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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大道之爭

旭日東昇,外加兩輪紅日當空。三日齊出有三陽開泰之勢,對著明光仙窮追不捨。

“你二人最近有沒有覺得炎居和耀陽很奇怪?”太玄觀戰一陣問向雷奎和精衛。

“師叔也發現了?”二人齊聲道。

“炎居如今性情不定,時而仿若少年,時而好似老者,就是他的外相有時也會突然變化。”太玄道。

“看來不是弟子看錯了。”精衛心中稍安,對太玄道:“前些日子,弟子跟兄長一起走動的時候,恍惚之間看到兄長的容貌突然蒼老了四十餘歲,鬢間白髮也都生了出來。不過下一刻又好似沒事人一般,還是十七八歲青年模樣。

還有一次突然看到兄長變成五六歲的稚童只是隨後又便回原樣,弟子還以爲是自己心魔入體,有魔障了呢!”

“吾等有辟邪木護身,外魔侵擾必然會有所感應。如此想來應該是炎居的內劫吧?”太玄又看向耀陽:“耀陽這些天周身的火氣也是越來越大,時不時有太陽真火外泄。作爲火中精靈居然控制不住自身的火氣這也是奇怪得很。”

“耀陽師兄這段時間確實怪異,弟子也曾告知了師祖,師祖聽聞之後給了他一道符籙,然後命他修身養性這些日子倒也好了許多。”雷奎道。

“師叔,吾家兄長還有耀陽師兄這是如何了?總不能都是內劫引動吧?事情沒有這麼巧吧?就算大劫之時煞氣密佈,吾等最多也就是不可測算天機。難知自身福禍。再不然煞氣蒙心,性情有些躁狂而已。也不會如兩位師兄一般,突然引動自身內劫吧?”

“或許不是內劫而是他們倆機緣到了。”太玄聞言,若有所思:“你們還記得當初那太陽星本源掌控之位吧?炎居和耀陽都有這份掌控資格,於是大師兄就書寫兩道太陽金符交給他們參悟,誰先看破其中的玄機誰便可執掌太陽星。”

“自然記得,只是跟這件事有何關係?”雷奎問道。

“何爲大日?朝暮之間,晨曦黃昏皆是大日之道。若是將太陽星一日之行程看做人的一生。晨曦應對新生,響午應對壯年,黃昏則應對衰老。如此一來——”

“晨曦黃昏皆爲日輪!”精衛突然想起炎居曾經說過的話。

“不錯。炎居之所以如今性子不定,也是行大日之法順應晨曦黃昏之道,不斷體驗晨昏朝暮之意。日後若是徹悟此道,便可直接成爲日神。”

思量了下。太玄又看向耀陽:“耀陽本是火中精靈所化。他的想法恐怕是轉化金烏之身吧?那麼他如今不能控制自身火相。不是跟某個徵兆很像嗎?”

“涅槃?”雷奎二人呼道。

“正是如此,金烏雖然是日精而出,但是作爲執掌太陽金焱的神鳥。也有著諸多火鳥一樣的神通天賦,那就是浴火涅槃。”

太玄遙遙看向空中兩顆紅日:“所以他們在比,是炎居先一步凝聚大日之心,幻化日神之相;還是耀陽先行涅槃成功成爲金烏,作爲日精神獸而承載日星。”

“師叔覺得那方勝算較大?”精衛突然問道。

“不知道!”太玄很乾脆:“這件事吾等長輩絕對不會表明態度插手其中,全看他等二人自身,只要是同門良性競爭即可。”

大道之爭,不死不休。這話說得好聽,但是做起來真的那般容易不成?要是兩個陌生人倒也罷了,爭就爭了後面還有師門同道做後盾。

但是同門之爭,哪裡像想的那般容易?真以爲上面那些長輩都是死人不成?有風燁元馗神農等人鎮壓,真要是有什麼殘害同門的行爲,他們反手之間就把你鎮壓了。今日你藉著大道之爭的名義可殘害同門,他日就可藉此謀逆師長,風燁等人寧可不廣收門人也要考察心性,爲的也是他日不會被門人反戈一擊。

