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周毓惠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東西,被逗得哈哈大笑,在楊偉的記憶中,周毓惠從未這樣失態(tài)過,而且笑到最后,差點就仰著躺到床上,聯(lián)系著面前賊六偷回來的電腦,楊偉猛地省悟到周毓惠是看到了什么非??尚Φ臇|西,這才湊上來,不過一湊上來,臉馬上成了綠黑色………
屏幕上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肩膀是靠著的一個女人,隱隱約約看著像佟思遙,上身幾乎是裸著大大的肩膀,背景更離譜,居然是鳳城的錦繡娛樂城的老照片,不過這圖片越看越奇怪,對了,楊偉馬上省悟道錯在哪里了,驚訝地喊了句:“這不是我吧,我從來就不穿不耐臟白衣服,這身材也不像我呀?我那有這么胖,嘿,這也不是佟思遙呀?佟思遙什么時候留過這發(fā)型,可這臉怎么就是呢?佟思遙什么時候混錦繡了?………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讓一個女人看自己和另一個女人的親密照,好像怎么說怎么別扭。
周毓惠逗得咯咯直笑,楊偉有點難堪地說了周毓惠一句,周毓惠強自忍住了笑,這才說道:“這是PS的照片,我當然知道是假的,不過做的很逼真,效果也到位,你看,面部、頭都是你們本人,但頭部以下,都不是你們,偏偏看上去還挺吻合,要不認識你,我都以為這照片是真的……這照片做得可真漂亮??!”
“連我的腦袋也給搬家了,這幫子鳥人到底是誰,下這么大功夫………”楊偉的很氣忿地說道。
“呵……呵……”周毓惠忍俊不禁的笑了半天才解釋道:“這點我倒聽說過,特別像娛樂報這種,每天里就是八卦消息了、花邊新聞、桃色報道了什么的,專挖明星明人的一些**,靠得就是這個來拉動報紙銷量,不過肯定要有消息匱乏的時候,這就得通過一些技術(shù)手段制造假消息假新聞、靠猜測做一些報道啦什么都有可能,像這種PS照片早就屢見不鮮了。不過做這么好可很稀罕啊!你看,D盤符下全部是照片,都是偷拍的、抓拍的,還是抓拍后加工的,還有半成品,很不幸。你也成了受害者了………呵……”
周毓惠說著,看著楊偉一副傻不愣瞪地表情,又是忍不住笑了。這才叫終日打雁、終被雁啄呢!曾經(jīng)聽說楊偉這嘴厲害的時候誰的謠也敢造,沒成想今天被謠言逼得六神無主。
“哎,楊偉……楊偉,發(fā)什么愣呢?”周毓惠看楊偉半天沒吭聲,胳膊肘碰碰楊偉。
楊偉終于醒過神來了,看看一臉詫異的周毓惠,驚了一跳似地:“?。 趺戳??!?
“發(fā)什么愣呀?怎么了。連這點打擊都受不起?”
“不是,不是!”楊偉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人物是個重量級的。有原稿、原版和加工后的照片,我在想……怎么才能挖出這幕后來!六家報社,其中肯定有關(guān)鍵地幾家,跟風(fēng)的太多,這東西方向不能錯了……”
“有道理。應(yīng)該是個關(guān)鍵人物。不過楊偉。我給你提個醒啊。真正能把照片抓拍這么好。加工這么好地地方。就在省城也應(yīng)該沒幾個。你看。PS。也就是PHOTOSHOP加工。連人物面部地陰影處理得也不錯。據(jù)我所知。能加工處理到這個水平地。應(yīng)該不多。我想你如果順著這條線。找出照片地來源地話。說不定也是條很直接地線索……我只是提醒啊!方向錯了不負責(zé)任?!敝茇够菪χf道。
“對………說地有理。報社自己不可能把人都湊這么全乎了??隙ㄊ菐追铰?lián)合在一起干地。就即使有也很容易找……加工地也不是一個地方。胡主編手里地東西和這兒好像也不太一樣!嗯。好。提醒地好。又多了一條路!”楊偉說道。
“接下來呢?”周毓惠問道。
“等!等消息都回來。咱們篩了篩再說?,F(xiàn)在我腦子亂得很。從來沒有這么亂過……這六七家。我想應(yīng)該能挖出源頭來?!睏顐u搖頭。直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頭緒繁多。
“這么多家。從那家開始呢?”周毓惠搖搖。卻也多少有點替楊偉擔憂。
“哼。當然一家一家捋了。跑不了他們幾個。”楊偉嗤著鼻子說道。剛剛坐下來。突然想起什么來似地提醒了句:“毓惠。明天你一個人呆著?。∥液徒饎偹麄児烙嬕マk點事了?!?
