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的房間,彌漫著凄清的氣息,到處都是冰冷的一片。
“木小姐,吃飯了。”黑暗里,驀地被打開燈,房間里一片光明,門口,是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子。
她擰緊眉頭,冷聲道,似乎還有些怒氣:“你怎么又掙扎了?弄得渾身是傷很好玩嗎!”
對面迎過去,是一個蜷縮在墻角的身影,發絲凌亂,手上的紗布又被扯了開來…
而她的一雙腳被一根粗大冰涼的鐵鏈給栓住,腳裸上,血肉模糊不清…
夜貓兒放下飯菜,快步走到她的身邊,拉過她的手重新包扎好,又拿出身上備用的藥粉撒在她的腳上,這才放開了她。
“再這樣下去,你是自找死路!”她冷哼一聲,眼底沒有同情。
她未應,空洞的雙眼不知道看向了哪一處,三天了,三天,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居何處,就這么被鐵鏈鎖著雙腳…
她每天都試圖掙脫開鐵鏈,盡管鮮血淋漓也不在意,她到底欠了他什么,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懲罰她?
三天里,她從未見他再露面…
每天,都是這個名叫夜貓兒的女孩為她送飯…
“放棄掙扎,乖乖聽主人的話,受的苦就會少一點!”夜貓兒站在那里,淡淡的說著:“主人的內心并不像外表那么殘酷,還有一天就可以下船到拉斯維加斯了,希望你乖一點!”
冷冷的丟下這句話,她便離開了,一年前,她見到她的時候是那么倔強,一年后,比以前更甚!
這里是船上么…她現在才知道…要去拉斯維加斯,他為什么要帶她去拉斯維加斯…
她捂著心口,淚水在一點點滑落,南宮殘歌,不要在我突然發現我有那么一點點喜歡你的時候掐滅我心中發出的芽,那樣好殘忍,真的好殘忍。
她是想好好待在他身邊的,她真的下定決心要好好待在他身邊的…可是…一年到了,她沒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面,那么決絕的連個解釋的機會也不肯留給她…
夕陽西下,她蹲在黑暗的角落,看不到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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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你這么做是不是太殘忍了?聽貓兒說,她兩天都沒碰飯,還把身體弄得遍體鱗傷…!”楓銀看著船頭面無表情吹著海風的南宮殘歌,終究是問出了口。
南宮殘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雙眸望著海面:“楓銀,什么時候我做事情的好壞需要你來評定了?!她不吃飯?呵,自討苦吃!用鐵鏈栓住她已經是夠仁慈的了!按照“冰焰”鐵律,她的下場你該知道!”
楓銀語塞,“冰焰”鐵律,就算是他也未必忍得住,“冰焰”殺人,只聽主人,二十種刑罰,殘酷得如黑暗煉獄。
“可是…”
“夠了!那都是她犯賤自找的!你什么時候也那么關心她了?!”他低吼,眉頭緊鎖:“凱撒皇宮賭場的人怎么樣了?”
“莫妮卡.貝魯琪已經在凱撒皇宮設好賭場了,總裁,明知他不安好心,你也一定要去嗎?”
凱撒皇宮賭場,是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那里,聚集著各國有勢力的人,亂得不可開交,人肉交易,生命賭博,那是常有的事。
“沒有退路,我必須弄清楚我母親的姓氏為什么是‘卡斯蒂利亞’,這個姓氏和我有什么關系!還有我的眸子…盡管用了色素遮掩也變成了和灰色相近的琉璃色!!!”
他怒吼,眼底略過濃濃的痛苦,人的眼睛可以有璀璨的黑色,漂亮的藍色,神秘的銀色,可是,他為什么是灰色!?如野獸,如豺狼一般,是不祥的灰色!
自他懂事那年起,他就只聽見母親溫柔的囈語:“殘歌,聽母親的話,千萬不要給人看見你灰色的眼睛,灰色,是不祥之色,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記憶中,母親很溫柔,卻可以用讓他雙眼極痛的藥水從灰色變成琉璃色。
他還那么小,母親怎么忍心?那么殘忍,用那么殘忍的方式…!
楓銀沒有錯過他眼底濃濃的痛苦,聲音有些哽咽:“總裁,楓銀知道你的痛苦…”
南宮殘歌深吸一口氣:“加快速度,我要在今晚抵達拉斯維加斯!”一年,他只查出“卡斯蒂利亞”是個神秘的貴族,那樣連他都查不出來的貴族叫他害怕,尤其是他母親的姓氏!
他的母親,并不是他所謂“父親”的妻子,而他,更是和南宮家沒有一毛錢關系,而這一切,南宮家的人卻一點也不知道,除了他“父親”,那個明知他母親懷著身孕卻寧娶的男人…
他對雨鳶好,也只因為她是他“父親”的女兒…
“是,總裁!”楓銀嚴肅起臉,轉身去了船艙。
船上,是他落寞的背影,船下,是她憂傷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