如今炎居和耀陽二者大道相仿皆是純陽之道,雖然自己苦修也是一條路子。但是天極山一脈掌控著太陽星這就是一條捷徑,誰人執掌日星日後便大羅可期。

況且日星還在神農手中,他們就算殘害同門,日後沒有神農認可也是白搭。所以二人也只能按照神農的規則,專心參悟那道太陽金符。

空中又打了一會兒,明光仙到底不是二人聯手之敵,瞅準一個空隙逃回城中,耀陽二人見此也直接回了東魯大營。

明光仙逃回城中,服下丹藥養傷又暗自思量:“也罷!既然他等以多欺少,那也就別怪貧道找人了!想吾等截教有萬仙之衆,比起人多何處比得上吾教?向來是吾教以勢壓人,哪裡能夠讓他人羣攻吾等?”

隨後明光仙對遊魂關總兵竇榮道:“將軍且寬心,聞太師既然讓貧道幫助將軍,貧道定會拼盡全力。既然東魯能夠請人吾等亦可如此,將軍可先去給聞太師修書一封尋求援兵。待貧道回島也去請來幾位同道,定可一舉退了東魯之兵。”

說完,遊魂關緊閉關門,明光仙直接回山請人去了。

看到明光仙遁光離去,太玄諸人笑了笑。炎居等人不急,姜文煥等人也不急。在他們的預計中怎麼也要西岐帶兵入了五關,他們纔好破關不是?

姜文煥他們也很明白,自己等人不過是配角。但是配角也有配角的活法,他們可不願意爲了西岐日後的大周王朝打生打死。

比起那個,姜文煥更愛惜自己的東魯子民,所以他們等得起。至於後勤的問題,有老千歲坐鎮東魯也沒有什麼大的風波。

姜文煥等人真的是把這個遊魂關當做練兵之所了,東魯軍隊分了三撥人。每過一年換一撥人來此駐防,退下去的人先修養一段時間,然後在屬地農耕,農耕完了在整備一段時間就來此交接班。

不過即便如此,遊魂關也承受不起,以一關之力硬抗諸侯之首的東魯一國之力,哪裡是那般容易的事情?加上聞太師等人西征,又有四方蠻夷虎視眈眈,糧草資源總不會讓遊魂關先拿。能夠守下來,除了竇榮夫婦精於防守之外。也跟東魯放水有很大關係。

諸人等了沒幾日。就看到東方有仙雲舒捲落在遊魂關中。

太玄對著炎居等人笑道:“看來吾等一脈要度過大劫也就只能靠他們了。”

諸門人點點頭,精衛從懷中取出一道玉詔,此符詔晶瑩透亮只有一股黑氣在其中翻騰不休好像要突破出來一般。

“師祖有言,此中就是吾等一脈欠下天道的劫力靈氣。待吾等斬殺三五位金仙之後。這劫力便會消減乾淨。吾等一脈也就可以重歸山門去了。”

翌日,雙方擺開陣勢,那截教諸仙便紛紛站列出來。爲首一人。長鬚黑麪,身著皁袍,腰束絲絛,乃是截教少有的大羅仙家烏雲仙。身邊有明光仙、寒霜仙、碧玉仙以及東溟道人相陪。

寒霜仙乃是明光仙的妹妹,明光仙是極光化形,而寒霜仙卻是萬載冰魄得帝流漿而幻化成妖。兩人自出生之時便相伴一處故結拜爲兄妹,這次明光仙第一個找的就是自家妹妹。

正巧那時,東溟道人正在寒霜仙處小聚,東溟道人雖是東海散仙不入截教之流,但是跟明光、寒霜二人交好,也是太乙境界。這次聞言明光仙所言,直接便要來此相助殷商。還有明光仙請來的碧玉仙以及烏雲仙二人。

烏雲仙是截教親傳弟子,地位只在四大入室弟子之下,也是明光仙等人的師兄,將這位大羅金仙請了過來,明光仙也是心下稍安。

烏雲仙站在陣前對太玄等人喝道:“天極山一脈來個主事之人答話!”

