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梁微笑著拉起白靜的手走到東面墻角的座位上扶著白靜的肩膀坐下,然后他在白靜的對面坐了下來,只見他不慌不忙地從身邊的袋子里掏出那張印有白色山茶花背景圖案的唱片遞給了白靜:“這是你剛才已經(jīng)聽過的曲子,我自己制作的,送你。”
白靜揉了揉眼睛驚喜道:“謝謝二哥,我一定好好珍藏。”
陳國梁望著白靜的神態(tài),發(fā)現(xiàn)白靜的舉止仿佛與往常有了些不同,她目光里似乎多了一些仰慕,不,是愛戀的情愫,他確定的。他感覺此時白靜的心離他很近,他克制著自己激蕩的情緒伸出去的右手又縮了回來,他端起杯子猛喝了一口水,他要尊重先前的約定不能打破現(xiàn)在這種平衡。他固執(zhí)地想這就是他最理想的愛,只要她幸福他就覺得幸福。
又坐了一小會兒,陳國梁借故累了回酒店休息了。
白靜送他上了車回來,肖云就神秘兮兮地盯著白靜看了一會兒見白靜沒什么反應(yīng)她故意唉聲嘆氣道:“可惜啊,可惜,只恨相逢已嫁時。”
“什么意思?冷嘲熱諷的。”
“這絕對是誤會。我是覺得你二哥這么出類拔萃的男子怎么會偏偏愛上你這個已婚女子呢?”
白靜嘆了一口氣,低低道:“我也覺得奇怪吶!你說我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子,他怎么就……或許是他上輩子欠我的吧。”
“或許吧,你打算怎么辦?”
“不怎么辦,我們既是兄妹也是知己朋友。”
“唉,要是有這么一個人對我,我死也無憾了。”
“你就知足吧。”
“呵呵……”
肖云見白靜飄忽的模樣又道:“說真的,你二哥這么用心地對你,你就沒動搖過?”
“呵呵,我是人又不是神!”
“那你意思是……”
“不說這個了,咱們回去休息吧。”
“好吧,咱們邊走邊說吧。”
沉默了幾分鐘,迎著清涼的夜風(fēng),肖云踢了踢飄落在腳邊的樹葉說道:“沒想到你二哥的琴彈得那么好,以后肯定很多人會慕名來本店的。”
“呵呵……他還會畫畫,
珠寶設(shè)計也不錯。”
“哇,那跟他在一起豈不經(jīng)常有很多驚喜了?”
“嗯,上次他回家就徹底讓我驚呆了一回。”
“是嗎?”
白靜便把他們?nèi)值苜I地皮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遍,肖云聽得一驚一乍的。她張大嘴巴好半天才道:“有點不可思議,他們那家人太特別了。我看呀說不準(zhǔn)你們前世就是一家人。”
“呵呵……”
兩人回到公寓又閑扯了一會兒方才各自回房休息。白靜躺在床上看了看手機并沒有吳耀輝的短信,至少他應(yīng)該發(fā)一條祝賀的短信來才是呀,他到底出什么狀況了?她有些心緒不寧,沒有一絲睡意,她又編輯了幾條短信發(fā)了過去,可許久也沒見回音,她緊握著電話,在無盡地等待中昏昏沉沉迷糊了過去。中間醒來幾次,無奈顯示屏上還是死一般的沉寂。她的思緒開始翻騰,好的不好的她都想了一遍,一直到磨到天露魚肚白才睡去。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她被電話一陣電話鈴聲叫醒。她滿心歡喜地打開手機,屏幕顯示的是卻是成都的區(qū)號。她懶懶地應(yīng)道:“您好!”
陳國梁聽出她好像很是無精打采的味道不禁問道:“靜,怎么了?沒休息好么?”
一聽是陳國梁的聲音白靜才記起她的二哥還在這兒吶。她忙起了床不好意思道:“二哥,我不知道是你來的電話。”
“你還沒起床吧?”
“呵呵,剛被你叫起來了。”
“今天太陽不是很大,我們?nèi)ジ浇D(zhuǎn)轉(zhuǎn)吧。”
“好呀,舍命陪君子。等你走了我再回深圳。”
“你想去哪兒?”
“你決定吧。”
兩個人最后商定去附近古鎮(zhèn)轉(zhuǎn)轉(zhuǎn)。古樸的青磚瓦房,麻石板街巷不由得激起了兩人各自心中的詩情。白靜打算回去照印象寫一首小詩,而陳國梁的心中似乎又有了那種印象派鄉(xiāng)村民樂的曲子。只見他揮舞著十指時而歡快時而如粼粼的波紋輕漾開去。巷子深處灑落著兩人漫不經(jīng)心地腳步聲以及時不時地笑語,一并跌落在古老的青草垛里,夏蟲唧唧,似乎也在向他們回應(yīng)著歡喜,回應(yīng)著多情的思緒。
傍晚,他們沒有急著回城里,而是相依著背靠背地坐在山崗上靜看日落的樣子。什么話也不需要說,所有的心事都在落日的余暉里漫散……直到星星露出了半邊臉,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回到市中心,陳國梁心情甚好,他拽著白靜的手臂微笑道:“你喜歡看電影嗎?”
“我從小就挺喜歡,長大了就看得少了。”
“哦,那咱們一起去看一場吧。”
“好,不知道現(xiàn)在有什么好看的電影?”
“咱們先去看看有什么名目然后再決定好嗎?”
“嗯。”
一說起看電影,白靜心情分外激動,她想起小時候父親帶她看電影的一幕幕趣事,她不禁口若懸河地講述給陳國梁聽。一路上逗得陳國梁直笑個不停,他好久好久都沒這么敞開心懷笑過了。此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被快樂填得滿滿的。到了影院門口,他不由得吹起了他那特別的口哨調(diào)子。
第二天中午白靜同陳國梁一起前往成都機場,一路上誰也沒有心思看沿途的風(fēng)光,也沒有說話,離別的情緒在各自的心里暗自滋長并茂盛著。
直到陳國梁換好登機牌在他過安檢的那一瞬間,他卻轉(zhuǎn)身快步走到白靜面前緊緊地擁抱著她的雙肩,這次白靜沒有被他突然的舉動吃驚,她自然而然地依靠在他的懷里。這一刻她有些心醉難舍,她是多么希望他能和她一起等飛往深圳的班機,而不是兩小時后她獨自一人回去。
白靜抽搐著雙肩情不自禁地滴下幾滴清淚來。
陳國梁心疼地替她抹了抹眼角柔聲道:“看你還嘴硬,舍不得我了吧?”
陳國梁輕輕在她額頭上啄了一口又道:“別哭了,笑一笑。下次有空再回來看你。”
白靜聳了聳肩點了點頭,兩人又緊緊擁抱了一會,像一對難分難舍的親密愛人。當(dāng)廣播再次提示旅客登機時間還剩十五分鐘時,陳國梁才松開雙手快步走過安檢回頭微笑地朝白靜揮了揮手,白靜站在欄桿邊終于說出一句:“二哥,你一定要好好的。多保重呀!”
“嗯,我們都要好好的。”
白靜望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只覺得眼前,心里都空蕩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