“為什么呀?楊偉,你不要老想扔下我一個。”周毓惠聽得此言,騰地站起身來,言語中忿忿有加,兩眼瞪著楊偉,仿佛是要興師問罪來了一般。
楊偉被這話倒刺激了一下了,斜著眼從上到下看了看周毓惠,今天的短發(fā)挽了個小刷子,仍然是那身比較正統(tǒng)的老一套打扮,半袖的襯衫水洗紗的長褲,雖不性感倒也清麗有加,偏偏素面無妝,還瞪著眼,一點不像個美女,倒像個要訓(xùn)斥小學(xué)生的老師發(fā)飚了一般。
看著楊偉怪異地瞪著自己,周毓惠不自覺地看看自己的著裝,沒好氣地說道:“看我干什么?別想扔下我!”
“你真不知道我們要干什么?”楊偉大驚小怪地說道。
周毓惠卻是很耍小脾氣地說道:“切,干什么我也跟著?!?
“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楊偉無奈地說:“你跟著我不介意,不過如果你見了我們的手段,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我可準備當流氓當痞子,詐這幫孫子去,這事你也想去!”
“去呀!為什么不去!”周毓惠想當然地說道。
哈……楊偉被周毓惠一本正經(jīng)地口吻逗得哈哈直笑。
周毓惠有點氣恨地踢了楊偉一腳,恨恨地說了句:“笑什么笑!”
“呵……我可提醒你啊,別過兩天你這又多出個女流氓身份來可別怨我!……哈……我說你放著什么不能干,非跟著我這群哥們當流氓混混去。哈……”楊偉仿佛暫時忘了煩惱,笑得樂不可支。
“與天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哼,高玉勝我都不怕,還怕幾個報社的人?!敝茇够輩s不著惱了。和楊偉相處,越著惱他會越變著法氣你。
“喲……與人斗其樂無窮!”楊偉一下子來勁了,品品這話,好似是自己的真實寫照,這就豎了個大拇指:“這話誰說得,中聽!”
“哼……”周毓惠咬著嘴唇。鼻子哼了哼:“笨蛋,**說的!明天叫上我,否則車和經(jīng)費一概免談!”
說罷這周毓惠很拽地一擰身子,砰地閉上門出去了,留下個楊偉,傻摸愣眼了半天,半天才說了句,嘿,我看這娘們跟我斗得其樂無窮啊………
當天回來的消息。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亂……
伍元挖出來一條線索,噢。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那群鶯鶯燕燕的小姑娘們挖出了一條線索,兩個在辦公室?guī)兔Φ男」媚锏搅说诙炀秃娃k公室的倆位無比的熟稔,偶然說起了這篇頗有影響力地報道,那辦公室早被小姑娘迷暈了的兩位都很八卦漏了嘴,一個說:這是咱們區(qū)區(qū)長安排的!………另一個,這東西還是我親自到區(qū)政府宣教科拿的……說得有板有眼,還真讓人懷疑不得!而且其他的人消息都印證了這一點,這些負面報道難得一見,好像在報社并不是十分隱密的事!
