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邊境告急
“你是說,所有的事情都是征洲那邊策劃,就是為了挑起和我們由洲的征戰(zhàn)?”甲故半信半疑,“我們和征洲有盟約在先,現(xiàn)在又值亂世,兩洲反目毫無益處。”
“大人此話差異,”馳笙快速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雖然小的不應(yīng)該這樣說,但現(xiàn)在的征洲軍實力確實比我們雄厚。小的已經(jīng)在呂骨守軍中待了三年,這三年時間不長,但征洲軍的實力卻是大增。橫璧城的守軍也從最初的五萬,增加到了現(xiàn)在的二十五萬。
如果他們真的重視和我洲的關(guān)系,是不會在邊境填注這么多兵馬的,應(yīng)該把精力都放到擁護王室的那幾洲身上才是。”
馳笙所說,甲故也不是沒注意到、沒想過。只是他總有一種僥幸心理,不愿把事情往最壞處想。但經(jīng)別人這么一說,又不禁想到那封密信,冷汗再次涔出,而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事情的嚴(yán)重性了。
“現(xiàn)在士兵們的狀況如何?他們都想與征洲軍開戰(zhàn)?”
甲故眼神有些畏懼地看著馳笙,似乎很害怕聽到那個他早已猜到的答案。
“大人,就算現(xiàn)在我們收手,閉門不出,但征洲那邊已經(jīng)是上了弦的箭、出了鞘的劍。他們今天一直在叫嚷,是我們害死了他們的士兵,叫囂要把呂骨城踏平。”
“什么!?他們最先挑起的事端,還反過來賴在咱們頭上了!真是……”
甲故差點罵出來,但他秉持文人矜持,愣是把后面的話咽了下去,差點沒噎死。雖然是生氣,但心中的恐懼還是更占上峰。
“不止如此,他們還說,已經(jīng)征調(diào)四十萬大軍,正在趕往這邊的路上。”
甲故這次連發(fā)出聲音都沒做到,只是任憑冷汗直流。他哆里哆嗦的掏出手絹,狠狠在臉上抹著。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可是不住罵娘。
“……看來甸將軍是對的……”
半晌,甲故才出聲,但又聽不出他在對誰說話。他顫顫巍巍,拿起桌上那封密信又看了一遍,然后交到了馳笙手上。
年輕人快速看了一遍之后,眼中泛光,抬起頭來看向甲故:“大人如何打算?”
甲故一時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年輕人,似乎在做最后的心理掙扎。
此時外面又響起一片聒噪,激動的叫嚷聲沖破重重阻礙,微微傳到了甲故耳中。他驚恐地朝窗外一撇,剛要張口詢問,就聽見屋內(nèi)的聲音響起。
“大人,那是將士們在抗議”,甲故迅速轉(zhuǎn)頭,看著馳笙那雙已經(jīng)露出威懾視線的雙眼,“老將軍不在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能阻止將士們了。”
甲故覺得馳笙的話中帶著明顯的脅迫,不管是征洲軍、自家兵,還是那封密信,都在威逼著他。
他忽然覺得自己沒有選擇權(quán)了。
“……事已至此,那就賣給甸將軍個人情吧……”
年輕人立即領(lǐng)會了甲故的意思,將頭再次深深地低了下去。
“馳笙,本官命你暫領(lǐng)呂骨軍。如果你能守住呂骨城,本官定向洲侯力薦你正式統(tǒng)軍。”
“馳笙領(lǐng)命!”
年輕人沒有半分推脫,似乎一直在等待這句話。
邊境告急的消息傳到由洲都城——眉蕉城時,是在漣延元年七月底。拆開這封加急信的,不是由侯而是侯府中的太夫人。
看完信的太夫人,臉色難看得簡直要哭出來。侯府中主事人還沒有找到,現(xiàn)在又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從不染政的她,覺得自己的人生之路已經(jīng)通向萬丈深淵了。
攥著信愣坐了會兒之后,太夫人才顫微著開了口,問道:“由侯還沒有找到嗎?”
由洲的太夫人奎千芹,字謙采,是奎侯奎千龐的妹妹,她是上任由侯由陸的第九任妻子。而她口中所說的這位由侯,既不是她親生的,也不是在她之前那八位夫人所出,而是從她哥哥奎侯那邊過繼過來的兒子。
“回太夫人,洲侯大人現(xiàn)在還未找到。”
回話的壇渠,是隨千芹嫁到由洲的近臣,此時的心情也不比他的女主人好到哪兒去。
想想自己在由洲將近六載,扶植女主人一路走過。好不容易將奎洲的血脈,安植在了由洲的至高點處,但這位新晉由侯,卻并不像他的女主人那樣容易掌控。這洲侯位子還未坐穩(wěn),就不知跑到哪兒去浪了。
本身這位新由侯就不是由洲人,反對者頗多。現(xiàn)在他人不在,不出事都覺得新鮮。
想到這兒,壇渠的腦袋就像炸開了花兒似的疼。在這種大環(huán)境下,真是沒一件順心的事。
“我就說嘛,上諫這種事兒怎么能讓上兒參與,高翅城是什么地方,你們居然放心讓他去?就算非要去,由洲這么多人,難道還找不出個得力的?”
“太夫人,您都勸不住他,我們這些人能勸得住?不過由侯大人并沒有拋頭露面暴露身份,只是混在由洲的上諫隊伍中,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今年年初,由匡洲發(fā)起的八洲上諫,由洲也參與其中。但由侯說什么也非要親自走趟高翅城,眾人拗不過,只得同意。但沒想到這一去,由侯竟不復(fù)返。
上諫不成,漣延王即位,但由、奎、征、佖這東面四洲,并沒有就此離開高翅城。由洲是王室的分支血脈之一,這四洲也因此有別于匡洲,抱團訂立了盟約。
上任由侯由陸是根獨苗,他又天生克妻,每任妻子與他生活都不足四年,短的才不過一個月就病死了,也沒有給他留下一男半女。
奎千芹是借由奎洲與由洲的聯(lián)盟關(guān)系,才成為了由陸的第九任正妻。她六年前嫁到由洲時已經(jīng)年過四旬,她之前成過親,只因自己命硬,把夫君和三個孩子全部克死,或許由陸也是看上了這點,才會把一個并不年輕的寡婦娶回家。
雖然由陸身邊不乏女人,但他這根獨苗也只能是根不長芽的獨苗了。眼看四年之坎就要過去,而他自己也能終結(jié)克妻的歷史,不承想,這次是他被比自己還命硬的妻子克死。
而在由陸死前的前一年,他剛剛過繼了一個兒子,就是現(xiàn)在的由侯,由軒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