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敏笑著,打量佟鐵河。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佟家二少。以她略嫌苛刻的標(biāo)準(zhǔn),這男人雖說也算帥氣,但比起她這俊美的惟仁,差的不是一分兩分??墒悄窍嗝搀w態(tài),分明又英挺不凡,自有那麼一份脫俗的氣度在。
“承敏,惟仁的未婚妻。”自端微笑著介紹。
“佟鐵河。俗不可耐的暴發(fā)戶兼景自端的結(jié)髮丈夫?!辟¤F河笑著說。
承敏同他握手,“幸會?!?
“請坐請坐……有應(yīng)酬,回來晚了,也不知道你們會來?!辫F河坐下來,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似的,順勢拉過自端的手,握在手心裡,“阿端哪,你該打電話給我嘛,惟仁可是第一次帶承敏過來……”
自端看著佟鐵河。他眼睛裡閃爍著星光一樣的清輝。
鐵河沒等她回答,轉(zhuǎn)頭笑著對承敏說:“承敏呀,你都不知道惟仁有多過分,我這個做妹夫的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他了。說起來,我們結(jié)婚時他就沒來參加婚宴,這麼多年了,就算是忙,總有兩次回國來吧?從來也不肯來家坐坐,更別提一起吃頓飯了。我說惟仁,這知道的說你嫌阿端廚藝差,不知道的只當(dāng)你和我們生分呢?!?
鐵河這一席半真半假的話說出來,當(dāng)真令惟仁語塞。
他跟佟鐵河一向算不得熟,也不是能開玩笑的關(guān)係。忽然間這麼熟絡(luò)的調(diào)笑,讓他有點(diǎn)兒吃不準(zhǔn)該怎樣應(yīng)對。
他只好沉默。
佟鐵河仍不饒他,“這回要不是有承敏,你還不來吧?”
承敏看惟仁,眨眨眼,“瞧你這大舅子怎麼做的,人家一肚子不樂意呢?!?
惟仁牽了牽嘴角。
自端看了眼佟鐵河,他正滿臉笑意的望著那對情侶。自端怎麼看都覺得他笑的大有深意。她的手被他扣在腿上。隔著褲子,手背仍能感受到他腿部的溫度……那溫度在聚集,手心就出了汗;漸漸的,髮根也出汗了。
她受不了這熱,想要抽出手來。
他覺察到,手握的更緊。
承敏笑著說:“那以後我們常來這裡蹭飯好吧?把惟仁前些年欠的都補(bǔ)上。”
佟鐵河爽朗的哈哈大笑,連連說好。
“看來惟仁跟我那活寶大哥一樣,都是那種對妹夫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主兒!你們不知道,我?guī)ノ覀兗?,他被我哥修理的呀?!?
惟仁尷尬。
承敏笑,忍住沒有往下講。她看看自端,又笑:“其實呀,我哥聽說今天我要來你家,直嚷嚷說要跟著一起來,要不是嫂子發(fā)飆,他真的會死乞白賴的跟著哦!”
“這又是何方神聖?”佟鐵河笑著問,有趣的瞅著承敏。
“你太太的大學(xué)同期?!?
“是嗎?”
“名律師柳承致?!弊远诵÷曊f。
“你記得?!”承敏叫起來。
惟仁拍拍她的肩膀。
承敏哪兒還顧得上矜持,她撫掌大樂:“我哥要是知道你還記得他的字號,回頭不樂暈了纔怪!”
“他那麼有名?!弊远宋⑿?。承敏身上,有種快樂細(xì)菌,能夠傳染的。
“專替人翻案的刑事律師?”佟鐵河問道。
自端奇怪的看著他,他竟然也知道?
“他時常讓二叔頭疼?!辫F河解釋。
承敏笑:“對,在兩高號稱‘鬼見愁’。”
幾個人都笑起來。
“我哥說上學(xué)那會兒同宿舍的男生都是景自端的擁躉,還輪流跟蹤過你。每天回宿舍一大樂事便是交換情報??上菚r候你‘行蹤詭異’——我老哥原話——害他們時常跟丟目標(biāo)。後來,又聽說你在校外有男友,雖然從沒見過,可他們傷心的呀。他說,景自端站在未名湖邊垂柳下的身影,是他刻骨銘心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