章老三也不負眾望。直接把一條線索挖到了底,趁著請主編和社長吃飯喝酒地當會,隱隱約約提了這條有轟動效應(yīng)的報道,大贊主編妙筆生花,不過那主編卻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地告訴了章老三一個很意外的消息,這報道是北京一家叫天昱信托投資有限公司托報社發(fā)布地,本來在商業(yè)信息報上發(fā)這東西有點不倫不類,不過出于對該公司每年幾十萬廣告費地考慮。這報社還就硬憋著發(fā)了篇這么個報道。
輪了這次事辦得有點砸了,想混進去,沒門,那信息港防人比防賊防得還嚴;想找網(wǎng)站的領(lǐng)導(dǎo),沒見著,人不在;想偷著更別想,信息港地工作部門在一座寫字樓里,二十四小時有人值班,無奈之下拉著難兄難弟賊六來相幫。兩隊人湊了十幾個。跟學(xué)校里收保護費一般,把信息港里幾個工作人員堵寫字樓門口連打帶踹。倒也問了一些消息,也是信息港最大的一個廣告商提供的東西,名字叫大千綜合娛樂城,主要經(jīng)營地就是飲食的電玩游戲一類的娛樂活動,信息港是他們最大地廣告地方。不發(fā)不行,不過一發(fā)就有了跟風(fēng)效應(yīng),那被打的幾個工作人員還很委曲地說著,市里十幾家網(wǎng)站報道,這消息都爛得沒人看了,你們還真當真了不成?………輪子喜滋滋回報信說了經(jīng)過和結(jié)果,被楊偉痛罵一頓,不過嫌工作不得力,而是嫌手段太過于拙劣,這丫的,居然趁著大中午吃飯的時候打人,沒讓110逮著個個本來得意得緊,沒成想?yún)s回來卻被訓(xùn)了個垂頭喪氣。
都市報社由伍利民負責(zé),回來的消息也是匪夷所思,居然是煤炭交易大廈的經(jīng)理授意出這玩意的,那報社領(lǐng)導(dǎo)被伍利民帶著倆小姐迷得五迷三道,這個并不隱密的消息隨口就說得出來了,煤炭交易大廈是全省煤老板匯集的中心,每年原煤出省銷售合同以及運輸合同都通過這里簽定,當然這廣告免不了地,說白了,也是報社的廣告客戶。
消息一直到晚上才全部反饋回來,帶消息的人把消息帶到就全部被楊偉打發(fā)走了,該干嘛干嘛去。這幫兄弟是執(zhí)行的巨人,但同時也是思想的矮子。不過楊偉也強不到那里,帶回來一堆消息準確地說是很分散的消息,一個人說一個樣!
其實這才是最難辦的,如果信息都指向一個地方,比如某個人、某個公司或者相聯(lián)系的幾個單位,都可以判斷出來,偏偏這幾個單位都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搞煤炭的、搞娛樂地、搞信托投資,居然還扯著區(qū)政府,這下。要讓楊偉抓腦袋了……
不但抓,而且抓得很厲害,直抓到晚上九點還是一籌莫展……
咚……咚……咚……
正在看無聊地看電視的周毓惠,聽得門輕輕地敲響了,淡淡地問了句,誰呀!
“我!”。門外,楊偉粗重的聲音。
周毓惠有點意外地幾步上前拉開門,看著楊偉正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對著開門的周毓惠笑。房間里,收拾地整整齊齊,仿佛這女人住的地方心理暗示,總是覺得香香的,不像隔壁金剛和王大炮調(diào)來了幾位,除了酒味就是腳臭味。
“看什么?”。周毓惠沒好氣地說了東張西望的楊偉一句。
“嘿……沒看什么?!睏顐ヌ裰樞χf道:“還沒睡呀?”“楊偉,你拐彎抹角啊,我要睡了。還能給你開門嗎?”周毓惠好像根本不領(lǐng)楊偉的關(guān)心。
“散步去?這么熱地天,咱們看夜景去?”楊偉試探著說道,很期待。
撲哧一下把周毓惠逗笑了,周毓惠心知肚明地說看著楊偉說道:“我看你是黔驢技窮了吧?想讓我給你提供提供靈感?”
“喲,你這么聰明?比我這頭黔驢還聰明,那還等什么?走唄!”楊偉笑著,開了個玩笑。周毓惠也不推拒,隨手關(guān)了門和楊偉相攜著下樓了!
出了旅館的胡同就是長治路,新區(qū)地街道卻不像老區(qū)那樣繁華。不過晚風(fēng)習(xí)習(xí)的時候,乘涼的人也不缺,偶而看著街邊還有幾個小吃攤,賣著省城出名的蕎麥面皮,或者是聚著幾個人圍著燒烤的羊肉攤喝啤酒,街道上,是明亮如白晝的燈光。
兩人漫步到長治路上,楊偉把幾個人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周毓惠一說,這最后才說了句自己地疑問:“你說。這怎么會從不同的地方來的?我就不說了啊,這事很明白是針對佟思遙來地,但奇怪的地方就在這兒,佟思遙,總不能把這么多家都惹了吧?”
“你倒挺上心的啊!”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說道:“還剩兩家呢?有消息嗎?”
