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范翔副省長就去拜訪了省長季成功和省委書記白飛揚。只是,范副省長離開兩家的時候,都是一臉的失望。
“失敗了,他們都不愿意出面。”回到家,范翔一臉疲憊不堪地說道。
而坐在范翔對面的黎剛在聽了岳父的話之后,也是失望之極。
黎剛是昨天晚上才從妻子那里知道,兒子在上谷市因為調(diào)戲‘婦’‘女’被省廳警察扣押了,被行政拘留七天。
本來,這樣的小事兒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被調(diào)戲的當事人是國家安全部部長的外甥‘女’,她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不依不饒。這一結果,令黎剛極其吃驚,雖然說對兒子的惡劣行徑他也早有所知,而且他也不止一次的為此斥過黎其凡,但是有妻子的眼淚攻勢,效果只能說是不盡人意。但是他也沒有想到,兒子有一天居然會因為調(diào)戲‘婦’‘女’被省廳的警察扣押,甚至還驚動了國安的人。
當妻子悲悲切切地告訴他,黎其凡這一次調(diào)戲‘婦’‘女’的‘性’質(zhì)十分惡劣。在調(diào)戲不成后又謊報案情,栽贓陷害對方是騙子,所以‘激’怒了對方,一定要向河北省的警方討要一個說法時,黎剛只覺得仿佛猜天打了一個霹靂,立時驚呆了。
身居上谷市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公安局局長多年的黎剛自然比范穎更清楚這其中的利害關系。暴怒之下,婚后第一次打了范穎,但是暴怒過后,他仍然不得不去面對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黎其凡如今是黎家的千頃地里的一根苗。而自己如今年紀也大了,就是再找個能生育的‘女’‘性’,也不一定能夠老來得子。黎其凡倒是不至于因此致死,但是一旦入獄,這日后的前途算是徹底地完蛋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黎其凡違禁用槍支威脅曾凌風,以及他兒子在上谷市里的那些輝煌事跡。
但是當范穎不得已將她所知道的關于黎其凡的那些事跡說出來后,黎剛這才驚駭?shù)囊庾R到:兒子沒事則矣,一旦事,那就不是三兩年的牢獄之災,而是可能終生甚至于是面臨著死刑的可能。畢竟黎其凡已經(jīng)過了十六周歲,如果說宣判的時候他滿了十八歲,政fǔ為了平息民憤,判處他死刑也不是完全不耳能的。
這個想法,徹底地令黎剛呆若木‘激’,他所想的,已經(jīng)不僅僅是兒子的未來,還有自己的處境。一旦兒子獲罪,自己勢必也不可能再在如今的位子上呆下去了。一個教子不嚴、縱容包庇的罪名就足以讓自己退居二線,甚至于可能會被徹底地罷職。那樣的話,黎家豈不是斷了香火?
如今這樣嚴重的局面,已經(jīng)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所以,黎剛馬上帶著妻子又趕往省城,和岳父商量對策。
只是,對方來頭太大,范翔對此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其實,對這個并不比自己年紀小多少的‘女’婿,范翔是看不大上的。只是,當年因為‘女’兒看上了人家,溺愛這唯一的‘女’兒的他也只得承認了這一‘門’親事。不過,這種不滿一直是沉積在心中的。現(xiàn)在這個外孫惹了這么大的麻煩,范翔心中更是不爽。
不過,他卻是忘記了,黎其凡之所以這么紈绔,其背后他老人家起到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視的。
三人商量來商量去,還是只商量出了請省長和省委書記出面說情的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在兩位大人物面前就直接夭折了。得到了曾凌風要把黎家一擼到底的底線之后,季成功和白飛揚哪里還會出面討這個沒趣?不但如此,兩位還將范翔一頓批評,說范翔忘記了原則忘記了黨‘性’,讓范翔討了一個大大的大紅臉。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的夫妻二人回了上谷。
“黎局長,下一步怎么辦?”說話的人是王光遠的父親王甫,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卻沒有著這今年紀官員們所常有的滿肚‘肥’腸,顯得相當強悍‘精’明。在上谷市的建筑系統(tǒng)中。他也是一方諸侯,把持這個職位十余年。其關系網(wǎng)在上谷市內(nèi)盤根錯節(jié),就連市委書記和市長若是想要動他,也是難以下手。
王光遠就是跟著黎其凡的那三個男孩子里面的一個。那三個男孩子,除了吳昊因為曾經(jīng)幫曾凌風說了一句話沒被牽連外,另外兩個也被一起帶到了省公安廳拘押起來。
王甫與黎剛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平素里沒有什么‘交’集,但是隨著兩家的獨子臭味相投,兩人之間的關系也隨之親近起來。上谷是一個人口超百萬的大城市。每年因為建筑工程產(chǎn)生的糾紛數(shù)不勝數(shù)。有了黎剛的大力支持,王甫自然是如魚得水,比起以前來,掌控這些小包工頭更是得心應手。
當然了,黎剛也從中撈取了不少的利益。那些小包工頭們不但給他進貢錢財,每年還捐不少錢給警察局里。幾年下來,上谷市警察局里的警用裝備水準就是鄰近幾個地級市里名符其實的老大。
這一次出事,刑警老齊也及時地通知到了他,但是他最初并沒有重視此事。在他想來,有黎其凡的父親黎剛這一層關系在,黎其凡他們最多最多吃兩天苦頭,也就會沒事了。至于假報案情之類的,在他看來,有黎剛在,也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
誰知道,到了第二天晚上,隨著范穎的電話,他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棘手之處,那個‘女’孩子,居然是國家安全部部長的外甥‘女’,而那個男孩子也是四川省省長的公子。這樣的大員的親屬,那可是非常難以搞定的。
王甫雖然說并不是只有王光遠一個孩子,但是他卻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兒,可以說王甫所面臨的境地與黎剛沒什么區(qū)別!
