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云墉拍手贊嘆:“劉星,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是你煉制的第一爐丹藥,居然十二枚都達到上等。我相信,你下一爐丹藥,一定都是特等。你的煉丹天賦真是無與倫比,只是看了一年的煉丹書籍,居然就能達到這個高度。我想,即便是在整個古劍蒂國,你也算得上是天才煉丹師了。”
劉星緩緩睜開了眼睛,仿佛重新回到了這個世界。他左右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揮手將那丹爐收入儲物袋中,連那化血丹也放在其中,一并還給了呆滯的曲階。
旋即,劉星看著云墉,深邃的目光微露悵然:“云閣主,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規則就是一根大棒,掌控在誰的手中,就為誰的利益服務。如果我違反了規則,那我立刻就會被處死。可你若違反規則,什么事情都不會有。事實確實如此。大棒就在你手中。你讓我殺楊歡,我如果不聽,立刻就會死,哪還有今天的天才之名?可我聽你的話,殺了楊歡,你推出來償命的依然是我,你自己卻什么事情都不會有。”
楊牙將頓時臉色一沉!
劉星這是譏諷他,不敢把云墉怎么樣。可他確實沒有立刻和云家開戰的打算。因為兩大家族開戰,不動用古劍軍是不可能的。甚至誰先動用誰占便宜。可如果動用了古劍軍,卻不是抵抗其他蒂國入侵而是內斗,那后果也是極其嚴重的。大將軍一怒之下,他們兩家的將軍之位,全都不保。這雄關城的根基,將就此毀于一旦。
可是,楊希夷盡管還要隱忍,但他兒子也絕對不能白死,為今之計,只有擒下云墉父子,再讓叔叔‘楊天昊’副將軍,去和‘云寒山’將軍討價還價了。想罷,他便準備出手,可就在這時——
一個聲音,陡然從大堂外傳來:“說的好!”
眾人齊齊一驚,轉頭看去,卻是一個肌肉虬結的彪型大漢,穿著和楊希夷一樣的軍服,胸前的標牌上寫著:牙將、云璈。
云璈步履從容地走向演武場,他的每一步踏出,地面都跟著一陣顫抖,看似緩慢,實則快極,幾步便到了演武場中,然后和云墉并肩而立,卻沖著楊希夷咧嘴一笑:“楊牙將!”
楊希夷目中陡然泛起殺機,森然道:“云璈,你居然動用了古劍軍?”
他死了兒子,都沒動用手下軍隊。而云璈居然率先將軍隊調了過來。這是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開戰?
郭百川和郭百崢兩人,看到云璈的同時,目光便開始冰冷。雄關城本來只有兩個正牙將,便是楊希夷和郭百山。可后來,歸真中期修為的郭百山,在軍中離奇被暗算身亡,然后云璈立刻接替了郭百山的位置,從副牙將變成了正牙將。只是云璈的修為,還是停留在歸真初期,無法和楊希夷真正抗衡。
如果說郭百山的死,和云璈無關,郭家的人死都不信。所以,當他們發現云璈居然動用古劍軍,集結在郭氏家族的大門外,他們兩人都感到一種極度的義憤。郭百川悄然打了一個手勢,守護在大堂之外的郭百嶸,立刻開始集結私軍。整個郭氏家族,瞬間風聲鶴唳,所有人都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哈哈哈哈!楊牙將這是什么話?我的手下只是路過這里,可是什么都沒干。至于是否動用古劍軍,那就要看楊牙將什么意思了。”云璈咧嘴大笑道。
楊希夷是真正的鐵血戰將,怎么會將云璈放在眼里?如果這種場面就被云璈震住,他也不配當這個牙將。他陡然踏前一步,歸真中期的威勢徹底釋放出來,轟然碾向云璈,見云璈的臉色微微一變,楊希夷冷冷道:
“我的意思很簡單,云墉主使劉星,殺我兒子,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們兩大家族,今天就斷送在你云璈的手中!”
話音剛落,陡然從大堂外面沖進來一個副牙將,看他胸前的標牌上寫的名字叫云堡。云堡老遠就高聲叫道:“云璈,楊將軍有令,讓我們立刻撤回軍營,怎么辦?”
看到楊希夷眼中的那一絲鄙夷,云璈陡然明白,他輸了。
他調動軍隊,是私下調動,只是想來震懾一下楊希夷,并沒有云寒山將軍的手令。因為他知道,云寒山不會同意他調動軍隊。軍隊內斗的代價太大。
而楊希夷雖然沒帶軍隊,卻帶著楊天昊副將軍的手令,然后讓傳令官守候在郭家門外,只等云璈私調軍隊的時候,便拿出手令來。如果云璈不從,那就是抗令不遵,是斬首的罪名。如果遵令撤軍,則云墉和云中雷,將全部落入楊希夷手中。
“大哥,不要沖動,你先回去。”云墉眼看云璈處于暴走的邊緣,局面即將失控,立刻開口。戰斗從來不是目的,利益才是目的。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最佳選擇。如果做不到,那就繼續隱忍。
云璈那通紅的眼睛,慢慢消退,然后豁然轉身,對著那副牙將咆哮道:“還等什么,撤退!”
說罷,云璈幾步邁出,便沖出了郭家大堂,而那副牙將也緊隨而出。這劍撥弩張、一觸即發的危機,居然就此無聲消弭。
但沒有人敢松口氣,因為真正的矛盾還未解決,楊歡的死,必須有人買單。
楊希夷目光轉向云墉,冷酷道:“既然你不準備付出代價,我只好擒住你們父子,看看云將軍,愿意付出什么代價。”
話音未落,陡然一掌劈出,罡風瞬間籠罩云墉。
云墉只不過是個玄珠巔峰,哪里是歸真中期的對手?這一掌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但他卻根本沒有躲的意思,甚至直接閉上了眼睛。而這一掌在即將轟殺云墉的瞬間,陡然變掌為指,一指便封住了云墉全身經脈。云墉全身一晃,然后發現,自己雖然行動如常,卻沒有一絲逃跑之力。
至于云中雷,楊希夷連看都沒看。一個化血巔峰,能在他眼皮底下逃走,那他抹脖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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