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地,霜魔堡。
霜魔堡這個曾經屹立於大冰川上的建築已經搬到野原之上,野原的三河之地已經成爲了一片荒原,常年戰爭肆虐,讓這片土地飽受摧殘。
馬丁飛翔在冰冷的寒霧中,耳邊不時響起嬉笑聲,那聲音如同在高山間迴盪,異常宏大。
寒霧下有火光傳來,馬丁收攏蝠翼,降低飛行高度。
“昨天吃人肉,今天也吃人肉,明天還可能吃人肉,我快膩了!”
“閉嘴,這這個霜巨人的恥辱,吃肉你都能吃膩,看來我得拔點草給你。”
爭執的聲音從火光那邊傳來,馬丁飛近一看,五六個霜巨人圍坐一團,以巨木爲椅,正坐在篝火旁。
“別抱怨了,這些可是新鮮的馬肉。”一個扛著狼牙棒的霜巨人道。
“噢!我從不喜歡馬,肉不夠多,也不夠肥嫩。”
“總比那些又乾又硬的黃災軍士強!”
霜巨人身邊堆著一堆屍體,這些屍體都是半人半蟲的模樣。
馬丁走進這堆屍體,隨意扒拉出一個研究起來。
“黃災軍士全是皮包骨,吃完還要剔牙。”一位霜巨人十分贊同的道。
“該加點佐料了!”一位霜巨人突然站起身子,在一側的猛獁皮包裡翻來覆去。
突然他注意了屍體堆旁的馬丁,“敵襲!”
一根狼牙棒從天而降,攜帶著霜氣狠狠砸進屍體堆上,霜氣瀰漫開來,將周圍幾公里的土地凍結成冰。
手持狼牙棒的霜巨人臉色凝重,一直保持重錘於地的姿勢。
“伯特,你怎麼了?”其它霜巨人問道。
“還不來幫我!”那霜巨人臉色難看道。
就在這時,馬丁凝固空間魔素,周圍霜巨人一時間皆是無法動彈。
“霜魔堡在哪裡?”馬丁問道。
那名爲伯特的霜巨人用他唯一可以活動的嘴道:“就在那座山上!”
“我們可以帶你去。”其它霜巨人紛紛說道。
在這幾個霜巨人的帶領下,馬丁很快來到霜魔堡的前哨營地,這處霜巨人和人類共處的營地讓馬丁長了見識。
不過看到那些粗糙的營地設施,蜷縮在雪屋中的傷員,馬丁不由眉頭直皺。
馬丁在營地裡生活了三天,直到第三天的傍晚他纔得到阿尤一世的接見。
高聳入雲的霜魔堡上,馬丁跟隨宮廷內侍走完一百八十八個階梯,最後還需祭拜戰爭半神的神龕。
神龕中,其中的神像是一個三頭男子。
祂的三個頭分別是蛇頭、前額有兩顆咒文五芒星的男人的頭、貓的頭。
祂的右手持火玉,坐騎是支全身都冒著紅煙的地獄大蛇。
據說戰爭半神常用火玉燃盡一切祂見到的東西,並且祂可以賦予人智慧,並可以發現隱藏的寶物。
空曠的宮殿中,馬丁見到了這位阿尤一世,阿尤一副俊美少年模樣,簡單的白色亞麻衫套在身上,額頭上精緻的冠冕。
馬丁說明來意,並且表達亞當的問候,阿尤一世不見任何喜悅或者其它表情,這讓馬丁忐忑起來。
“陛下,我主已經在高天原擊殺拉斯。
雖說在狼父的命令下,我主已無法在明面上幫助您的事業,但是主從未忘記他是亞當·班波頓。”
聽到馬丁的話,阿尤嘆息一聲,“我知道了,他點燃神火之日,我會爲他保駕護航的。”
“多謝阿尤陛下神恩庇護。”馬丁真摯的道。
得到回覆,馬丁不敢在這霜魔堡多待片刻,他可聽主說過,阿尤一世得到禁忌的魔盒。
馬丁不明白爲什麼衆神允許那魔盒重新出現在魔瑞肯世界,還被一位半神掌握在手中,這裡面的水太深了。
“也不知道這是好事壞事!”馬丁搖了搖頭,開始返回高天原上。
行至半途,一個女人阻擋住了馬丁,這是一位擁有奇特魅力的女人。
女人揹負兩把劍,她眉眼間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憂愁。
“不能相信阿尤!”
女人一句話就讓馬丁眉頭大皺,“你是卡拉.班波頓!”
卡拉·班波頓,班波頓家族的二號人物,特徵是兩把劍。
這是亞當特意囑咐過馬丁,如果事情不順,可以去找卡拉幫忙。
“阿尤自從獲得魔盒便徹底改變,就算先祖也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令他拋棄禁忌的魔盒。
更糟糕的是阿尤性格愈發殘暴,他統治北地竟然依靠那些霜巨人,任由霜巨人殘害北地人民。”
卡拉異常痛苦,說到這裡隱隱有些顫音。
“告訴亞當,關鍵時刻我和先祖都會出手,讓他警惕阿尤。”卡拉說著便隱遁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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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山上,龐大的信仰洪流在這裡匯聚,映襯得雲天上一片金燦。
這裡的動靜在整個魔瑞肯世界如同於平靜湖面投下石子,狼父與綠野女士正在高天原一角,觀望著這信仰洪流的聚集。
“這種程度的信仰,已經與次級神袛沒有多少差距了。”綠野女士身旁,那綠境公說道。
“狼父正是好手段,總能將登神者收攏於麾下。”一頭揮動翅膀的黑鶴道。
“不管怎麼說,荒野衆神中有新血加入,這總是好事情。”綠野女士說話,算是爲亞當的登神之事定下一個基調。
黃金神廟中,有無窮光輝爆發,光中透出重重蝠人之影,從出身到死亡,從過去到現在。
多元世界中,所有蝠族都能夠看到巍峨的白骨山,以及那倒吊的人影。
信仰洪流彙集,一朵璀璨至極的神火生出,一經生出便引發虛空震動,奇特的波動傳遞至整個多元世界。
神火吸納信仰,漸漸壯大幾分,亞當從中體會到世界生滅,他整個生命已經與世界同歸。
衆蝠之父的位格開始凝聚,這一刻因亞當登神導致那部分搖擺不定的信仰變得越發虔誠。
狂熱的信仰更加龐大,神火已經變得如火炬般旺盛。
衆蝠之位的權柄亞當已經掌握七重,蝠族並非一個偉大族羣,即使是在多元世界也沒有顯赫地位。
不過就如同狼父與狼族,當初狼父也不是因爲狼族而登臨次級神袛,而是狼族因狼父而顯赫一時。
七重的族羣權柄並不足以讓亞當登臨次級神袛,但他有第二套方案,引誘虛空邪神的貪婪。
“孽!”
禁忌國度中,邪神孽正在啃食一具傳奇古魔之屍,腳邊有數十根晶體柱散落。
突然一道金光灑下,刺痛祂的雙目。
“竊賊,你終於開啓登臨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