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大希望借著袁術(shù)的手來打一下衛(wèi)仲道,并不是因為衛(wèi)仲道惹人討厭。而袁術(shù)打他,也不是因為他討厭。
所以打一下就行了。畢竟自己答應蔡邕跟著蔡文姬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如果袁術(shù)真的把衛(wèi)仲道打哪里好壞,自己也沒面子。
蔡文姬剛剛喊過,他馬上就抓住了袁術(shù)的拳頭。
袁術(shù)掙了兩下,卻沒能掙脫,這小子估計是在洛陽橫行慣了,馬上招呼自己的那幫嘍?:“嘿,還有敢爺?shù)拈e事的,都給我上!”
童老大看準旁邊一個盛滿冰粥的木桶,抓住袁術(shù)的手臂猛的一甩,袁術(shù)整個人馬上從地上飛了起來。童老大看準袁術(shù)大腿外側(cè)那最結(jié)實的部位,一腳踹了上去。
這個位置是人身體上最硬,最安全的位置。童老大不打算傷了袁術(shù),因為自己剛剛在洛陽立足,對于袁術(shù)這樣的地頭蛇,還是不要樹敵為好。
袁術(shù)先是筆直飛起,挨了一腳之后向旁邊飛去,過程之中還玩了兩個三百六十度回旋,最后一下摔到在粥鋪存冰的地方,帶翻了兩桶粥。
落地之后,袁術(shù)想站起來,卻因為自己一條大腿被踢的好疼,再加上冰粥上站立本來就滑,又一下摔倒了。
一身是粥的袁術(shù)此時摸樣非常滑稽。
那些嘍?們卻是慌亂了,有幾個跑去拉起袁術(shù),也有幾個向童軍沖過來,嘴里還喊著:“小子,你找死呀,敢打袁大爺!”
其中一個抄起桌子的更是連人帶桌子一起向童軍撲來。
童軍動也不動,桌面狠狠的拍打在童老大的腦袋上。
“啪嚓!”
這家店桌面所用都是上好的木料,一下拍上之后,所有圍觀的人都閉上了眼睛,包括蔡文姬也發(fā)出尖叫之聲。
眾人回過神來,卻并沒有看見童軍一腦袋的鮮血倒地之狀。
那抄桌面的家伙手里拿著兩半已經(jīng)破碎的桌面,愣在童老大的面前動也不動。兩只眼睛死死的盯著童軍的頭看。
童軍用手撣掉自己頭上的木頭屑,推開自己眼前發(fā)愣之人,向袁術(shù)走去。
袁術(shù)這時候也是錯愕的站在那里。
他剛才看的非常清楚,那一板子確實拍上了,勁也大,板子都碎了!但這腦袋為什么會沒事呢?
童軍走到袁術(shù)跟前,那些嘍?們居然都沒想起阻止他。
看著袁術(shù)的錯愕,童老大順手再拿起堆放在旁邊的一根木柴棍,放在袁術(shù)的手里,然后指指自己的腦袋。
袁術(shù)伸手接過來,一棍子打了下去。
棍子斷了,腦袋還是沒事。
童軍又遞給袁術(shù)一根棍子,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袁術(shù)這次猛的搖頭,再也不肯拿著。
“還打么?”
“不打了。”
“走吧?”
“好。”
“先把打壞的東西賠了。”
“恩。”
袁術(shù)帶著一幫人馬走了,一屋子的食客這時候都還沉浸在剛才那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中。
童軍走到蔡文姬身邊:“小姐,還喝粥么?”
一向笑不露齒的蔡文姬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忙的將自己張的大大的嘴巴合攏,飛快的越過童老大,跑到衛(wèi)仲道的身邊問道:“你沒事吧?”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童老大心中異常的苦悶,打架的好像是自己哎,那小子連手都沒伸,就是被袁術(shù)打了一拳,怎么會有事?
