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大戰時,老子四人將女媧堵在媧皇宮裡,就和女媧結下了因果,現在老子到來,女媧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老子也知道要說服女媧,很是艱難,因此開的條件極爲優厚,許下人教教主之位。
女媧卻冷笑道:“通天之實力,大家有目共睹,上次以一對四尚佔上風,此次即使有五聖亦不過是平手之局,我怎敢做這人教教主之位?”女媧當然知道老子等人的打算,若此次人皇之爭失敗,通天也無顏做人教教主之位了,但老子一方勝算不大,她又怎會做賭博之舉。
老子笑道:“老師賜下崆峒印,天道顯示人皇變更,正所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此次定是我方勝算更大。”
女媧心中一動,修爲越高,就越知道天道之威,聖人在天道面前不過是一螻蟻而矣,通天即使再強,亦豈能更改天數。這也難怪,衆聖長期受天道積威,步步遵循天道行事,根本不相信有人能夠逆天行事,卻沒想到這次乃是天道對通天的考驗,又怎知通天爲後世之人,深知隱忍之術,又豈會因一時輸贏而做意氣之爭,讓出人教。
這女媧乃是妖族聖人,對人族本無多少關心,但巫妖皆隕後,女媧在三界的影響力便急劇下降。而人族爲天地主角後,女媧也對人族一事,起了一分心思,便想在人間提高自己的威望,但此時人族皆信仰人教,又顧忌通天實力,她根本無從插手。現在倒是有個好機會,女媧如何能不心動。
女媧嘆息道:“即使如此,我亦愛莫能助。上次巫妖大戰,我私下賜寶給東皇太一,有違天道,那紅繡球和素色雲界旗卻是被老師收回去了。”可憐鴻鈞至今仍揹著黑鍋。
老子心中一震,終於明白了上次女媧爲何沒有出手,要知聖人之間的戰鬥,若無極品以上的先天靈寶,對對方根本就沒有任何威脅,何況是要對付通天這準天道的聖人。
老子亦有些無奈,整個洪荒極品先天靈寶和頂級先天靈寶有限,且皆有其主,若取之,必然惹下莫大的天道因果。
老子沉思半響道:“伏羲有河圖洛書,或可借之一用。”
女媧苦笑道:“伏羲喪生於巫妖大戰,爲通天所救,得以成爲人族天皇,和我關係反而淡薄,如何會轉而對付通天師兄,更何況河圖洛書已演變爲人族至寶,又豈能輕易動用。”
沉默片刻後,女媧皺眉道:“河圖洛書乃是通天師兄賜給伏羲的,那混沌鍾莫非也在通天師兄手中?”
老子嘆道:“上次我等礙於麪皮,沒有深究混沌鐘下落,應該被通天師弟得了。”
如此,女媧更不願和通天唱反調了,上次通天未用誅仙劍陣,就戰勝老子四聖,如今又有混沌鍾,更加難以對付了。
老子亦知道女媧心思,但此次人皇之爭,只有五聖纔有望壓制住通天,而且女媧爲人族之母,關乎人族氣運,在人族中有很大的威望,對人皇之爭有極大的幫助,卻是不得不爭取。
老子臉色一陣變化,取出一印道:“若師妹相助,師妹爲人教教主,此崆峒印便交給師妹。”
女媧亦臉色大變,這崆峒印威力堪比頂級先天靈寶,可彌補她沒有大寶的遺憾,更重要的是天地逢殺劫,人皇將主殺伐之道,崆峒印合該人皇所得。若她掌崆峒印,便可收人皇爲徒,卻是好處多多。
女媧也沒想到老子竟會讓出崆峒印,一時間,卻是驚呆了。
而老子則一臉肉痛地看著女媧。
“好,既然大師兄有如此誠意,師妹我與大師兄一道,和通天爭一爭。”女媧愣過來後,權衡輕重便答應下來。
老子聽得女媧答應聯手,喜道:“有師妹相助,人皇之爭卻是無憂矣。”說完,將崆峒印遞給女媧。
女媧接過崆峒印後,對老子的態度就變得十分友善了,笑道:“大師兄請放心。我既已答應聯手,便決不食言。”
二聖相視而笑。五聖聯盟就此成立。
女媧和老子結盟後,雙方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女媧自然對人皇之事盡心盡力。女媧比較雙方的實力後,有些無奈地道:“軒轅已經成爲人族共主,勢力強大穩固,我們立人皇與之相爭,恐難以顛覆其勢力。”
老子笑道:“這我早就考慮到了,軒轅已得到大部分人的承認,若正面相爭,卻是勝算不大,但此時卻有一個好棋子。”
女媧掐算片刻後,有些擔憂道:“軒轅得人教相助,巫族恐也抵擋不了多久,而人族中信我等的終究不多,我們時間和人手皆不夠啊。”
老子撫須一笑:“這倒無需擔憂,巫族是個好棋子,我等助他一臂之力,便不會如此不濟了。”
老子話語一轉,冷道:“到時,軒轅實力必然大損,而人族中恐也有不少人對著這人皇之位蠢蠢欲動。只要我等仔細謀劃,人皇之位還不是在我等掌中。”
女媧大喜:“大師兄既然已經準備好了,我一切依大師兄方略行事,決不會誤事!”
老子對女媧說道:“既然事情已了,貧道這就告辭了。師妹亦要早作準備。”
女媧忙起身相送。
女媧送老子出了蝸皇宮,二聖分手。
蓬萊島,懸空島,茅屋裡。
通天端坐蒲團上,雙眼緊閉,納新吐舊,神遊太虛。神識遍佈三界六道、宇宙星辰,萬千紅塵,可說是無處不在,就連其他聖人那裡,也輕而易舉突破他們佈下的禁制,探察內裡情況。雖然聖人之間很難輕易察知對方情況,但通天有準天道的實力,神識自然可以突破禁制進去,並讓對方毫無所覺。
通天閉目參悟大道,神遊太虛,周圍的混沌之氣正按著一道玄之又玄的軌跡運行著,纏繞在通天周身。慢慢的通天整個人都像沒入混沌似的,彷彿兩者原本就是一體。
蒲團上那片混沌慢慢地變化,只見一人手持巨斧在開天闢地,混沌演化洪荒,洪荒裡無數生靈誕生,充滿生機,須臾又從生機化歸混沌,再從混沌到洪荒,如此周而復始,循環不息。
不知過了多久,通天倏然顯現出來,睜開緊閉的雙目,望著蝸皇宮,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你們卻是打的好算計!可惜……”
隨即一步踏出,卻是往洪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