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心里恨不得躲在后方,等到韃靼人退了再回京城,可是想了一想,覺得還是和賈珂一同前往的好。萬一皇上看到他不在,以為他貪生怕死(其實他本來就貪生怕死),到時候恐怕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于是開口向賈珂義正言辭的說:“賈大人說的這是哪里話來?我身為皇上的奴才,在皇上如此危急的時候,怎么能夠自己躲在后邊?賈大人不必再勸,我定要隨賈大人一同回去的。”
高全剛說完這話便后悔了,他希望賈珂能勸他幾句,這樣他就能夠名正言順的留在步兵中,美其名曰監督步兵。但是賈珂下面的話,一下子就把他的希望打破了。
“既然高公公已經做了決定,我便不再說什么了,那咱們現在就出發,爭取兩日內到達京師。等到了進士皇帝見到高公公如此的忠心,一定會大家褒獎的。”賈珂也不再勸他,而是斬釘截鐵的說。
高全現在心中那個悔恨呀,誰要皇帝老子的褒獎,我現在家里有的是錢,皇帝老子的那點獎賞夠干什么?有我的命重要嗎?
但賈珂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再陪他玩兒了,兩萬騎兵已經在教場等候。
賈珂于是拉著不情不愿的高太監來到教場,這時候兩萬騎兵,四萬多匹馬,幾乎已經把教場站的滿滿的。
賈珂來到隊伍的最前邊,直接發令道:“時間緊迫刻不容緩,沒有時間搞什么出征儀式了,現在全軍立刻出發,目標京師,這一回去定要與韃靼人決一死戰,絕不能讓他們在我們中原肆虐。”
說完這句話賈珂一揮手,幾萬人馬便依序出了教場,踏上了前往京師勤王救駕之路。
只是賈珂,沒想到這一去他就再也沒有回到宣府鎮,這一去就開啟了他輝煌無比的人生。
賈珂帶著人馬晝夜急行,奔行幾百里,終于用兩天時間,到達了京師的外圍。賈珂幾乎是和韃靼人同時到達京師的。
阿爾斯楞汗在密云耽誤了幾天之后也反應過來,于是只留了少量人馬,他帶著大部隊直奔京城而來。沿途還對京城附近的村莊小鎮進行了掠奪。
阿爾斯楞汗這才發現京城附近的富裕,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只是在京城外面的小村莊中掠奪他所得的東西,就超出了他往年南下全部的收入。
正因為韃靼人忙著掠奪各地,因此行軍速度才被拖延,等到韃靼人前鋒到達京城附近的時候,正好與賈珂的部隊碰上。
賈珂坐在馬上遠遠的看著韃靼人無邊無沿的人馬,賈哥并沒有感到多么恐懼。雖然韃靼人占據了一時的優勢,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點優勢會一點一點的被消弱,現在朝廷的控制力還是很強的,很快便會有源源不斷的援軍前來增援。賈珂要做的就是要在眾多援軍中,露出鋒芒。
現在韃靼人剛剛到達京師,立足未穩,雖然也派出了警戒的騎兵,但是這些人賈珂還不放在眼里,現在沖一陣正好給韃靼人打個招呼,讓他們知道賈珂已經來了。
其實賈珂現在不知道,京師城樓上皇帝正帶著文武百官,在城樓上觀看韃靼人的陣型。
皇帝站在城樓上看著遠方無數的騎兵在戰場上來回奔馳,一個個彪悍異常,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恐懼,這絕不是一個皇帝應該有的情緒,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因為自己的軍隊沒有給他依靠。
皇帝看完城外的韃靼人,再看看自己四周的士兵,雖然一個個穿的盔明甲亮,而且每一個人都是披著鐵甲。是這些人看著城外的韃靼人,卻一個個露出了恐懼的面容,哪里還像中原最精銳的部隊。這些人恐怕連九邊中的普通士兵都不如。
正在皇帝患得患失的時候,突然兵部尚書霍圖指著遠方對皇帝說:“陛下,你想你快看,我們的援軍也到了。”
隨著他這一句話,皇帝和文武大臣一起隨著他的手指看去。果然遠方來了一對騎兵,一個個也是弓馬嫻熟,帶著一股煙塵從遠處飛奔而來。其氣勢并不比韃靼人弱小。
皇帝看到這處激動不已,連忙問道:“這是哪一處的勤王的兵馬?”
霍圖手搭涼棚仔細觀看這支隊伍的旗幟,只見有一桿紅底藍字的大旗,上面有一行小字看不清楚,不過中間卻有一個斗大的“賈”字。
霍圖看到這里心里已經有了底,回身來回稟皇帝:“啟稟陛下,這應該是宣府鎮節度使賈珂的人馬。”
皇帝聽到這話心里一陣安慰,這個賈珂他是知道的,年紀輕輕便能成為一鎮的節度使,多虧他力排眾意。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刻還是自己親手提拔的人管用,這才幾天功夫,賈珂便帶著人馬趕來。想來是一路上不眠不休,準備趕到京城前來救駕。皇帝這時候心中已經把賈珂當做自己的心腹,這樣忠心的大將,確實是少見。如果還不信任他,自己能信任誰呢?
