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笑了笑,從爬過去,跳了下來。從地上站直身,看了她們一眼,重新帶上面罩,拍拍手走出了洗手間。
“hey/you……”酒店女服務(wù)員看見萌萌的大概國籍,自動轉(zhuǎn)為英語,再一看萌萌的可疑裝扮,以及她身后躺在地上的兩個人,驚愕了,“who/are/you?!”
“算你倒霉!”萌萌從口罩里嘆了一口氣,急速向她走去,在她來不及逃脫的情況下捂住她的嘴從后面一掌把她劈暈了!
“叫你來的不是時候!為了不讓你破壞我的事,只能先委屈你了!”
萌萌并沒有準(zhǔn)備處理那兩個記者,因為還要靠她們兩個醒了之后幫她去傳播消息。至于這個女服務(wù)員,則被萌萌放入了一個格間里,用從暮之森那里搜羅來的類似于哥羅芳的藥物,讓她沉睡。再將她的工作服與自己對調(diào),從里面鎖好之后,爬到另一個格間里出來,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鐘的事情。
這時,才帶上面罩,將頭發(fā)束在腦后,裝做酒店人員將兩名記者拍醒,仗著她們反正也聽不懂意大利語,萌萌就胡亂說了幾個單詞就當(dāng)蒙混過關(guān),那兩人一聽聽不懂,英語又無法交談,就對視了一眼,連廁所也不上,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ok,你先睡一會兒吧,害你曠工不好意思了!”說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新衣服”,一臉滿意地走出了洗手間。
“師父!剛有人說洗手間那里傳來的尖叫聲!我想該不會是媽咪她——”
“別說了,趕過去看看!”
萌萌忽然頓足。
糟糕……他們兩個怎么會返回?!
然而一想到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急著找自己,不會注意到她這個女服務(wù)員。于是推著推車從旁邊走過,頭微微低下。
走廊的燈光偏向柔和,要是不仔細(xì)看的話,并不會注意到一個普通的服務(wù)員。
暮之森和小白兩個面色緊張,小白只是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然后就匆匆轉(zhuǎn)回去,兩人與萌萌是擦肩而過。
直到轉(zhuǎn)過一個彎不在他們的視線里的時候,扔下推車在旁邊,腳底抹油一樣撒腿就跑。
當(dāng)然,萌萌不會傻傻地繼續(xù)照這個路線跑,待會兒他們兩個追上來,是遲早會被追到的,所以萌萌探出頭一看,他們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便馬上往回跑,十米處有一個走廊,拐進(jìn)去拼命往下一層跑去。
而另一頭,小白再次沖進(jìn)了洗手間,這時,只見一個格間鎖上,皺眉,走過去拍了拍門,并用稚嫩可愛的正太音大聲問:“mommy?are/you/ok?mommy/i‘m/afraid/mommy,come/out/please!someone/strange/is/near/by/the/door,i/am/so/afraid!mum?mum/are/you/here?”
小白故意用英語來問,這樣不管里面是什么人,一般情況下都會聽得懂,并給予回答。就算是聽不懂的,聽到小孩子這么焦急的聲音,也會發(fā)出自己的聲音讓小朋友聽,說明自己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可是小白說完了好幾句話,里面也愣是沒有任何動靜。
四下看了眼沒有任何人,所以跑進(jìn)隔壁的格間,踩上馬桶蓋助力,跳了上去,將鎖著的格間里面看了個一清二楚。
“shit!”小白實(shí)在沒忍住。
可惡!他中招了!萌萌一開始就還在這里!
跳下來站穩(wěn),又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怎么樣?”暮之森問。
“可惡!又被她跑了!”小白憤恨道,“她膽子大了!居然打暈了女服務(wù)員,跟她對調(diào)了衣……服——糟了!”
說著說著,小白忽地瞪大了他漂亮的眼睛,“shit!剛剛那個女服務(wù)員!”
暮之森也回憶起剛剛那個跟他們擦肩而過一直低著頭還帶著口罩的女服務(wù)員:“是萌萌!可惡,跑得太急一時沒注意她!快追!還沒走遠(yuǎn)的!”
