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玲醒來的時候，凌川已經做好飯了。做的是面條，面的上面是個荷包蛋。
”面條也可以這么香？“陳玲有些不相信的問。
”當然，你可以嘗一下。“凌川把切好的咸菜盛在碟子里放到桌上。
”你也趕緊吃啊，安······“陳玲皺了一下眉頭，”我到底要叫你什么呢？“”叫哪個都好，只要你喜歡，不過在有外人的情況下還是叫我現在的這個名字比較好。“凌川笑著說。
”外人？除了我和歐陽之外還有沒有人知道你的身份？“陳玲邊吃邊問。
”還有老李，當時就是我和他商量裝死的。“
”哦，那個醫生，我記得，不過我總是覺得他好像······“陳玲放下筷子回想那個醫生的模樣。
”怎么了？“
”有點憨憨的感覺。“
”他是個老實人，也會為朋友保守秘密。不過我住到你這來的事情不要讓警隊知道，歐陽是不會說的，花姐她們也不會說，你只要小心就可以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今天打算做點什么？“陳玲吃完了飯。
”飯店那邊我得去看看，畢竟這個主意是我提出來的。“凌川說。
”嗯。“陳玲點點頭，”那我先走了。“
陳玲走后，凌川在房子里走了一圈，老式的居民樓，60個平方左右，兩室一廳，兩個人住還算寬敞，在不大的衛生間里凌川看到了陳玲昨晚換下的內衣褲，擺在很明顯的位置，凌川無奈的笑笑，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房間，然后出門。
”隊長，這次黑市的大檢查似乎沒有什么作用呀？“在歐陽無水的辦公室，劉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孟菲，汪強，田偉也都在，這算是一次小型的內部會議。
”這也只不過是一個應付罷了，一個職業殺手的槍丶支來源是不可能來自黑市的，他一定有自己的途徑。“汪強說，因為面對的是一個職業殺手，作為一個新人，他還是有些興奮的。
”是啊，隊長，這可是我們來到隊里以后辦的第一個大案子，不會就這么斷掉吧？“田偉有些擔心。
”隊長，現在真的沒有頭緒了？“孟菲還記得凌川那天說的話，但是自己答應過不能說，所以想通過問話來試探一下隊長。
”嗯？“歐陽皺著眉頭看了孟菲一眼，后者急忙低下頭。
”那等會兒開會怎么辦？“劉振問歐陽。
”對于那個莫風的調查怎么樣了？“歐陽無水問。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的進展，畢竟這個莫風隱藏了這么久，一時半會還不太容易查到什么。“劉振說。
”嗯。“歐陽點點頭，給大家散了煙，自己點上，吸了到一半的時候，他才慢慢的說：”根據現在的情況來看，黑市那邊是不會得到什么線索的，對這個莫風的調查我覺得對于案子來說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對于殺手來說隱藏痕跡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們的辦案重點不應該停留在殺手上面。“
”可是我們要把重點放在哪里呢？“汪強問。
”是啊，隊長，老虎和王萍的案子上面不叫咱們查，卻把這個沒有頭緒的案子交給咱們，是不是成心耍咱們玩啊？“田偉也提出了問題。
”上面有上面的意思，我們只負責執行就可以了，其他的不歸我們管。“歐陽說。
”隊長，上次那個小子？“劉振突然說。
”哪個？“歐陽又皺了一下眉頭。
”就是在莫風的家里，你帶去的那個。“幾個人除了孟菲之外都沒有注意到歐陽的表情。
”他怎么了？“歐陽把煙蒂摁滅在煙灰缸里。
”我覺得那小子挺有一套的，懂得不少。“劉振說。
”然后呢？“歐陽問。
”我想······呃······“劉振聽出歐陽的語氣有些不太一樣，于是停下來。
”你想干什么？“歐陽又問。
”沒···沒什么···“劉振咽下了后面想說的話。
歐陽看了眾人一眼，眼神在孟菲的身上停了一下，然后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招呼大家開會，我去通知局長。“
裝修很快，其實就是重新粉刷一下墻壁，把廚房擴大一下，增添一些必要的設施。
”飯店在這個星期就可以試營業。“花姐對凌川說。
”嗯。“凌川點點頭，”必備用品我已經都聯丶系好了，只要裝修結束我們就可以開始布置。“
”好的，到時候邀請的人你一定要通知好。“花姐說。
”邀請的人？“凌川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刑警隊那邊要請，其他的人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在這邊時間很短，沒有多少認識的。“
