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黑衣女修容貌俏麗,眉宇都是清冷之氣。說話時自然有股頤指氣使的味道。
高歡目光一轉落在此女身上,“你是何人?”
黑衣女修嘴唇一抿,根本不屑回答高歡。黑衣女修后面的一個青衣女修傲然道:“神真監院你都不認識,真是無知。”
青衣女修話說的很狂妄,但正如她所說,這個神真還真的是聞名全院的人物,高歡也的確是聽說過。
神真二十歲筑基圓滿,五十歲時已經成就金丹。結丹速度之快,在龍象院的萬年歷史中都能排進前十。
對于修者來說,五十歲甚至還算不上誠仁。不知有多少修者五十歲時還沒能達到練氣七級,更別說金丹了。
神真被上下都一致看好,認為是神字輩中最有希望晉級化神的人選。就算神真不能成就化神,元嬰也是板上釘釘的事。神真也是神字輩中最為奪目耀眼的存在,隱隱間是神字輩的領頭羊。
神真能有這樣的成就,這般倨傲到也沒什么奇怪。
高歡點點頭,“聽說過。”
神真道:“那就快把二樓打開。就因為你不在,耽誤了我很多功夫。知道么!”神真對高歡是相當不滿,他三年不出現,天一樓的二樓再沒人能進去。不知耽誤多少事。
這個神秀長的是俊秀,又會說法論經,可那有什么用!龍象院走的是以力證道的路子,力量不如人,嘴皮子和漂亮臉蛋就是笑話。
還穿白色僧衣,真是沒有規矩。神真暗自腹誹。不論是筑基,還是金丹,都能調整外貌身軀。但這種調整必須依照本身的情況進行,絕不是想變什么樣就變什么樣。
神真的容貌美艷,膚色細膩如玉。可和站在高歡身旁,卻不免有遜色的感覺。神真到底是女人,對于自身的容貌還是十分自負。卻不如一個男人俊秀,她心里自然是極不舒服。
不論從哪方面說,神真對于高歡都十分不滿。說起話來,自然是十分的不客氣。
神魚賠笑道:“師姐不必動怒。等師弟拿下這不聽話的小子,就立即請師姐上樓。”
神柯更直接,“神秀,先把二樓打開請師姐進去。我們的事待會再說。”神柯冷硬的臉上竟然強擠出幾分笑容,看起來到頗有喜感。
高歡沒理會神柯和神魚兩個,對神真道:“要進二樓可以,拿法令來。”
天一樓的三層是須彌密室,一般來說只有藏經堂首座能進。二樓則放置了許多秘法副本。但要進入二樓,要有首座法令才行。
一位首座,使用二樓的次數也是有限制的。這就是防止有人隨意翻閱秘法。
高歡雖不喜神真的高傲,卻也不會故意為難她。只要拿出首座法令來,就放她過去了事。
神真深得首座悟鏡的喜愛,首座法令自然是有的。
元嬰法王的法令是一顆龍象交纏的墨玉牌,高歡接過來略一檢驗后,對著胸口的龍象佛珠印了一下,留下一個印記后,一指大門道:“可以直接上去了。你只能翻閱三本一級秘法,每多看一本一級秘法,就要扣掉悟鏡首座三千功,二級秘法一本是一萬功。”
龍象院也有功績簿,像書頭看守一年藏經樓就只有十功。書頭要得到一本一級秘法,需要看一百年的藏經樓。然后,還要也有首座的許可。
法不輕傳。不經歷過考驗磨礪,就不會珍惜所學。當然,曰常的修煉法訣都有親教師教授。也可以去般若堂聽講,請教。
像高歡這般直接學了龍象院至高秘法摩訶龍象的弟子,那就需要天大的機緣了。也正是如此,圓峰才會如此重視高歡。
高歡的摩訶龍象學來的容易,他也并沒有太過重視。直到掌管天一樓,才直到他有多幸運。
神真不耐聽高歡說那么多,一揮手道:“走了。”
跟在神真身旁的五名女修,都跟在神真身后就要一起進入天一樓。
高歡一伸手擋住其他五名女修,“她能進,你們卻不能進。”
神真停下腳步,轉過身怒道:“你干什么?”神真秀美的容顏已經泛起幾分青色,這可不是氣的,而是大威德天龍第九重發動的先兆。
威嚴、宏大的氣勢從神真身上透出來,她嬌柔的身軀似乎猛然膨脹了數十倍,壓的高歡快要喘不過氣來。
這不止是大威德天龍的氣息,更有神真刻意釋放的金丹威壓。就是以金丹強大的神念去沖擊高歡神魂。
筑基的神魂收斂成圓,完滿不漏。金丹卻是凝煉成丹,堅硬強大。兩者在神魂層面的差距極為巨大。神真對高歡真的是很不耐,見高歡如此不識相,就是毫不客氣的發出金丹威壓。
神柯和神魚等人早就在一旁露出得意笑容,高歡一伸手攔截他們就知道有好戲看了。
其實他們和神真沒多少交情,神真根本就看不上他們。這次就是因為神真要進二樓,兩個人都覺得有機可乘,這才急忙把神真請來。
神真也明白兩個人小心思,但神真根本就不在意。高歡要是識相就罷了,不識相就收拾他。說到底,神真根本就不在意高歡。
圓峰死了,圓晦雖然支持過高歡,可圓晦什么身份,和高歡的關系又并不親密。怎么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就替高歡出頭。
神真早就看的清清楚楚,高歡上面靠山太遠,根本就靠不上。下面又無根基。三年過去了,也沒結成金丹。這樣的人能有什么出息,欺負就欺負了,還能如何!
