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的交鋒總是帶著這樣壓抑的氣氛嗎?總覺得什么都不做,只是彼此仇視著,身邊就散發著不同尋常的東西似的。可怕的,讓人不禁連心都好像被揪住了似的。
“你們,能多少聽一下我的意見嗎?”
敢于打斷兩人的,仿佛也就只有他一個似的。
帶著一副迷茫的模樣,簡直就仿佛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要這樣糾結于自己似的。但是,他們真正介意的,真的是他舒蚺嗎?一個只是為了樹蚺一族的繼承人,而另一個,只是為了黑騰的一個表情而已。即使那不一定是笑......
兩人的面龐一起轉了過來,緊盯著舒蚺,只等著他口中的話說出來......
“我討厭蛇族,即使我自己就是蛇,我也討厭。我不想要做什么少主,我只想做我自己,難道這樣也不可以嗎?”
“在說什么白癡話!”
舒蚺的話才剛從嘴巴里出來,迎面而來的卻是誠蚺的一通訓斥。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誠蚺上來就揪住了舒蚺的衣領說道:“說什么討厭蛇族?明明自己就已經是誰了你有什么資格討厭?竟然已經身為我樹蚺一族的少主就一輩子不要想要脫離!就算你從這個家離開了,你能逃一輩子嗎?你的肉,你的血,你的靈魂,你的一切都是樹蚺一族的,你注定了是蛇,你就一輩子都逃不了。”
誠蚺說話之間甚至氣憤的一把甩開了直到剛才為止都還揪著的舒蚺。
“話也不能這么說吧!”
亞遁在旁邊聽著也忍不住開口說道:“就算是任何一個一般的族人,就算想要脫離,如果是我那兒的話,在遵守準則的同時,也會顧慮對方的意愿。就算身為蛇族又如何?就一定要為那個族群奉獻一生嗎?要知道,就算是同一個族群里,也總會有一些不愿臣服的家伙。面對這些人,為什么就不能痛快一點的放手呢?”
“少說的那么輕松!”誠蚺憤怒的對著身后的亞遁就吼了起來。
原本看著亞遁是那般的有骨氣,被誠蚺的這么一吼,雖然也不至于說被他嚇到了或者怎么樣的,一下子竟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了。自己不是為人父親的,也并不是什么英雄什么漢子,不過是一個連愛都不敢說出口的膽小鬼而已,這樣的自己,當然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用說的,當然輕松。
“竟然沒辦法因為我是你的兒子簡單放手的話,那么至少把我當成一般的族人對待吧!”舒蚺默默的說:“就算是一般族人想要離開,也總不會是完全沒有可能的吧!不管是跳絕壁崖也好,還是其他什么都好,曾經的你也不是答應過那些冒險打算離開的家伙嗎?只要活下來了,就可以離開。”
“絕壁崖?”誠蚺聽著只覺得可笑。
“你不是已經跳過了嗎?你還會怕嗎?活下來?按照你這種說法,是不是應該算你現在已經過關了?沒可能!我告訴!沒可能!只要你一天還是樹蚺一族的人,你就一輩子別想脫離。不只是這樣,你的未來,你的一切,我全都不會放手,直到看到我的繼承人為止,我都絕對不會放手!那個人類也是,你別指望我可以放過他!”
“你......”
舒蚺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副歇斯里底的模樣,心中感覺到的卻是滿滿的無奈。換句話說,他的意思就是,只要看到了他新的繼承人,自己就可以不被約束,不被束縛了吧!但是相對的,自己下下一代卻會代替自己受苦,并且,身為人類的依墨,有那樣漫長的壽命等待著這樣的自己嗎?就算他不出手,恐怕等到自己的孩子牙牙學語的被抱到這位爺爺面前的時候,外面的依墨,都已經油盡燈枯了吧......
“那也就是說,只要他不是樹蚺,不是惡魔了,就沒關系了吧!”
再一次,亞遁打斷了這對父子的談話。
“亞遁?”
舒蚺疑惑的看了一眼亞遁,但是從他的臉上,卻看到到了一絲希望,仿佛就算舒蚺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過來,但是這個人,卻已經連接下去的道路都已經想好了,甚至于鋪墊好了似的。
“你想說什么?”誠蚺問道。
“恩?很簡單啊!只要讓舒蚺變成一般人,不再是惡魔了,不就應該理所應當的不用留在這里了嗎?”亞遁說。
“呵!這怎么可能?”
誠蚺諷刺的笑了一聲扭頭不看任何人,但卻隱約的,就算那只是諷刺的笑臉,仿佛都能看到這其中的恐懼似的。
“誒——這應該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吧!”亞遁說:“是我記錯了嗎?還是說,是您忘掉了?那個儀式......”
“你給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