聲暴喝,幾乎嚇了張士誠一跳。
但是,等了片刻,上面卻始終沒有人回答。
“藏頭露尾!”說話之間,李靖身影一動,人已經消失不見。
這四味居底下的一層,沒有房間,就是一個大的廳堂,這二樓卻是不同,分爲數間雅間,李靖直奔其中一間屋舍而入,不過裡面已經人去屋空。他在四周查看了一下,沒有發現對方半點的痕跡來,要不就是已經去的遠了,要不就是身上有什麼隱逸的法寶。李靖仔細探查,沒探查出個結果來,便只好下樓來。
對方反應很快,而且能夠被自己驚退,顯然也是金丹期的修爲,李靖心中已經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個大致的瞭解。
剛剛李靖裝著酒醉,也是因爲突然靈覺探查到有兩人在一旁窺視,其中一人,似乎是那日在唐家鏢局裡見到的那個老僕的氣息,另外一人手段更高明瞭一些,他險些查探不到。
之所以裝醉,也是爲了讓老僕錯誤的估計自己的實力,以免使自己的計劃出現偏差。
那老僕在一旁探查,結果被發現了樓上的那位,這才被驚走的。而那個樓上的高手,一直不曾出手,就是因爲一旁有人在窺視,他纔沒有下手。等到他反應過來,發現那窺視的人,不是李靖的幫手的時候,卻已經晚了李靖果斷出手,將陶花花擊殺,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這才無奈的離
去。
只這麼的一會兒工夫,李靖事情已經將原原本本的理了個順。
從樓梯走下來,李靖卻看到張士誠,還有那兩個孿生的兄弟還沒有離開,他不禁有些惱怒。
自己不殺他們,已經算的上是寬宏大量了,若是不知趣的話,他也不介意下殺手的。
“你們怎麼還不走?”李靖目光不善。
張士誠笑道:“我倒是想要走,只是心裡有些不甘!”
這傢伙倒是老實,只是還在打他所押的鏢的主意,不免有些惹人厭了。
“莫非你自信能從我的手中奪去!”李靖面上似笑非笑。
“閣下武功高強,智計百出,張某自知不是對手。”張士誠老老實實的道。
“哦!”李靖更加的好奇,既然對方明白武力上沒有勝算,還不肯走,難道有什麼算計。
張士誠笑道:“兄弟你難道不奇怪,爲什麼我們會在這裡舍下埋伏來奪你的鏢。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們都是些什麼人?”
他兩句話說來,果然極具誘惑,一般人被人算計,自然想要知道算計自己的是什麼人,好報復,或者做好準備。
只是他卻小看了李靖,李靖不爲所動,冷冷的道:“若是爲敵,以後自然會查個清楚。”
實際上對於陶花花的身份,李靖隱約已經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了。
能夠在這個地界活動,而且經營了這麼久,手底下又有那麼多的好手,應該是明教的人無疑!
酒樓裡面,是最方便探聽消息的地方。
這裡應該是明教的一個秘密的聯絡地點。
對於張士誠的身份,李靖倒是確實有些不解,他似乎和明教的關係匪淺,但是又似乎不是明教中人!
張士誠見李靖眼睛一動,想是他已經知道了其中的關鍵,知道再過一會兒,事情還不被他猜測個八*九不離十,當下便不再廢話。
他開口道:“小弟是鹽幫的幫主——張士誠!”張士誠又指著面前的兩個孿生兄弟道:“這兩位是漕幫的兩位公子!”
鹽幫的幫主,李靖也有些愕然,沒想到張士誠會是鹽幫的幫主。
對於鹽幫,李靖瞭解的不多,不過大概也是知道的,早在還沒有發鏢之前,唐小月就將江湖上的幫派勢力劃分,給李靖惡補了一遍,怕的就是他出門在外,吃了虧!
