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野鳥,楊明提在手里。
這次也算收獲滿滿。
剛要打道回府,他想起了什么,對二女說道:“讓你們帶的椰殼,拿出來。”
然后,帶著林月和劉敏,去了之前抓魚的湖水那邊。
看著湖水里面游來游去的幾尾魚兒,林月不滿道:“這里不是有魚嗎,為啥還要辛苦抓其他的動物?”
“第一,光吃魚,身體受不了。”
“第二,你也能看到,湖水岸邊的魚就這幾條,深點(diǎn)的地方,不知道藏著什么危險(xiǎn),比如食肉類的魚。”
楊明聲音凝重。
食肉類的魚?
林月和劉敏聽得心里發(fā)寒。
“用椰殼打水,回去煮沸就能喝了。光用漿果解渴可不夠用。”
楊明說道。
他騰不出手,就讓二女打水。
四個椰殼,打著滿滿的水。
有水,有肉。
滿載而歸。
回去路上。
二女望著灰蒙蒙的天,感覺到前途渺茫。
也不知道在這荒島上,她們究竟還要待多久。
而楊明沒說話,他在思考另一個問題。
光樹林里的食物不夠,海灘退潮后的蛤蜊之類的海鮮,也可以吃。
但不能下海。
這邊可沒有防護(hù)網(wǎng),雖然幾率很小,但也有可能鯊魚之類的,會游到淺水區(qū)。
然后最大的問題,就是鹽。
海水中的鹽分,很難分離,最好還是得找鹽巖。
存點(diǎn)鹽備用。
食物里面沒有鹽分,也著實(shí)味道寡淡。
回到石屋的楊明,開始給野鳥褪毛,取內(nèi)臟,沖洗。
而林月和劉敏則四處尋找樹枝柴禾,準(zhǔn)備屯起來一些。
然后點(diǎn)燃篝火,把椰殼里的水,架在上邊。
只要椰殼里面的水不干涸,椰殼就不會被燒掉。
等水沸騰后,楊明也處理差不多了,把野鳥串起來烤著。
石屋外邊。
饑腸轆轆的張鑫三人,眼睜睜看著楊明提了四只野鳥回來。
頓時起了心思。
既然楊明那個窮鬼都能抓住野鳥,憑什么他們抓不住。
于是,三人忍著全身酸痛,又一次鉆進(jìn)了樹林中。
他們想得簡單,以為楊明抓的野鳥,是什么不會飛的品種。
剛看到一只,就撲了過去。
結(jié)果就是,三人撲了空,灰頭土臉的。
野鳥像是恥笑他們不自量力,臨飛走之前,還給張鑫頭上拉了一坨屎,
張鑫差點(diǎn)反胃。
但因?yàn)槲咐锟湛盏模蓢I半天,什么都沒吐出來。
一個中年男人忍著惡心,捏住樹葉幫他把頭發(fā)上的鳥屎給擦掉了。
張鑫靠著樹,無力地滑倒坐地。
白天饑腸轆轆,晚上饑寒交迫。
沒有石屋,還要提防各種潛在的威脅。
對于張鑫這種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少爺來說,沒什么比這更能讓他崩潰。
他空洞地眼神望著前方,面容木然。
要不是狠不下心去死,他真想自殺一了百了。
起碼,別這么煎熬地活著強(qiáng)。
另外兩個中年男人,也是疲憊不堪地坐在一旁。
他們原先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本應(yīng)該享受手底下無數(shù)員工的敬仰和擁護(hù)。
可淪落到這海島上,卻只能為了兩顆酸牙的破漿果大打出手。
這人生也太悲慘了。
而就在這時。
不遠(yuǎn)處的草叢中,突然一陣抖動。
傳出了細(xì)微的喘息。
這個聲音,差點(diǎn)沒把張鑫三人嚇得魂飛天外。
雖然他們感覺活著很痛苦,但真的遇到危險(xiǎn),卻依舊比誰都想活下去。
“什么……什么鬼東西,出來!”張鑫舔了舔干澀的嘴唇,磕磕絆絆道。
“我……是人……”
沙啞的聲音,從草叢中幽幽傳來。
是人!
活人意味著有食物!
張鑫三人眼睛一亮,連吃奶的勁都用上了,直接跑去草叢。
草叢中,一個消瘦的男人,面若菜色。
看著他這副模樣,張鑫三人眼中的希望之色泯滅。
得。
這位仁兄不用看就知道,肯定跟自己一樣餓了很久。
能活著也是個奇跡。
不過,能在這荒島上,遇到其他同伴,還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
“能活著就好,以后咱們幾個一起行動吧,抱團(tuán)取暖總比單打獨(dú)斗要好。”
張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制止了中年男人要拋下這個消瘦年輕人的想法。
反而,是熱情地?cái)v扶起他,語氣和善:“還能走嗎?”
消瘦青年頓時熱淚盈眶。
果然,這世上還是有好人啊。
居然不嫌棄自己是累贅。
他勉強(qiáng)站起來,虛弱地問道:“這附近還有其他幸存者嗎?”
張鑫猶豫少頃,“有倒是有,不過……”
他嘆了口氣,開始添油加醋地說起來。
什么楊明不是東西,強(qiáng)占民女。
自己挺身而出,卻被暴揍。
什么楊明獨(dú)占物資,明明是大家一起找到的食物和水,他卻仗著自己當(dāng)過兵,以勢壓人。
在張鑫的口中,楊明就是個欺男霸女的惡徒。
兩個中年男人相視一眼,頓時明白了張鑫的意圖。
張鑫這是要把消瘦年輕人拉攏,然后讓他當(dāng)出頭鳥,自己再混水摸魚,偷水和食物。
不得不說,在不要臉和顛倒黑白這方面,還是張鑫在行。
果然,把他留著是正確的選擇。
起碼能幫他們兩人蠱惑人心。
聽完張鑫的話,在消瘦青年的眼里,楊明就是兇神惡煞的暴徒。
他立刻義憤填膺道:“真是可惡,仗著自己當(dāng)過兵,就能為所欲為了?”
“咱們這就去跟他說理去!”
說著,消瘦青年抿了抿嘴唇。
張鑫刻意在描述中,著重強(qiáng)調(diào)了楊明手里有肉有水。
消瘦青年都快餓昏頭了,立刻上鉤。
什么說理是假,找機(jī)會吃喝才是真的。
可惜這點(diǎn),卻被張鑫巧妙地利用了。
兩個中年男人微微頜首,也提高了警惕。
張鑫這小子年紀(jì)不大,一肚子壞水,腦后有反骨。
這人自私無情,必須得防一手。
張鑫并不知道。
他們不牢固的團(tuán)體,此刻更多了一道猜疑警惕的裂痕與隔閡。
張鑫此刻滿腦子都是怎么利用消瘦青年,讓楊明狠狠吃虧,出一口惡氣!
憑什么自己堂堂大少爺,要被一個退役的垃圾大頭兵這么欺負(fù)?
不能忍!
正好,四人偷偷摸摸來到石屋的時候,楊明幾人出去尋找樹枝柴禾。
本來留著明天要吃的一只半野鳥,被四人瓜分了個一干二凈。
吃完后,張鑫和兩個中年人有些害怕了。
草。
如果楊明回來,知道自己干的好事,不得要了他們的老命?
但消瘦青年淡定的很。
他不知道楊明有多厲害,但卻知道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
“你們怕什么,他再厲害也就一個人,咱們有四個!”
消瘦青年語氣興奮:“等咱們制服他,不僅要他讓出石屋,還要他為咱們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