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海獨酌之時,忽然響起一陣輕盈的腳步,緊接著一股香風閃過,現出來一位絕代的佳人。席間諸位男子的呼吸陡然間急促起來。
林海打量了一下,這位佳人:一襲紅色的長裙,顯得高貴而典雅;修長豐滿的身材,顯得婀娜而多姿;發髻斜挽,玉容如脂,鳳目傳神,雖不施粉黛,卻顯得清雅脫俗;尤其是俏麗的面孔上始終掛著一絲迷人的微笑,讓人心動、讓人心醉!
這位絕代的佳人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朵在春風中歡笑的花,一朵略顯憂愁的花,一朵含羞待放的花。那清雅脫俗、媚而不妖的風彩不禁讓林海也一時目眩神迷,情動不已。
林海戳了戳旁邊坐著的趙宣悄悄地問道:“這人是誰呀?”
趙宣聞言詫異道:“咦,怎么,賢弟不知道!?”
林海愣了一愣,反問道:“知道什么?”
趙宣笑道:“今日此次宴會孔山長可請來了京城教坊的臺柱之一——白牡丹來助興!那白牡丹,是京城有名的藝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一般人可是請不到她的,這次我們也是沾了衍圣公的面子,才能一睹芳容。”
白牡丹?
林海撇了撇嘴,這名字還真惡俗。
趙宣看著林海的表情,像是自己她在想什么似的“她的藝名叫‘笑春風’,便是從唐朝詩人崔護的一首詩: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白牡丹’是那些俗人給她取的,只因她第一次登臺的時候,跳的便是那驚鴻舞。
遠遠看去,簡直美得就像是一名降臨人間的仙子,美得清雅脫俗,美得高貴出塵,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美得令世人頓息。若非要用人間的事物來形容她的美的話,那只有高貴圣潔的‘白牡丹‘可以勉強相配她那顛倒眾生的美,所以才有這個稱呼。”
哦!
瞧著趙宣一臉欣賞的樣子,林海也不好多說什么,便稱贊道:“果然是人名其名啊!”
不過心里去不以為然,因為鳳天祖的原因,教坊里藝姬的地位被提高了,但是也沒有高到哪里去。在教坊的這些女子,要不是真的家里貧窮被,走投無路,只能賣身。要不就是心大的,想要攀龍附鳳。
前者是可憐多于可恨,后者是可嘆多于可悲。無論是哪種人,林海都覺得不值得自己憐憫。
就在林海和趙宣說話間,便見笑春風姿態優雅的坐了下來,有些慵懶地挨靠在中間長塌的高墊處,羅衣收起處,露出了一絲潔白無瑕的玉足。那醉人的風情令得在座的諸位男子喉嚨間都“骨碌”一聲,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
林海在前世的時候,不知道看見過多少的美女,娛樂圈里,比這笑春風漂亮的女明星多不勝數,所以雖然美色當前,但很快便恢復過來。睜眼四處看去,席間無論是孔山長、衍圣公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夫子,還是年輕氣盛的趙宣李鑫等人,眼中都露出一絲色授魂與的神情。
接著兩名侍婢奉上古琴,置于笑春風身前,笑春風正了正色。十指如玉,纖纖如蔥,從琴弦上姿態優雅地輕撫而過,霎那間一串悅耳的音符跳躍而出。尤若銀瓶乍破、金珠落盤般清脆悅耳,又有如高山流水般淡雅怡人,彈到極致處,情結纏綿,如泣如訴,眾人不禁聽得如癡如醉。
一曲終了,眾人大聲叫好,神色十分狂熱。
林海誠心贊嘆之余也不禁暗道:“厲害,厲害。如此風情,如此才藝,若換到現代,必然是一位紅遍世界的超級藝人!”倒是收起了心里的小視之心,等受到京城達官貴族追捧的人,果然不是吹出來的。
笑春風含羞的對著眾人一笑,然后退了下去。
啊!這就完了,林海有些傻眼,明明某些電視劇上不是這樣演的呀。不是應該出來一個‘才子’,來一個‘一見鐘情’‘才子佳人’的嗎?
就在這時一聲清亮笛聲響起,清越優揚,直沖云天。然后四周的蠟燭都被滅掉了,接著便是琴瑟和鳴的樂聲,然后加入了編鐘,使得音樂顯得有了濃重的底韻。最后一陣急促的琵琶聲響起,忽明忽暗間,使得大家都只看到了一個剪剪細影,苗條的身形,繁復的發式,頭發上插著的華麗羽毛,還有就是,雖然很暗的燈光下,可依然可見的七彩的華麗長袍。
就這一出場間,就讓所有人就已經屏息靜氣,睜大了眼睛,努力的看著那個美麗身影。又是一聲清脆的笛聲響起,只見古裝麗人身上的長袍緩緩的掉下。
然后身形一轉,一個側臉,便已經讓人們驚艷不已,然后是長長的裙擺翻起,右腿抬起,在瞬間的翻轉中,整個人已經面對眾人而站。
舉手,扭腰,回眸,站在中央的人兒做出各式的魅力的舞蹈造型。
接著蠟燭被亮起來,打在麗人的身上,齊胸的黃色長裙典雅高貴,裙擺上的蝴蝶翩翩欲飛,在麗人跳動的時候,那些蝴蝶也似乎如同動了起來一般,讓人都要忍不住發出驚呼了。
音樂越來越清揚婉約,麗人的舞也越跳越發的婉轉動人,衣裙上的輕紗揚起,使得她整個的人都像是要乘風而去。
在不覺間,音樂停了,麗人的舞也住了,大家的心里開始悵然若失起來。
“好!”衍圣公第一個拍起來了巴掌。
隨后眾人也回過神來,紛紛叫好。林海也不例外,這舞的確跳的很好。
不過這位是……
還好林海旁邊就坐著趙宣,趙宣倒是對這些事情了如指掌,不待林海發問,就對著林海說了起來“這‘白牡丹’琴技天下第一,與她齊名的‘紅牡丹’的舞技也是天下少有。”
紅牡丹?
這古人取名字還真沒什么水平。
不過想來和‘白牡丹’齊名,也自然不是一般的藝姬能比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