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季蘭給凌川道了謝，因為接吻的事，凌川也不好再呆下去，匆匆就離開了醫院。
早上，凌川起床的時候花姐已經做好早飯在等他。
”這么早？“凌川有些納悶，要知道平時花姐可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會起床的。
”是啊，我做了早飯給你，雖然沒有你做的好吃，可是味道也不錯。“花姐盛了一碗粥放到餐桌上，”嘗嘗。“
”哦？“凌川有點迷糊的坐下來，看看那碗粥，又看看花姐，小心翼翼的問：”花姐，你是不是有事啊？“
”沒有······沒有啊，你快嘗嘗啊。“花姐紅著臉催促凌川。
”哦，好，好。“凌川把粥端起來。
花姐為了緩解氣氛，于是開始收拾房間。”咦，這是什么？“她拿起那張寫滿數字的紙來。
”哦，這是我在一份雜志上看到的一組密碼，覺得好玩就寫下來看看。“凌川編了個謊話。
”密碼？“花姐拿在手里看了看，說：”可我覺得不像是密碼啊。“
”不像？那你覺得是什么？“凌川笑著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像密碼。“花姐把紙放在床頭上，坐回到桌子旁，看著凌川把粥喝完，”今天你有時間嗎？“
”呵呵，我就說你今天有點奇怪。“凌川從口袋掏了一塊手帕出來擦了擦嘴，”什么事啊？“
看到凌川用手帕，花姐有些驚訝，愣了一下之后，她回過神來，有點害羞的低聲說：”你能陪我逛街嗎？“
”逛街？“凌川想了想，答應了。
左儀在刑警隊大院里找了一塊空地停好車，下車的時候，歐陽無水的‘北京JEEP’也開進了大院。
”左小姐來的這么早？“歐陽打了個招呼，卻沒有等左儀回答，直接走進了辦公樓。
左儀尷尬的笑了笑，緊跟著歐陽走進了辦公樓。
”隊長，那個劉進的家屬最近好像一直沒有出現啊。“汪強走進了辦公室。
”你不說我都忘了，多虧了周律師，劉進的家屬已經被她打發走了。“歐陽無水點了支煙，坐在辦公室的小黑板前。
”那咱們是不是要謝謝人家啊？“孟菲問。
”謝什么？謝誰？你跟她很熟嗎？“田偉打岔說。
”你······“孟菲氣結，一時說不出話來。
”別鬧了。“劉振說話了，”也不怕人家笑話。“說完，看了看不遠處坐著的左儀。
”隊長，這個左儀來了之后我就覺得別扭。“汪強說。
”我也有同感。“田偉附和說。
”你昨天不是說她挺漂亮的嗎？“孟菲抓住機會就開始反擊。
”我說了嗎？“田偉不認賬了。
”好了。“歐陽無水說話了，”今天中午請周律師吃個飯，表示一下謝意。“
”要不要叫左小姐一起？“孟菲問。
”她？“歐陽想了一下，搖搖頭，”還是不了。“他拍了拍桌子，又說道：”都過來，分析一下案子。“
”你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不過要注意休息。“陸紅在病房里囑咐季蘭。
”那我今天可以出院嗎？“季蘭問。
”可以，待會兒我陪你去辦出院手續。“
”凌川沒有來嗎？“季蘭問。
”沒有，怎么了？“
”哦，沒什么。“
”川川，你覺得這件怎么樣？“花姐拿著一件黑色的蕾絲花邊胸衣在胸前比劃。
”呃，不錯，不錯。“凌川有點郁悶。
”小姐，您的身材很好，配這種款式的性丶感內衣再合適不過了。“導購小姐雖然覺得眼前的這對情侶有點別扭，可是她依舊發揮自己的口才來銷售產品。
”呵呵。“花姐有點害羞的紅了臉，她看了一眼凌川又問導購小姐，”有沒有配套的······“
”哦，這件是單獨的，沒有配套，不過我們這也有新款式可以搭配。“說著，導購拿了一件幾乎透明的黑色絲質內丶褲出來，只有一個手掌大小。
花姐似乎很喜歡這個，又問：”有沒有這種成套的？“
”有，您稍等，我給您拿。“導購轉身去找產品。
