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穎抽搐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小老板……不如……你來當妮妮的爹地？”
秦離眼睛忽而一眨，語氣略帶慌亂。“什么？”
他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她的意思……是？
“就是來當妮妮的爹地啦！”
“裴子澈？”他的意思是，那么裴子澈呢？你老公不是裴子澈么？
“他早就已經出局了！”
秦離毫不猶豫地問道：“離婚了么。”
“呃……”反倒是葉小穎猶豫了，“還沒……”
“哦？”只見秦離微微地一挑眉。
葉小穎狂汗，一向撲克臉的秦小老板忽然這么一挑眉，她竟然覺得別有一番風味啊……
“汗……小老板，你別這樣看著我嘛……搞得我好像是想腳踏兩條船，白上似的……”
秦離倒是有趣地又一挑眉，抱起雙臂：“難道不是么？”
“……”葉小穎狂哭，她的形象啊……
放下碗筷，認真地看著秦離說：“好吧我跟你實說了吧，其實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著既然已經麻煩你了，就……再麻煩你一下下嘛……”
“哦？”秦離仍然是發著單音，好笑地看著對面的女人，終于明白了什么，“所以葉小姐今天來找我，其實并不是要還人情，而是想借著這次人情再重新欠上一個么？”
啊哦……被看穿了……
葉小穎戳著雙指，弱弱地說：“放高利貸的不是經常這么說么，有借有還啊……”
秦離不說話了，就這么坐在對面，看著心虛的某個女人。
“不然……你聽聽我要你幫什么忙你再決定要不要幫我？”
小老板不是什么壞人，某種意義上，他其實還蠻好的，于是點了點頭說：“可以。”
如果是他的能力范圍之內，又不麻煩的話，他可以順便幫個忙。
所以說有時候，你別看他不愛說話，又給人冷冷的感覺，但其實比某些人更樂于助人一些，只是人們沒有發現罷了。
“就是……妮妮的幼稚園要舉辦親子大會……小孩子很敏感，沒有爹地陪著一起去的話會很可憐的，真的，很可憐很可憐，我不想妮妮小小年紀就有心理陰影……”
“這不對吧？”秦離說道，“葉小姐，關于這件事，你更應該去找裴先生才對。他才是葉妮妮的正牌爹地，我不是，我在葉妮妮的眼里，充其量只是一個路人甲叔叔而已。”
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更何況，你不覺得，如果是我去的話，葉妮妮反而會起疑？既然你開不了口讓裴先生陪你一起去參加親子大會的話，還不如不去，可以騙騙小孩子說，你爹地今天很忙，又或者你爹地有什么不可抗力的事發生不能來了。這些都是理由，如果裴先生沒去，還是我代替的，你猜葉妮妮會怎么想？你也說小孩子比較敏感了，你確定她不會多想？”
“小老板，你有人皮面具嗎？”
“……”秦離沉默了半晌，突然笑了，笑得人毛骨悚然，“你覺得呢葉小姐？”
“好吧……我說了一個冷笑話。”
“是的，這么熱的天，葉小姐給我省了開空調的錢。”
“呵……”葉小穎笑得很難看，“我只是覺得……有人去總比沒人去好……到時候我可以說他被她崇拜的老大派去做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務，非她爹地不可，雖然有點對不起絕少，但我相信，妮妮這么崇拜絕少，一定會諒解并覺得光榮的。所以……我為了不讓她失望，就請了你來充當一下爹地的角色，完成她的愿望！很完美，不是嗎？”
秦離淡淡地說了一句：“看來葉小姐所謂的‘完美’觀念并不和常人一樣。”
無論怎么看，這都不是一個“完美”的計劃。
“啊……”她覺得挺好啊，可行？“那你是不答應了？”
秦離搖搖頭。
“算了……我知道很強人所難……那沒事了，只能讓妮妮失望了。”
葉小穎起身要走，秦離卻忽然喊住了她：“葉小姐，我搖頭并不說明我不答應。我的意思是，不，我答應。”
那個時候點頭才是不答應吧？她怎么想的！
葉小穎一喜：“真的？？”
“對，我答應你的請求。也的確是想幫你，只不過這個幫，不是幫你這個忙，是另一個。我要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心，我可以陪你演戲，但希望你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假的永遠是假的，既然我勸不了你，那我就順著你的意思，陪你走一遍，到時候就知道，誰說的才是對的。這就是我的做事方法。”
“不管怎么樣，你肯答應我的請求就好了！小老板，謝謝你！那明天早上十點，就麻煩你來這個地址吧！明天見？”
他接過她遞過來的純純幼稚園親子大會的廣告紙。
走出去幾步，小穎又回頭問說：“啊，你好像很忙，十點應該在上班，會不會……打擾到你？”
秦離仍是微微笑：“葉小姐在請我幫忙的時候，有事先考慮過這個問題嗎？”
“汗，沒有……”
“那不就結了，現在我都答應了，你還問我這個問題，有意義嗎？”
“……沒有！”
“很好，明天見。”
“明天……見……小老板，你是好人！好人有好報！”
他不語。
好人嗎……
他不想做好人，好人短命，禍害才遺千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