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剛剛壓抑在內(nèi)心中的怒火,此刻竟是有點繃不住。
就連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起來。
太上不可能知道,他已經(jīng)通過那本大道日記卷軸。
得知了很多秘聞。
西方二聖策反闡教十二金仙,並促使廣成子,清虛道人,太乙和玉鼎成爲西方棋子!
不僅瓦解了闡教的力量,甚至還影響了元始的心境。
本就讓元始不喜。
畢竟,被西方二聖設計成棋子。
那就跟叛徒有什麼區(qū)別?
尤其是廣成子。
那可是闡教首徒啊。
元始也算是悉心照顧、教導他。
給他尋至寶,謀機緣,建造化。
就期望他能擔起來闡教的責任。
統(tǒng)領闡教其餘十一位金仙。
可惜,被元始注入心血的廣成子,轉(zhuǎn)頭就要投奔西方二聖!
這是最讓元始耿耿於懷的地方。
若不是廣成子,興許元始還沒那麼生氣。
至於清虛、玉鼎那幾位,可就遠沒有廣成子那麼重要。
不過即使如此,元始也無比重視。
倘若闡教被西方埋了棋子的事情曝光了。
那闡教的名聲必然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甚至,就連氣運都會減弱。
還白白助長了西方教的威風!
這也是元始想明白通天爲何發(fā)怒的媒介。
如今,太上帶著謀劃前來,爲的就是消除通天的威脅。
可太上竟然找上西方二聖合作?
這種陷闡教於不義的兩個混蛋無恥的小人。
元始又怎麼可能再跟這樣的人合作!?
短時間內(nèi),元始心中便是閃過了無數(shù)念頭。
越想越氣。
不過元始也算是有些城府。
並沒有將神態(tài)和情緒表露出來。
此刻,既然已經(jīng)弄明白了太上的來意。
那自然就不能將闡教這些日子所經(jīng)歷的事情告訴太上了。
萬一太上走漏了風聲,或拿這些事情當把柄。
元始可就得不償失了。
雖然現(xiàn)在他稱呼太上爲大哥。
但元始清楚。
正如當日通天所說的那般。
他們?nèi)宓那檎x,早就在三清分家時煙消雲(yún)散了。
現(xiàn)在太上能跟元始相處融洽。
還不是因爲封神榜在他手裡?
況且,通天還沒有鎮(zhèn)壓截教氣運的至寶。
只要細細一想,便可推算出通天在這封神量劫之中,是處於弱勢地位。
趨利的太上心思縝密,極有心機,自然只做有利可圖的事情。
縱然是來這裡找他的時候,二弟長二弟短的,心中也是帶著目的來的。
只是,也不知太上爲何這麼做?
想到這裡。
元始將心中怒意壓制了下去,臉不紅心不跳地看了太上一眼,佯裝擔憂道。
“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等於聯(lián)合西方二聖攻打截教?”
“現(xiàn)在封神還不算徹底爆發(fā),封神榜還沒開始使用,到時候道祖怕是會出手吧?”
聽到元始的話,太上並不知道元始心中在想什麼的。
臉色反而有些凝重起來。
微微一甩拂塵。
神秘且玄奧的氣息,便被太上釋放了出去。
下一刻。
一道金色的屏障浮現(xiàn)而出。
屏障之上有著金色的黑白雙魚在來回竄涌。
顯然是屏蔽氣息的手段而已。
見狀,元始一怔,狐疑道。
“大哥,你這是?”
太上臉色凝重道:“二弟,這是屏蔽天機的一個屏障。”
“接下來大哥要說的事,無比重要,儘量避免氣息傳出。”
“封神榜是約束衆(zhòng)神、消除天地大劫之因果器物,每逢量劫開啓,可冊封三百六十五路正神,兩千副神,八萬四千惡煞天兵天將,用於消除世間因果業(yè)力。”
“而道祖將此物給了你,那就說明,是讓你主持,便等於偏袒了你。”
“既然封神榜在你手裡,那自然不可能讓闡教自己人上榜,而截教人數(shù)衆(zhòng)多,號稱萬仙來朝,自然要讓他們上榜了。”
“這一點,二弟應該明白吧?”
瞧見元始輕輕點頭,太上繼續(xù)說道。
“也不能怪我等自私,世態(tài)炎涼,封神量劫又是迄今爲止最大的量劫,就連道祖也是下了狠心。”
“對於道祖而言,誰贏誰輸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封神榜上正神之名,要填滿了。”
“要完成道祖交代的任務,纔算消除量劫和業(yè)力。”
聽到太上所說的秘聞。
元始眸光驟然震顫了起來。
心中就連剛纔產(chǎn)生的憤怒,都因此而被詫異衝散了一些。
“道祖當時只是讓咱們?nèi)ソ酉路馍癜竦娜蝿眨瑏K告知需要多少正神,其餘便沒有多說什麼。”
“沒想到,這其中竟有這一層底細?”
太上嘆了口氣,無奈得道。
“所以情況很嚴峻。”
“不得不請西方二聖!如此一來,才能保證我們安枕無憂。”
“你要清楚,封神的本意就是給天庭招收人馬的,而那昊天又是道祖的童子。”
“到時候掌管天庭的表面上是昊天,而實際上是誰,大哥就不細說了。”
聽到這話,元始心中頓時一驚。
太上沒說那人是誰。
元始可清楚得很。
昊天是道祖的童子!
整個天庭實際上不就是道祖說了算了?
“若是填不滿呢?”
元始臉色不斷變換,顯然被太上所說的事情影響了心境。
太上摸了摸鬍鬚,意味深長地道。
“沒有填滿,那就只有我們上那封神榜了。”
“畢竟對道祖來說,誰都一樣。”
元始:“……”
他深呼了一口氣,朝著太上凝重道。
“所以大哥方纔如此焦急地想要渡過封神量劫。”
“甚至不惜跟西方那兩個無恥小人合作?”
聽到元始的話,太上嘴角噙著一道苦澀之意,無可奈何道。
“那又能怎麼辦呢?”
“大哥精通妙理,卜算天機不在話下,更有太極圖護身。”
“可即使如此……也依然卜算不到封神量劫的來龍去脈。”
“但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對咱們都不利啊。”
“所以,只能讓通天的截教弟子上榜才能解決,畢竟截教人多啊。”
聽到此話,元始眸光閃爍,深處則是劃過一道掙扎之色。
太上所言之事極爲隱秘。
似乎只能如此了。
可對付通天的誅仙四劍陣。
卻只能聯(lián)合西方二聖!
難道,真要聯(lián)合那兩個混蛋?
他們可是要陷闡教不義啊!
正當元始心中如此想著的瞬間。
忽然。
他元神之中傳來了一道莫名的感應。
心中一動。
猛然擡頭,望向遠處!
那眸光之中原本糾結(jié)的神色,頓時消散。
眸光繼而變得複雜無比。
有憤怒,有糾結(jié),有狐疑,有詫異!
“太乙和玉鼎還真跟準提有密謀啊……”
“他們?nèi)耍谷换斓搅艘黄稹?
“果然,那大道日記卷軸又一次說中了。”
似乎察覺到了元始的異樣。
太上有些狐疑地看了元始一眼。
詫異道。
“二弟,你這是?”
元始深呼了一口氣,將體內(nèi)煩躁的情緒稍微壓了一下。
可這一次,卻發(fā)現(xiàn)怎麼也壓制不下去了。
“大哥,容二弟先掃一掃教裡的塵土和垃圾。”
“闡教髒了,有些垃圾,不要也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