”川川，你看這個好看嗎？“花姐把小內丶褲拿起來問凌川。
”呃······“凌川有點胸悶，”好看，好看。“
”小姐，都有這些顏色，您看看吧。“導購把幾件不同顏色的同款式成套內衣擺在架子上讓花姐選擇。
”川川，你幫我選吧。“花姐撒嬌似的說。
”好。“凌川已經有點麻木了，他看了看這些內衣的顏色，又圍著花姐轉了幾圈，然后思索著說：”選擇白色，雖然略顯清純卻不能展示你的嫵媚；選擇黑色，雖然盡顯韻味卻又有些低俗；選擇紅色，雖然激丶情卻過于奔放；黃色和粉色不用考慮，那就剩下紫色，帶有一絲神秘，又讓人覺得高貴，可以展示你的妖嬈卻又不顯得低俗，而且紫色和你的膚色很配。“話剛說完，周圍卻響起了掌聲，凌川一看，旁邊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圈聽眾，都是來買內衣的女人。
”小姐，您的男朋友很懂得欣賞呢。“導購抓住機會加緊吹噓，周圍的女人也紛紛點頭，眼中也流露出贊同的目光。
”那我就要這一身，麻煩幫我包起來。“花姐聽了很受用，尤其是導購的那個‘男朋友’說的她心花怒放。
”快到中午了，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凌川問。
”好，我知道一個火鍋店，咱們去那吃吧。“花姐說。
”喂，周小姐嗎？我是歐陽無水。“
”歐陽隊長，有事嗎？“
”我想請你吃個飯。“
”吃飯？“周雅莉有點驚訝。
”是這樣，上次受害者家屬鬧丶事的事情多虧你幫忙，所以我們隊里想請你吃個飯，表示謝意。“
”不用了，歐陽隊長，幫助你們也是我們公民的義務啊。“
”我們隊里的隊員都說要請你吃飯，你要是拒絕的話，我沒法跟他們交代啊。“歐陽有些為難。
”呵呵，你這是請我吃飯，還是強迫我吃飯啊。“周雅莉笑著問。
”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歐陽還是不太善于和女人打交道。
”那好，我答應，地方我選，怎么樣？“周雅莉說。
”好的，在哪里？“
”有個火鍋店不錯，價格也實惠。“
”那好，我們中午見。“
”中午見。“
”那個三八去哪了？“女人們坐在客廳里七嘴八舌的討論。
”剛剛我問樓下的小弟，他說花姐和川川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逛街。“一個女人說。
”什么？逛街！這個死三八，竟然讓我的川川陪她逛街！“又一個女人憤憤的罵道。
”你的川川？“眾女犯怒，”扁她！“海扁之后，女人們又開始討論，”花姐不會是喜歡川川吧？“
”你不喜歡川川嗎？“
”不是，我是說花姐是不是動情了？“
”動情了？“眾女一陣沉默，”不可能吧，花姐她······“
”為什么不可能啊？“
”我們都是······“眾女又沉默。
”花姐可以從良，我們也可以啊。“有人說。
”從良當然可以，你能把身子洗干凈嗎？“這句話像是一顆炸丶彈。
”話不能這么說，那些平日里裝清純，一臉道貌岸然的女人背地里偷丶情，搞婚外戀的，不見得是少數，起碼我們還是在明地兒，不像那些女人，做了婊丶子還立牌坊。“
”川川會不會嫌棄我們？“又一個問題。
”如果嫌棄我們就不會跟我們混在一起了。“
”也是，可他從來都是對我們很客氣，也很照顧的，沒有······“
”怎么？要他上你你才覺得他好啊，瞧你那賤樣兒！“
”你不也跟我一樣！“
”我······“
”好了，別吵了，我們還是等花姐回來吧。“
因為是全隊一起請客，所以歐陽定了一個包間。周雅莉來到之后和大家互相問了好，眾人入座，等著上菜。
”這女的很漂亮啊。“田偉低聲對汪強說。
”你小子。“旁邊的劉振聽到了，笑罵了一聲。
因為只有兩個女的，所以孟菲和周雅莉坐在一起。
