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劉、老四看著血池呼啦的屍體,依然忍不住吐槽呢,“這島是神仙控制的嗎,他奶奶的,一次一次的把野獸扔下來,看著咱們和動物搏殺啊?大爺的,如果真是這樣,那神仙也是妖精,也是魔鬼。”
“對,太他嗎的不是人了,拿咱們這些人的命,當兒戲啊。”
“一次比一次厲害,這不是草菅人命嗎?”
抱怨不停。
人命隕落在自己面前,這種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樑晨想了想,冷笑道:“神仙、妖怪這都是臆想出來的,更有可能是超自然的存在,或者外星文明,又或者未來力量,反正就是把咱們當做一羣小白鼠,扔在了這座神秘島上,給他們表演節目,又或者某種篩選。”
“篩選?!”
林飛聽到這個詞,眼前一亮,非常認真的看向了樑晨,“你的意思是,一關一關的過,然後篩選什麼啊?篩選出來強者?然後呢?”
“然後強者和強者繼續打,哈哈,給那些神明們,表演節目唄,還能怎樣,成神啊?”
樑晨哈哈一笑,揮了揮手。
因爲這一切都是猜測,唯一真實的就是他們這座島嶼已經不是地球上的島嶼了,他們進入到了某種空間,或者一個他們都無法形容的世界,在裡面搏殺,搏鬥,然後獲得勝利,從而活下去。
至於能不能離開,樑晨都不敢去想了。
衆人聽到這些話,心裡各種各樣的感覺,有些人一下子心如死灰,感覺在也離不開這裡了,不能活著回家了,有些人反而覺得有趣,可以接觸到原來一輩子都接觸不到的東西,更多人則是茫然無助,不知如何是好。
反正對於目前的情況,幾人均是有些無可奈何。
猛虎下山,開始四處遊蕩,遇人殺人,所以他們從原本可以在島上自由生存的狀態,變成了被獵捕的對象。
天差地別。
這時曾小強沮喪的說道:“樑老大,我的那些夥伴肯定還沒死光呢,要不我去找找吧,現在猛虎橫行,人類淪爲獵物,我還是於心不忍,不想不管。”
樑晨一聽,看曾小強如此真誠,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心中不免一顫,就點頭道:“行,我陪你去找找,遇到倖存者就幫幫他們,也算咱們作爲人的最後底線了。”
現在這個情況下,其實最好的選擇就是各顧各的,誰也別充老大,誰也別想團結所有人,昨天就是個列子,人心隔肚皮,你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團結在你的周圍,遇到幾個合適的就算命大了。
更多的時候是被連累。
現在這座島上就是物競天擇,誰能活下來就靠自己了,因爲這座神秘島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活著出去。
名額必然是有限的。
樑晨已經想通透了,此時只是看在曾小強的面子上才願意幫忙的。
他又和其他人說道:“刀疤劉、老四你倆回去吃飯吧,林飛你辛苦一下,去陷阱那守著,萬不可被破壞了,那可是咱們殺老虎的唯一希望。”
“嗯,好。”
林飛點頭同意,推了推眼鏡,就往那邊走。
刀疤劉、老四一聽如此,也往回趕,還說呢,“樑晨,你終歸還是個爛好人,哼哼,你叫他們一次了,他們不來,叫第二次,他們也未必計你的好,這些人天生如此,你真是夠可以的,要是我,就不管。”
“我不是你,所以你就別管我了,你和老四吃完飯記得去找林飛,還有,別和他們提老虎的事,讓他們安心在猴山後面帶著就行了?”
“知道了,話多。”
刀疤劉揮了揮手,帶著老四走了。
這邊。
時間才上午九點左右,天氣再次開始悶熱上來,樑晨這幾天特意觀察了觀察,還真感覺到了,每天幾乎都是這個時間點開始悶熱,不曾改變。
如同傑西卡說的一樣,潮起潮落,太陽星斗都是一摸一樣的,他們是在一個封閉的世界,而不是地球上了。
他心裡沉悶的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著說道:“走吧,去找找你們的人,看看還有幾個倖存者。”
“嗯,樑老大,你真好。”
曾小強呲牙笑了,樂呵呵的撓著頭,頭前帶路去了。
樑晨冷哼一笑,小心的漫步走著說道:“好心爭取有好報吧,哎,這島上的倖存者其實還是很多的,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樣了。”
現在想來當初的五十來人,能活到現在的應該還有四十人呢吧,姜敏幾人死了,這次又被咬死幾個,加上馬天,頂多十個人。
樑晨、林飛、刀疤劉的人聚在一起,加上昨天曾小強他們來的那些人,也就二十多人,這麼一算。
荒島的其他地方,其實也就還有十二三個人左右,找一找也是好的,終歸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曾小強同樣的想法,他也深知這個時間點得自己靠自己了,可看著原本一起生存的同伴接連死去,還是心有不甘,嘆道:“我記得東島叢林裡面也有些人的,猛虎去了東邊,他們不知道怎麼樣了,我的那些同伴都被老虎衝散了,也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猛虎去了東邊,咱們就算想救人也來不及了,走吧,去找你的人吧。”
這邊你一句我一句的嘟囔著,漫步向著曾小強他們的營地而去。