所謂鹽幫,就是販賣私鹽者組成的幫派,歷朝歷代,鹽鐵都是朝廷開採買賣。官鐵也就罷了,沒有鐵,那生活還能將就著過,但是百姓生活,一日無鹽卻不行啊!雖然有官鹽買賣,但是那官鹽,不但製造的粗糙,而且價格極貴!於是許多人更願意花錢買賣更便宜的私鹽!
而這倒賣私鹽的人,爲了能夠生存,就結成了幫派。鹽幫這個幫派,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但是卻存在的很久,而且是特別的有錢。有錢,而且能夠存在這麼久,顯然武力也有過人之處,不然早就被別的幫派所吞併了。
至於漕幫,便是由漁民,水匪,商旅,碼頭的腳伕,等等的三教九流構成的幫派,控制的是幾條水路線路,和許許多多的碼頭。也是個十分富裕的幫派。相比於鹽幫,對於漕幫李靖更瞭解一些,陸路行走花費時間長,而且頗爲浪費物力,如果有水路的話,許多人更願意走水路,唐家鏢局也有幾處行鏢的地方,需要走水路,所以和漕幫也有些往來。
知道了兩人的身份,李靖只是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難道兄弟你就不好奇,爲什麼,我們會出現在這裡。”
李靖不語,卻差不多有所瞭解了。漕幫和鹽幫,都是肥的流油的幫派,在這亂世當中,錢財對於造反的人都是十分的重要, 畢竟造反需要軍隊,軍隊的兵馬糧草都需要錢啊。想必,現在已經有許許多多心有想法的人,開始向漕幫和鹽幫下手了。而這兩個幫派能夠和明教的人聚在一起,只怕是明教想要將這兩個幫派拉攏入教。而漕幫鹽幫也是想借此尋求庇護。。
李靖不問。
張士誠卻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他之所以願意說出來,就是看到面前的這位爺,眼珠子轉來轉去!一會兒光亮的嚇人,定然是已經明白了關鍵,他可是打定了主意,想要李靖欠他一個人情,若是李靖將事情原原本本的都猜到了,那麼還還怎麼欠啊!
張士誠這麼一說,李靖全面的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明教勢力大,暗中也組織私鹽和水運的買賣,此事自然觸犯了漕幫和鹽幫的利益,雙方就因此的爆發了矛盾。
結果幾番下來,雙方都互有損失,於是便由明教的舵主,便宴請兩個幫派的首領來洽談合作。
明教許下將兩個幫派都歸入明教之中,分張士誠爲江浙一帶的壇主。那孿生的兄弟兩個一個叫做劉明一個叫做劉亮,被封爲應天的壇主和副壇主!
按照商量,漕幫和鹽幫,每一年要拿出利潤的一半上繳給明教,而兩人則可以調配明教訓練的大軍,等等的利益。兩人今天,便是在這裡,和哪位明教
的壇主洽談來的。倒不是專程的來劫李靖的鏢。劫鏢,不過是恰逢其會吧。!
與他們一塊洽談的,就是秦州的壇主陶花花和明教的一個舵主。幾人已經洽談好了各種事宜,卻正好聽到屬下報告,知道了是李靖正在四味居吃飯。
又得知李靖此次所帶的鏢,竟然是一枚修仙的玉簡,於是他們便動了心思!
李靖按照張士誠的說法,李靖知道,那暗中查探的人,應該就是張士誠所說的哪位舵主了。
知道了敵人是誰,李靖心中便輕鬆了很多,他開口道:“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
張士誠道“只是希望能夠借得玉簡一看!”
李靖道:“既然你得到了消息,想必也知道了白泰的事情,爲什麼還要重蹈覆轍。”
張士誠笑道:“呵呵,張某還是自信有些手段的!”
李靖呵呵一笑道,“那你可知道白泰,是怎麼纔有了看玉簡一次的的吧?”
張士誠道:“這個自然知道,爲了得到玉簡一看,張某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
李靖笑道:“這次卻要與上次不同!”