”周律師，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要不然我們隊長肯定要被上面罵。“孟菲說。
”哪里哪里，我這次只不過是履行一個公民的義務，再說我和你們隊長也算是老相識。“周雅莉笑著說。
”您早就認識我們隊長？“田偉和汪強有點驚訝，田偉轉身去看劉振。
劉振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眾人又向歐陽投去詢問的眼神。
”我們是一年前認識的。“歐陽沒有多說。
”隊長，你不會是跟周小姐擦出火花來了吧？“田偉笑著問，他和汪強并不知道歐陽無水結婚的事情，當然也不知道他離婚的事情。
劉振聽他說錯了，急忙在桌底下給了他一腳。
歐陽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并沒有發作，只是拿了煙出來點上，默默的抽煙。
周雅莉看出他心情不好，于是開口道：”沒有的事情，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田偉尷尬的笑笑，沒有再說話。
”陳姐怎么沒有來？“周雅莉問歐陽。
”哦，她手上有工作，脫不開身。“其實歐陽并沒有告訴陳玲，因為陳玲一直不太喜歡周雅莉。
服務員把鍋底放好，開始上菜。
”來來來，大家快吃吧。“周雅莉招呼眾人吃飯。
”我們來個鴛鴦火鍋怎么樣？“花姐問凌川。
”聽你的，喜歡什么就點什么。“凌川溫柔的說。
”那就來個鴛鴦火鍋，配套的菜各兩份，不夠的話我們再點。“花姐對服務員說。
”好的，稍等。“服務員寫好菜單轉身離開。
”川川······“花姐欲言又止。
”怎么了？“凌川問。
”你是不是······“花姐紅著臉說。
”什么？“凌川有點納悶，花姐一直都是很直爽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你有沒有偷看過我的······身子？“花姐很低聲的問。
”噗“凌川把嘴里的茶水噴了出來，”咳，你怎么說這個，我是那種人嗎？“
”那剛才人家買內衣的時候你怎么說的那么······，就好象是人家脫丶光了在你面前一樣。“花姐此時就像是一個害羞的少女一樣。
”呃······“凌川現在滿腦子漿糊，”不是，我只是······“他想想也不知該怎么說，干脆閉嘴不說話，喝茶。
花姐卻以為是他默認了，含情脈脈的看著凌川說：”其實你不用偷看的，如果你想的話告訴我就可以了，我······“
”這不是花姐嗎，今天怎么有空出來啊！“一個公鴨嗓的男聲突然響起，打斷了花姐。
”是昆哥啊，怎么有空到虎哥的地方來玩啊。“花姐雖然心里罵死了這個‘昆哥’，可還是擺了一張笑臉出來。
這個‘昆哥’雖然五短身材，身體卻很強壯，長相就不敢恭維了，他身后跟著四個小弟，一身黑衣打扮，頭發卻都是五顏六色。
”老虎雖然去了，不過地盤還在，我呢，勉為其難，幫著照顧一下。“昆哥拉了張椅子坐下說道。
原來是趁著老虎掛了來搞地盤的，凌川打心里瞧不起他，并不正眼看這個昆哥，依舊坐在那喝茶。
”這小子是什么人？你新釣的凱子？“昆哥笑著問，眼睛卻盯著花姐的胸前。
凌川有些厭惡，皺了皺眉頭。
”不是，昆哥，這是我朋友。“花姐解釋說。
”咦，這小子蠻囂張的啊！“昆哥斜眼看了凌川一眼，沖身后的四個下手打了個手勢。
”昆哥，有話好好說······“花姐看架勢不對，急忙勸阻。
凌川卻一把抓住花姐，把她拉到自己身后，那四個混混已經圍了上來。
”怎么，小子，還想動手？“昆哥對四個混混說：”給我好好招呼他。“
”昆哥，消消氣，消消氣，對身體不好啊！“飯店的經理急忙出來勸阻，要是動起手來，這店里可就遭殃了。
凌川可不管這些，他順手從桌上拿了一雙筷子，從中一折，筷子變為四截。