”嫂子是不是要問一下？“花姐說。
”哦，對，還有嫂子，那你去通知嫂子吧。“凌川說。
”嗯，我下午的時候去一趟。“花姐點頭答應，”這個陳東······“
”他怎么了？“凌川看到花姐欲言又止。
”你對他了解嗎？“花姐似乎有點擔心。
”你在擔心什么呢？“凌川問。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心里有些說不清楚的感覺。“花姐皺著眉頭說。
”好了，不用擔心，畢竟是歐陽隊長交代要照顧的人，起碼要給一點面子。“凌川拍拍花姐的手，”有什么事情隨時告訴我就好了。“
”我知道了。“花姐握著凌川的手，有些不愿意松開。
”這段時間我可能會有點忙，呆在這邊的時間不會很多，不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隨時的通知我，你知道我的電話。“凌川說。
凌川的電話基本上沒有人知道，到現在為止只有花姐，歐陽無水，陳玲知道，至于李醫生，一般都是凌川聯丶系他。
”虎哥的案子有點復雜，我覺得嫂子對我們并沒有完全的說實話，你跟她在一起的時候要注意一點。“凌川說。
”虎哥的案子？“花姐聽了之后有點不太相信，”嫂子她？“
”我現在也只是懷疑，并不能肯定，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凌川握著花姐的手用了一下力氣。
”嗯。“花姐紅了臉，低下頭去小聲的答應。
”那我就先走了。“凌川把手松開，轉身出門。
專案組的會已經開完了，歐陽單獨坐在局長辦公室里的沙發上抽煙，局長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抽煙。
”你不是有事請要跟我說嗎？“局長開口了。
”局長······“歐陽站起來走到門口，聽了聽，外面沒人，他走到局長的辦公桌前，輕聲說：”我覺得這個案子如果單獨去查的話是不會有什么結果的。“
”單獨查？什么意思？“局長皺著眉頭問。
”局長，這里就咱們兩個，我就明說了。“歐陽深深的吸了口煙，慢慢吐出之后，說：”我覺得這個殺手的案子與老虎的案子是有聯丶系的。“
”老虎的案子？“局長的眼睛盯著歐陽看了好一會兒，”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想法？“”局長，您難道不覺得我們這個小城市出現職業殺手是件很不平常的事情嗎？而且一出現還是兩個。“歐陽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確實，職業殺手我們很少接觸到，也很少遇到過這樣的案子，但是你有什么理由懷疑到老虎的案子呢？“局長依舊堅持自己的觀點。
”也許單單說老虎的案子并不準確，應該說是王萍和老虎的案子。“歐陽說，”也就是溫德如的老婆。“
”溫德如？“局長瞇了一下眼睛，又盯了歐陽一會兒，點了一支煙后慢慢的說：”給我一個理由。“
”局長，您能先告訴我上面為什么不讓查王萍和老虎的案子嗎？“歐陽并沒有回答局長的問題，而是提出了自己存在已久的疑問。
”嗯？“局長沒想到歐陽會這么問，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把手中的煙掐滅在煙灰缸里，”這是上面的意思，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執行命令。你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轉移話題。“
”局長，我記得剛入警隊的時候您是我們的指導員，您對我們說過，做一個警丶察就要對得起這身上的警服，對得起頭頂上的國徽，現在我們就因為一個上面的命令讓一件案子變成死案嗎？“歐陽突然開口。
局長又愣了一下，沒錯，歐陽剛入警隊的時候，自己是他們的指導員，這句話也是自己說的，現在每次局里有新人報道他都要說上一遍。他猛的一拍桌子：”你不要拿我的話來教訓我，給我回答問題！“
”局長，我并沒有躲避，也沒有不回答您的問題，只是在回答問題之前我必須要搞清楚一點。“歐陽義正言辭的說。
”清楚什么？“局長緩了一下自己的脾氣，坐在那里等著歐陽回答。
”局長，您對上面的這個決定是什么看法？贊同還是反對？“歐陽大著膽子問。
”你這是什么意思？“局長并沒有發火，只是慢慢的用手指敲著桌子。
看到局長這個樣子，歐陽心里有點眉目了，他說：”局長，您想知道為什么我會把現在專案組的案子跟王萍和老虎的案子聯丶系起來嗎？“
”怎么？不懷疑我？“局長白了他一眼，扔了支煙給歐陽。
”怎么會呢？您說笑了。“歐陽給局長點上煙，說：”我也是沒辦法，局長，這個案子就這么查的話一定不會有結果的。“
