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狗?
堂堂鳳凰,遠古霸主,竟然怕狗?
楊戩見此狀也有是有些錯愕,讓哮天犬叫的更兇了點,那小鳳女面色煞白,縮在姐姐懷中瑟瑟發(fā)抖……
“姐、姐姐,那是什么兇物!不要讓它過來!”
這小鳳女的聲音到后面已經(jīng)開始變得十分尖銳,像是在尖叫一般。
“汪!嗚——汪!”
“啊!呀……啊——”
“道友還請將這寶獸收起來吧!”大鳳女在旁喊了句,話音剛落,她身形搖搖欲墜,摟著自己妹妹方才勉強站穩(wěn)。
楊戩踏步向前,面無表情,手伸了過去,無尖槍平托前遞。
“該你兌現(xiàn)承諾了。”
大鳳女慘然一笑,卻溫婉的點頭;楊戩目光在她臉上錯開,道了句:“你們鳳族可有什么寶物能恢復自身之血?”
“多謝掛念,不過不必了,”大鳳女面色恢復平靜,對楊戩道:“我此時若是給你,恐我妹妹便在此地沒了依憑。還請讓我厚顏多請一次,讓我們安頓下來,我不掛念她了,自會為你煉制。”
“可。”
楊戩讓自己表現(xiàn)的盡量漠然,卻并未苦苦相逼,也沒在此時占盡優(yōu)勢的情況下對大小鳳女下狠手。
這倒不是心軟,只是在顧忌孔宣等人罷了;鳳族對她們兩人如此看重,自有可能會在她們身上留下些后手。
楊戩剛想帶她們?nèi)フ覀€僻靜之地,忽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看著被哮天犬咬翻的這一地土著。
左手按壓,一股股玄氣激射而出,這群家伙接連昏迷了過去,只剩了一個滿臉恐懼的年輕男子。
順便,楊戩也將一絲絲玄氣纏繞在這些人身上。
此地雖然神識無法延展,但楊戩的玄氣卻不受絲毫影響,隔著千里也能感應到這些玄氣的位置。
拍拍哮天犬的腦袋,哮天犬汪汪叫了兩聲,身影陡然增大,如白象一般,兩步跑過去,將那年輕男子咬著衣領(lǐng)帶了起來。
此人當真恐懼之極,在那小鳳女哇哇的大哭聲中,白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
“這邊走。”楊戩隨便找了個方向,負手走在前方。
大鳳女擁著自己妹妹,踉踉蹌蹌跟在身后,她們身后則是和楊戩心意相通且忠心耿耿的哮天犬。
有這條大狗狗在,自身法力又被壓制的不到原本的一成,自不敢有任何異動。
小鳳女總算能消停一些了;若是讓她再胡言亂語的說下去,楊戩脾氣上來,說不定就對她們做出一些不好的事……
這片森林安靜的讓人心底不安。
沒有走獸飛禽,也沒有昆翅鱗羽,天空清澈湛藍,地面郁郁蔥蔥,綠的如同遐想。
“姐姐,我怕……”小鳳女有些微弱的哭喊著。
大鳳女看向楊戩的背影,想開口央求他將哮天犬收起來,但話到嘴邊,卻慢慢咽了回去。
就在三個月前,她們還對楊戩驕橫的斥責;誰曾想到,時來運轉(zhuǎn),如今竟是這般情形……
她和妹妹被那口鐘攝來時,隱約見到了一個身穿著斗笠的身影,那斗笠帽子慢慢抬起,只露出了下巴和嘴,對她們輕輕問了聲:“鳳族,該現(xiàn)世嗎?”
只是這一句,她們兩個眼前一黑,就被扔到了這個奇怪的地界。
鳳體摔在地上時,大鳳女就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她們的壓制,那是對一切道的蠻橫壓制,就算是鳳凰,在這股壓制之力下也毫無反抗的余地。
法力大減,她們還能做什么?只是任人魚肉罷了。
更何況,她們在鋋羅山時沒少聽外面?zhèn)鱽碛嘘P(guān)楊戩的消息,一位敗大羅、屠大妖的肉身修行者,原本她們就敵不過,更何況身處這般環(huán)境?
“你們來時,看到了什么?”
毫無征兆的,楊戩在前面問了句;大鳳女下意識將自己妹妹抱緊,脫口而出:“有什么事沖我來就好,她還是個孩子!”
楊戩嘴角一陣抽搐。
“你們?nèi)绾蝸磉@的?”楊戩這般問了句;那小鳳女剛想回話,叼著一個人的哮天犬嘴里‘嗚’了聲,嚇的那小鳳女趕緊躲會姐姐的懷中瑟瑟發(fā)抖。
嘛,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一狗降小鳳!