叢林裡,現在危機四伏,每看到一片草叢,一片灌木叢都得小心一些,怕在冒出什麼來。因爲神秘島的規則還沒人知道,沒人告訴他們今天出了老虎、狼羣就不會出現其他野獸了,規則還沒搞清楚,所以必須得小心。
至於狼羣。
樑晨感覺到不那麼可怕了,若他們趕出來,恐怕猛虎嗅到他們的氣味就會咬死他們,這裡在猛虎眼裡恐怕已經是他的地盤了吧。
若能把猛虎引到狼羣的峽谷裡也不失一個好辦法,可問題是這太難了,這個想法在他腦海裡也只是一閃而逝,就不去想了。
待,他們到達曾小強原本的營地後,早已經是人去屋空,留下了一片狼藉,窩棚,地面,都有老虎破壞的痕跡,想來是昨晚猛虎突然襲來,這些人才被一一擊殺的,呈現成了這樣。
窩棚裡,一具屍體正是最好的證明。
曾小強過去看了看,同樣認識,把眼給他合上了,忍不住嘆氣,“好好的都跟著走似的,哪有這麼一出,哎,真是讓人理解不了啊。”
“你理解不了的事多了,不用傷腦筋了。”
樑晨、曾小強到處看了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面面相覷的不知道下一步該去哪了,“這該如何是好。”
曾小強同樣撓頭,暗暗想著,是不是已經四散各處了,那可就更難生存了,這麼熱的天氣,沒有水喝,會活活渴死的。
他十分擔心。
結果就在這時。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片腳步聲,還有人的議論聲,“我們這有個鐵通,老虎來時不知有沒有破壞掉,只要有鐵桶在,就可以做蒸餾水喝,就不至於渴死,趕緊過去看看吧。”
“哎,這島上怎麼就出現了老虎啊,太嚇人了。”
紛紛感慨。
人數還不少呢,腳步聲和議論聲給人的感覺最起碼五六個人。
樑晨、曾小強一眼前一亮,立刻向前迎了幾步,正好和他們迎面碰在了一起,瞬間雙方都吃了一驚。
對方吃驚這裡有人。
樑晨吃驚是遇到了熟人,這羣人中有兩個他都見過的,還說過幾句話,是那兩個倖存的水手,其中一個和樑晨還算有些交情的。
樑晨笑著點了點頭,“是你們啊。”
“是你啊。”
兩個水手立刻回敬,他們對樑晨的事,早就是知道的,此時一見,他們情況危急,就更客氣了,“您來這幹嘛啊。”
用了您來形容。
樑晨立刻擺手,哭笑不得的說道:“瞎說什麼啊,你我年紀相當,用什麼您啊,哼哼,真逗,折我的壽。”隨後看了看他的人,好像都見過,又不覺得眼熟,就說道:“我和曾小強過來看看,這不嘛,這原來是他的營地。”
“小強,你還活著啊,哎,我們早該聽你的啊。”
這時一箇中年人走了出來,瞬間“哇!”的哭了,抱著曾小強的肩膀,哭天抹淚的哭個不停,“昨晚我們睡的好好的,那隻老虎就竄了進來,大家都傻眼了,立刻亂跑開了,我命大,才活到今天啊。”
“哇!”“哇!”的哭。
他也是當初懟樑晨的人之一,此時無顏去見樑晨,羞愧難當的撇著不見。
曾小強有感而發,連連嘆氣,“當時我就勸你們,樑老大是好人,你們就是不聽啊,這回行了吧,死了這麼多人。”
“他,他說的是狼羣啊,沒說老虎啊,不怪我們。”
還找理由呢。
樑晨立刻罵孃的哼道:“別他媽的放屁了,我當時說了,這座島嶼有問題,是做神秘島,你們不信,不聽,他媽的還在這放屁呢。”
瞪著眼。
那人才低頭不言語了。
水手沉聲說道:“你們這些天的遭遇我也聽說了,先是遇到了熊,後又遇到了狼,這回又出現了老虎,哎,是夠邪門的。”
“樑老大,你是島上的領軍人,你和我們說說,這島嶼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就突然冒出這麼多野獸啊,這不符合原理啊。”
“是啊,樑老大,你和我們說說吧。”
“樑老大,我們都聽你的。”
任老大一般圍了過來,你一句我一句的問著,期盼的目光下。
樑晨只得解釋一番,把自己知道的,猜測的,還有島上目前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道:“反正咱們想活著離開,是難於登天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他瞧了瞧這些人,老弱病殘,賊鬼溜滑,什麼人都有,尤其是其中幾個,眼神飄忽不定,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棗。
樑晨不屑與之爲伍,反之這兩個水手,他感覺不錯,就道:“你們兩叫什麼啊,咱們可是見過很多面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我叫,哎,你就叫我孟大吧,我朋友都這麼喊我。”
孟大個子高,身材魁梧,比樑晨不矮,渾身的肌肉,同樣是赤裸著上半身,穿這條破舊的褲子。
寬寬的臉蛋,大大的眼睛,給人的感覺很正派。
太陽這麼曬,還顯得挺白淨的。
另外一個撓頭說道:“他們都叫我焦二,我和孟大是一起上的船,算是同期,也是朋友,樑老大你也可以這麼喊。”
焦二略顯老成,大大的眼睛,鼻子高挺,額骨略高,身材同樣不低於一米八,曬的黝黑黝黑的。
樑晨笑了,感覺這兩人,自己必須收下,這樣自己纔有更多的資本在這座島上生存下去,若是錯過,日後可就不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