”媽的，找打！“一個混混沖上前，抬腿就踢，凌川卻是輕輕一閃，一揚手，半截筷子就扎進了他的大腿。
”啊！“混混慘叫一聲，躺在地上抱著受傷的腿發抖。
剩下三個一看同伴受傷，也不猶豫，齊齊出手。
凌川冷笑一聲，快速閃身，只幾個回合，剩下的三截筷子都扎在了對方身上，一支扎穿了手掌，一支扎在肩膀，最后那支從一個混混的腮上扎進了嘴里。
昆哥看著眼前的景象有點發怵，大廳里的顧客早就開始尖叫了。
歐陽無水他們聽到聲音趕過來的時候，大廳的戰斗已經結束了。
”這是怎么回事？“歐陽看到地上躺著的四個正在哀嚎的混混，皺著眉頭問，同樣他也看到了凌川。
”歐陽隊長，您怎么在這？“昆哥顯然沒有料到歐陽無水也在。
”怎么？我就不能在這了？“歐陽說話時卻沒有瞧他，眼睛只是盯著凌川。
”我們來吃飯。“凌川淡淡的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說。
歐陽又看了看地上的人，問：”誰能給我個解釋？“
”歐陽隊長，我們來吃飯，可是他們卻動手打人。“花姐對歐陽說。
”身手不錯啊。“雖然田偉平時沒什正經，可是看到現在的情況，也知道凌川的身手不錯。
”謝謝。“凌川只是點點頭。
”先叫救護車，把其他人帶回隊里。“歐陽吩咐其他人，”周小姐，不好意思，反美吃好，改天再請你。“
”不用了，你們忙，我先走了。“周雅莉提著自己的包往外走，臨出門她又回頭看了凌川一眼。
”你跟這還真是有緣分啊。“歐陽冷笑說。
”是啊，又在同一間審訊室。“凌川并不多說，只是坐在那里四下看著。
”老實點！“孟菲拍了拍桌子。
”女警官要溫柔一點。“凌川笑著說。
”你小子給我正經點，你別忘了這可是我的管轄范圍之內。“歐陽有點威脅的意思。
”怎么？歐陽隊長是在威脅我？“凌川可不吃這一套。
”你！“孟菲又一拍桌子，剛想罵他，歐陽擺了擺手，然后開始問話：”姓名？“”凌川。“”不是這個。“歐陽直接否定。
”警官，不信可以看我的身份證啊。“凌川笑著說。
”少廢話，姓名。“歐陽繼續問。
”警······“凌川還沒說完，歐陽就站了起來，他點了一支煙，慢慢走到凌川身前。
”我不抽······“凌川本來想說他不抽煙，可話還沒說完，歐陽一腳就踹在了他腿上。
”你！“凌川看了他一眼，又轉臉去看孟菲。
孟菲把臉轉到一邊，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公報私仇。“凌川剛說完，另一條腿也挨了一腳。
”單挑不行就來陰的。“這次換成胸口一拳。
”你個王八蛋真想打死我啊！“
”你小子嘴挺硬啊！“歐陽一拳就上了凌川的臉，然后揉揉手，”媽的，還真硬！“凌川嘴里都是腥味兒，他吐了一口在地上，都是血。
”姓名！“歐陽又開始問。
”怎么？你沒有去查嗎？“凌川又笑著回答。
歐陽和孟菲倒是愣了，挨了這好幾下，依然在笑。
”這是你問的嗎？回答我剛才的問題！“歐陽有點怒了。
”你不是早就把我祖宗三代都查清了，還問我丶干嗎？“凌川依舊笑著問。
”媽的，杭州方面我早就讓他們查過，根本沒有你這個人，別告訴我你是突然蹦出來的。“歐陽把杭州方面傳真過來的資料拍在桌子上。
凌川沒說話，只是笑。
歐陽轉念一想，不對啊，他怎么知道我查他？
”你還不肯說嗎？“
”你想讓我說什么？“凌川問，他的嘴已經不流血了。
”還想再來幾下是吧？“歐陽晃晃拳頭。
”媽的，白教你了。“凌川低聲罵道。
”你說什么？“歐陽沒聽清，孟菲更是一臉迷茫。
”讓她出去。“凌川沒有重復，只是擺正了身子，對著歐陽說。
”為什么？“孟菲可不干了。
”你還想知道我是誰嗎？“凌川沒有理她，繼續問歐陽。
”隊長，別聽他······“孟菲還沒說完，歐陽擺手示意她安靜。
”等我反悔了，你就······“凌川停下來，看來歐陽一眼。
歐陽轉身對孟菲說：”你先出去。“
