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別人這樣說吧！”

“誒？”

尹默仍然是一副迷茫的模樣，簡直就仿佛不知道他在對自己說什么一般。

“每次每次，只要聽到別人這么跟你說，你就滿足了不是嗎？”黑說道：“就算那個人對你做過怎樣殘酷的事情，是怎樣的讓你難過，只是這樣，你不就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了嗎？因為他讓你覺得你還被人喜歡著，讓你覺得你不是一個人，讓你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人需要你，說到底，那不過是你的自我滿足而已吧！現在怎么樣？看到現在的場景，聽到我這樣說，你也覺得被需要了嗎？”

尹默迷茫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傷，淚水從眼眶中奪眶而出，這算諷刺嗎？這就是諷刺吧！這個人，現在......正在......

“反正從最初開始，我接近你的目的也不過只是因為惡魔候補這件事情而已，從一開始，我的惡魔候補就不是非你不可。竟然現在你已經決定要離開了，想要逃離我的話，那么，我為什么還要在乎你是怎么想的？只要讓你變成惡魔不就足夠了嗎？在那之后，不管你是跟什么人在一起，都跟我沒有關系，反正以后你的子孫也只會是流著蝙蝠一族的血，反正......這也只不過是最初的目的而已！”

簡直就仿佛是覺得太麻煩一般，黑的一直手抓住尹默的胸前，直接將他的校服襯衫撕了下來，隨著衣服被撕成兩半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尹默甚至覺得，自己也被撕成兩半了。

這是什么？這就是他口中的契約嗎？在人類的眼中，這不過是**而已！呵呵！，從一開始，他的目的不過就是這樣，而到最終，他還是選擇了這樣的方式，讓自己束手就擒......

“也是呢......從一開始也不過是......”尹默不再有任何反抗，只是躺在那里，仿佛整個世界都只留下自己了一般的流著淚。

“從最開始......我就知道，黑的眼中，從來看到的就不是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想要的不只是我而已，只要是個惡魔候補，就算不是我，也沒有關系......”

仍然能感覺到黑那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手，仍然能感覺到，他那因為氣憤，猶如懲罰一般的，時而啃，時而咬的尖牙。

“但是......就算只是這樣......我卻仍然選擇了去相信，在你心中，我并不是跟其他的惡魔候補一樣的，還是選擇去相信你的溫柔，讓我覺得我并不是一個人，但是結果......我還是錯了......我不該被你的言語攻陷，明明知道那從一開始就只是惡魔在耳邊的瑟瑟私語，從一開始，那就直會把我推向深淵。到最后，不管結果變成什么樣也都是我罪有應得......”

“小默......”

簡直就仿佛連剛才才下定的決心這么簡單的就被尹默的話語動搖了一般，黑停了下來，正面看著尹默。

而尹默，則仿佛是將所有的思想都放在了最后的一句話一般，直到黑的面孔因為前面尹默的話而挪到了他的面前的時候，那張帶著淚水的臉才猶如斥責一般的吼了起來。

“說到底，你跟那些人也根本就沒有什么兩樣！”

在那一瞬間，時間仿佛是停止的，整個房間，沒有黑的聲音，也沒有尹默的聲音，直到隔了好幾秒之后......

“你剛才......說什么？”

黑的嘴唇緩緩的顫動著，仿佛想要訴說什么似的，卻一點聲音都沒有。

尹默的臉面對著黑，即使此時已經狼狽的不堪入目了，那雙眼睛卻仍然不愿意服輸似的盯著黑，這已經是自己最后一絲尊嚴了，所以至少，請不要連這個都打破好嗎？

“你給我再說一遍！”

“到頭來......你跟他們也沒有什么兩樣！”

“呀！”

眼看著黑的拳頭舉了起來，在一聲接近吼叫的聲音之后，直接掉落下來，沒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拳嗎？想要就給你啊！反正我們彼此之間的關系也只能到今天為止了......

但是，那拳頭卻沒有落在尹默的臉上，反而掉落到了尹默腦袋旁邊的枕頭上，幾乎貼著耳朵的，砸了下來......

“不要把我跟他們相提并論！”

在那之后，門打開了，他出去了，整個房間，再一次，只留下尹默一個人。在這間，沒有他的生活氣息的房間里......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默默的，感受著淚水從臉頰上滴落的觸感，這個房間，好冷，冷的好像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

尹默的雙手環環抱住自己的雙腳，就這樣窩在那里，安靜的，好像只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卻完全沒有感覺到，身后，正有另一絲氣息，正在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