太玄面色凝重,走了出來打了稽首:“貧道太玄見過道兄。”

“原來是半個本家!”烏雲仙對著太玄看了半天,突然笑道:“道友也是太乙之屬,當知道德!如今天下歸商,東魯一脈不尊王命擅起干戈,道友爲何助逆賊伐商,而將天極山一脈牽扯進來?日後要是出了岔子,吾等也不好向玄極道君交代!

況且東魯老侯爺也是當今人王的岳丈,只要東魯退兵,尊位猶在富貴不絕,豈不兩全其美?”

“道兄此言差矣!東魯之地爲何反商,道兄如何不知?那殷壽殺妻弒子,欲要招姜恆楚入朝歌之時暗下殺手,事到如今還容不得東魯一脈反抗不成?還要他等將脖子伸出來等著兵戈臨身不成?至於東魯退兵就能保全自身?此話道兄信嗎?”

烏雲仙話語一滯,太玄接著道:“當初碧遊宮中道友不是也在?商朝氣運將盡,道友如何不知?吾等不過是順天應命罷了。倒是貴教封神榜上人數頗多,道友輕履凡塵日後要是封神榜走上一遭可就不好了。”

聞言,烏雲仙冷笑道:“此地是東魯又不是西岐,吾等在此交戰貧道就不信自己還會上了封神榜!況且貧道乃是大羅金仙,貧道對自己還是有些信心,要是道友不願就此遣東魯退兵,那吾等就做過一場吧!”

“正有此意!”太玄托起真武塔,拿起真武劍對著烏雲仙邀戰道。

既然不能和平解決,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明光仙等人對視一眼,也紛紛上前祭起靈寶對天極山諸人打殺過來。

明光仙對上炎居,寒霜仙對上精衛雷奎,東溟道人應對耀陽,至於九煙則是跟碧玉仙爲敵。

烏雲仙乃是大羅金仙,而太玄不過是一太乙之流。但要說跟腳,太玄是先天玄武神獸,而烏雲仙則是洪荒異種金須鰲魚,太玄勉強可說勝上一籌。

只見烏雲仙揮動寶劍劍花散落,太玄移動蓮步將寶劍架住,然後祭起真武塔對著烏雲仙砸去。不過兩人都是龜屬精靈頗擅防禦,烏雲仙頭頂升起一朵墨色慶雲,慶雲之上有一隻金須鰲魚遊走將真武塔抗住。隨後烏雲仙暗中掣出混元錘對著太玄打去,太玄袖中皁雕旗一抖。一朵斗大黑蓮將混元錘架住,然後太玄揮動玄冥旗抽向烏雲仙背部。

太玄精通近戰肉搏之法,日後號稱真武蕩魔祖師爲玄天大帝,就算烏雲仙修爲比他高了一個境界,但是近戰之下也不弱下風。況且如今兩者都被九州結界壓制修爲,倒也算是平分秋色。

而其他人那裡情況可就有些不妙了,明光仙被炎居耀陽打傷過一次,如今雖然傷勢初愈,但是也不及炎居全力應敵。耀陽跟東溟道人相爭,那道人雖不是截教之仙。但亦是太乙之流遠非耀陽可敵。

就是碧玉仙迎戰九煙。九煙是媧皇宮出身一身靈寶也還是有幾件的。九煙身穿戰甲,一手拿著當初風燁幫其祭練的寶劍,另一手揮動一併紫色羽扇。這些靈寶雖然品級不高,但到底也是先天之屬。碧玉仙應付起來也是有些艱難。不過碧玉仙仗著自己的玉蟾毒煙。也讓九煙束手束腳不能直接佔據上風。

而寒霜仙和其兄長一般都是金仙之流。至於精衛跟雷奎距離金仙也還差了許多。雖然是兩人聯手,但不論是經驗、神通、道行、法力二人都遠遠不如寒霜仙。只是二人依仗有諸多靈寶護身,勉強自保罷了。

寒霜仙雙目中一道寒光射出。直接定向兩人元神。精衛連忙將承天鬥取來將二人護住。寒霜仙的雙目靈光乃是一種瞳術,有凍結元神之能。雷奎看到如今情勢不利,暗中祭起一枚紫色小錘對著寒霜仙砸去。

