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喪子之痛的龐充來得非常之快,不多時就已經到了城外來,看著主持大陣的諸位手下,紅著眼問道:“袁北斗呢?”
“城主,袁北斗已經被我等聯手困入陣中,此刻正坐以待斃!”一人立刻回稟道。
“你們做得很好!”龐充說道,然后將大陣撤開一角,果然看到袁北斗正在其中。
龐充臉色猙獰,說道:“袁北斗,你膽大包天,我好心宴請你,你不來赴宴也就算了,居然還暗算我兒,將之殺害!今日,無論如何,你都要死在這里!”
袁北斗看到龐充來了,不由微微一笑,道:“龐城主,我那惡尸雖也是我,但有時候也有自主的意見和想法。你那兒子,或許太過可惡,所以他才去殺之。你不能把這筆賬,算到我的頭上!”
當然,袁北斗對龐白也是有殺心的,不然的話,七殺道人也不會擅作主張去做這件事了。
金蟬聽到兩人對話,不由吃了一驚,看向袁北斗,道:“道兄,你又殺人了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殺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袁北斗最近聽“上天有好生之德”這句話聽得耳朵都要起老繭了,不由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對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龐城主可否放我們一馬?”
龐充猙獰道:“放過你們?呵呵,不把你們的腦袋砍下來,放到我兒的靈堂之上,我怎么對得起他,我怎么當這個父親?”
袁北斗說道:“金蟬你看,根本就沒得商量。”
“龐城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打打殺殺不是一件好事……”金蟬對龐充說道。
“殺!!!”龐充大喝,祭起一口血劍來,一劍殺來,頓時血浪滔天,如浪潮一樣拍了過來。
袁北斗想也不想,直接祭起業(yè)火蓮臺,只見業(yè)火蓮臺旋轉,放出驚人無比的紅光,將這股血浪給全部蒸騰了個干干凈凈。
“十二品業(yè)火蓮臺居然這么強嗎?”袁北斗不由吃了一驚,在蓮臺恢復十二品之后,他還沒有真正動用過,而今運轉起來,效果非常的驚人,讓他都有些不敢相信。
龐充也不由大吃一驚,他的這血劍一出,發(fā)出的血浪可以污染別人的法寶,但是,剛才的血浪居然被袁北斗給輕松化解了!
“那蓮臺非常的了不得,我一定要得到它!”龐充的眼神當中除了猙獰之外,又多出了幾分貪婪來。
金蟬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龐城主,你這血劍祭煉出來,不知道用了多少人的生魂!看來,你也是個魔頭啊!”
龐充不語,大步向前而來,血劍刺殺而出!
“功德禪杖!”金蟬直接祭起一把禪杖來,放出金光,籠罩全身,那血劍刺在金光之上,立刻難以寸進,被阻擋在外。
袁北斗和金蟬的這兩件法寶,防御力都非常的驚人,就算是同壽天的龐充親自出手,一時半會兒也無法對兩人造成什么殺傷。
“龐城主,你若是不想殺我,我自然也不會殺你的兒子。”袁北斗淡淡地說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進入了六段神變狀態(tài)當中,身上深藍色氣焰在咻咻作響,不斷往外噴涌著。
金蟬說道:“貪婪是一種原罪。”
龐充雙眼已經血紅了起來,大喝道:“你們的話太多了,給我受死!”
只見他的血劍一下化為千萬,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一朵巨大的血蓮花,這朵蓮花上的血劍旋轉不停,帶起一道道鋒芒來,非常的駭人。
“死!”龐充大喝,血蓮花對著袁北斗就沖了過去。
袁北斗的膝蓋上忽然出現一張古琴,他將手掌在琴上重重一拍,道:“給我散!”
“轟!”
恐怖無比的音浪從古琴當中爆發(fā)而出,而且,這股音浪當中還夾雜著驚人無比的殺氣,這股殺氣,可以說是直沖霄漢,讓附近的人都感覺到了,頓時如同墜入冰窖之中一樣,渾身都在發(fā)冷。
血蓮花被這股可怕的殺氣音浪一撞,當即發(fā)出一股哀鳴之聲來,而后緩緩潰散開來。
“奪魂珠!”龐充張口一吐,一顆黑色的珠子飛了出去,這珠子飛出之后,立刻傳來無數冤魂慟哭的聲音,讓人頭皮發(fā)麻,耳膜生疼。
袁北斗的臉色微微發(fā)白,手掌輕輕在業(yè)火蓮臺上一拍,轟的一聲,無數業(yè)火從蓮臺之上冒了起來,化為一道火墻,將他籠罩在內。
那奪魂珠飛來,無數冤魂似乎都要從珠子當中飛出一樣,但那珠子被業(yè)火的火焰一下燎到,里面的冤魂便紛紛慘叫了起來,有的甚至瞬間化為了黑煙消散而去。
“這家伙的法寶好厲害!我如果能得到這些法寶,便可以進軍天墟,跟那些家伙爭奪天帝之位了!”龐充雙眼當中的猙獰之色已經被貪婪給取代了大半了。
天墟是個奇妙的地方,想要爭奪天帝之位,就必須在天墟當中有一席之地才行。而且,天墟之中有許多磨礪人的危險地區(qū),很多宗門勢力為了培養(yǎng)自己的弟子們,也都在天墟當中占據了一席之地。
天墟是人人都想去的地方,是人人都想占據一席之地的地方,所以,能夠在天墟當中站住腳跟的,可以說,都是修行者當中的天才!
