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教授走到許毅身邊,順著他的角度望去,問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是的,教授。”許毅說道,“大廳的一些裝飾很有趣。”
邁克爾教授微笑不語。在一旁的鄭潔卻是一頭霧水,她也湊到許毅身邊,從這個角度往那邊望去,可是她看到的東西很平常,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忍不住問道:“許毅,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一副圖案,一副立體的圖案。”許毅說道。
“圖案?哪里有圖案啊?”鄭潔又仔細看了看,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那邊擺放的東西無非是一個茶幾,幾張凳子,另外還有一些塑料插花。恩?鄭潔記起來了,平時大廳里面并沒有這么多東西。看來是邁克爾教授故意擺放的,可是哪里有什么圖案啊,還是立體的?
“你去看看那幅油畫就知道了。”許毅微微有些奇怪,這幅圖雖然不是很明顯,可是也不至于這樣說明之后她還發(fā)現(xiàn)不了吧。
鄭潔于是來到了那副油畫面前仔細觀察起來。她知道這是一副特別的油畫,普通人肯定是看不懂。可是她自認為自己并不普通,要不然也不能考上哈佛了。但是令她非常郁悶的是,這幅畫她還真一點都看不懂。
這是畫嗎?簡直是鬼畫符嘛!密密麻麻的奇怪圖案布滿整個畫布,而且這些圖案非常不規(guī)則,東一條線西一條線,還五顏六色的,看上去就像迷宮圖一樣,不,比迷宮圖還要凌亂,畢竟迷宮圖也是有一定規(guī)律的,而眼前的這幅,卻一點規(guī)律都沒有。簡直比畢加索還要畢加索,比抽象畫還要抽象。
看到鄭潔露出疑惑的眼光看著自己,許毅走上前來,然后用食指指著畫布慢慢移動,說道:“你看這里,把周圍綠色和藍色的忽略掉,只剩下紅色和白色的線條,然后順著這里一直往上然后不要看這條黃色線周圍的東西”許毅兩只手都用上了,邊說邊比劃,“看到了吧?這不是一幅非常標準的立體建筑圖嗎?”
迎接許毅的,還是鄭潔那充滿疑惑的目光。剛才許毅說的,她剛開始還好,可是到了后面,又完全亂套了,就算是重新看前面的,還是找不到許毅所說的那個圖形了。
許毅費盡口舌,最終還是沒能讓鄭潔看出這幅畫里面隱藏的立體建筑,只能放棄。連這幅都沒有看懂,那更別說看那個分布于空間中的立體圖了。
“教授,許毅說的是真的嗎?里面真的有一幅立體建筑圖?”雖然按照推斷,鄭潔知道許毅的話肯定是沒錯的,不過她還是像教授確認了一下。
“當然,他的確看懂了這幅油畫。”邁克爾教授微笑著說道。
“你也能看懂嗎?”
“我能識別其中的一部分。”邁克爾教授說完從手中拿出一張折疊的圖紙,然后將其展開,看上去和油畫差不多大小。不過奇怪的是,這張圖紙是鏤空的。
“你也來欣賞一下吧。”
邁克爾教授將整張圖紙用圖釘直接覆蓋在油畫上,這次鄭潔才真正看明白這幅油畫——一棟非常壯觀的歐式風格大教堂透視結(jié)構圖展現(xiàn)在她的眼前!
“真的有圖案呢!”鄭潔很是驚訝,她上前將鏤空圖紙揭開,然后又蓋上,不斷地看著。看了好多遍,她還是不能離開圖紙將里面的圖案完全看出來。油畫周圍的干擾元素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它們之間的顏色也很接近,以至于她不能集中精神只注意其中特定的一部分線條。
“那邊也有和這個一樣的圖案嗎?”鄭潔轉(zhuǎn)過身來,指著大廳西面那邊問道。
“不,當然沒有,怎么可能有這么復雜。這邊的這幅簡單多了,當然,我指的是圖案,但要發(fā)現(xiàn)這幅圖案卻要難上很多。”
“是的,那里只是這個教堂的一小部分而已。”許毅接口說道。
邁克爾教授從一個房間里搬出來一個支架照相機一樣的東西,不過支架上的并不是照相機,而是一個利用光影投射效果觀看的儀器。
“你從這里看看。”邁克爾教授說道。
鄭潔透過那個特殊的儀器,終于發(fā)現(xiàn)了大廳里面隱藏的圖案。的確是剛才那個大教堂的一角,非常簡單,不過鄭潔卻覺得這個更加神奇——這幅平面立體圖竟然是分布在立體空間中的!大廳中的那些東西看上去好像是隨意地擺放,可是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將其重疊起來,竟然就形成了這樣一副圖案!簡直太神奇了!
雖然許毅能夠看出來這兩幅圖,但要確定他的病還要進行進一步的診斷和測試。畢竟,許毅在別人眼中本就是個天才一樣的人物,能看懂這兩幅圖也可以說得過去。
接下來,邁克爾教授拿了幾套測試題給許毅做,而且需要他在短時間內(nèi)做完,幾乎都不留給他思考的余地,就那么看一遍然后按照第一印象做下去。題目的內(nèi)容大部分是“閱讀理解”,即閱讀一段短文,然后根據(jù)這段短文提一些問題。最后一套試卷是測試情商的,里面設計了很多情景,然后讓許毅選擇遇到這樣的情況會怎么做。
許毅做得快,邁克爾教授也批改地快,基本上是他邊做,教授就遍改。改完之后,他還根據(jù)許毅得到的成績有針對性地問了一些問題。這些問題基本上還是和剛才試卷上的內(nèi)容有關,不過卻更加具體,更注重細節(jié),另外還包括許毅發(fā)生異變的具體過程,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時間等問題。
診斷終于完畢,邁克爾教授也有了結(jié)論。
“你是我看過的病情最為怪異的一個病人了。”邁克爾教授說道,他用上了病人這個詞,說明他已經(jīng)確認許毅的確是有病了,而且這種病是精神上的疾病。
“邁克爾教授,請問我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呢?有沒有方法治療?”說實話,許毅還沒有完全相信他,雖然他的診斷方式出乎自己的意料,很有新意。
“你的病情很復雜,我可以肯定,你至少患有兩種非常罕見的精神疾病。”
“什么?!”至少、兩種還非常罕見?教授的話,讓許毅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