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刀到了司機之家飯店的時候,飯店里亮堂堂的燈,輛裝煤車,這是零散的戶沒準(zhǔn)從那個礦上偷運出來的逃稅煤,過了這一線就是鳳城!
三輛車?yán)飻D了二十幾個人,下車的時候都是已經(jīng)把家伙收起來了,一行人威風(fēng)凜凜地沖進(jìn)店里并未引得出多大驚慌,店里沒有吃飯的人,司機估計在后院,收銀臺的桌子后站著一位濃妝艷抹的女人,猩紅的嘴唇看得格外醒目,看著一干人沖進(jìn)來,卻還是一臉職業(yè)性的媚笑,沒準(zhǔn)還以為來了大業(yè)務(wù)了。司機下車進(jìn)門都這猴急得性。
不過今天好像有意外了,還未等招呼,中間一位疤臉的右手一揚,那女人只覺得眼前一晃,“奪”的一聲,卻是一把飛刀直插在吧臺后的酒柜子上,布條纏著的刀尾巴還兀自嗡嗡地做響,嚇得那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回頭領(lǐng)子卻被那人揪著起來了,揪自己的人面色猙獰,右頰直通到脖勁的三道刀疤很疹人。
這女人,眼里迎來送往的媚笑馬上轉(zhuǎn)為恐懼,極度的恐懼,抖抖索索倒也說了句完整的話:“大……大哥,你就,不收錢,別打人啊!”
后面跟著的一伙卻是咬著嘴唇不敢笑。黃毛這里的女人,怕都是暗娼。
“少他媽廢話,認(rèn)識黃毛嗎?”
“認(rèn)識!”
“帶我們?nèi)ィ ?
飛刀奪勢、進(jìn)門立威,一進(jìn)場就鎮(zhèn)住人了,趙三刀深諳黑店里的光棍之道,要讓人服你怕你聽你的話,那就得先打消他一切可能的反抗念頭。
趙三刀伸手一拔,那女人絲毫不敢違抗,老老實實地前面走著,一干人倒是經(jīng)過的陣勢,四五個留在下面守門,樓口留了幾個守樓梯,剩下的人直跟著那女人上三樓,直撲趙黃群的住地!
沒人!趙三刀氣急敗壞地喊著:“搜!……掘地三尺,給我挖出他來!”
這群打手聽得老大下令便即是肆無忌憚地踢門亂闖。一會二樓三樓便被攪得雞飛狗跳。夾著男人地喝聲、打罵聲、女人地尖叫聲。那是趙三刀地手下在搜屋子查人。打攪了司機們地好事。
在這里地野店。趙三刀可以肆意為之。這地兒地人根本沒有報警地意識。有了事也是自己解決。如果解決不了呢。那就聽新老大地!不一會就見幾個人都回來搖頭。帶頭地那個手里提著東西交趙三刀手里說了句:“大哥。人不在……東西都在!不過只有駕照。沒有行車證。”
幾個人里里外外一搜屋里屋外。一大袋子駕照扔在屋里。人卻沒影了!
趙三刀無言地翻翻了駕照。回頭對著帶路地那女人沉聲說了句:“給他打電話!”
那女人抖抖索索好容易拔了號碼。一會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放下電話說了句:“大哥。關(guān)機!”
看看趙三刀臉色不對。那女人嚇得趕緊求饒:“大哥。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剛剛還在呢。一眨眼……對對。一樓有后門。出了后門就是村里……”
那女人喋喋不休地說著,趙三刀心煩意亂,示意著手下提留東西,趕著這人下了樓。
院子里亮著燈,樓下七八對男男女女衣冠不整十幾個人,趙三刀耀武揚威地把玩著短管槍,看到誰都把誰嚇得直躲閃,就聽他喊著:“不難為你們,認(rèn)識黃毛的、見了黃毛的,告訴他,天亮前把行車證全部給我送到煤場,我饒他一命,否則的話,加油站抓住的人,老子剝他一層皮,回頭再一把火燒干凈他這一路黑店。都他媽滾!”
