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一家人本來對葉晨信心十足。
聽了不遠(yuǎn)處柳家家主的話,他們一家人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失望之色。
柳青一家人有些不明白,柳家家主似乎不喜歡高達(dá)。
柳三爺私下幫高家的人,這件事也絕瞞不住柳家家主的耳目。
既然柳家家主對高達(dá)沒有什麼好感,爲(wèi)什麼會做出明顯對高達(dá)有利的事情?
雖然心中有疑惑,柳青與妻子還有女兒,依然沒有向柳家家主詢問。
“義父,這樣說,葉晨今天輸給高少的可能性極大了?”平頭年輕人問道。
柳青與花若水,還有柳靜,聽到平頭年輕人詢問出這句話,這也是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這一家人的目光落在了柳家家主的身上,想看看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怎麼評價這件事。
“按理說葉晨失敗的可能性很大,倒也不能完全排除有奇蹟?shù)陌l(fā)生。”柳家家主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柳青、花若水與柳靜的臉上失望的表情更甚,他們覺得柳家家主的這句話說了等於白說。
平頭年輕人也微微一怔,說道:“看來小靜妹妹這一次是要嫁入高家了。”
“小靜嫁入高家,只怕那個人不會同意?!绷壹抑骱呛且恍φf道。
柳家家主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平頭年輕人卻知道義父說的那個人一定是葉晨。
平頭年輕人用奇怪的口氣說道:“難道葉晨不會願賭服輸?”
“葉晨的另外一個身份,我也告訴過你。這個年輕人是十分強(qiáng)大,但是你什麼時候聽說過那個人講過信用。就算是講信用,判官也只會對你自己有利的事情講信用。”
聽了柳家家主的話,柳青與花若水露出了一臉意外的表情。
他們早就知道葉晨不是普通人,要不然,這名年輕人也沒有挑戰(zhàn)高家的能力。
聽到柳家家主說出‘判官’這兩個字的時候,柳青與花若水的臉上依然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震驚表情。
判官這個名字,他們夫妻最近多次聽說過。
據(jù)說頭段時間,整垮了米家那對強(qiáng)大的兄妹,擊殺了米家新的家主的那個人,名字就叫判官。
柳靜知道的事情顯然多一些,她纔不像父母那樣震驚。
這名女孩看著石陣之中,葉晨將信將疑的身影,對那名年輕人的以後變得信心十足。
“想不到葉晨竟然是判官?!绷嘣俅翁崞鹑~晨名字的時候,臉上滿是崇敬的表情,他剛纔還陳稱呼葉晨爲(wèi)小葉,現(xiàn)在再次提起葉晨,已經(jīng)尊敬的稱呼對方的全名。
哪怕葉晨很年輕,跟他的女兒關(guān)心不錯,是他的晚輩,柳青依然不敢再向以前那樣稱呼葉晨。
“義父,如果判官背叛承諾,我們柳家的人該怎麼做?”平頭年輕人問道。
“呵呵……”柳家家主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石陣裡面。
又有幾個小時過去了,葉晨跟高達(dá)的距離又縮短了不少。
柳家家主看了石陣裡面一眼說道:“判官的確真的很穩(wěn),看起來很慢,實際上卻很快,也許給他幾個月的時間,他真能走出石陣,可惜現(xiàn)在時間上已經(jīng)來不及?!?
柳青相信柳家家主的判斷。
高達(dá)與精神老者之所以能能夠走在前面,是得到了柳三爺?shù)闹更c,高家的人是建立在柳家精英幾十年的經(jīng)驗上,才能夠超越葉晨這麼遠(yuǎn)。
這場比試,本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競爭。
葉晨想要在一天的時間,通過石陣根本不可能。
葉晨就是想要追上高達(dá),也幾乎不太可能,因爲(wèi)葉晨再聰明,不可能是在一天的時間,趕上柳家無數(shù)強(qiáng)者走了幾十年的經(jīng)驗。
柳青想要知道的是,一會葉晨如果使用暴力將柳靜帶走,柳家家主會怎麼做。
就算是葉晨跟北冥仙尊都很厲害,如果柳家的強(qiáng)者與高家的強(qiáng)者一起出手,依然能夠留下葉晨。
就算是葉晨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想要在柳家與高家的強(qiáng)者面前,將柳靜一個普通女孩帶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還有一個小時,便是賭約結(jié)束的時間。這一次,我們高家贏定了?!币幻呒业奈湔咭荒樀靡獾恼f道。
“那個小白臉輸了之後,不會狗急跳牆,強(qiáng)行使用武力帶走柳青的女兒吧?”
“當(dāng)然不會,你以爲(wèi)我們高家的強(qiáng)者與柳家的強(qiáng)者會袖手旁觀嗎?”
“老兄說的是,葉晨如果敢在失敗之後公開搶人,就是在打柳家的人的臉,一但柳家與高家聯(lián)合,就算是過去強(qiáng)大的米家都束手無策,更不要說這個小白臉了。”
柳家的隊伍之中,黃毛年輕人得意的說道:“能夠叫這
個小白臉吃癟,親眼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被別人帶走,這種滋味不要太爽。這個小白臉也不看看自己是誰,憑他也想跟高少爭女人?!?
