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法蘭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嘲諷萊納。
“你!”萊納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她的臉上。
剛才的那一番恐嚇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讓他感覺非常沒面子,就仿佛蓄力好久的一圈打在了棉花上一般。
“怎么了?我只是在附和你的話而已,為什么要如此憤怒?”法蘭特似笑非笑的看著惱火的萊納。
“哼……我很期待我們的婚后生活!”萊納冷笑一聲,然后說道:“那么,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在我們成婚之前,仍然分屬不同的陣營!”
“可是和約已經簽訂了,我們現在還是墨蘭德……皇帝陛下的封臣,我們應該屬于同僚!”法蘭特得理不饒人,對于之前萊納的態度她已經積攢了不少的怨氣。
“你不走?”萊納挑眉:“那好,我走!”
帶著重傷未愈的瓦拉斯男爵和另外一名血色獅鷲騎士走出了這間小房間。
“這……這是怎么回事,伯爵大人?”瓦拉斯男爵唄俘虜的這段時間昏迷了許久,對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萊納苦笑一聲說道:“我們已經和那幫該死的叛軍議和了,為了讓我們相信他們不會再次反叛,那個法蘭特爵士就要和我們聯姻……”
“沒想到吧,就是那個圍堵我們的法蘭特爵士,她是個女人!”
瓦拉斯男爵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也就是說,她……”
“沒錯,以后她就是你們的伯爵夫人了!”萊納郁悶的說著。
就在此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法蘭特走到了三人的面前,對瓦拉斯男爵說道:“沒錯,以后我就是你們伯爵大人的夫人了!”
瓦拉斯男爵呆愣楞的看著法蘭特,萊納實在是沒想到,在戰場上勇猛無敵的瓦拉斯男爵竟然還會有這樣懵逼的時候。
此時的瓦拉斯男爵自然是無比震驚。
一個女人能在戰場上把伯爵大人逼到這個份上,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更何況,他也沒想到,在自己看來,這個擁有貴族榮譽的人居然要成為自己的伯爵夫人。
片刻之后,他才反應過來,急忙恭敬的說道:“呃……恕我失禮……夫……夫人……”
萊納看著瓦拉斯男爵的樣子不由得嘆了口氣,卻沒有多說什么。
雖說自己看不上甚至是厭惡這個未婚妻,但是她畢竟會成為自己的妻子。
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的是自己的威信和尊嚴。
自己可以侮辱她,輕慢她,但是別人可不行,這樣的話對于自己的威嚴也是一種損害。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萊納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兩天之后,在郊外,一場簡陋的婚姻開始籌備。
諸位平叛軍領主從卡索倫堡當中搬出了一桶桶的麥芽酒放到了這片野地當中。
卡索倫堡當中所有的桌子都被擺放在了這里,雖然萊納對于這場婚姻并不情愿,但是畢竟這是自己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其余的領主們也是這樣的看法,如果這場婚禮籌辦的不夠規格的話,對于他們自己也是一種侮辱。
因此,雖然這里的物質條件非常簡陋,但是至少簡單的食材是不缺的。
一些油燈被點燃,雖然天上的太陽高高的掛著,遠遠顯現不出油燈的明亮,但是該有的樣子還是要有的。
林道爾男爵臉色難看的坐在椅子上,眼眶發紅,大口大口的喝著悶酒。
他身邊的一位男爵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問道:“怎么了林道爾男爵?”
“沒什么,別管我了!”林道爾男爵擺擺手苦澀一笑。
此時他的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
“呵,是我自作多情了,她可是伯爵的女兒,怎么可能和我在一起呢?”
另一邊的安塔爾伯爵和梅列爾伯爵兩人,則是一臉憤恨坐在椅子上面,那憤憤不平的樣子簡直稱得上如喪考妣。
這一場婚禮的氛圍顯得十分詭異,雖然簽訂了和約,但是向平叛軍表示臣服卻是事實。
平叛軍們也是如此,最為仇視這幫叛軍的的就是之前追擊敵人反而被打回來的領主們。
不過,沒人是不識好歹之輩,這些人在詢問了喬拉爾伯爵和普士敦伯爵之后,都明白了萊納和法蘭特之間的恩怨。
現在為了皇室,他寧愿和自己的仇人聯姻,這讓許多的領主們感到欽佩。
坐在椅子上,萊納靜靜地等待著婚禮的開始。
法蘭特也是穿著一身“盛裝”走進了會場。
因為臨時準備不夠,法蘭特并沒有能穿上一身附和萊納身份的,足夠華麗的婚服。
穿上一身武裝衣上面添加一些裝飾,就算是這次婚禮的婚服了。
而萊納也差不多就是如此,他的除了一件武裝衣之外,還有一套全身鏈甲套在身上。
因為法蘭特的父兄都不在這里,因此一會帶領她來到萊納身邊的人會是以為年紀較大的領主。
而證婚人則是由皇族這邊挑選出以為年紀最大的人擔任。
“好了!靜一靜!靜一靜!”
負責主持的人是莫里卡多男爵,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雖說爵位不高,但卻是老皇帝的叔叔輩,算是整個皇室當中德高望重的人了。
站在最中央的莫里卡多男爵首先對萊納招了招手,事宜他過去。
等到萊納站好之后,莫里卡多男爵才抓著他的手低聲說道:“委屈你了孩子……這本不應該你來承擔的,但現在恐怕要賠上你后半生的婚姻了……”
難得聽到這樣的軟話,萊納看著面容慈祥的莫里卡多男爵,心中的苦澀排解了大部分。
此刻,就連對方連上的老年斑看上去都顯得那樣的親切和藹。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承擔著壓力,并且從沒有被長輩如此關懷過的萊納不由得紅了眼眶,就如同一位孫兒在自己的爺爺面前憋著淚水一般。
“沒事……這是墨蘭德子孫的責任!”萊納敏了抿,眼睛雖然發紅,但嘴角卻帶著笑意。
此刻,婚禮的會場之上顯得一片安靜,所有的領主們都一言不發的看著眼前的場景。
“法蘭特女士入場!”莫里卡多男爵用因為年老而顯得有些沙啞的聲音喊道。
聲音落下,安爾斯男爵便帶著頭頂上用一塊從殘破軍旗上撕下來的婚紗緩緩的走到了萊納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