一回頭看帶路的女人,也不屑地罵了句:“你也滾!”
“哎……”那女人不迭地點頭應(yīng)著,一路小跑地走了。
大半夜進(jìn)村找人明顯不現(xiàn)實,再說現(xiàn)在這二十幾個人進(jìn)村還真不夠看,趙三刀無奈之下只得先回場里,料這十幾個人在自己手上,黃毛不敢不買這賬。
下了樓,進(jìn)了飯店,趙三刀一揮手,喊著:“砸了狗日的!”
一干人,手持著鐵管、板登椅子,乒乒乓乓一通亂砸,桌子椅子、電視機、酒柜吧臺霎時一片狼籍,趙黃群的野店早嚇得跑得空無一人了!
一干人在店里泄憤了一通等再返回加油站的時候傻眼了,遠(yuǎn)遠(yuǎn)的幾輛摩托車都沒影了,門口躺著倆人一扶起來卻是留下的看守,再一進(jìn)屋,得,全跑了,這混混自人救混混的辦法,找了盆涼水,直潑腦門,一會格稍好點鐵熊醒了,趙三刀揪著領(lǐng)著問:“人呢?”
“跑了!”
“槍呢!”
“丟…我不知道…”
“你他媽昏著吧你!”
趙三刀一看,不用說是著人家的道了,一腳把昏著的踹開了。
這個時候的趙三刀簡直要氣得抓狂了,四顧茫茫的夜色,簡直要有想殺人的感覺了,被人調(diào)著來回跑,一回頭連自己的手下也被打傷了,而且是被一群不入的流的混混,來來回回在加油站走了幾圈,又把加油站捆著值班人收來訓(xùn)了一番,也是一問三不知,正自火冒三丈的時候,一手下小跑著上來小心翼翼地說了句:“三哥,有電話!找你!是鐵熊丟的手機。”
“什么!?”趙三刀一驚,忙接過手機,張口就是:“黃毛,你小子有幾條命?”
“我不是黃毛!不過我有行車證都在手里,你要嗎?”
趙三刀,馬上遭遇到和黃毛一般際遇,那個聲音聽起來不像人發(fā)出的聲音。
“要啊!想敲?開價吧!”趙三刀怒急反而平靜了。
“痛快,證件都在鳳城,你自己來取吧!不過別忘了,帶上二十萬現(xiàn)金。”
“地點!”
“光雨棋牌室,東街138。”
“錢送給誰?”
“我就在棋牌室打麻將,你不是本事很大嗎?連我都找不到!?”
“喂,喂……”電話掛了,趙三刀火冒三丈一把把電話摔得粉碎,喀嚓一聲,斜開了彈槍膛一露,塞了子彈填上膛,一揮手喊著:“走……去鳳城,今天就是小王爺轉(zhuǎn)世老子也把他干趴下!”
一行人,直接從二級路向鳳城疾馳!看來是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了,追著條線要咬到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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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偉三人乘的越野平平穩(wěn)穩(wěn)地行駛在高速路,打完這個電話已經(jīng)走了近一半的車程!
“哥,趙三刀會來嗎?”
“會,再撩幾下,他火更大了,就和發(fā)情的牲口樣,他需要發(fā)泄!憋了這么長時候了,火應(yīng)該夠大了。”
“哥,你這是要把火往老騾身上引!?”
“對!如果他們之前有協(xié)議,就不會打起來;如果沒有瓜葛,今天就得干一場了!”
“咱們干什么?”
“旁觀,看看他們火拼!或者不會火拼,會坐下來談!”
三個人一問一答,這才省悟道楊偉送出駕照留著行車證的意思,只有兩證在一起才出得了省,這證件趙三刀非要不可,肯定會來;但以他的脾氣到了棋牌室肯定沒好,而棋牌室如果找不到人拿不到東西,肯定會大發(fā)雷霆。如果羅光雨曾經(jīng)和長平有過瓜葛,那么肯定打不起來,不管和古建軍也好、朱前錦也好還是趙三刀本人也好,只要有瓜葛,就肯定打不起來,不過要沒有話,這后果可想而知了……
不過一本駕照和行車證,能讓楊偉演繹出這么多事了,還真讓賊六和金剛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了!
