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卻說那楊清玄離開天庭之后便直接往長平之地走去,站在長平之地,楊清玄便見陰風陣陣,帶著一股子陰冷之氣,便是到了楊清玄這等修為都感到一陣寒意襲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看著皓日當空的情況下,這長平之地漫天陰云凝聚,將整個天空遮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無邊的殺孽噴涌而出,刺骨的殺意仿佛要將人的神魂吞噬一般,怎見得血流成河,尸骨如山,黑霧翻涌,漆黑如墨,便是以楊清玄的目力,慧眼看去卻也看不清其內情況。
見狀,楊清玄感慨了一聲,那伯邑考果真是沒安好心,這度化長平之地乃是大功德,可是上輩子卻沒怎么聽說有人來做這大功德,現在看來,不是沒人想,而是沒人能夠做到,至少大羅金仙之流面對這等后天鬼蜮也只能望而興嘆,至于準圣之流,面對此地怕也要多年功夫。
若是平時,自然那些準圣都愿意廢些功夫來做這個功德,畢竟對于修士而言,時間什么的當真算不得什么,可是如今正值人族大變,天地氣運纏繞涌動,那些準圣暗中謀劃無數,那里會為了這些功德來此耽誤時間。
而等他們空出時間來之后,這方鬼蜮也早就沒有這種威能,無數小修士出入,今天你做一點,明天他度一個,久而久之反倒是成為了天下小修士修行歷練的一處境地,那些準圣之尊又怎么可能和這些小輩爭搶這點功德,自然也就放任不管了。
這般想著,楊清玄卻是上前邁出一步,只見那黑氣的陰氣冰冷刺骨,不時做那井噴之勢,蜂擁而出,所過之處,無論是巖石還是尸骨,盡數化作齏粉,便是虛空都一陣不穩,險些震動。
見狀,楊清玄不由吃了一驚,“這長平之地倒是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難怪這長平之地這么大的怨氣居然沒有生出什么大的邪魔妖道之類的,原來是因為這幽冥寒氣的緣故,難怪了。”
去說那漆黑的陰氣絕非尋常陰氣,而是怨氣凝結而生的幽冥寒氣,不但冰冷刺骨,還最善侵蝕神魂,被它吹上片刻,便是金仙修為也會寒冷難當,便是大羅金仙被正面擊中,怕是道家玉骨,佛門金身也要受損,可見其威力了。
楊清玄感慨了一聲后嘿嘿一笑,“伯邑考那小子倒是一肚子壞水,可惜啊,貧道可不是沒有準備的人。”卻是慢慢的伸出雙手,只見一朵三品金蓮緩緩從其手心飛出,停在楊清玄頭頂上空,緩緩旋轉,一道柔和人的佛光輕輕的灑下,宛如光幕一般將楊清玄周身籠罩,那沸騰的幽冥寒氣再怎么升騰也難以沖破那層薄薄的薄膜。
只見楊清玄頂著一朵三品金蓮,周身數丈之內金光四溢,宛如暖春一般,梵唱之聲不絕于耳,佛光梵唱之時,那道道黑氣升騰,卻是有數個怨靈被度化,化作一道靈光落入三品金蓮之中。
楊清玄見狀搖搖頭道:“此次倒也是這三品金蓮的機緣,度化了這四十萬軍婚之后,怕是這三品金蓮威能更甚從前,到時候回歸佛門,嘿嘿,氣運暴漲之下,便如那熱火烹油,極盛轉衰,也不知道那西方二位圣人知道了會作何打算。”
這么想著,楊清玄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滿,頂著三品金蓮飛速的朝著那長平之地的中心,也就是那坑殺了趙國四十萬將士的萬人坑走去。
走到萬人坑之前,楊清玄便是一驚,只見地面之上,原本應該是泥土的地方便是化作了快快巨石,只見巨石表面被打磨的光華異常,在黑暗中閃爍著烏色的光華,宛如玉石一樣,細看之下,只覺得巨石之中似乎有著一張張驚恐的人臉一般。
“陰人面,居然是陰人面,這長平之地未免也太過兇煞了些吧,居然連這等兇煞之物都有,看來是天數在吾,伯邑考要是知道此地會有陰人面的話,想必怎么著都不會讓貧道來此吧。”楊清玄大喜道。
要說這陰人面,非是天材,不是地寶,乃是天地極煞之氣凝結方能形成的一種玉石,玉石之中包含玄陰煞氣,尋常修士可謂是觸之即死,便是修為有成的修士能夠抵擋其中的玄陰煞氣,但是陰人面之中所包含的怨念上不敬天,下不畏地,弒殺絕情,毫無半點靈智可言,比之魔道都要更甚三分,魔道修士見了都要避而遠之的。
這陰人面如此厲害,卻是只能做度化之用,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還是在巫妖兩族屠戮人族之時,洪荒大地上具是人族血脈,無數的怨氣凝結化作陰人面,令巫妖二族損失不少,直到天崩地裂,女媧補天之后以大功德度化陰人面,才導致這等兇煞之物消失在洪荒大地之上。
而現在,楊清玄居然在這長平之地見到了上古之時驚鴻一顯的陰人面,如何能不吃驚,不過吃驚之余卻是狂喜,對于其他人來說,這陰人面既不能練成法寶,也不能修煉神通術法,堪稱一點作用全無,還能污染一方福地,堪稱修士最為鄙棄的東西之一。
可是對于楊清玄來說,或者說對于現在的楊清玄來說,這陰人面卻是堪稱其證道之物,楊清玄如今已經斬卻善尸,雖說只是取巧,到底也是斬卻了善尸之人,接下來楊清玄將要再進一步便需要體味惡念,斬卻惡尸才行。
可是對于修士而言,上體天心,體味善念猶如順水推舟一般容易,想要斬卻惡尸卻是難如登天,不少準圣都是在斬卻善尸之后被困在了斬卻惡尸的這一步上。
這陰人面蘊含的玄陰煞氣雖然厲害,對于楊清玄卻是半點無用,而那純凈的惡念卻是能夠讓楊清玄細細品味,楊清玄上有三品金蓮護身,下有救苦天尊這度化兇靈秉持本心,這等準圣見了都要皺眉的惡念對他而言簡直是最合適不過的修行之物,便是不能助其斬尸,怕也能讓其道行大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