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楊觀一臉愕然,不禁咳嗽一聲,看向無崖子,哭笑不得,無奈道:“師兄,你這是什么眼神啊,看清楚點。”
聞言,無崖子老臉一紅,收斂些心神,眼睛一瞇,仔細打量著王語嫣,眼中流出一絲失望,不禁怔怔出神,喃喃自語道:“果真不是!”
楊觀不禁翻了白眼,對他道:“她母親是李青蘿,當然不是了!”
“什么?”無崖子神情一驚,心中震動不已,失態(tài)道,隨即再次看向王語嫣,眼中露出一絲喜悅、激動。
“像,真像!跟她母親小時候一模一樣,孩子,你過來!”無崖子激動高興道。
王語嫣一臉迷糊,見無崖子神情,心中隱隱有所猜想,略微遲疑,緩步上前,不自覺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神情一滯,無崖子苦笑道,當年他一怒離開,棄李青蘿母子不顧,現(xiàn)在著實無顏開口。
“呵呵,他是無崖子,是李青蘿的父親,你說他是誰?”楊觀輕輕一笑,出言幫忙道。
王語嫣迷茫,隨即回過神來,見無崖子一臉期盼,心中一軟,不禁試著道:“外公?”
“嗯!哈哈哈!正是,我正是你外公,孩子快些過來!”無崖子連忙應道,隨即爽聲大笑,異常高興,見王語嫣緩步來到近前,轉(zhuǎn)頭對一旁楊觀沒好氣道:“師弟,快把蒲團拿來?!?
“嗯?師兄你這可就忘恩負義了,我?guī)湍阕鎸O團聚,你……唉,給你,拿去吧!”楊觀見他一臉祈求,沒好氣的站起身,把蒲團放下他讓王語嫣坐。
不過楊觀可不想站著,“嗆啷!”瞬間長劍出鞘,劍光一閃,刷刷幾劍,在無崖子坐下石臺挖出個石凳,搬過來坐下,笑吟吟的看著無崖子道:“師兄不介意吧?”
“你啊你!”無崖子無奈道,說罷也不理會他,轉(zhuǎn)頭看向王語嫣,微笑問道:“孩子,你叫語嫣?”他一直留意外面的情形,卻是知道他的名字。
“嗯,我姓王,母親為取名語嫣?!碑吘故鞘⒌挠H人,王語嫣眼中露出一絲開心,含蓄淺笑道。
“語笑嫣然,好,好名字!呵呵!”無崖子笑呵呵的贊道。
“師兄還是先把其他事解決了再敘舊吧,哪!哪位是星河為你選的弟子,倒是福緣深厚,呵呵!”楊觀輕笑道。
無崖子聞言,不禁停下來,看向虛竹,看不出神情,不過隨即卻轉(zhuǎn)頭看向身旁的王語嫣,臉上浮現(xiàn)一抹笑容。
“不不不,老先生,我不能做你弟子,我是少林弟子怎可改投別派。”虛竹連連擺手,說道。
看向虛竹,目光一閃,無崖子微微頷首,微笑道:“不錯,心性淳樸,既然你不愿意做我弟子,卻也不勉強,不過你無意間破了珍瓏棋局,卻是與逍遙派有緣?!?
說著轉(zhuǎn)頭對楊觀道:“師弟,你就傳他一部功法吧!”
“咦?”楊觀驚訝的看著無崖子,隨即看了一眼王語嫣,反應過來,順水推舟,笑道:“好,小和尚,我這里有掌法、拳法、劍法,內(nèi)修神功,你要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兩位施主,在下不過無意間破了棋局,并無破棋之能,不能接受兩位的饋贈。”虛竹擺手連忙道。
眼神一凝,楊觀輕聲一笑,道:“既然你不選,我就送你一部,接著!”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扔給他,接著笑道:“你既然有緣破了珍瓏棋局,這部武學就贈予你,此功雖不是中原武學,卻也是佛家絕學,你若練成,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
虛竹接著楊觀扔來的書,只見上面幾個大字,正是龍象般若功,聽到楊觀的話,一時手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星河帶他出去!”楊觀見蘇星河安排好外面的事進來,開口道。
“是,小師叔!”蘇星河連忙道,說著對虛竹笑道:“小師傅,隨我走吧!”
“可是……可是這……!”虛竹拿著龍象般若功,不知如何是好。
“小師叔贈與你,你就拿著就是了,再則這是佛家武學,你是佛門弟子也不算是修習別家功夫,修煉正合適?!碧K星河笑道。
虛竹六神無主,迷迷糊糊的也就答應跟蘇星河出去了。而后來的事卻是楊觀沒想到的,虛竹對龍象般若功極有天賦,一直潛心修煉,五十歲時突破龍象十一重,成為絕代宗師,正應了楊觀那句話,天下之大何處都可去!
