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下午。
帝辛滿臉笑容的回了王城。
而蘇護則是帶著蘇妲己。
火急火燎的又踏上了返回冀州的路程。
蘇妲己明顯是有些不情不愿。
到時蘇護呵呵笑道:“沒想到為父來此次來朝歌回令,倒是給你找到一個如意郎君。”
蘇妲己面色緋紅,糯糯道:“爹,我,我們為什么這么快回去啊?就,就不多待幾日嗎?”
“哈哈哈!”
蘇護騎馬在前,聞聲大笑,豪邁道:“我們得快些回去啊,為父好有時間給你準備嫁妝!”
“啊?”
蘇妲己也是沒想到,事情居然進展的這么快。
她和那個男子只是看了一眼啊。
父親這就要回冀州去準備嫁妝了?
那個男子,難道就要來迎娶自己了嗎?
可他是誰,自己都不知道啊……
“是,是他嗎?”
有些不放心的,蘇妲己再次輕聲問了一句。
蘇護轉頭看向了那從馬車內探出頭來的蘇妲己,笑著點頭道:“是他。”
蘇妲己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
臉色發紅的再次問道:“爹啊,他,他是誰啊?是誰家的兒郎?”
蘇護轉回了頭,依舊看著前方,夕陽漸落,將他的側影拉的很長。
他緩聲道:“等你再次見到他,你就會知道,他是誰,你就會明白,你嫁給了誰。”
蘇妲己抿了抿嘴,紅唇如天邊彩霞。
輕輕一點頭,蘇妲己就把腦袋縮了回去。
帶著笑意,閉目安靜的坐在了馬車之內,臉上有著幸福神色。
他……一定不是凡人!
我的夫君,一定是天下間一等一的漢子!
“加速,回冀州!”
蘇護也是笑了笑,隨后長吐一口氣,低喝一聲,策馬奔起。
而整個馬車頓時閃爍起淡淡的光芒,有著法咒的加持,車子頓時懸浮起來,騰空而飛。
幾個護衛自也是運起修為法力,緊隨其后,迅速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又是一夜。
帶第二日。
人皇早朝,滿臉喜色的帝辛在萬壽殿直接宣布,自己要迎娶冀州候蘇護之女,蘇妲己!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莫名其妙的,人皇怎么突然要迎娶冀州候蘇護之女?
這是要搞什么?
當然了,帝辛作為大商人皇,想納妃娶妾,自然也是尋常事。
只是,此事太巧了。
商容面露鄭重之色。
比干亦是如此。
陛下自上香女媧廟之后,看起來并無什么變化。
只是才剛過十幾日,人皇就要納妃。
此事,怕是不同尋常!
莫不成,陛下被女媧美色所迷?
心中起了淫.虐之念?
但見帝辛那興奮的模樣,比干,商容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勸諫。
畢竟,陛下自登基以來,后宮除姜王后之外,就再無其他女人,如今再納一妃,如何不行?
于情于理于法于德都可以!
也是李玄約束的好啊。
否則那什么楊妃,劉妃,等等一十六個妃子,自然不可能少的……
而如今,帝辛再提出要納一妾。
商容想了想后,自然邁步而出,高聲道:“陛下欲納新妃,臣等自然恭賀,只是冀州蘇護,其人雖是大家熟識,但其女,我等卻從未聽過,更不知其德行面貌,是否得體端莊,是否生活干凈,是否具有德才……”
商容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后,才鄭重道:“須得將這些事情調查清楚,陛下才可行納妃之事啊。”
帝辛笑容有些僵硬,只是依舊笑道:“不勞商相擔心,此事寡人早已打探清楚,蘇護之女,年芳十六,身世清白,為人干凈,純潔,善良,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女子,她與寡人,很是般配。”
“這……”
商容老臉帶著一絲詫異。
陛下什么時候居然得知了一女子的如此信息?
一時間,商容忍不住轉頭看向了費仲,尤渾這兩個中大夫。
這一年來,費仲尤渾深厚陛下器重,不少重要之事,帝辛都讓二人去辦。
但商容卻一眼就可以看穿,這兩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是不折不扣的諂臣。
他們靠著拍馬屁才逐漸升官,而辦事水平最多只能算是一個中規中矩,甚至偏下!
很多事情本來可以辦的更好,卻在他們手中勉強完成,他們還會恬不知恥的報功于上。
因此,商容很是不爽這兩個家伙的。
莫不成,是這兩個家伙,獻的那蘇護之女的消息?