惡人還需惡狗磨啊。
“我們,并沒能看清什么。”大鳳女猶豫了下,并未將自己所見相告。
楊戩淡定的點點頭,本來就沒指望問出點什么。
慢慢走,楊戩感應著自己留在那些傷者身上的玄氣,發(fā)現(xiàn)對方也開始慢慢挪動位置。
有人追著他們而來,有人卻走向了遠處;只是被哮天犬傷了腿,又被楊戩用玄氣打傷,此時就能活動,其實已算難得。
這里的土著,似乎是巫族的路數(shù),但又是人族……
巫人?半巫族?
楊戩想起了‘大華’,那個半巫族的族長,大膽主動的讓人印象深刻。
好像,也有所不同。
最讓楊戩好奇的,是這里與洪荒截然不同的語言體系;所以他抓了一個人過來,還是撿膽小的抓,方便等會嚇唬。
走了一個時辰,楊戩尋到了一處小峽谷,谷中有個天然的洞府。
楊戩進去查探一番后,示意大小鳳女進入其中;體型增大了數(shù)倍的哮天犬‘忠誠耿耿’的坐在洞口,面朝藍天,給了大鳳女些許暖意,也讓那小鳳女嚇的縮在最里面,哭都不敢哭出聲。
楊戩提著那人去了十丈之外,避開了大小鳳女的目光,隨后就開始了一陣‘折磨’。
“啊——”
慘叫聲摻雜著那嘰里咕嚕的言語,但能在語氣聽出來是在求饒。
“他,他在對人施刑嗎?”小鳳女顫聲問。
大鳳女苦笑著,低聲道:“咱們不在家中,此時更是深處危難之中,該低頭時,方要低頭才是。”
“可是姐姐,叔叔說過,我們鳳族在天地間當誰也不畏懼,誰也不相讓……”小鳳女嘴一撅,“我就記得,我還很小時,姐姐你帶著我被好多人族修士追殺。叔叔說的對,人族修士沒幾個好東西,都是些卑鄙奸詐、自私自利的混蛋!”
坐在洞口的哮天犬扭頭瞄了眼洞內(nèi),剛才還在高談闊論的小鳳女立刻嚇的縮到姐姐懷中。
大鳳女想反駁,卻又不知從何開口,只能苦笑不已。
“叔叔他……”
“啊!”洞外又傳來了一聲慘叫,叫到一半便戛然而止,仿佛直接昏了過去。
兩鳳女躲在洞中,慢慢恢復了些狀態(tài),也找到了能多利用些自身天賦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的方法;雖然戰(zhàn)力還是嘍啰的行列,起碼體內(nèi)的傷勢已經(jīng)可以慢慢修補了。
更兼有,在慘叫聲的間隙中,楊戩送來了幾顆靈丹,大鳳女吃了之后,氣色精神漸漸恢復如常。
只是先前強行催燃心頭血,讓她虧損了不少先天本源,這非一日能補全的,少說也要百多年的功夫才行。
且不說其他,單說在洞外的慘叫聲。
這慘叫聲持續(xù)了整整一日,待暗無星辰的黑夜來臨,那慘叫聲終于安靜了下來。
受刑的不是她們,施刑的也不是她們,但大小鳳女同時松了口氣,互相依偎著漸漸睡熟了過去。
楊戩走到洞外看了眼,搖搖頭,坐在哮天犬身旁,倚靠在哮天犬那軟軟的皮毛上,揉揉有些頭疼的額頭。
之所以頭痛,是因元神之力耗損過巨。
不斷對那個抓來的土著修士施展搜魂的法術(shù),還要小心翼翼別把這唯一的‘標本’弄死,本就不怎么擅長元神之道的楊戩當真累的不輕。
不過比起他來說,更倒霉的是那個修士;那家伙此時已經(jīng)徹底昏了過去,估計沒十天半個月的沉睡是醒不過來了。
感應下玄氣,楊戩時刻警惕著,因為不知這個鐘內(nèi)世界所謂的‘強者’到底達到了那些級別。
而一天時間的搜魂,他也算收獲不少。
最基本的,他弄懂了一些這些土著的言語,能做到基本理解對方的話語,同時了解到了這個世界的些許歷史……
無辰。
就是指暗無星辰的意思嗎?
楊戩閉眼假寐,之前在那黑暗虛空之中,他也耗費了不少心神,此時也著實感覺有些累了。
管他大能如何,先睡一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