沉默了半晌,金剛和賊六都沒有說話,反倒是楊偉若有所思地說開了:“你們倆是不是覺得我有點黑了,挑拔著他們火拼。是不是覺得我不該對先前還是兄弟的光頭騾這么下手?”
兩人,沒有開口,怕是也覺得這辦法有點黑了。
“哎,沒辦法!這事沒法直接問,如果我直接問他,即使是他他也會百般抵賴,那時候會讓我更難判斷,這辦法就是一塊最好的試金石!”楊偉說道,口氣里俱是無奈。
“那要不是他呢?”賊六問了句。
“我希望是他,現(xiàn)在鳳城一線送車出站收黑錢他是最大的莊家,我想應(yīng)該是他和長平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長平出煤、他們中間收錢,雙方合謀害了大炮;如果不是他,我就再找不出動機和誰還有這能力了!………如果不是他,那我們再藏就沒什么意義了。”楊偉長嘆了一口氣,不知所云地說了句。
沉默中,駕車的賊六訕訕問了句:“哥,我怎么覺得咱們越跑越遠(yuǎn)了,先是堵車,今兒又收人家的本,剛剛又唆導(dǎo)趙黃群找事,現(xiàn)在又要把火往光頭騾身上引,這事我怎么覺得越來越不靠譜。我到現(xiàn)在還沒弄清是誰,咱們要干什么。”
賊六說話很小心,卻是說出了心中的懷疑,表哥大炮雖然和黑車隊、和趙三刀曾經(jīng)有過沖突,但至于也沒有什么很確定的線索,甚至連楊偉一直躲在暗處沒有正面問到什么,這正是他迷惑的地方。
楊偉欠欠身子,說道:“哎,有些線我也搞不太清,就覺得自己隱隱約約抓住什么了,可又覺得什么都沒抓著……不過這事呀只能這么往下走,即便不是黑車隊干的,也和他們有某種關(guān)系,這線索得一點一點剝,就跑了題也沒事,這不正好解決了煤場的煤源問題嗎?………既然抓不是誰干的,那么最好的辦法是把這些可能的都拴起來,一個一個查。”
賊六沒聽太懂:“咂……反正我現(xiàn)在越來越迷糊了。”
“不怕,對手現(xiàn)在可能也迷糊著,咱們都來渾水摸魚,誰摸誰還不一定呢!”
“可這么干有用嗎?”
楊偉若有所思地說道:“有用!最起碼我們現(xiàn)在知道了趙黃群應(yīng)該不是干這事的主,這是個徒有虛名的草包。道上一直傳說長平黃毛有多厲害,甚至于帶人滅了鳳城有名的炮哥,這瞎扯淡,說不定是黃毛手下人胡吹大氣來的!”楊偉比較確定的口吻說道,不過轉(zhuǎn)眼就疑惑了:“看今天晚上的架勢,我甚至覺得趙三刀也不是干這事的料,行事果斷、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如果說你表哥這事是他辦的,應(yīng)該不是這種風(fēng)格,這種人不會繞這么大彎!要么自己動手,明刀明槍來;就即使買兇,也應(yīng)該是掏錢拿命,反正就是買兇和自己無關(guān),何必繞這么大彎呢?咂,把我弄迷糊了……現(xiàn)在我需要證明的是,長平和鳳城這兩位或者說和其他那一個人還有某種聯(lián)系,想來想去,我只能從身邊找!”