當(dāng)然,此時,萌萌已經(jīng)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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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制服,方便是方便了,但是也很容易被酒店的其他員工抓到,比如——
萌萌剛松了一口氣,就被人抓包了,一個轉(zhuǎn)頭,一個看起來像是酒店經(jīng)理的男人看著萌萌一時叫不出名字。萌萌暗自慶幸遇上的是高層,不認(rèn)識小嘍嘍們。
經(jīng)歷看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emma?ecco/sei/te!che/fortunata!dove/sei/andata?signorina/brugnati/sta/aspettando!”
萌萌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聽懂一些大概意思,然后聽到“signorinabrugna”的時候怔了一下,不是這么巧這個brugna小姐就是……
呵,戴安娜已經(jīng)到了?
“ah/sì?”萌萌只好這么簡單地回了一句,怕被看出端倪來,不敢亂說話。
“ah/sì?sì/che!dai/muoviti!vai/520/subito!”
萌萌還試圖問:“diana/brugna?”
“sì/sì/sì!vai/vai!520!ok?”
“ok/ok!”
520……
呵……
你們就一輩子住520房吧!以后她直接找這個房間!
不過看來,戴安娜應(yīng)該是叫了些吃的。想到這,暮之森和小白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其他地方找她了,便返回了剛才那一層,將餐車光明正大地推進(jìn)了電梯。
找到520房間并按了門鈴,里面一邊傳來“emma/sei/lentissima!”的埋怨聲,一邊有人走來開門。
錯不了,她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她戴安娜的聲音!
因為她……
“emma——”一打開門,戴安娜就發(fā)覺不對勁,愣在了那里。
叫得出名字,想必戴安娜跟emma是認(rèn)識的,所以看到一個跟emma完全不一樣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危機(jī)意識就馬上升了起來,第一反應(yīng)就是關(guān)門!
然而萌萌眼疾手快地將推車往里一推,堵住了門。
戴安娜震驚:“chi/sei?!”
萌萌不說話,用力地將餐車往里面一推,戴安娜閃開,這時萌萌又迅速閃到了她面前,一拳砸向她。
萌萌其實(shí)并不知道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她要?dú)⒘诉@對狗男女嗎?不,她可能做不到。那她為什么要來?
不知道,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忍了三個月,強(qiáng)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每天在暮之森和小白的面前做出一副忘記了所有的樣子,哈哈大笑,任誰也看不穿。
但是,誰會知道,那張笑臉背后藏著怎樣一張悲傷的臉?
有多少個夜晚,她將自己反鎖在房間里,蒙在被窩里悶著聲落淚,咬牙咬牙再咬牙。她多想像昨天一樣放肆的大哭,將心中的抑郁全都哭出來。但是如果那樣做,她就輸了,她會輸給自己。
一想到她的寶寶,想到她的父親,她的心就會絞痛,如果她死了便好,失憶了也行,這樣她就可以不必再痛苦。
但是很可惜,她記得所有,那一天發(fā)生的所有的事,每晚都會像清晰的放映機(jī)一樣如噩夢一般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血,全是血,到最后眼前只有鮮紅的顏色,整個人仿佛置身于血海之中。
那三個月來在心底不斷地蔓延、生長的仇恨迫使她今天出現(xiàn)在這里。
或許她不甘,或許她恨,或許她想要泄憤,或許——
她只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下去,不能讓他們兩個踩著她寶寶和父親的鮮血踏入幸福的婚姻殿堂!
說她自私也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也罷,不可以!不可以!!
為什么她要和寶寶以及爹地天人永隔,他們兩個卻在這恩恩愛愛甜甜蜜蜜?!
世間沒有這么便宜的事!
只要她妃萌萌在一天,她就不允許全世界的人看著他們幸福!為他們祝福祈愿!
絕對!不可以!
戴安娜一掌擋住她胡亂揮來的拳頭,將她眼里那毫不掩飾的仇恨盡收眼底,便是一怔。
怎么回事……這種莫名涌上來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戴安娜來不及愣怔,萌萌另一拳頭就揮了過去。
但那只是虛張聲勢的一招,實(shí)際上在戴安娜側(cè)過去的一瞬間,萌萌已經(jīng)猛地起腳,朝她用力地踢去。
“誰!”一個何其熟悉的聲音響起。
圣少絕聽到打斗的聲音便出來,戴安娜剛好被踢飛,他順手接入了懷里,這一舉動在萌萌看來是無比的諷刺。
絕少的眸子一瞬間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