“…………”
石陣前,高家與柳家的人議論紛紛,他們都不看好葉晨。
聽了周圍人的議論,見到葉晨與凌雯雯還遠(yuǎn)遠(yuǎn)追不上高達(dá),柳青、花若水與柳靜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尤其是柳靜,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不喜歡的人帶走,這名女孩倒在母親的懷裡,眼淚都差一點流了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jīng)離著賭約結(jié)束不足半個小時了,葉晨能夠在最後半個小時的時間逆天嗎?
………………
葉晨也知道約定的時間快要到了,可是他卻依然無法追趕上高達(dá)的腳步。
因此葉晨心中非常憤怒。
就算是在不公平的規(guī)則之下,葉晨覺得自己依然能贏。
只要他贏了,便可以使得柳靜光明正大的擺脫高家的人糾纏。
葉晨就算是輸了,也可以帶走柳靜,如果這樣,柳靜只能長期留在他的身邊。
葉晨既不想柳靜做他的女朋友,又不想這名女孩被高家的人帶走。
他一但輸了,就算是強(qiáng)行帶走了柳靜,以後兩個人的關(guān)係也會變得十分尷尬。
如果能走過石陣,光明正大的贏了高家,當(dāng)然是最好的辦法。
可是短時間之內(nèi),葉晨看不到自己有任何贏的可能。
“姐夫,這一次,也許我們會輸了?!绷桷┯挠膰@息了一聲說道。
“…………”葉晨想要說話,最終什麼也沒說。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他說任何的話,都是吹牛皮。
看到葉晨臉色蒼白,凌雯雯心中有些不忍。
跟了葉晨這麼久,凌雯雯還真沒有幾次見到葉晨像現(xiàn)在這樣灰心喪氣。
凌雯雯還沒有來得及安慰葉晨,她懷裡的小白兔突然跳了下來,朝著前面奔了過去。
“孩子,媽媽在這裡,你不要亂跑?!绷桷┌l(fā)出了一聲驚呼,而後快速追趕小白臉。
石陣裡面岔道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就連凌雯雯都不敢離得葉晨太遠(yuǎn),以免迷路。
小白兔跑進(jìn)數(shù)不清的岔道里面,說不定會徹底迷路。
凌雯雯也有可能會永遠(yuǎn)找不到小白兔。
小白兔是凌雯雯的心頭肉,這名女孩寧可自己迷了路,也絕不會丟掉小白兔。
凌雯雯在後面一邊嬌喊,一邊追趕前面的小白兔。
看著凌雯雯離去的背影,葉晨微微一愣,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追上去。
後來葉晨還是決定追上去。
他贏高達(dá)的可能性已經(jīng)微乎其微,石陣裡面危機(jī)四伏,葉晨當(dāng)然不能叫凌雯雯一個人直面危險。
哪怕去追趕凌雯雯,有可能失去贏高達(dá)的最後機(jī)會,葉晨依然沒有任何的猶豫。
葉晨很快追上了凌雯雯,他們離著前面的小白兔,始終有一段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
一開始,葉晨想要拉住凌雯雯。
想到凌雯雯對小白兔的看重,葉晨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凌雯雯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將小白兔看成了她的孩子,如果小白兔跑丟了,這個小丫頭不急瘋了纔怪。
既然自己敗局已定,就沒有必要繼續(xù)走下去。
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如果叫凌雯雯這個小丫頭急瘋了就得不償失了。
葉晨與凌雯雯雖然幾次加快腳步,由於岔道太多,兩個人始終沒有追上前面的小白兔。
但是葉晨卻能感覺到,自己是在後退,並離著石陣的前方出口越來越遠(yuǎn),離著高達(dá)與精神老者也越來越遠(yuǎn)。
到了這個時候,葉晨心中反而平靜了下來。
反正他不可能追趕上高達(dá),就算是走回了一開始的起點也沒有什麼。
敗給高家與大敗給高家,對葉晨來說並沒有什麼不同。
石陣外面,也有不少人看到葉晨與凌雯雯爲(wèi)了追趕一隻小白兔,而走上了倒退的路線。
“呵呵,那個小白臉此番是徹底放棄了,不但不在朝著前面走,反而走上了回頭路。這樣一來,他跟高少的差距也就更大了?!?
“葉晨大概是知道自己必敗,索性破罐子破摔,愛怎麼樣怎麼樣?!?
高家一名武者看了北冥仙尊一眼,說道:“剛纔是誰說那個小白臉走的雖然慢,卻走的很穩(wěn)。葉晨現(xiàn)在走的不但很快,還是在走回頭路,不知道某些人現(xiàn)在怎麼說?!?
這一次,就連能言善辯的北冥仙尊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葉晨的確在走回頭路,北冥仙尊假裝沒有聽到周圍人
的話,並故意擺出一副更加孤傲的表情,以掩蓋自己此刻的心虛。
柳家家主看了平頭年輕人一眼,說道:“這個結(jié)局你料到了嗎?”