“哥,我可覺得趙三刀這小子最有可能,他跟炮哥干了一仗吃了虧,沒準(zhǔn)記恨上了。要不就是他和老騾聯(lián)手干的?”金剛跟了楊偉這么長時候,看樣也開始動腦筋了。
“不對不對!”楊偉搖搖頭:“你看啊,趙三刀行事果斷,但思維并沒有那么周全;剛剛明明知道這些人拿著駕照,上來二話不說
了半死才問話。這就是敲詐者稍為聰明點,取錢的知道,他這作法就犯了大錯,最終是什么也落不下。而趙三刀不管也不考慮這些,一味就耍勇斗狠,如果大炮被人槍殺了,倒有可能是他!雖然他也是個人物,雖然行事比流氓地痞高個檔次,但這事好像也不是出自于他的手。老騾我記得兩年前搶收黑彩的人,和趙三刀倒像把兄弟,直接上人把人干翻了……這兩人倒像一對把兄弟!如果有人指揮他們倆人干什么,這說得通,如果讓他們倆自己合謀什么,這說不通!這兩個人,都是小卒子,而且就即使和這事有關(guān),也應(yīng)該是小卒子!”
賊六接了句:“哥,可開車撞人,要比持槍殺人容易的多喛。你這么肯定。”
“應(yīng)該大致肯定吧!”楊偉這話也說得不太確定:“一個人在的時候都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行為習(xí)慣。這么說吧,比如金剛,成天街頭打架,和誰有仇想整死誰,首先想的是,我怎么干呢?我當(dāng)然是瞅個空一板磚拍死他,而且最好是拍黑磚,沒人發(fā)現(xiàn)我。這就是習(xí)慣。”
楊偉解釋道,金剛倒嘿嘿地笑了,笑著又聽楊偉說道:“比如我,因為我干這事多了,我就會想很多種置人于死地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藏在暗處打黑槍。比如趙三刀,這小子聽說玩砍刀、玩炸藥比誰都溜,這事要是他主辦的,肯定不會有這么彎彎繞……所以,我就把趙三刀看得再高,頂多也就是別人手里的槍!”
“鳳城那倆位,怎么樣?”賊六說道。
“也不太像,光頭騾那智商和黃毛差不到那,陸超鬼心眼多點,可膽子太小,偷雞摸狗差不多,殺人放火我想他膽子還沒有那么大。就即便是趙三刀、光頭騾或者陸超、或者還有其他人都參與了,這都不重要,這事應(yīng)該有一個總設(shè)計師,誰呢?這個人是關(guān)鍵,可我現(xiàn)在還是確定不了。最直接的應(yīng)該想是古建軍,但看樣子,這個人膽子不大,連收駕照都要趙三刀出面,這種人像個設(shè)計殺人的人?不像!
要么是朱前錦,這個大佬敢,最直接就是交給下面人去辦,這倒可能,可現(xiàn)在沒有什么能證明,而且這種殺人方法也不像他一慣害人的手法,這是最可能的一種,可我還在懷疑。如果能證明光頭騾、陸超和長平有聯(lián)系的話,這種解釋倒也說得通。
還一種可能是陳大拿,這個人心機夠深,在煤站的經(jīng)營上有可能和王大炮存在沖突,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身家十億,不至于和一個混混爭長短吧?這個案子,應(yīng)該有一個主謀,這才是我們真正要找的,可這個人明明應(yīng)該在眼前,我怎么覺得比我們藏得還深!咂……哎,六兒,你們這幾查那中間人有發(fā)現(xiàn)嗎?”
楊偉說著,一副很難受的樣子,拴馬村一周大部分時間腦子里都縈繞著這個問題,但至此還是一無所獲。
“沒什么發(fā)現(xiàn),原來都跟著我表哥混得,我表哥一死,個個還惋惜得不行,畢竟收黑錢也不太平,沒人撐腰了,光頭騾這家伙向來吃得狠也吃得黑,下面的惹不起他。”賊六道。
“哎,這黑煤、黑車、黑錢,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倒覺得越來越逼近死胡同,到底誰呢?媽的,再有份量的人,我還真想不出來……哎,我真羨慕警察啊,要給我十幾個人光明正大的排查,也不至于繞這彎路了,咂……咱們還是有點勢單力薄了。”楊偉有點惋惜地說道。
“對了哥,有一警察找過你?”