”在成立專案組的時候我就問過上面了，可是上面沒有跟我透漏任何有用的消息，只是讓我執行，雖說我是一個局長，可我老了，不是以前了，在官場上這么久，每個人都會有變化的。“局長有些感嘆的說。
”我明白，局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歐陽說。
”人老了，害怕的東西就多了。“
”可是，局長，難道就讓這個案子變成死案？“歐陽有些不甘心。
”那你想怎么辦？“局長問。
”局長，我想查案，王萍和老虎的案子一定有蹊蹺。“歐陽說。
”可是······“局長欲言又止。
”我知道，局長您擔心的是什么，到時候您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了，所有的責任我來承擔。“***定的說。
”你考慮清楚了？如果出了事情，你要承擔的責任可是無法估量的？“局長有些擔心的問。
”我明白，局長，我會小心行事的。“歐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至于你要查案的理由我也不過問了，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握好，知道嗎？“局長說。
”是，局長！“歐陽敬了一個禮，轉身出了辦公室。
局長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門輕輕的說：”看你的了，歐陽。“
歐陽和凌川在一家小餐館內碰了面。
”上次和你一起去的那個女警怎么樣？“凌川問。
”怎么？有問題？“歐陽點了煙。
”說不清楚，畢竟現在敵我難分。“
”沒這么嚴重吧，還敵我難分。“歐陽把煙遞給凌川。
”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辦的怎么樣了？“凌川也點了一支。
”名單的事情？“歐陽問。
”嗯。“凌川點點頭。
”不可能這么快的，而且還是秘密的，你那邊有什么進展？“歐陽問。
”暫時還沒有，有些事情沒有搞清楚，也有一些問題還存在疑慮。“凌川把煙灰敲在煙灰缸里，”我覺得我們還是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的好。“
”怎么了？“歐陽聞言機警的四下看了一下。
”不是，這里的飯菜做的不好吃。“凌川給了一個讓歐陽摔倒的回答。
”小雅，你怎么這幾天都不去警丶察局了？“溫婷婷今天跟他爸爸請了個假，沒有去上班，說是心情不好，要找個朋友聊天。
說實話，溫德如心里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左儀走的太近，雖說左儀家的背景很深厚，但是涉及范圍太廣，并不適合深交。可是女兒和這個左儀以前就是好朋友，現在又走的這么近，他的心里有些放心不下。
”最近出了一個案子，挺麻煩的，還成立了專案組，我只好在家里碼字了。“左儀給溫婷婷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這樣啊。“溫婷婷點點頭，也在沙發上坐下來，然后裝作隨意聊天的樣子問左儀：”你昨天說的那個凌川是怎么回事啊？“
”凌川？“左儀笑著看了溫婷婷一眼，”你不會是對他動心了吧？“然后又自言自語的說：”他長的也還可以，雖然沒有方家公子那么帥，可能也沒有那么高的學歷。“
”你提他干什么？“溫婷婷皺了皺眉頭。
”他在你心里一直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子，對不對？“左儀說，她從茶幾下拿了一盒女士香煙出來，自己點了一支。
”你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溫婷婷有點驚訝的看著左儀。
”在國外的時候，寫小說沒什么靈感了就抽煙用來集中精神，尋找靈感。“左儀解釋說。
”哦。“溫婷婷點點頭，又問：”跟我說一下那個叫凌川的男人。“
”你不會真的對他有意思吧？“左儀瞪著眼睛問。
”哪有，我是對你說的情況感興趣。“溫婷婷急忙解釋。
”你是說南方警丶察的調查情況？“左儀問。
”嗯。“溫婷婷使勁點頭。
”這個確實很有意思。“左儀摸著自己的下巴說，”要不我們去找他談談？“
”現在？“溫婷婷問，”他會和我們談？“
”確實沒有多少把握。“左儀把煙掐滅在煙灰缸里，”我們知道他的地址，到時候找到他再看情況吧。“
”他是什么人呢？“溫婷婷抱著沙發上的靠枕想象著說。
”不知道，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是個有故事的人。“左儀說，她站起身走向臥室，邊走邊說：”今天我們去逛街？“
”也好，反正也沒什么事情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