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讓張霜晨走出她心裡所承受的那些陰影,我花了整整三天時間一直都是陪在她身邊,在確定她已經(jīng)完全無大礙之後,我才終於趕回了魏家,中午舒珍親自下廚,包括布萊迪跟韓正宇在內(nèi),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吃了頓飯,這大概也是我來上海這邊吃的最安心的一頓飯了。
晚上的時候,舒珍約我到房,說是有點事情想跟我談?wù)劊瑑扇司兔鎸γ孀谧狼埃瑲夥章燥@尷尬。
舒珍手裡翻著一本《地產(chǎn)江湖》的暢銷,她是沉默了很久纔開口跟我說道:“其實你可以不用對我們魏家這麼盡心盡責的,自從上次你把依依從危險中救出來之後,你就不再欠我們魏傢什麼了。”
我微皺眉頭,有點疑惑問道:“阿姨說這話啥意思?趕我走?”
舒珍苦笑回道:“怎麼會是趕你走,我就是怕你爲了我們魏家耽誤你自己的事情。”
我有點哭笑不得回道:“實話說吧,在最開始我接近魏大哥,然後水到渠成進入魏家,這本身就是我計劃中的一步,所以這根本就不存在什麼耽誤不耽誤,至於你所說的盡心盡責,這著實是讓我有點臉紅,因爲我現(xiàn)在做的這些只是想讓自己心安理得而已,魏大哥幫了我那麼多,你們魏家又給了我如此大的支持,這份情怎麼還的清?”
舒珍大概是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話,她顯得很無奈說道:“那你就真沒什麼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了?你總不能一輩子就爲了我們魏家而活吧?”
我更加哭笑不得說道:“阿姨多慮了,實際上我現(xiàn)在所做的這些其實都是爲了自己,而且我很快就得離開上海了,當然在離開之前,我肯定會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至少我不會再讓你們魏家受到什麼威脅。”
舒珍輕輕點頭,又問了一句:“離開上海準備去哪裡?”
我轉(zhuǎn)頭望向窗外,輕聲回道:“京城!”
舒珍有點訝異,但她也並沒有跟我問什麼,而是另外跟我說道:“走之前記得跟依依告?zhèn)€別。”
我微笑點頭,“現(xiàn)在就去!”
舒珍輕輕嘆氣,很不捨的跟我揮了揮手,說道:“那你去找她吧,總之阿姨就希望不管你在外面做什麼,只要你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我起身跟她恭敬的鞠了一躬,算是表達我對她的謝意,之後我就義無返顧走出了房,來到樓下後花園,我看到魏依依正在魚缸邊喂那兩條金魚,我走過站在她身後看了半天,並沒有開口打擾她。
最後是魏依依主動轉(zhuǎn)頭跟我問道:“怎麼了?有事?”
我有點尷尬的笑回道:“想跟你告?zhèn)€別。”
魏依依猛然皺眉盯著我,問道:“你要去哪裡?”
我慢慢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下,然後從袋子裡掏出煙點了一根,笑回道:“自從恢復身份後,我身上的責任就比以前要更重了,上海這邊只是我人生中的一個過渡點而已,所以我待不了多長時間,接下來我會去趟京城,那邊纔是我真正的戰(zhàn)場,儘管是危險重重,但爲了以後,爲了自己身邊的人,再大的危險我都會去。”
魏依依走過來坐在我身邊,又問了一句:“很大危險嗎?”
我輕輕點頭,“算是吧!”
魏依依哦了一聲,“能活著回來嗎?”
我苦笑搖頭,“不確定。”
魏依依突然轉(zhuǎn)頭死死盯著我,然後咬著嘴脣說道:“雖然很多時候你這個人都挺討厭的,但不得不說你本質(zhì)還是不壞的,以前你是司徒海的時候,我其實心裡面已經(jīng)完全接受你了,我甚至在想,如果你還繼續(xù)以司徒海的身份陪在我身邊的話,指不定哪天我就真愛上你了,好在最後你突然消失,也好在我並沒有陷得太深,但不管怎麼說,不管你是司徒海也好,是趙志遠也好,我只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回來就行了。”
我故作驚訝的問了一句:“你既然喜歡司徒海,那爲什麼不喜歡現(xiàn)在的趙志遠?”
魏依依仰頭望著遠算不上湛藍的天空,自嘲笑道:“因爲我對感情很執(zhí)著啊,我喜歡的是司徒海,我又不是喜歡趙志遠?儘管你們是一個人,可在愛情的世界裡就不一樣了,如果哪天我也喜歡你的話,那隻能證明我背叛了自己的愛情觀。”
我有點迷糊的搖了搖頭,“你們女人真是奇怪。”
魏依依輕笑一聲,她很快站起身,第一次在我面前表現(xiàn)的很女人說道:“既然是告別,那最後抱你一下可以嗎?”
我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張開雙臂。
魏依依很溫柔的撲在我懷裡,腦袋趴在我耳邊,吐氣如蘭說道:“其實想讓我背叛自己的愛情也並不難,只要你活著回來就行。”
我有點不知所措愣了許久,更搞不懂她這句話到底什麼意思。
只是魏依依也並沒有跟我解釋什麼,她在最後跟我說了一句再見之後,然後立刻就放開我走進了大廳。
我傻傻站在原地發(fā)愣了一會,沒過多久,黑玫瑰就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說想跟我見面,但這次不是去她家了,而是約我在外灘廣場見面,於是我立刻就帶著韓正宇開車趕了過去,把車停好後,我大老遠就看到黑玫瑰穿著一套黑色旗袍站在欄桿邊吹風,也不知道是她氣場太強大還是什麼,以她爲中心的方圓四五米竟然都沒人敢靠近。
我慢慢走到她身邊,黑玫瑰第一句話就跟我說道:“劉宇航不會那麼容易妥協(xié),如果你想對他下手的話,最好選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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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不明所以,問道:“爲什麼是今天?”
黑玫瑰輕輕嘆氣,“只能說你是走了個狗屎運,因爲就在昨天他上頭那把保護傘就已經(jīng)倒下了,你趁現(xiàn)在這個時候?qū)λ率郑强隙ㄊ亲詈玫臋C會,不過在這之前,我想見他最後一面,如果兩個小時後我還沒幫你勸說他回頭的話,你就動手吧!”
我有點小激動的點了點頭,只回了一個字,“好!”
黑玫瑰說走就走,我也馬上聯(lián)繫上了陳道勝老爺子。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今晚動手那是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