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合身撲到秦氏身上,伸嘴就要亂啃。
就在他的身體剛一接觸秦氏身體的時候,突然爆出一團(tuán)電光,只聽嘭的一聲響,賈珍直接被彈飛了,隨后身體重重的砸在地板上,昏死過去。
秦氏緩緩坐起身來,望著躺在地上全身赤羅的賈珍,淚如雨下,仰天嘆道:“我本以為是賈蓉,沒想到卻是你這個禽獸。”
“若是賈蓉,還情有可原,他原本就是我的丈夫,可是你......”
“紅顏薄命,自古皆然。我秦可卿空有一身武功,竟然被衣冠禽獸侮辱......”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人活百年,終須一死,我要這被弄臟了的身體何用?”
“生無可戀,不如歸去......”
秦可卿一邊流淚一邊說,最后伸出兩根如玉蔥般的食指來,兩根食指尖端冒出銀色電光,緩緩抬起手臂,將銀光對準(zhǔn)自己左右兩邊的太陽穴處。
在樓下守著的丫鬟聽到樓上的動靜,急忙跑上來看是什么情況,一推門就見賈珍一絲不掛地倒在腳下,不知是死是活,秦氏盤膝坐于床上,臉上銀光粲然,兩根手指指在太陽穴兩邊,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她當(dāng)即被嚇傻了,喃喃道:“鬼、鬼......”
秦可卿左指揮出,一道電光從她手指尖端激射出來,擊中丫鬟眉心。
那丫鬟哼都沒哼一聲,倒在賈珍身旁。
“內(nèi)功外放......厲害,厲害......”周林心里暗暗贊嘆,雖然他也能做到內(nèi)功外放,但比起秦可卿來,還頗有不如。
“瑞珠啊瑞珠,我待你不薄,你竟然與禽獸勾結(jié),陷害于我,我殺你易如反掌,只是就算殺了你,又有何用?這世上兩條腿的畜生難道就少了?哎......”說著,秦可卿收回左指,又要自殺。
就在此時,窗外傳來兩聲冷笑:“嘿嘿......”
秦可卿秀眉微蹙,心想:“這是個什么世道?連死都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的去死......”
“外面是誰?”秦可卿將手放下,收了神通,卻將內(nèi)力暗暗蘊于掌內(nèi),目光冷冷地盯著門口問道。她雖然性格平和、心地善良,然而就算是個泥人也有幾分土性,此時她真有殺人的沖動。
在秦可卿的注視下,周林緩步邁入屋內(nèi)。
秦可卿見進(jìn)來的竟然是個蒙面人,先是一愣,隨即心里的火氣又大了幾分,問道:“你是哪一個?為什么要蒙著面?剛才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看見了?”
周林心說:“我不但看見了剛才的事情,就連昨晚的事情也看得清清楚楚。”只是這話周林沒敢說出來,因為他感覺到秦可卿面有怒氣,蘊內(nèi)力于掌內(nèi),隨時可能會出手。
女人要是發(fā)起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是一個身有武功的女人,對此,周林深有體會。
“咳咳......”周林咳嗽兩聲,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干嘛......要自殺?”
秦可卿正等著對方回答,若有一句觸怒她,她絕對會出手。
然而沒想到的是,對方?jīng)]有直接回答,反而用一種關(guān)心的語氣反問回來,她胸中憋著的那一口怒氣立時就泄了,垂下眼神,淚水又流了下來,說道:“家破人亡,身世飄零,只有這一具軀體還算干凈,卻又被禽獸所辱,我這樣的人還活在世上干什么?”
聽了她這話,周林微覺詫異,但此時可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仰頭哈哈大笑:“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秦可卿皺眉問道:“有什么好笑?”
周林收斂笑容,嚴(yán)肅地問道:“你有錯嗎?”
秦可卿聞言,明顯的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喃喃說:“我身體臟了......”
“你......有沒有......錯?”周林聲音忽然轉(zhuǎn)為凜冽,一個字一個字地逼問。
秦可卿緩緩搖頭,目光茫然。
周林道:“既然不是你的錯,為什么是你去死?”
聽了周林這句話,秦可卿的內(nèi)心如被雷擊,無數(shù)的念頭涌上來:“是啊,我沒有錯啊,為什么是我去死?我還年輕......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周林不慌不忙地繼續(xù)說道:“人,早晚會死,你急個什么?”
“是啊,人早晚會死的,我不用急在一時,我的身體早晚會化成泥土,到那時候,就會重新變干凈......”秦可卿心內(nèi)復(fù)述道。
周林見秦可卿目光呆滯,默然無語,知道自己說的話見效了,連忙趁熱打鐵道:
“我知道海外有一島嶼,那島上人的風(fēng)俗說起來簡直難以啟齒,女人全都臀肥為美,遇到心儀的男人就強(qiáng)拉進(jìn)自己的茅屋,若被男人拒絕,反而引以為恥,甚至有因此而投海自殺者。”
“遠(yuǎn)的不說,咱們說近的。在南方,有一民族名為摩靈,其族當(dāng)家者是女人,男人皆為奴隸,女人長成后會建一‘花樓’,任何男子都可在樓下求愛,若中意,則開窗放入,日后若相處不恰,女人可隨時將男人逐走,另選新歡。”
“由此可見,潔與不潔,全在于心,不在于身。”
秦可卿聽了周林這一套言論,內(nèi)心已有轉(zhuǎn)動,口中卻還說道:“可是《列女傳》里怎么說一個女人如果被男人碰到手臂,就應(yīng)該自己將手臂砍去......”
“愚昧啊愚昧......”周林大搖其頭,問道:“寫《列女傳》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秦可卿道:“當(dāng)然是個男人寫的。”
周林笑道:“我常說女人沒腦子,男人的話怎么能信呢?男人總是鼓動女人守節(jié),為什么男人自己不守?”
秦可卿自幼讀《列女傳》,還真沒這么想過,此時聽周林說起,才覺得極有道理,不由得就又點了點頭。
“只是......”秦可卿似乎又想到一些為難的事情,滿面愁容,說道:“只是,這里已沒有我的立足之地......”
周林笑道:“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你一身內(nèi)家功夫,你要走時,無論是寧國府還是榮國府,誰能攔得住你不成?”
秦可卿茫然搖頭道:“你不知道、你不懂得,除非我死了,是不可以離開寧府的......”
此時秦可卿滿面愁苦,讓人不忍直視。
周林聽她話中的意思似乎是有著非常不得已的苦衷,就勸道:“人最難做到的是‘放下’,只要能放下心中的一切,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生命未嘗不能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秦可卿目光中燃起希望的光芒,望向周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