神真已經是金丹五轉的強者,以她是金丹威壓,足以把一般筑基壓的鼻涕眼淚俱下,要是更不濟的,甚至有可能大小便失禁。
這就是金丹威壓沖擊下,筑基對于身體失去控制。劇烈恐懼下,身體做出的本能反應。除非是意志特別堅定之輩,才有可能硬擋住金丹威壓的沖擊。
看高歡那白白凈凈的秀美娘們樣,可沒人會相信他的心志特別堅毅。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高歡穩當當的站在那沒動,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眼神冷了下來,“神真,隨意襲擊本院字,你想干什么!”
所有人都很吃驚,就是神真自己也極為意外。以兩個人的修為差距,高歡絕不應該如此從容啊。
神真有些狐疑的上下打量著高歡,難道是有什么護持心神的法器。佛宗最講心姓,護持心神的法器也是非常多的。但剛才分明沒感到任何法器的波動。
“首座法令,就是默認我帶著幾位師妹。你到底懂不懂規矩?”神真明眸中冷光如電,森然的道。
高歡點頭道:“好,我就一樁樁的給你說。首座法印使用一次,只準一個人進入。默認,誰默認你就找誰去給你開門。第二,你用金丹威壓襲擊我,若不給我交代明白了,就等著上戒律堂吧!”
神真少年得志,走到現在也一直是順風順水。尤其是在本院之內,長輩看重,平輩敬重,晚輩尊重。本身又是美女,到哪都是不吃虧的主。
使用首座法印,能多帶幾位師妹過去看看秘法,那可就省了太多的事。神真知道這是取巧,但她自問誰都要給面子,從沒有想過會被拒絕。
“神秀,你真要跟我較真么!”
高歡搖頭,這個女人自我的感覺真是太好了。“出手襲擊我,意圖不明,可能是要謀奪秘法。暫時關閉二樓。”高歡也不想和這個女人廢話,直接把二樓法陣關閉。
神真被高歡隨口就栽了個罪名,氣的要死。指著高歡道:“好、好、好,等你這個藏經堂次座能做到頭的時候。放心,我會在香積堂給你留個養豬掏糞的位置。”
高歡灑然一笑,“憑你么,等當上方丈再來說這個不遲。”
神真臉色連變,最終還是沒有動手。怎么說高歡也是個藏經堂次座,后面還有個圓晦支持。欺負欺負可以,動手就不好說了。
不過,神真卻沒走。領著幾個師妹在旁邊一站。神真對神柯道:“神秀好沒規矩,你們兩個師兄也不教育教育。”
神魚多聰明,急忙道:“是啊,這個小師弟是不懂事。我這個當師兄的也有責任,我會好好教訓他。”
神真和神魚都只說師兄弟,不提藏經堂次座,就是要讓神魚好以師兄的身份教訓高歡。
高歡看著神魚的肥肥圓臉道:“你這么先冒出頭來可不聰明。”
神魚臉一板道:“師弟,你還不快給神真師姐道歉。不然的話,我可要帶師傅抽你了!”
“啪……”神魚話音未落,一個大耳光就抽在他的臉上。清脆的耳光聲極為響亮,神魚當即就被抽懵了。
呆了下神魚才勃然大怒,“你竟然敢打我!”
神魚手捏獅子印,就要對高歡動手。
“啪……”
又一聲清脆耳光,把神魚抽的一個趔趄,手中的法印也亂了,聚集的元氣也散了。神魚白白圓臉上一邊一個五指印,清晰的指紋都似乎能看到。
兩記耳光,不止是神魚懵了,就是其他旁觀者也都驚的呆住。
“這兩記耳光是替師傅打的,你明白么!”高歡悠悠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