”隊長，我······“孟菲急了。
”你先出去。“歐陽又重復了一遍。
孟菲無奈，只好起身出門，只不過在出門前狠狠瞪了凌川一眼。
”說吧。“看孟菲出門，歐陽就迫不及待的問。
”行了，給我打開，沒工夫陪你玩了。“凌川抬起雙手。
”你沒傻吧？“歐陽有點想樂。
”媽的，前幾天還在我墳上點煙，今天就······“凌川就看眼前一閃，歐陽的臉就貼了上來，”你說什么？“
”不跟你逗彎了，我還沒死。“凌川把手一抬。
”哼，你少放屁，我是看著他被推進太平間的。“歐陽說。
”那是我跟老李演的一場戲，我要是不裝死，那我就真的要死了。“凌川有點火大。
”你有什么證明？“歐陽有點半信半疑。
”你看看我的胸口，再看看我的背后。“凌川用銬著的手把上衣解開，在胸口心臟部位有一處傷痕，在背后，是一個大十字架的紋身。
”現在整容技術這么發達，我怎么知道這是真是假？“歐陽依然懷疑。
”你當時肩膀挨了一槍，我······“
”我那邊的肩膀中槍？“
”媽的，我當時都快死了，還管你哪邊肩膀。“凌川罵道。
”那就是不知道？“歐陽轉身向門口走去，”我沒空陪你玩。“
”等等。“凌川喊了一聲。
”還有什么沒說的？“歐陽冷笑著問。
”一個你知我知的秘密。“凌川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
”哦，呵呵，有意思。“歐陽又轉回到他身前。
”我已經不算是男人了。“雖然凌川的語氣很平靜，可在歐陽聽來卻是當頭一棒。
”你······真的是？“歐陽的聲音有些顫抖。
”如果你還是不信，那我也沒辦法了。“凌川還是依舊平靜。
歐陽一動不動的盯著凌川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猛然給了他一拳，恨恨的說：”這一拳是替陳玲打的。“
凌川的半邊臉已經腫了，他吐了口血出來，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歐陽。
”你知道她這一年是怎么過來的嗎？“歐陽的聲音不自覺的大起來。
”那你告訴我，我能給她什么？柏拉圖式的愛情？“凌川咆哮道，”我什么都給不了她，給她的只有悲傷！“
在外面等著的孟菲聽到聲音急忙開門進來，”隊長？“
”出去！“歐陽大聲喝道。
”隊長······“孟菲猶豫道。
”我讓你出去！“歐陽回頭喝道，他的臉色很不好。
孟菲委屈的關門出去。
”你現在可以把我放開了嗎？“凌川又把手抬起來。
歐陽看了他一眼，拿出鑰匙打開了手銬。
”我們好好談談，找個安靜的地方。“凌川擦擦嘴角的血。
歐陽沒說話，轉身開門走出了審訊室。
”隊長。“孟菲看到歐陽出來，剛想說話，卻看到凌川也跟著走了出來。
‘北京jeep’在一片空曠地上停下來。
歐陽掏了煙出來點上。
”給我一支。“凌川伸手說。
”你不是不抽嗎？“歐陽白了他一眼，扔了一支過去。
”我沒死的消息不要傳出去。“凌川接過打火機點上。
”你回來干什么？“歐陽問。
”我想知道誰要殺我。“
”有結果了？“
”沒有。“
”你不打算讓陳玲知道？“
”她知道了會更傷心。“
”那我該叫你什么？安陽，還是凌川？“
”還是叫我凌川吧，畢竟我現在就是凌川。“
”唉······你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暫時沒有。“
”如果需要幫助，隨時找我。“
”好。“凌川把煙蒂扔出窗外，摸了摸腫起來的半邊臉，”你可真夠狠的。“
”媽的，誰叫你小子不說實話。“
”找時機我一定還回來。“
”靠，怕你啊！“
”媽的······“
歐陽的電話響了。
”喂，我是歐陽······哪里······我知道了。“歐陽掛了電話，”你一來就他媽有案子，真是個掃把星。“