龐充雖然已經擁有了同壽天的修為,而且表現出了強大的戰(zhàn)力來,但他跟占據天墟的那些勢力相比,還是太弱了一點。
龐充從一開始就想要進軍天墟了,奈何自己的修為不足,不過,而今有了一個最好的機會,那就是殺死袁北斗,然后奪取袁北斗身上的法寶,這樣一來,也就有了進軍天墟的資本了!
“靠著這些法寶,我絕對能夠戰(zhàn)勝很多很多的高手!”龐充心中暗想。
奪魂珠被業(yè)火蓮臺的業(yè)火給燒得差不多廢掉了,袁北斗不由微笑道:“閣下還有什么法寶,盡管祭起好了,干得過我的這些法寶,算我輸。”
龐充冷聲說道:“你被我的天鎖四方困住,我就算不干掉你,也能慢慢將你困在陣法里面煉化掉!”
“你多半是沒有機會了,金蟬,還不動手?!”袁北斗大喝道。
金蟬在這個時候終于動手了,只見他手中現出絕仙劍來,嗡的一聲,絕仙劍輕輕顫抖,而后爆發(fā)出驚天動地的殺氣來。
“這是什么法寶!”龐充不由大驚道,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自己被死亡的陰影給籠罩了,渾身都有些冰冷,腳底板處,一股股寒意正往腦袋上涌,讓他的頭發(fā)都一根根倒立了起來。
“斬!”金蟬輕喝,將絕仙劍斬殺了下去。
“唰!”
一道驚天動地的劍光被轟出,對著龐充就鎮(zhèn)壓了過去。
龐充的血劍一瞬間就被劍光給碾了個粉碎,他不由大驚,又祭起一面護心鏡來,這護心鏡被劍光一碰,也就只抵擋了片刻,而后瞬間粉碎。
龐充轉身就逃,他知道,自己恐怕是抵擋不住這樣的一劍的!
他一邊逃遁,一邊丟出各種各樣的法保和神通來阻擋劍光,不斷削弱劍光的威力。
“轟!”
終于,劍光轟殺在了龐充的后背之上,一劍將他斬得皮開肉綻,甚至可以見到背后的脊骨了,非常血腥。
龐充慘叫一聲,身上爆出一串血珠來,橫飛而出。
金蟬的臉色發(fā)白,兩只手的虎口都裂開了口子,連連喘氣。
“把劍給我!”袁北斗說道。
金蟬將劍拋給了袁北斗,袁北斗一聲大吼,道:“玄武斬魔!”
只見玄武大帝出現,手握絕仙劍,直接橫斬而出!
這一劍斬的不是龐充,而是整個天鎖四方大陣!
“轟隆隆——”
天鎖四方大陣就如同被從中間一刀切開的西瓜一樣裂開了,而那些主持大陣的人也在這瞬間被腰斬,一個個受創(chuàng)非常嚴重,有的甚至當場就被絕仙劍的殺氣把元神給消滅掉了。
“你們休想走!”龐充大吼道,拖著幾乎破碎的身體飛了起來,祭起一面大旗來。
只見大旗上寫有一個名字——袁北斗。
金蟬不由驚道:“不好,是招魂幡!道兄,你可要把自己的魂魄給看緊一些,免得被收了去。”
袁北斗立刻就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幾乎要被拉出去了。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龐充,你既然如此執(zhí)著,那我就成全你好了!”袁北斗說道,直接祭起了鴻蒙道鐘來。
“嗡!”
玄黃之氣與天帝氣運垂落下來,當即鎮(zhèn)壓住了他的魂魄,那招魂幡不論怎么搖動,都無法帶走他的魂魄了。
龐充暗恨咬牙,心道:“這小子究竟有多少法寶?而且每一樣法寶,都這般的不俗!”
金蟬不由松了口氣,暗想:“道兄法寶連出,真是厲害,就連同壽天的強者,在他面前都要吃大虧。”
剛才他和袁北斗分別動用絕仙劍,為的就是減少自身的損耗,不過,他動用了那樣的一劍之后,還是感覺到后遺癥頗多,非常難受。
“當年道兄一個人用絕仙劍戰(zhàn)群雄,那是何等的風采?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承受下來的!”金蟬心中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