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王座集會的內容，卡贊亦剛好飲完杯中之酒。

“確實是大事。剛好，我這邊也有件大事，”卡贊側目看向吳奇，“你近期沒有大動作？”

“沒有，你說你的。”吳奇淡淡地道。

卡贊放下酒杯，雙手在圓桌上撐開：“好。那我就說了，此次叫你來，是我東山再起的計劃終於到了實行的時候！”

這一句話詛咒王座已經等了一年半載。吳奇也是終於聽到了。

卡贊話音剛落便從後往前招了招手，一個全身隱藏在黑色兜帽斗篷的身影從牆柱後方移步而出。她掀起了斗篷，露出白皙姣好的面容與一頭捲曲的銀色長髮，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盈盈發亮，表情肅穆無比。

洛伊絲·林奇。她是卡讚的心腹，亦是蒼白宮殿的第二座使。明面上她現在是吳奇的麾下，實際上同盟裡有一條條約便是卡贊也能讓洛伊絲繼續爲他效力。

卡贊緩緩來：“做準備的一年半載裡，洛伊絲和海勒姆組隊潛入過除了第一王座和第二王座以外的所有王座的領地。調查環境，繪製地圖，鋪過路的王座領地我都親自走過。挾持他家座使‘搜魂’的事也幹過不少。終於在上一次行程中，我們挖到了一個重大情報。”

“那個情報，是關於‘黑源海’的。”

吳奇聽聞眼裡掠過一抹精光：“黑源海，現任第九王座‘黑母王座’的領地裡？”

第九王座這個位置不說約定俗稱，但往上傳聞往上幾代都是擅長再生恢復類異能的王座。前任第九王座是“生命”克利俄，再往前吳奇無論如何調查不出。還是詛咒王座親口說的，叫“黑源王座”。

卡讚道：“那時洛伊絲摸清了黑母王座的行蹤，黑母王座不在領地，我和海勒姆深入黑源海調查，還抓了一個個黑母王座麾下的座使搜魂。結果最後一個座使是把出人意料的老骨頭，連我都與他好生纏鬥了一般。最後用‘搜魂’取得情報，發現它效忠了三代第九王座，而第一代便是整個天啓深淵都調查不到傳聞的‘黑源王座’。”

“王座更迭，下一任王座爲了鞏固統治不少會抹殺上一任王座留下的老人，盡力清除痕跡。生命王座克利俄在位的時間很長，調查不到黑源王座的信息並沒有不合理，傳聞過了許久也不易調查，”吳奇說到此處話鋒一轉，“但如果有老人傳承信息，一切就都變得耐人尋味了。”

“是這個道理。而且我們搜了不止一個座使的魂，最後那個老骨頭出來的時候還驚了我們一跳。它不存在於其他座使的記憶之中，是被藏起來的。”

“繼續說。”吳奇和詛咒王座都加倍認真地傾聽。

“搜來的記憶裡藏著一個秘密。幾十年前黑源王座在一場叛亂中身隕。黑源王座背叛了帝座，偷了帝座一樣東西想要出逃。帝座命令其餘王座圍剿黑源王座，按理說所有王座圍剿一名王座，叛亂之戰很簡單就結束了。可是沒有，圍剿黑源王座的王座隊伍裡又有王座背叛了帝座。王座與王座戰到昏天黑地血流成河，最後以黑源王座陣營失敗告終，十三王座的席位也經歷了一**洗牌。至於腦袋裡藏著這個秘密的老骨頭，就是當年黑源王座最信任的第一座使。”

“不管是黑源王座還是這場叛亂之戰，我從未調查到過關於它們的蛛絲馬跡。”吳奇看向卡贊，話音落時又轉而看向詛咒王座。

詛咒王座攤手道：“別看我，我雖然經歷的時間長，也知道這場叛亂。但我沒有實際參與。”

“沒有實際參與？”吳奇皺眉。

詛咒王座卻是很理所當然，他雙臂環抱於胸前，說道：“沒錯，我不站在黑源王座那一邊，也沒有受帝座之命去圍剿黑源王座。我很幸運地出行了。等到王座集會時我才知道那場叛亂之戰的戰況有多慘烈。十三王座換了整整10位，除了我，另外兩位後來也都換了。”

吳奇和卡贊聽之皆震驚。十三王座死了10位，單單這個數字就能讓人想到幾十年前王座圍剿王座的亂戰的慘景。

“喂，詛咒，你當真沒留下？”吳奇表示懷疑。

“是的，那件事牽扯隱秘極大，除了我剩下的兩位王座後來也都死於天啓令，可以說死的不明不白。我能活到現在怕也是因爲我根本不瞭解叛亂的前因後果，所以我才說幸運。”詛咒王座如是說道。

“這麼說你懷疑帝座用手段滅口？”吳奇前傾身子，道。

內殿沒有他人，洛伊絲參與計劃，亦是可以信任的部下。

詛咒王座點了點頭。

“看來這情報真的有那麼點東西。”吳奇舔了舔脣，交談間心思已經飛快地轉了起來。

卡贊接著道：“黑源王座有膽子反叛帝座，還有王座響應跟其倒戈。帝座沒有親自出手，後來又疑似滅口了其他知曉此事的王座。而黑源海里的這個剩下來的三代老將也不屬於正統的座使，而是所有座使都遭了難才突然跳出來對我們出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猜疑，當初黑源王座究竟偷了帝座一件什麼東西。”

空氣沉默了一時半刻，忽然吳奇低聲道：“以帝座橫掃天啓深淵的四階能力，其實根本不怕王座叛亂。就算十三位王座同時叛變想要推翻帝座的統治，三階巔峰與四階的鴻溝也不是人數能夠填平的。詛咒，我說的可對？”

“是的。”詛咒王座答。

吳奇目光一擡，對上卡讚的雙眸：“那我想問，既然如此，爲什麼帝座還要隱瞞叛亂之戰的真相？甚至於被偷了什麼都沒有情報流露。”

詛咒王座沉默，卡贊則和吳奇對視了幾秒，旋即沙啞地笑了笑：“你想到了？”

吳奇知道卡贊猜到了原因，不然卡讚的開場白就不會是說“我東山再起的計劃終於到了實行的時候”。

“答案是這件重要到可以引發王座們集體倒戈的東西，目前下落不明！”吳奇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