“還沒有,城市晚報和娛樂導(dǎo)報這兩家,我一直感覺是大頭,明天準備親自去一趟,不過。就怕回來的消息也一樣。又是兩家八桿子打不著的兩家。”楊偉有點發(fā)愁地說道。
“我的看法呢,是這樣。我想對于這種似是而非的報道,談不是失實或者不失實,也沒有人會深究其中的細節(jié)到底對不對,即使報道錯了,也不是什么重的大違法犯罪行為………所以呢,我覺得這個幕后應(yīng)該不會藏得很深,也許就是隔著一層兩層,或者說托著自己地社會關(guān)系來了這么一手,就像我們托人辦事一樣,比如像我經(jīng)營煤場,想增加出省的合同,可我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我就得托個和我、和我要找的煤炭部門都不相干的人,但有直接關(guān)系,然后,很簡單就把這事辦了,但在外人看來,三家,我、中間人、煤炭管理部門三個單位就是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單位。我想他們不是克格勃吧,怎么難查?”周毓惠笑著,娓娓道來,夜色中的短發(fā)隨意飄灑在身上微微而起,卻是另有一番別樣的風(fēng)韻。
聰明的女人,有時候會讓人很動心。
楊偉看看周毓惠,卻不是被風(fēng)韻所動,這話很有條理,聽得人不無啟發(fā)。
“這事呀,就有點跟著憨驢轉(zhuǎn)圈推磨了,我擔心地是啊,咱們查到了六個不相干的單位,再往下的難度大,今天挖到的消息,伍元這兒,居然是區(qū)政府授意的,你這事弄得,誰我也敢動,這政府我那敢動,我就奇怪了,區(qū)政府也和佟思遙過不去,就即使不是佟思遙的問題,這幕后的關(guān)系也忒厲害了吧!讓區(qū)長出面說話,就為發(fā)一篇誣蔑性的報道。這事咂巴著怎么就不對味呀?”楊偉看來,一直還是有疑慮。特別是和政府部門打交道。
“我覺得不會,就是幾層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而已,像現(xiàn)在知道地,信托投資、區(qū)政府、大千娛樂城還有煤炭交易中心,報社都是因為管轄和廣告地原因才買他們的賬,應(yīng)該不會和佟姐有什么利害沖突。總不能區(qū)政府也是販毒份子吧,這和佟姐扯不上關(guān)系呀?”周毓惠笑著道。
“販毒???”楊偉心下猛地一驚,一下子被雷住了。
“怎么了楊偉?”周毓惠看著楊偉一下子被嚇住了,奇怪地說道:“我就隨口說說啊,看你那傻樣?別神經(jīng)過敏啊!”
“不不……你不了解這行,要真是販毒地人干得這事,這還真就麻煩了?!睏顐フf道。
“不會吧,販毒份子,連煤炭交易中心、連區(qū)政府、連首都個投資公司都指揮得動?”周毓惠地話里。懷疑的味道很濃。
“咂,沒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真正的販毒都不見毒。像卜離這樣運貨的、像小伍這樣分銷的。都不上檔次,也是最容易被抓的人。但真正地毒品銷家,一般根本無跡可尋,抓住這類的機會微乎其微,而且這一行,處于金字塔頂端的人很少被抓,全身而退的人很多?!睏顐ズ苤锌系卣f道。
“不是吧!這都行?!敝茇够莶恍诺貑柕?。
“呵……呵……那么你說說,禁毒開始十幾年了吧,現(xiàn)在打擊力度前所未有地大、緝毒警察甚至已經(jīng)成了一個專門的部門。你見得毒品多了還是少了!你見有什么時候消失過嗎?只要市場有這個需求,而且暴利,這東西就不會停止。真正的毒品銷家,不接觸貨、不接觸錢,就在幕后操縱,你說這樣的人,連取證都有難度,怎么抓人家………所以,你看到的。只是下層這些直接販賣的人被抓,而組織貨源地、操縱市場的這些大佬,很少落網(wǎng),甚至于很多聰明人幾票之后就銷聲匿跡了,不要說別的,就說這些下家,甚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老板是誰,即使他們被抓了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楊偉說道,深深地?zé)o奈。
“那你說。這次事。真和販毒有關(guān)?”周毓惠置疑的口氣很明顯。
“呵……有點小提大做了啊,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性;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某個仇家在操縱。這幾年斃在她槍下,被她送進去的人不少,難免有一個兩個要尋仇的!”楊偉訕訕地說道。越往后才覺得難度越大。
“哎,她這當警察,也不容易?。 瓧顐?,你是不是挺喜歡佟姐的?!敝茇够萸那目戳藯顐ヒ谎郏⌒囊硪淼貑柕馈?
“嗯!喜歡!”
“那她,喜歡你嗎?”