“誰呀!?”
“那什么什么,女警,長得不賴那個。
我和輪子在煤場,她把我們堵屋里了。”
“呵……那算什么,她還把我堵廁所里呢?怎么了,沒難為你們吧?”
“沒有,很客氣,我知道她找你,可我沒告訴她,她留下了句話。”
“什么話?”
“她說什么來著,她說:要是不想當(dāng)沒頭蒼蠅亂碰壁,就去找她!”
“啊!?你不早說。”
“這不你告訴我們誰也不搭理嗎?你在拴馬村我連惠姐都沒告訴。”賊六振振有詞,聽楊偉說話語氣不對,小心翼翼問道:“哥,咋拉?那女警……”
“沒啥!她知道我在查你的哥的事,說不定會提供給我點什么線索。”
“喲,那敢情好,那天見了,我先得好好謝謝他。”
“哎,我現(xiàn)在最怕見得就是這個人啊!……別說了,小心開車。”
楊偉長嘆了一口氣,金剛和賊六聽得話里的無奈,卻是不敢再多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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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城的夜依然是那么美,只是煤炭工業(yè)發(fā)達(dá),一般空氣質(zhì)量指數(shù)實在不高。在這樣的晚上,只要你不抬頭看看星星,勉強還算美的。夜里最美的燈光一般在三個地方,娛樂城、夜店、棋牌室,這三個地方一般都經(jīng)營通宵。
為什么這么紅火呢?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代表著男人最喜歡的兩件事:賭、嫖!
東街棋牌室,燈火通明,趙三刀一行三輛車到達(dá)這里的時候已經(jīng)凌晨四時多了,在樓下依然能聽到嘩拉拉自動麻將桌的聲音,都是在這里打牌打通宵的人,一樓樓層的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趙三刀倒行事干脆利索,看看是鏈子鎖從里層鎖的,一揮手后面的幾個持鐵棍照著玻璃門便即通通
通,不多會嘩拉一聲,捅了個大窟隆,跑下樓來的服T上來的打了個照面,剛要出聲喊,嘴被捏住、腦袋上頂著家伙被挾持到了一邊!
控制了前后門、樓層出門、緊急通道,趙三刀倒也黑事干得多了,帶著人直撲頂樓的監(jiān)控室,一腳踹開門后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監(jiān)控根本就沒開,四五臺監(jiān)視器都黑著屏,看來棋牌室開賭,后半夜早自己把監(jiān)控關(guān)了,還是多慮了!
一拔電話,通了,卻是冷冷的聲音傳來:“準(zhǔn)備好錢等著,一會兒到門口迎接!老子姓羅,車號晉E”
電話斷了,趙三刀的刀疤跳跳,被這話噎得差點把手機捏爛……
樓層上有的房間里聽到了動靜,不過一出門看著樓口霰彈槍指著,有幾個生面孔黑著臉在喊:“道上尋仇,不相干的人躲遠(yuǎn)的……”
這么著一喊,倒也安靜了,半夜里本身就不是經(jīng)營紅火的時候,留守的十幾個保安看著黑洞洞的槍口,這斗志,還真提不起來了……
………………………
兩個街區(qū)外,一家私人會所,座落在新落成的別墅群中不起眼的私人會所,據(jù)說這里是某一有后臺人物辦得私人會所,據(jù)說這里你想要的另類享受應(yīng)有盡有,偶而還在會員里搞個幾人行,端得是前衛(wèi)的很……今晚道上知名的騾哥也在這里休息,不過房間里的光頭騾一點也不愜意,今晚被床上躺著的兩個橫陳玉體累了個半死,剛睡下就接到了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說有人來砸場子,一打場子里看場的電話沒人接了。這下急了,邊提褲子邊打電話召集人馬,兩年多未見大風(fēng)大浪,這次的應(yīng)對可有點倉促了………
浴場、歌城、休閑中心、地下賭場和分散著已經(jīng)躺下的………鈴聲四起,穿著各異、神情不一的人掛了手機件事便是捎帶著手里操著順手的家伙,出門駕車或者攔著出租向一個方向跑:光雨棋牌室!