面對王甫的疑問,黎剛無言地搖了搖頭。
王甫向范穎打了一個眼‘色’,范穎會意地找了個借口和王甫走了出去。黎剛目送著兩人走出了客廳,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他能夠猜到兩人想做什么,但是此時的他也無力去阻止。直到昨天,他才知道,原本對自己兒子的惡行,自己知道的不過是九牛一‘毛’,那些真正的罪惡,都被妻子瞞著他給抹平了。
自古慈母多敗兒,他黎剛也沒能幸免。
富華小區(qū)南‘門’外不遠處。
“老三,這地方他娘的怎么這么多年輕人?”站在樹影后的一個塌鼻粱的年輕人輕聲地對身旁的另一個戴遮陽帽的年輕人道。這小區(qū)‘門’口的燈光下,至少有七八個年輕后生在那里晃‘蕩’。
被稱之為老三的年輕人不由得苦笑道:“郭哥,你中午的時候又不是沒見過那妞,長得真他娘的漂亮,簡直就跟電影里的那些‘女’人一樣。中午那飯館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像咱倆一樣偷偷地不住地看她?這里人多一些有什么好奇怪的。唉,要是能夠把那妞娶了當媳‘婦’,少活十年我都樂意。我在上谷這些年里,都沒見過那么水靈的妞,那肌膚,仿佛一捏都可以擠出水一樣。”
“我那是在觀察目標!你小子才是見‘色’起意!”郭哥沒好氣地拍了他后腦一記道,“可是這么多的人,咱們怎么下手?”
這兩人正是王甫從上谷派來意圖對詹紫琳實施報復的幫手,他們今天一早就到了石家莊。下午的時候,又接到了來自老板新的指令,要他們將詹紫琳想辦法綁架走。兩人原本就是一‘私’人包工頭的打手,曾經(jīng)多次幫王甫出氣,從王甫那里可是著實得了不少的好處。這一次王甫自然又想到了他們。
“等唄,這事可是急不得。”老三隨口答道。
“放屁!上面可是說了,讓咱們最晚明天清晨前就將人帶走!晚一天,這錢就少一半!”郭哥惱怒的低聲罵道,“也不知道這妞怎么招惹王家了,老板這一次可是開出了十萬元的賞錢!”
“多少?”老三吃了一驚,“不是一萬元嗎?怎么這么多了?”
“一萬是打那妞一頓,讓她吃些苦頭,他娘的還不能毀容。現(xiàn)在又改成讓咱們把她帶走,這錢自然就高了。他md,這妞肯定不簡單。沒準是什么大人物,否則老板怎么可能開這么多的錢。”郭哥唾了兩口唾沫道。以往幫王甫出氣的事他們沒少做,但是今天這事讓他心里有些犯嘀咕。
“十萬元呢,可是夠咱們兩掙好幾年了!”雖然是在黑暗中老三的兩眼也在灼灼放光,“有了這錢,我就可以回家娶個媳‘婦’了!”
“哼!整天就知道娶媳‘婦’!”郭哥冷哼道。要不是這筆錢太‘誘’人,讓他割舍不下,他才不來呢。如今作什么事都有風險,越是錢多,肯定風險就越大。自己也是二進宮的人了,雖然沒呆幾年,但是那監(jiān)獄里,說什么也不想去了。
“十萬元啊!”老三立時‘精’神了起來,摩拳擦掌地等待著。就是為這這筆錢,今晚說什么也要達成目標!
“嘿嘿嘿,郭哥,你看,人來了!”老三指著小區(qū)‘門’口的方向道。
郭哥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身休閑裝的詹紫琳出現(xiàn)在了招待所的‘門’口。
……………
ps:感謝段貝大大打賞588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