衛(wèi)仲道這時候也醒悟過來了,他倒是很有風度,向童軍一抱拳道:“多謝童兄。”
童軍客氣一下,衛(wèi)仲道沖蔡文姬苦笑說道:“本來上好的心情想與賢妹共品佳肴,可惜遇上這袁術(shù)!賢妹,我們出去走走吧。”
蔡文姬當下答應,三人走出了粥鋪。
兩個人的好心情顯然都已經(jīng)被袁術(shù)這家伙掃的一干二凈,而且心中還掛念著蔡邕晚上請客的事情,所以稍微逛了一圈,也就回蔡府去了。
時候尚早,童軍可以回去先處理一下自己的事情。
其實童軍也很忙,他的生意剛剛開張,雖然各路神仙都已經(jīng)拜過,但是還有很多瑣事等著他處理。
童軍回到店面的時候,戚華馬上跑了過來:“公子,我們從洛陽收的第一批貨已經(jīng)發(fā)出去了,王掌柜的剛剛把貨運走。掌柜的還要加了五百匹布,公子您不在,我看咱們的倉庫里還有,就擅自做主,加給他了。”
童軍微笑道:“恩,做的很好。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不在你就可以做主。”
這句話顯然是對戚華的最大鼓勵,戚華拿過自己的賬本:“公子,這是出貨的單子,請您過目。”
童軍伸手拿了過來,大致的瀏覽了一遍:“恩,不錯。”
戚華說道:“我讓王掌柜這次回來的時候多帶一些蟲草和羊毛羊皮,這些東西非常好賣,我們的那點存貨能不能支撐到這批貨回來,還是一個問題。”
童軍思考了一下,任何一個商店,如果斷貨的話,對他的聲譽絕對是嚴重的打擊,特別是新開張的店面。
童老大說道:“這樣吧,我們用市場價格,從洛陽附近購買一些貨來,暫時先頂著。馬上就去買,記住,我的原則是,寧愿不賺錢,也不能斷貨。”
戚華應道:“是,我明白了。只是公子,我覺得王包有些不太靠譜。”
童軍馬上問道:“怎么回事?”
戚華說道:“你看看,他第一次就拉這么多貨,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對咱們的打擊可就大了!”
童軍笑道:“掌柜的本來就是走私貨的,對他來說,每一趟都是拿自己的命來拼。他們這種人從來不會考慮這批貨如果砸了該怎么辦。他們心中想的,都是如果這批貨能走出去,他這趟就賺大發(fā)了。”
戚華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自己的擔憂:“公子,我覺得還是穩(wěn)妥一些好,如果他把這批貨分兩次拉出去,豈不是更保險?”
童軍沒有再解釋,因為王包的想法戚華永遠不可能認同。
童軍說道:“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王包帶走的貨,一定要把痕跡抹平了。不能留下任何破綻。以后你記住,王包從你這里拿貨,該多少錢就給你多少錢,賬面上一定要走明賬,至于私下的賬目,我這里記著呢,用不著你來操心。”
戚華點頭:“公子放心,對于我們來說,不過是賣了一批貨,至于這批貨的客人買去做什么,與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對,就是這個態(tài)度。”
兩個人正在說話的時候,童軍看見史阿了。那個被自己用十五兩金子買來的劍手。
史阿不去做事,不像其他兄弟那樣幫著搬東西,幫著打掃衛(wèi)生。他就在那里坐著,一動不動,通常是一坐一整天,直到確信童軍不會有什么事情找他的時候,史阿才會去睡覺。
吃飯,睡覺,坐著。史阿好像只會做這三件事情。
一些專業(yè)的劍手會擦拭自己的劍,但是史阿不會。他的劍永遠都在劍鞘里面,從來不拿出來擦拭。
童軍徑直從史阿邊上走過去,就當他不存在一樣。而史阿也沒有和童軍打招呼,兩只眼睛還是微微的閉著,好像沒有感覺到自己身邊剛才有人走過。
戚華回頭看了一眼史阿,對童軍說道:“我真是奇怪,他居然能一坐一天,而且天天如此。公子,也不知道你花十五兩金子來請他做什么!”
童老大笑了,他感覺這錢花的很值,因為史阿是個非常出色的劍客。他具備劍客最需要的東西,冷靜,耐的住寂寞。
“晚上抽幾個人,跟我去蔡邕那老頭家?guī)兔Α!蓖洗蠓愿赖馈?
戚華有些為難:“公子,最近實在忙的很,我們的人手很緊張。”
童軍揮手讓他不要再說下去:“再緊張也要去,蔡邕請客,來的肯定都是有身份的人,我們不去幫忙,有很多人等著幫忙呢,你明白么?”
戚華也是讀書人,雖然是個落魄的讀書人,但是這個道理還是懂的,馬上說道:“是,五個夠么?”
差不多了吧,童軍囑咐一定要找些機靈點的。
夜幕還沒有降臨,童軍就帶著五個兄弟到了蔡邕的家里,幫忙拜訪桌椅,布置席位。
蔡邕請客,被請的人來到都是非常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