”說誰呢？對了，花姐是不是該放了？“
”怎么？你還心疼啊？“
”去死！“
”你先跟我去現場，回去你接她一塊走。“
車子停在一棟12層的公寓前。樓下已經停了五六輛警車，門口有兩個警員站著。
”幾樓？“歐陽問。
”頂樓。“一個警員回答，眼睛卻看著歐陽身后的凌川。
”跟我一起的。“歐陽帶著凌川進了電梯。
”隊長。“看到歐陽從電梯出來，劉振迎了上去，”他······“
歐陽看了一眼身后的凌川，”不用管他，什么情況？“
”我們還是進去說吧。“劉振說完帶頭走進了一間公寓的門。
隊里其他的人已經都到了，因為剛才孟菲被歐陽罵了一句，所以心情不好，站的遠遠的。
死者倒在客廳，在死者頭上有一個子彈的貫穿傷。
陳玲做完簡單的現場尸檢，準備跟歐陽講一下情況，卻看到了正站在窗前的凌川。
”他怎么來了？“陳玲問。
因為剛才和凌川的談話，現在面對陳玲的時候，歐陽總是覺得心里有愧疚感，于是他說：”別管他，先說說情況吧。“
”死者死于槍傷，子彈洞穿了他的腦袋，在現場發現了彈頭，還有客廳玻璃上的彈洞，還有······“
”隊長，這小子在干嗎？“田偉和汪強剛剛在屋內檢查了一遍，出來卻看到凌川正在客廳內比劃。
凌川正貼在窗戶上，用手指比劃著子彈射進來的角度，然后身子移動到死者旁邊，比了比太陽穴，接著移動到了客廳的墻壁，在墻上有一個凹陷的小坑。
”我能看看彈頭嗎？“凌川比劃完了，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詢問歐陽。
陳玲看看歐陽，他點點頭。
”給。“
”謝謝。“凌川看著陳玲的臉，有些出神。
”咳。“歐陽咳嗽了一聲。
”哦。“凌川回過神了，把袋子舉起來，然后搖搖頭，在客廳里找了一下，打開了陳玲的工作箱，拿了一副手套，一把小鑷子，然后夾起袋中的彈頭放在眼前仔細的觀察。
”7.62×54R有緣彈。“凌川輕聲說道。
”你說什么？“歐陽和汪強同時問。
”狙丶擊丶槍，使用這種子彈的狙丶擊丶槍有······“凌川繼續說。
”德拉貢諾夫狙擊步丶槍，簡稱SVD狙擊步丶槍。“歐陽說。
”哦，對，就是這個。“ 凌川點點頭。
”我國的79式就是仿制的SVD。“汪強說。
”還有這個。“凌川站在窗前，看著一幢還未蓋好的大樓，”按照射擊角度和子彈對死者的傷害程度來看，射擊地點應該在那棟樓上。“眾人聽了都站到窗前看向遠處的那棟樓。
突然一個小小的光點那棟樓上閃了一下，凌川和歐陽心里都是一驚，兩個人丶大喊一聲”趴下“，同時反身撲倒離自己最近的人，緊接著就聽見玻璃一聲脆響，客廳的墻上又多了一個彈坑。
外面的警員聽到喊聲急忙跑了進來。
”快，去那棟沒有建好的大樓那，馬上封鎖那里。“歐陽大喊。
警員領了命令跑出去，卻聽見凌川說：”沒用的，等他們過去，所有的證據早就被銷毀了。“
”那我們現在可以起來了吧？“被凌川壓在身下的陳玲紅著臉說。
”安全起見，我們還是離開客廳之后再起身吧。“歐陽說完，第一個匍匐著向著公寓的門口前進。
”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下來？“陳玲依舊紅著臉說。
”哦，好的。“凌川慢慢翻身下來，一不小心，把手按在了陳玲的屁丶股上。
”你！“陳玲皺著眉頭瞪了凌川一眼，然后跟著大家匍匐出了公寓。
看著大家都出了公寓，歐陽松了口氣，”我們現在馬上趕到大樓那里，打電話叫技術科。“
”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凌川問。
”你和陳玲先回隊里吧，我給隊里打個電話，讓他們放人。“歐陽說完就帶著其他人走了。
陳玲吩咐人把尸體裝好，然后和凌川一起回到了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