“師弟你把龍象般若功傳給了他?”無崖子訝然道,十幾天來二人時常探討武學,楊觀也不藏私,他會的武學盡數(shù)拿出來,有見神宗師指點,可是比獨自參悟要快,領(lǐng)悟的更加透徹。
“原版,不過虛竹此子福緣深厚,心性堅定,不為外物所惑,說不定很有一番成就,”楊觀略帶深意,含笑道,卻是對虛竹心性極為贊賞。
“哦?”無崖子眉頭微微一揚,隨即也不在意,王語嫣的武學天賦可是絕頂,遠不是虛竹能比的,更何況她還是自己的親人,他決定傳授王語嫣武藝,所以才讓虛竹離去。
“二哥,龍象般若功很厲害么?”段譽來到楊觀身邊,好奇問道。
“呵呵,比六脈神劍強,你說厲不厲害?”楊觀輕笑道。
“嘖嘖!”段譽咋舌,卻毫無羨慕,對武學卻是不感興趣。
聞聲看向段譽,無崖子眼中精光一閃,一眼就看出段譽所修功法,眉頭不禁一皺,道:“真氣駁雜不堪,你用北冥神功吸人內(nèi)力了?”
“老先生,勿怪,在下也是逼不得已的,那些人的內(nèi)力不知怎么就跑到我身體里來了,”段譽連忙道。
“嗯,好好打磨體內(nèi)真氣,不要再吸人內(nèi)力了,不然會爆體而亡的?!睙o崖子略微指點,沒再多言,看向丁春秋,目光一閃,淡淡道:“當年我不傳你絕學卻是看你心術(shù)不正,欲好好教導讓你改正,沒想到你卻喪心病狂偷襲為師,該殺!你自絕吧?!?
“師傅饒命,師傅饒命,弟子知錯了,弟子知錯了……!”丁春秋一臉蒼白,一身鮮血,狼狽不堪,連連叩頭求饒,聽到無崖子的話,低下的頭,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一只手悄悄伸進衣袖里。
“咻!”
突然,劍光一閃,“噗嗤!”丁春秋眉心流出一絲鮮血,整個人身體一僵,眼中露出驚愕恐懼,隨即倒地身亡,卻是楊觀出手。
“唉,師弟,你帶語嫣他們出去吧!明日帶語嫣來此,我把逍遙絕學盡數(shù)傳與你?!睙o崖子略微惆悵道。
“好!”也不多言,楊觀帶著小龍女,王語嫣和段譽離開。
……
十天后,楊觀獨立絕壁之巔,一臉淡然,目光悠悠看天邊云卷云舒,心中寧靜,周圍的事物好似消失,眼中只剩下輕緩恬靜的白云,微風拂面,清靜自然。
忽然眉心紫氣一動,氣息柔和自然,如沐春風,楊觀漸漸與周圍情景融合,一股太極混元之意升起,身不動氣自流,一道道薄薄的氣流圍攏而來,緩緩流轉(zhuǎn),形成一個太極漩渦,雖無威力,但卻玄妙非常,太極之意表露無疑。
“呼!”緩緩吐出一口氣,楊觀漸漸收回目光,看到周圍情景,神情一怔,隨即露出一絲笑意,身體不禁一動,抬手起式,反轉(zhuǎn)陰陽,輕緩舒柔,太極拳施展出來,自然灑脫,圓潤無礙,一股太極之韻流轉(zhuǎn)。
純陽紫氣緩緩流淌,游走全身,第七層純陽無極功卻是突破了,此刻體內(nèi)紫氣氤氳玄妙,陰陽相濟,太極混元,越發(fā)精純、渾厚,基礎(chǔ)極為扎實牢固,即使當年張三豐突破先天之前也沒有如此渾厚的根底。
緩緩收功,周圍氣流散去,楊觀負手而立,自語感嘆道:“沒想到一次遠眺,純陽無極功居然大成了,自然二字果真玄妙!”
無心之舉,以往他苦苦尋求的純陽無極功第七層,沒想到無意間練成了,讓楊觀感嘆不已,太極之意,純陽之理,無不講究順其自然,此刻他才徹底明白當年張三豐為何讓他不可強求。
片刻,楊觀收斂心神,緩緩向下走去,該離開了,十天來,楊觀盡情從無崖子身上吸取武學知識經(jīng)驗,以及與他探討醫(yī)卜星相等旁門,收獲很大。
而逍遙派的武學,除了純陽至尊功與天山折梅手,其余如傳音搜魂大法、白虹掌、生死符等,已盡數(shù)收入囊中。
“師兄,叨擾多日,今日卻是該離去了!”楊觀帶著小龍女向無崖子道別。
此刻無崖子坐在一架輪椅上,真氣運轉(zhuǎn),出入自如,身后跟著李青蘿,卻是蘇星河前往蘇州接來與無崖子團聚。
王語嫣與段譽立于兩旁,這段日子,二人卻是漸漸生出一絲感情,慕容復的絕情,段譽的癡心,讓王語嫣走出悲傷,漸漸對他有了些好感。
“哦?你欲往何處?”無崖子眉頭一挑,問道。
“聽聞天山風景獨好,呵呵,我去看看大師姐!走了!”說罷,楊觀帶著小龍女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