“我只是猜到,判官有可能最後會輸,卻沒想到還沒有到最後,他便主動認(rèn)輸了?!?
柳家家主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個石陣,關(guān)係的我以後能不能破境,我?guī)资陙韼ьI(lǐng)柳家無數(shù)的聰明才智之士,卻始終無法破解石陣。這一次,我本來寄希望與一個外人,沒想到最終還是失望了,如果早知道如此,我說什麼也不將小靜的幸福押上?!?
“義父,難道你一開始認(rèn)爲(wèi),判官能夠走出石陣?”平頭年輕人驚呼了一聲說道。
“我一開始的確有這種想法,我們柳家的人沒有能力走出石陣,說不定外人可以做到。因此在三弟暗中將石陣裡面的情況告訴高家人的時候,我才假裝不知道,並打算爲(wèi)此向判官施壓,說不定判官會在壓力之下,走出石陣也說不定……”
平頭年輕人漸漸明白了柳家家主的意思。
不久之前,他曾經(jīng)將柳三爺私下跟高家的人接觸這件事告訴了義父。
當(dāng)時柳家家主什麼也沒說,平頭年輕人雖然不知道義父是什麼意思,卻沒有詢問。
他現(xiàn)在才知道,義父並不是站在了高家一方,只是希望葉晨在壓力之下獲得突破。
最終的結(jié)果是,葉晨雖然面臨著足夠的壓力,卻並沒有真的爆發(fā)潛力。
“義父,你看,石陣裡面的濃霧不見了?!逼筋^年輕人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怎麼可能,除非是有人走到石陣的盡頭,要不然,石陣裡面的濃霧絕不會散去?!绷壹抑饕荒槻幌嘈诺恼f道。
“義父你看?,判官跟那個長腿小姑娘已經(jīng)過了石陣,他們就在石陣的對面?!逼筋^年輕人驚呼一聲說道。
柳家家主舉目望去,果然看著葉晨與凌雯雯已經(jīng)走到了石陣的對面。
他也看到了高達(dá)與精神老者。
本以爲(wèi)高達(dá)與精神老者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看了一眼之後,柳家家主才知道,原來高達(dá)與精神老者只是在石陣裡面走了幾步。
“我明白了,原來我們柳家的人這麼多年,其實才僅僅在石陣裡面走了幾步。原來想要走出石陣,不僅僅要走得穩(wěn),還要有足夠的勇氣走回頭路。葉晨與那位小姑娘如果不是走上了回頭路,就算是走上幾十年,頂多比我們多走幾步,卻無法走到路的盡頭。原來想要到達(dá)彼岸,就要有回頭的勇氣,怪不得我們柳家的人幾十年都走不過石陣,原來是這個道理”柳家家主嘆息了一聲說道。
“多虧了那隻小兔子,如果不是那隻小兔子亂跑,葉晨與那個長腿小姑娘也不可能走出石陣,義父心中困擾了幾十年的疑惑也無法解開?!?
柳家家主看了平頭年輕人一眼,說道:“你以爲(wèi)那隻小白兔是亂跑,才帶領(lǐng)判官與那位小姑娘走出石陣的嗎?”
“難道那隻小白兔還十分不普通不成?”平頭年輕人問道。
“一隻普通的小兔子,會走出這樣準(zhǔn)確的岔路?!绷壹抑骺戳似筋^年輕人說道:“你難道忘了,高達(dá)曾經(jīng)說的一件事?”
平頭年輕人醒悟了過來。
高達(dá)曾經(jīng)說過,凌雯雯懷裡的小白兔是一頭猙獰巨獸,曾經(jīng)吃掉高家的兩名強(qiáng)者。
當(dāng)時所有人都覺得一定是佔凌雯雯的便宜不成,被葉晨教訓(xùn)了之後嚇糊塗了,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聽柳家家主話中的意思,那隻小白兔十分不普通,還真的吃過人。
“你可曾聽說過吃肉的小白兔,這隻小白兔既然可以吃熟肉,吃生肉也在情理之中?!绷壹抑鞫⒅桷蜒e的小白兔,繼續(xù)說道:“那個小女孩懷裡的兔子,絕不普通。高達(dá)敢招惹小白兔的主人,活該倒黴?!?
高家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剛纔他們還在嘲笑,說葉晨敗局已定。
沒想到事情在這樣短的時間,突然發(fā)生了這樣的逆轉(zhuǎn)。
“我早就知道事情會這樣?!北壁は勺鹇冻隽艘荒樦焊邭鈸P的表情說道。
高家的人差一點被北冥仙尊的這句話活活氣死。
可是葉晨已經(jīng)贏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高家的人就算是再不服氣,也無法反駁北冥仙尊的話。
“我不服,葉晨是依靠那隻小兔子,陰差陽錯才贏得我,我絕不服氣?!备哌_(dá)氣急敗壞的叫囂了起來。
“別人有資格不服氣,你卻沒有這樣的資格?!比~晨冷冷說道:“你私下拿了柳三那個老頭的秘密資料,本身就違反了公平的準(zhǔn)則,我不管是因爲(wèi)什麼原因贏了你……都是贏了,你輸了,也沒有什麼可委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