皇帝卻不知道這時候有一股玄妙的力量在他四周回蕩,潛移默化的在改變他的心思。
賈珂那時候并不知道,他已經在皇帝心中留下了印象。他只想著趁此現在給韃靼人一個下馬威。
賈珂沒事對身后的眾騎兵說道:“咱們剛來京師毫無建樹,現在韃靼人就在眼前,汝等可敢隨我前往,讓韃靼人領教領教咱們宣府鎮騎兵的厲害。”
在戰場上士兵都是崇拜最武勇的將軍,而賈珂在戰場上的英勇有目共睹,因此深受宣府鎮上下的敬仰。現在一聽賈珂這話,都一起高喊:“愿隨將軍前往。”
賈珂于是調轉馬頭,帶著騎兵直往韃靼人本陣沖去。
這時候韃靼人也發現了賈珂,向他們沖來,他們看到最前面的是位輕的將軍,穿戴打扮怎么這么熟悉?和草原上流傳的惡魔賈珂,怎么這么相像?
現在賈珂在草原上的形象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現在草原上只要是一聽神威將軍的名號,都能告至小兒夜啼。甚至有許多愚昧的牧民把賈珂當成了神靈來朝拜,希望賈珂不要來騷擾他們的部落。
韃靼人的將軍雖然看到賈珂有些猶豫,但是戰場上也不是猶豫的時候,韃靼人領軍的將領一邊派人向王帳稟報,一面帶著手下三四千騎兵迎了上去。他自認為韃靼人是馬背上的民族,這些南朝騎兵就是人數比他多幾倍,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而且他負責外圍的守備,也絕不能讓南朝的騎兵通過他們威脅大汗的王帳。
現在賈珂舞方天畫戟,沖在騎兵的最前方,看到對面的韃靼人不但不跑,反而迎不上了,不由得大喜,他最害怕的就是韃靼人看到他們轉身便跑。
不多時兩只隊伍便這樣迎頭撞上,賈珂一撞入韃靼人騎兵中,方天畫戟就上下飛舞,戟尖就像流星一樣在賈珂四周不停的轉動。所過之處立刻人仰馬翻,竟然沒有一人能稍稍阻擋賈珂前進的腳步。
賈珂身后的騎兵看到賈珂如此的勇猛,一時間士氣大振。完全不顧長途奔波帶來的疲勞,一個個奮勇向前。韃靼人一瞬間便陷入被動,而韃靼人中不知誰認出了賈珂,大喊了一聲:“是宣府鎮的神威將軍!大家快跑。”
自從賈珂幾次大敗韃靼人,并且北上草原,對各部落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屠殺之后。草原中的部落對賈克斯又懼又怕,甚至不敢直呼他的姓名,只以神威將軍代稱。現在這些人一聽神威將軍正在和他們對戰,不由得想起了傳說中賈珂的恐怖,便不由自主得喊出聲來。
這一喊便完全的把韃靼人的士氣喊沒了,韃靼騎兵中便有人不自覺的向后逃跑,于是便是自己的隊伍被沖亂。
賈珂看到這種情況,差點沒笑出聲來,這真是天上掉下了餡餅。自己本來還以為要消滅這幾千騎兵,怎么也要費一些功夫,沒想到他們自己就先亂起來。那他還有什么客氣的?
于是賈珂帶著人馬,把這隊韃靼人團團圍住,賈珂在韃靼騎兵中左突右殺,但是韃靼人中的那個領軍將領,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他這支部隊就全完了。是帶領手下的親兵努力維持著部隊,使他不至于散亂。
賈珂遠遠看去,這支部隊又開始重新集結,這哪里是他希望的。看來這一支部隊的領軍將領還是有些能耐的。如果光是論領軍的本事,恐怕已經超過了他以前遇到的巴特爾等人。
賈珂在韃靼人中仔細尋找,就見隊伍的正中心有一人,頭戴金盔,身披鐵甲。在那里努力的維持著部隊。
賈珂自然是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于是也不帶人馬,單人獨騎揮動方天畫戟,就向這將軍殺去。
韃靼人將軍這也不是白給的,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突然間旁邊一陣喧嘩,扭頭一看,只見那里有一員將,好像劈波斬浪一樣向自己殺來。自己麾下的士兵不能抵擋他片刻,他馬上就知道這便是草原上的神威將軍了,果然是神威無敵。
這將軍知道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且自認為武藝比賈珂差得遠了,上去恐怕一兩合就沒了性命。
于是這位韃靼人將軍命令手下的親兵前去抵擋賈珂,而他自己向后移動。想要離賈珂遠一點兒。
而賈珂看著自己離這個將軍越來越近,突然又從這將軍身后沖出大隊人馬將他擋住,而那韃靼人將軍向后移動眼看就要逃了。賈珂急忙從身側取出了自己的寶雕弓,拉弓搭箭對著那將軍就是一箭。
那位韃靼人將軍現在正在打馬,準備撤退,不曾提防賈珂會暗箭傷人,結果這一箭正中他的頭顱,立刻從馬上摔下來陣亡。
沒有了敵軍的主將,賈珂帶領麾下的士兵,只用了半個時辰戰斗并結束了,這一戰賈珂以少量的傷亡全殲敵軍幾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