這才惹的陛下心中急切?
商容這里暗自尋思。
倒是比干七竅玲瓏心,此刻見似乎有些冷場,陛下笑容也越發僵硬,當下邁步出列,躬身道:“陛下欲納新妃,此事臣等自然不當阻攔,只是臣卻不知道,冀州候蘇護,可愿將女兒嫁與陛下為妃?若是他不愿,此事又當如何?陛下總不能強納別人女兒吧?”
帝辛一聽,頓時哈哈一笑道:“族叔可算是問到點子上了,蘇護昨日與寡人長談,已然愿意將愛女嫁與寡人,只待寡人昭告天下,迎親禮樂到達冀州,蘇護自然會將愛女送上轎臺,回往朝歌。”
比干輕輕點了點頭,陛下既如此說,想必此事不會作假。
否則迎親禮樂到達冀州,蘇護卻不承認,那人皇可就貽笑大方了。
須知,各地諸侯雖敬人皇,但若是人皇無道,行無禮,無德之事,之旨意,各地諸侯也會直接不尊,不聽的。
“既如此,那臣恭賀陛下新納妃子。”
比干微微躬身,笑著開口。
其余等臣子也隨之高聲道:“臣等恭賀陛下新納妃子!”
商容見此,也只好不情不愿的點點頭道:“老臣這就廣發天下,同時讓禮部選出儀仗鼓樂,節度斧鉞,以貴妃的規格前往冀州,迎娶大商冀州候蘇護之女!”
“好好好。”
帝辛哈哈笑著點頭道:“此事速速去辦,另外還有什么事宜,眾位愛卿只管說來。”
人皇納妾的事情結束,下面自然就是各種奏報了。
此事不多提。
人皇要納冀州候蘇護之女,蘇妲己!
此事如同海浪一般,在短短兩日間,席卷了整個大商朝!
而兩日時間,也足夠準備出極其豪華的迎親隊伍。
不過此是因為陛下納妃,并非是娶王后。
所以自然不如當初迎娶姜王后那般,舉國歡騰,皆著喜色,家家戶戶掛紅燈。
但那迎親隊伍,倒是相當氣派。
卻見六條蛟龍拉著金碧輝煌的大轎,遨游向前。
兩側侍人有,發轎,吹樂,搖旗,響號,敲鼓,打鑼,皆穿大喜服侍,洋洋灑灑不下千人。
有六面紅色長幡燈照耀四方。
有六匹純色白牛悠然邁步。
有六匹純色紅馬長鳴不止。
身后則是數千親衛,護持四周,箱箱珍寶,不下十車。
如此迎親儀仗,也只有當初迎娶姜王后時,才能更勝一籌了。
迎親隊伍,在帝辛期盼的目光下,直往冀州而去。
此刻,有三個身影,一直躲在朝歌城外的某座矮山之中。
這三個妙曼身影住在山洞之內,渾身散發這淡淡的妖氣。
不過整體看來,還是渲染的山洞內如同仙家福地。
尤其是三女,具長相驚人,幾不弱蘇妲己!
而且中央那一女,身穿紅色宮裝,媚態無邊,艷麗驚人。
若是普通凡人怕是只看一眼,就會沉淪進去,成為這女子的裙下木人。
這是魅惑人間的容顏。
這三女,自然就是軒轅墳三妖。
九尾狐貍精,玉石琵琶精,以及九頭雉雞精。
“姐姐,我們來朝歌近一個月了,可朝歌城有護城大陣,我等妖修難以混進去,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如何完成女媧娘娘所言的迷惑君心,霍亂大商朝綱之事啊?”
左邊一身穿碧綠衣袍的九頭稚雞精輕輕嘆了口氣,看向中間的狐貍精,滿是無奈的問道。
“對啊,姐姐,我們毫無辦法啊。”
右邊的玉石琵琶精也嘆了口氣,滿是無奈的問道。
倒是狐貍精睜開雙目,媚眼如絲,輕聲自語道:“機會不是已經來了嗎?”
“機會來了?”
兩女一聽,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問道:“姐姐,什么機會啊?”
“那昏君說要迎娶冀州蘇護之女,還派了迎親隊伍。”
狐貍精微微一笑,輕聲道:“此不就是我們的機會?料那蘇護之女,不過凡夫俗體,若是我找個機會,元神出竅,寄托她身,以她身軀,混入朝歌,到那時,那昏君還不任我擺布?”
“啊?”
