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寶殿之上,一個個大妖告退離開,只剩下了兩位天帝。
下了大殿,白澤皺著眉頭看著六耳的背影,這可是老祖下派來的,也就是說,絕對執行的是老祖的命令。
換而言之,這是老祖的意思。
老祖讓神猴籌謀這一切,卻只讓自己盯著幾件東西,看著兩個人,自己已經被邊緣化了啊。
想著想著,白澤眉頭又緊緊皺起。
現在自己轉投了紅云門下,已經是火云洞一脈了,不論是天庭還是道祖,都不可能再回去了!除非……自己有足夠的籌碼!
但是,這樣自己也會再度背叛紅云老祖,也不確定道祖是否會信任自己。
白澤越走越慢,眉頭越皺越深。
這一步踏錯,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可要是不走,那最后被賣了也不知道。
想到這里,白澤果斷轉身,朝著凌霄寶殿而去。
遠在火云洞的紅云皺了皺眉頭,看樣子,天庭之中天道對天道序列之下的眾神的影響還在自己預料之下,不知道六耳是否也被鴻鈞下了手。
再回頭,白澤已經重新回到了凌霄寶殿之中,直接跪在了帝俊兩人前面。
“兩位天帝,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瞇了瞇眼睛,帝俊不善的看著白澤。
“陛下,那神猴是有目的的,他是那火云洞的人,為的就是來擾亂我們圣族,那火云洞中可是有后土一脈,那可是站在巫族……”
“放肆!”
白澤講的動情,可帝俊卻絲毫不吃這一套。
“你說他是火云洞一脈的?是為了幫巫族?那共工的死是誰計劃的?白澤,我本以為你這老臣雖然迂腐,卻不會太過愚笨,現在看來,愚不可及!大敵當前,你竟然還會因為爭權奪利對自己的同僚潑臟水!”
“我……”
臥槽!事情的發展怎么是這樣的?
白澤一愣,我說的都是真的啊!
“陛下,您仔細想想,那猴子來歷不明,自稱神猴,可是上古洪荒可有這號人物?”
“上古混亂,諸多奇人大能隱世不出,有什么問題?我且問你,以你趨吉避兇的能力,若是不入天庭,此時可有人知道你這一號人物?”
那確實!你這么一說的話……不對!我特么知道啊!那就是火云洞的人啊!
白澤一愣一愣的,這咋還說不過呢?怎么著天帝這么笨呢?這是豬腦子嗎!
“你在罵我!”
帝俊低頭,瞇著眼睛看著白澤,一臉殺意。
“啊?陛下,我萬萬不敢啊!我真是為了圣族……”
“算了,你退下吧,此次出征,出謀劃策就不用你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周天星斗大陣開的時候記得來一下就行了。”
帝俊揮了揮手,白澤直接驚掉下巴,這啥啊?自己的投名狀就這么不值錢?
話說,臥底都做到二把手了!這要是在繼續下去,兩位天帝一死,豈不是就能統領萬妖了?那不就是老大了?
白澤被驅逐出了凌霄寶殿,一臉懵逼,怎么跟自己想的不同啊。
“白澤。”
“老老老老祖!!”
白澤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伴隨著他一屁股坐下去,周圍萬物輪轉,已經不再是那高聳入云,神圣無比的天庭了,而是一片大草原。
此時,他正站在草原中心,四面八方都是一望無際的青色草地,高低起伏,但是除了草連半朵花都沒有。
那天邊,無盡白云慢慢匯聚 凝聚出了一座看不出大小,看不見盡頭的巨大云像,正是紅云的樣子。
“白澤,你剛剛,可是準備出賣我啊。”
紅云微微笑到,云像微微抖動,更加神秘了一些。
“老祖!我是……我……”
白澤“我”了個半天,也沒搞出個之乎者也來,反倒是雙腿直打顫,差點直接跪下來了。
“有什么想說的?”
“老祖!我錯了,我鬼迷心竅,那不是我想做的!一定是鴻鈞,是他……”
“不,是你,天道雖強,但是大羅卻也半只家跨到了五行之外,你若沒有心思,又如何能夠讓你產生這種心思呢?”
紅云笑了笑,也算是明白了鴻鈞為什么這么做,巫妖之戰是兩人的默契,這種平衡是鴻鈞也不會輕易打破的。
所以,他只是想打掉紅云手中的一張牌,這張牌盡管不是王炸,卻是自己計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更是斷了自己一條出牌的路。
此舉之后,不管白澤背叛是不是出于真心,他跟火云洞都產生了嫌隙。
這道嫌隙,在兩名老祖的博弈之間,除非把白澤逼到不可能回到另外一邊,否則就會一直存在。
“老祖,我……”
白澤顯然這會兒也明白了這個道理,這一片草原,就是紅云制造,讓白澤暫時脫離天道影響的地方,當然了,這里不歸天道管,但是卻歸自己管,同樣的招數,自己也可以用不是。
“你準備如何?”
“老祖!我白澤別無二心!小妖可以將一縷真靈交給老祖,以表真心!”
“……可以。”
等還白澤回到現實的時候,他嘴角微翹,滿臉自信,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十大妖帥之首,妖族第一智囊的狀態。
而另一邊,火云洞中,紅云身周十八片潔白骨片收攏,回到了紅云手中,每一片骨片之上,陰陽兩面加起來的三十六枚形態不定,法則不顯的古樸字符慢慢暗淡。
紅云抬起頭來,嘴角微微揚起,手中一絲真靈碎片收入衣袖。
看了看天際,紅云站起身來,揮了揮衣袍,朝著火云洞大門走去。
剛走沒兩步,大門被徑直撞開,伏羲就要往屋里沖。
“紅……你在這呢!快點,那老匹夫不知道又要干嘛。”
伏羲說著,就抄出了手中的平底鍋,抓在手中看著天際。
紅云跟著走了出去,一片黑壓壓的烏云沉重無比,就懸在火云洞上方,懸在整個臨安上方。
“老朋友,別來無恙。”
紅云笑了笑,看著上空,烏云之中,一個灰袍人走了出來,兩個灰袍人走了出來,數十上百個灰袍人走了出來。
“紅云,為何要把手伸到天庭?”
“你下過棋嗎?”
紅云答非所問。
“我布局,你破局,再布局,我又破你的局,來來回回,互相算計,你要掀翻棋盤,你就輸了。”
“我有這么能力,而你沒有。”
灰袍人冷哼一聲,身周天道壓迫力量暴增。
“對,你有我沒有,因為棋盤是你的不是我的,它碎不碎,與我無關。”
雙方就這么一高一低看著,慢慢的,烏云散去,灰袍人也消失不見。
正如紅云說的那樣,洪荒是鴻鈞的,不是紅云的,這是他唯一的資本和籌碼,打碎了只有自己的苦吃,對紅云屁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