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鉆進了侍女的鼻子之中,隨著嘈雜的呼喊聲和求饒生越來越大,跟著一起到來的還有一群人沉重的腳步聲以及鐵甲摩擦的聲音。
侍女嚇得急忙將房門關上,驚慌失措的對皇后說道:“陛下,城破了!外面北境大公的軍隊應該已經(jīng)打進來了!”
看著侍女害怕的模樣,皇后此時居然奇怪的沒有任何情緒,就連即將到來的危險也不放在心上。
“哦,是這樣啊,沒想到最終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看來是我錯了……”皇后淡淡的感慨著,可心中卻已經(jīng)無悲無喜。
她的心在小皇帝處死瑞德馬拉伯爵,并且囚禁了她的那一天就已經(jīng)死去了,現(xiàn)在活著的不是當初那個統(tǒng)領了整個帝國的皇后,只是一個心死如灰的婦人。
她現(xiàn)在只是在內(nèi)心思考,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難道自己真的錯了?自己不應該把他扶上皇位,并且給予他那樣的雄心?還是不應該在那時候?qū)λ侔憧v容,放開權利給他。
已經(jīng)搞不清楚了,這一卻早已經(jīng)是一團糟,皇后呆坐在椅子上面,翻開了一本舊書。
這是十七年前她與瑞德馬拉伯爵相遇時,他送給她的,或許這是她的最后一絲寄托。
“陛下!我們得想想辦法!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侍女焦急的說道。
“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辦法?如果有辦法的話萊納大公也不會打進來了!卡特現(xiàn)在都還沒有來找我,或許他已經(jīng)被抓住了吧,又或者是他已經(jīng)逃離了,不過這一切和我這個糟老婆子有什么關系?”
皇后輕輕的將書頁翻開,再一次小心翼翼的閱讀上面的內(nèi)容,仿佛一切都不被她放在心上。
“你要是實在害怕,就走吧,不用守在我這里了,盡管逃命去!”皇后輕柔的翻動手中的書籍,頭也不抬的對侍女說道。
侍女咬咬牙,糾結了好一陣,最終還是選擇了留下來,沒有離開這個房間。
萊納帶著騎士們迅速的朝著特斯卡宮的議事大廳走去,一行人心中興奮,速度自然也很快。
走到了議事大廳之外,只見這里有著幾十名手持武器身穿皮甲的守衛(wèi)保護著,萊納沒有分毫的猶豫,對瓦拉斯伯爵打了個手勢,血色獅鷲騎士們便拎著長劍沖了上去。
這些守衛(wèi)本來就心中慌亂,毫無戰(zhàn)意,面對著如狼似虎的血色獅鷲騎士根本走不出三招,干凈利落的便全部都被收拾掉了,就連一些人想要逃跑都沒有得逞,全部都被砍倒。
鮮血流淌了滿地,萊納只覺得腳下有些黏糊糊的,血腥味直往鼻子里鉆。
不過這一切并沒有給萊納帶來不適的感覺,無數(shù)次戰(zhàn)爭早已經(jīng)讓他的內(nèi)心堅如鐵石。
萊納深深的吸了口氣,在內(nèi)心的激動之下,他甚至感覺這股血腥味帶著些許甜意。
瓦拉斯伯爵隨意的踢開了兩具尸體,看了萊納一眼,征得了同意之后,便猛然一腳揣在了議事大廳這高大的宮門上面。
“砰”的一聲巨響,房門應聲打開,鮮血的味道瞬間隨著空氣的流通而進入了議事大廳之中。
隨后,瓦拉斯伯爵率先沖了進去,巨大的生想把議事大廳之內(nèi)的庭臣們都是嚇了一跳,引起了一場巨大的騷亂,許多庭臣們都是狼狽的四處逃竄,希望蹦夠盡量遠離這幫該死的丘八。
“所有人放棄抵抗!都給我老實一點!”
瓦拉斯伯爵舉起手中的長劍指向在場的庭臣們,大聲的喊著。
長劍的作用很顯然比語言要大的多,當其余的血色獅鷲騎士們跟隨瓦拉斯伯爵一起用長劍指著這群庭臣之時,他們瞬間安靜了下來,場面一時間風聲鶴唳。
看著這些如同鵪鶉一樣被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庭臣,瓦拉斯伯爵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親自走到后面去迎接自己的主君。
萊納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身上并不雜亂的鎧甲,摘下頭盔,跟著瓦拉斯伯爵走了進去。
萊納一進門,瞬間在庭臣們中間引發(fā)了一陣騷亂,他們看著萊納,心中已然充滿了恐懼和驚恐。
這些人之中不少都是小皇帝親自提拔上來的親信,或者干脆就是一直追隨他的嫡系,現(xiàn)在見到了這位攻破了帝都的墨蘭德成員,北境大公,心中自然惶恐不安。
“都給我安靜一些!在陛下面前喧鬧,想死么?”瓦拉斯伯爵一瞪眼睛,高大的身材在配上他那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彪悍氣勢,自然嚇得這幫庭臣們不敢說話。
萊納微微一笑,然后走了上來,瓦拉斯伯爵急忙退回到了萊納的身后,謙卑的樣子和之前判若兩人。
這下,萊納的威嚴瞬間變樹立了起來,諸位庭臣畏畏縮縮的看著萊納,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何等命運。
還沒等萊納說話,人群之中便有一名神色復雜,切面容蒼老的庭臣站了出來。
萊納歪了歪頭,挑著眉頭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難道要給我來一個寧死不屈流芳百世?”想到這里,萊納的臉上笑容更甚,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緒在今天突然變得活泛了起來,非常的具有發(fā)散性。
不過可惜,萊納的心中涌現(xiàn)一絲憐憫,在這里可沒有什么時窮節(jié)乃現(xiàn),一一垂丹青,要是敢痛斥我是亂臣賊子,絕對讓你知道什么叫槍桿子里出政權。
正當萊納在心中帶有惡趣味的想著應該怎么處置他的時候,老者說話了。
“大公陛下,或許我改叫你皇帝陛下了!我是達洛爾爵士,這個宮廷名義上的宮相!”
聽了他的話,萊納瞬間收起了心中的想法,神色也帶上了些許的尊敬。
這可是一位墨蘭德家族的老臣,早在卡菲特大帝時期便輔佐的老人,當初在瑞德馬拉伯爵亂政時期他可是庇護了不少人,甚至一些墨蘭德家族遺留下來的血脈都在他的庇護之下順利的逃到了北境。
當初因為反對瑞德馬拉伯爵而一度被囚禁,他的名聲可謂是在墨蘭德家族流傳許久,即便貴族領主們一向視庭臣為鷹犬,但這樣的忠犬仍然不免令人肅然起敬。
“原來是達洛爾爵士,不知道你有什么事?”萊納的態(tài)度稍微和善了一些,這讓達洛爾爵士以及其他的一些不得志的老臣子松了一口氣,看來這還是墨蘭德家族的君主,還是認自己這些為墨蘭德家族奔走的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