狐貍精這一句話,頓時點醒了兩女,只見兩女齊齊驚呼一聲,眼中冒出喜色,開口喊道:“對啊!姐姐真是聰明!”
不過狐貍精卻是又嘆了口氣道:“只是,可惜了我這修行數千年,即將脫離妖身,成就仙道的九尾狐身,元神寄托凡人之軀,對于修行,損害極大。”
玉石琵琶精,九頭雉雞精同時收斂笑意,沉默了下來。
是啊,元神出竅,奪舍凡人,那是妖修實在沒有辦法,或身受重傷即將死去,或面對天劫無法躲避,這才會選擇的逃命之法。
平時的狀態,誰會去奪舍孱弱的人類凡夫啊?
那蘇護之女的肉身,如何能比的上姐姐這即將踏入十尾通天靈狐的妖身?
“罷了罷了,不提這個了。”
倒是九尾狐看的開,擺了擺手道:“此是女媧娘娘大計,些許肉身,無需計較,只待事成,娘娘給我等正果,豈不比我等姐妹苦修千年,萬年要強的多?”
“姐姐說的極是。”
二女齊齊點頭。
“走吧,我們尾隨迎親隊伍,找好機會,我元神出竅,奪舍那女,日后待我魅惑了那昏君,再讓兩位妹妹也安然進宮。”
九尾狐放寬了心態,便站起身來,淡淡說道。
“嗯!”
二女自然點頭,當下這三個妖孽就小心翼翼的飛出了小山,在深山老林之中遠隔百里,尾隨迎親隊伍,直往冀州而去。
而王城之中。
眼見迎親隊伍遠去。
帝辛這才嘿嘿笑著回到了養心殿之中。
李玄依舊是坐在遠處,仿佛恒古不動。
帝辛倒是拋去所有威嚴,仿佛孩子一般嘻嘻笑道:“老師,妲己就快要被寡人迎娶來了。”
“嗯,為師知道。”
李玄睜眼,看了看興奮莫名的帝辛,淡淡道:“只是若是你不注意的話,你那小情人妲己,可能命不久矣。”
“嗯!?”
隨著李玄的話,帝辛的笑容陡然消失!
只見他渾身都爆發出了一股可怕的氣息,皺眉看著李玄,一字一句道:“老師,您說什么?”
李玄淡淡道:“你那小情人已經被妖孽盯上了,說不定半道上就會被妖孽奪舍,人族被妖孽奪舍,結果是什么你比為師清楚,到時候,你迎娶來的,就是一個妖孽,而非是蘇妲己了。”
“誰敢!?”
轟!
帝辛一聲怒喝,剎那間掀起無窮氣浪!
暴怒之下的他,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肉身力量!
李玄微微抬手,那四散開來,很可能將整個養心殿沖毀的氣浪就消失無蹤。
帝辛深吸了口氣,雙目微微發紅,充滿了血腥與暴戾,咬牙道:“老師!是那個妖孽!敢奪舍妲己!?它要敢害妲己!上至三十三天外,下至九幽地府六道輪回!它都必死無疑!寡人必殺它全族!!”
帝辛如此狂怒的形態,李玄也是第一次看到。
到底是人皇至尊,發起怒來,霸道無邊。
但李玄也只是心中贊嘆,卻不會懼怕,更不會膽怯,只笑了笑道:“事情尚未發生,你又何必如此焦急?”
帝辛這才明白,自己有些失態了。
深吸了口氣,他壓下了心中的暴躁,皺眉看向李玄道:“老師,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有妖孽要害妲己?”
“確切來講。”
李玄伸出手指頭,擺了擺道:“害蘇妲己,只是一個原由,并不是妖孽想要害她,若是你不迎娶蘇妲己,那蘇妲己自然會安安穩穩活一生,但你卻要迎娶蘇妲己,所以,就有妖孽想奪舍她,其中因果,為師不好說清楚,你自己多做考慮。”
帝辛眉頭皺的越發深,片刻之后。
他才緩聲道:“寡人明白了,其實,那妖孽是想害,寡人?”
李玄笑了笑,淡淡點了點頭。
“她想奪舍妲己!然后借由妲己!害寡人!”
帝辛咬牙,森然道:“該死的妖孽,亡我人族之心不死!卻想從寡人這里著手!”
說完,帝辛就陡然一揮手道:“多謝老師指點因果!寡人這就去布置!寡人倒要看看,是個什么東西!敢害妲己!欲害寡人!?”
帝辛大步走出了養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