張士誠道:“哦,爲何要有不同!”
“上一次,我是料定了白泰他打不開那玉簡上的禁制,這才與他賭鬥的,現在我覺的你能打開那玉簡上的禁制,自然要有所不同!”
劉明劉亮兩個孿生兄弟,聽了李靖的話頓時叫道:“哼!天下哪有般的道理,你這是欺行霸市,做的是無本的買賣!”
“呵呵,我又沒讓你們答應,答應不答應全在你們,你們完全可以不答應的!”李靖瞇著眼睛笑道。
“哦,不知道這次怎麼個不同法?”
“我們來賭一把。”
“怎麼個賭法?”
“除過詩詞歌賦,其他無論是什麼事,你隨便挑一樣,規矩你來頂,我們比試一場,若是你勝了,我就將玉簡拿給你看。”
“若是賭輸了呢?”劉明開口問道。
“若是輸了,就便要答應我的條件,我要什麼,你們就給什麼!”
劉亮道:“哼,若是你漫天要價呢?”
李靖道:“我自然不會漫天要價,不過若是你不放心,我倒是也可以先將條件說出來的!”
“什麼條件?”
李靖對張士誠道:“若是你輸了,便要輸給我一萬斤私鹽!”他又劉明劉亮兩兄弟道:“若是你們輸了,便要輸給我十萬斤糧食!”
“好!”李靖沒想到,他這個條件剛提出,雙方都不約而同的答應了下來。
一萬斤鹽,十萬斤的糧食,或許對於別人還有點難度的,但是對於掌握這數省的鹽運,水運的漕幫和鹽幫卻沒有多大的難度!
見他們回答的這麼的乾脆,李靖心中不免有些後悔,自己看來這口還是開的太小了啊!李靖摸摸下巴,對張士誠道:“不知道張兄想要和我比什麼?”
“我要和你比武!”張士誠道。
“哦,難道張兄自信贏得了我!”李靖吃驚道。
“呵呵,我自然不是李兄的對手,不過我卻想要和李兄賭,你在十招之內絕對打不敗我。”張士誠認真的道。李靖說了,規矩由他來定,這個也算沒有違背。
這樣的話,只怕任何一個臉皮超厚的人,也說不出來,可是張士誠卻說了,而且說的是那麼的義正言辭,那麼的風度翩翩!
旁邊一直在靜看失態發展的人都不幹了。
“這也太無恥了吧!”劉大頭叫道。
“沒想到姓張的這麼的不要臉!”又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
就是連張良張明兩兄弟,也是一臉的奇怪的看著張士誠。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需要勇氣了,臉皮不厚,自己被自己的話,都能夠羞死。
只有兩個人沒有笑,一個是李靖,一個是張士誠。
“這個張士誠不是一般的人啊!”李靖不但沒有笑話他,反而對張士誠更加的高看了一把。
自己的實力,自己是再清楚不過了!
本來的話,修真界裡面,是很難越級挑戰的,但是李靖卻不同,他的身體被師父煉的跟法器一樣的堅固。體質比那合體期的修者都要好,而且他本人又天生的神力,自然不能以正常的尺度來衡量的。
元嬰期的高手,都有好幾個栽在了他的手裡,金丹期的,他不知殺了幾個!
李靖敢肯定,而面前的張士誠,定然沒有達到金丹期,而且對於自己的實力,評估的差不多很準確。沒有達到金丹期,就敢接李靖現在這個已經是金丹,而且殺元嬰期如同殺雞的人的十招,已經是相當的駭人了。
“怎麼樣李兄?”張士誠忍不住催促道。
“好!”李靖滿口答應。
“三飛!”李靖只叫了一聲,王三飛果然有眼力勁兒,指揮幾個弟兄,將那大堂裡面的桌椅清走,清除出一片空地來!
“請!”
“請!”兩人幾乎一同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