黑暗里,光雨棋牌室對面隔著四幢大樓的黑暗里,正有三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不遠(yuǎn)處的門口,在這個角度,不用望遠(yuǎn)鏡也能看得清楚!
拔乘著出租車來的,沖進(jìn)去了四五個人,再沒音了……
第二拔,自駕著車進(jìn)去差不多六七個人,沒音了……
楊偉暗暗心驚,看來趙三刀一伙在黑窯時代練就的打殺本事不淺,這城市里的混混們和他們一個照面高下立現(xiàn),根本不是這群黑窯打手的對手!況且這個時候,趙三刀是有備而來,光頭騾卻是猝不及防,如果雙方?jīng)]有協(xié)議,那光頭騾可要被自己人算計進(jìn)去了!
不過楊偉直到現(xiàn)在還是相信,收黑錢的光頭騾應(yīng)該和長平的有聯(lián)系!除此之外,好像再沒有其他解釋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看到趙三刀和光頭騾認(rèn)識,而且雙方會坐下商議………那樣的話,應(yīng)該就可以確定了。
不過事情可有點變味了,和楊偉想像的大相庭徑!
EA188現(xiàn)的時候是大隊人馬來的時候,五輛私家車、十幾輛出租車,大慨是臨時拼湊的人手,影影幢幢有三十多人,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光頭騾意氣風(fēng)發(fā)地下車揮著手臂喊了句什么……卻不料從門沖出來一隊人,還未見得混戰(zhàn)出現(xiàn),中間的有人單手提槍,“通”的一聲,朝天放了一槍,十幾個人卻個個個戒備,短管槍指著人群,逼近了光頭騾……
這槍聲在接近清晨的夜里聽得格外明顯,傳得很遠(yuǎn),嚇得楊偉一個激靈差點把望遠(yuǎn)鏡掉地上,左右看看金剛和賊六,都嚇得不輕,知道趙三刀是個二桿子,沒成想能二到這種程度,把鳳城當(dāng)成黑窯里了,想干嘛就干嘛!
說二還二得厲害,通通又是兩槍,楊偉一激靈趕緊架著望遠(yuǎn)鏡看,卻是其中一個被打倒了,捂著腿半坐在地上,大慨是打傷了一個立威……光頭騾怕是倉促之間被人打了埋伏,對著一干持槍的人沒治了,被三四人圍著在地上踹!那架勢跟在加油站打禿頭一個樣子,恨不得把人打死了才算罷了。估計是在逼問證件的下落,還有一半是在泄憤!
光頭騾手下,人數(shù)不少,不過多數(shù)是適于冷兵器街頭大戰(zhàn)的混混,對著槍口就輸了膽了,武器早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個個抱著頭被逼著靠堵站著。
楊偉叫苦不迭地翻身坐到了樓頂上,驚訝不已,嘴里喃喃地說道:“錯了、錯了、全錯了!”
“大哥,老騾被干翻了,咱們怎么辦,救他不?”賊六心里有點急,喊著。
“快快……報警,報警,西街發(fā)生槍戰(zhàn)……別出了人命。”楊偉后悔不迭地拍著腦袋,把趙三刀這么頭未開化的山豬引城里來人,逮誰跟誰呲鐐牙,這下可真有好戲了,怕是連自己也收不了場了。
卻不料,楊偉還是低估了趙三刀的狠勁,威懾打人一番之后,估計沒問出什么來,根本不久留,幾個人挾持著光頭騾拖進(jìn)車?yán)飺P長而去,捎帶著把老騾的188開走了。
這邊正換手機卡報警,手機還沒有重啟的賊六傻眼了:“哥,他們把老騾抓走了,咋辦?報警也沒用了。”
楊偉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千想萬想,沒有想到趙三刀膽子比天還大,開槍毫無顧忌,抓上人就跑,這下,把楊偉還真難住了…………(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作者,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