“啊!”寒霜仙不待看清那靈寶,直接就被打中面門鮮血直流,只是慶幸被躲開要害,倒也沒有性命之憂。

“紫電錘?”一旁的烏雲仙臉色一變。看到烏雲仙分心,太玄拿出元馗暗中賜下的鎮海珠對著他天靈打去,烏雲仙一個踉蹌險些被打回原形,只是憑藉肉身之堅固勉強應付下來。

“掌教師尊的隨身靈寶怎麼在你們手上?”明光仙眼角瞥了一眼,也是驚喝道。

紫電錘是通天教主隨身之物,當初曾賜給土靈聖母護身。如今土靈聖母身死,此物也失了下落纔是,怎麼如今在天極山門人手中?截教諸仙心思微微一動,手下動作不由停了下來。

而太玄可不會放過這個時機,從袖中拋出一貼符籙射到空中化作一個巨大的法陣,看到濤濤黃水滾滾而來,截教諸仙不由訝異。

“九曲黃河陣?”沒等烏雲仙驚訝完,截教諸仙就被黃河陣給裝了進去。不過沒有一刻的功夫,那些截教仙人在一面寶鏡的帶領下,直接從陣中逃了出來。烏雲仙恨恨看了太玄一眼,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便離去了。雲霄精通九曲黃河陣法,雖然雲霄有所顧忌不敢將此陣外傳,但是此陣的威力截教諸仙還是知道的。

烏雲仙當初跟雲霄切磋的時候也曾試驗過此陣威力,如今見了自然不敢多做停留。

“至於嗎?”太玄暗自嘀咕道,雲霄都能在混元金斗中暗自刻畫一面九曲黃河陣陣圖,貧道將九曲黃河陣書寫到一張符籙上面有何不可?不過也是可惜書寫在符籙上面威力大減,不然的話截教諸仙恐怕一個也逃不了纔是。

太玄看著上空的黃河陣突然漸漸消散不由想到。幸虧他們走得快,不然的話發現這黃河陣只是形似的話,說不得跑路的便是吾等了。

看到截教諸仙被九曲黃河陣驚走,太玄也帶著諸仙回去商議後面的事情。

“截教果然不愧聖人道統之稱!”太玄一臉嚴肅:“如今不過是烏雲仙一人就讓吾等頭疼了,要是再來幾人的話,恐怕吾等也要請太泓師兄來此了。”

炎居掐指一算:“如今截教不過剛剛折了趙公明和趙雲霄這兩位大羅真人,莫說烏雲、石磯之輩,那四大入室弟子可是一個也沒有出手,不然的話吾等恐也難討得好處。”

“更何況,這次連紫電錘都暴露了,恐怕也不能放在弟子手中了吧?”雷奎愁眉苦臉道。紫電錘當初落入共工地宮封印之處,被元馗取了出來在其上書寫了一道封鎮,勉強隔絕了通天教主的感知。

雷奎拿著此物也不過是藉助其上的雷電之力修行罷了,如今被截教衆人看到日後自然也是風波不斷,只能趁早還回去了。

“絕對不能這麼真刀實槍的打了,吾等人數太少,如此一來吾等必然吃虧,還是走鬥陣的路子吧!吾等佈下大陣請他們來破就是。”耀陽建言道。要是按照如今這個套路只要截教請來幾位金仙,他們可就扛不住了。

太玄沉思了下,嘆道:“炎居你讓姜文煥暫時掛上免戰牌吧!吾等先看看截教的動作再行判斷。”

……

遊魂關中,烏雲仙等人也是一臉嚴肅:“絕對不能這般打下去了!那太玄不過是太乙之輩就能跟貧道抗衡,可見九州結界之壓制。要是他們幾人齊心的話,吾等就算勝利說不得也要死傷幾位道友。”

“那依照師兄的意思呢?”寒霜仙問道。

“鬥法陣或者比道術,總之不能硬上!不然兩敗俱傷對誰也沒好處。”

“說起來,聞道友聽聞吾等這邊情況不妙之後,雖然抽不出人手但也曾送來一物幫助吾等克敵。”明光仙取出一根九寸三分長的黝黑鬼木,展現在諸仙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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