“嗯,喜歡!”楊偉隨口說道
“那這就是你不遺余力要幫她的原因了?”周毓惠酸酸了道了句。
“不是!”楊偉搖搖頭說道:“這話題好像我已經(jīng)給你說過了,我不能讓她因為我的原因丟了名譽和榮譽,這和喜歡不喜歡是兩碼事,即使我們倆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也會這樣做,何況,她還幫過我?!?
“可你也救過她?!敝茇够莸?。
“嗯,對!所以,我更不能讓她毀在我的手里!”楊偉很堅定的說道。
這話以后,倆人沉默了半晌,默默地走著,走出很遠了,周毓惠輕輕地說了句:“咱們回吧,很晚了!”
楊偉很機械地跟著周毓惠背后往回走,又走了許久才聽得周毓惠開口了,開口卻是很淡、很平靜地口吻說道:“楊偉,我知道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只不過想找個人說說話而已,其實我很羨慕佟姐有這福氣,交上了你這種朋友,我不知道我們之間,是不是能有這種默契。”
“呵………你不覺得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嗎?”楊偉笑著說道:“其實咱們倆應(yīng)該更有共同語言啊,一奸商、一混混,挺談得來的,佟思遙其實大多數(shù)時候都把我當賊抓的。哈………”
“呵……可我老覺得,我們不像朋友,你有事老瞞著我!”周毓惠有點哀怨地說道。
“是嗎?有嗎?不會吧!”楊偉大驚小怪地說道。
“哼,怎么沒有,比如明天你怎么干?為什么不告訴我,還準備扔下我!”周毓惠不高興地說道。
“哈……哈……花樣翻新的流氓手段而已,能有什么好事。再說了,好多細節(jié)我就臨場發(fā)揮,跟你說也說不清楚,有好些事,就只能見機行事,你要真想知道。跟著看就行了,不過我可提前告訴你啊,胡編和娛樂導(dǎo)報那家伙,倆貨都不是省油的燈,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也是最后倆人了,不挖出點東西,實在對不起咱們大老遠來這兒,還他媽送派出所關(guān)了我一天多?!睏顐ヒ荒樒ο嗟卣f道,看樣是沒好事。
“楊偉!”
楊偉重重叫了一聲。攔在楊偉面前,一下子把謔笑著的楊偉嚇了一跳,正詫異間。就見周毓惠很擔心地拉著自己的手說道:“答應(yīng)我一件事,別胡搞亂搞,別出事!我現(xiàn)在真有點擔心你,兩年前我是義無反顧,被高玉勝的仇沖昏了頭,那時候咱們干得每一件事都像在鋼絲繩上跳舞,說實話,我不想你再冒任何險!……我不想眼看著你出事!”
周毓惠說著,手緊緊地握著楊偉的大手。楊偉只覺得那雙柔若無骨地小手冰涼冰涼滴,有點潮潤、有點輕顫,不過,這關(guān)切地神態(tài)卻是表露無疑。
“謝謝!”楊偉抽出了手,把兩只小手握在手心里,臉上笑著,很誠意地笑著說了句:“謝謝,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我都說過了,頂多就是犯個治安管理處罰,真正涉罪的事,我不干,也不讓兄弟們跟著我涉險,都說什么來著,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咱們一別兩年,你更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不是嗎?”
“嗯。我相信你,不過不許騙我哦!”周毓惠看看楊偉一雙清澈的眼睛。仿佛還有點害羞般地低下了頭。兩只手任憑楊偉握著,心跳緩緩加速著。
不過,并沒有發(fā)生什么,楊偉很隨意的起身順勢攬著周毓惠的肩膀,就像攬了個混混兄弟一般,大咧咧說道:“好了,不要期期艾艾,弄得我心里也緊張,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兒開工干活,最后這兩家大頭,我想十有**能挖出點好貨來。”
“哎……”周毓惠很自然地靠著楊偉,仿佛想起什么來似的說道:“思遙姐有消息沒,你不是和武局長關(guān)系不錯嗎?好歹讓他給你打聽點消息啊,要是能見一面就好了?!?
“哈……哈……我說你這奸商腦子好使吧,跟我想一塊了,不過老武不行,那貨地嘴嚴實的很,我昨天聯(lián)系了一個警察幫忙,明兒趕著黑估計就到了!”
“是嗎!”周毓惠高興地問了句:“誰呀?”
“呵……保密,不告訴你?!睏顐ズ艿靡獾卣f道。
“哼,就你那兩下,還保密,猜都能猜到?!敝茇够菪χ?,不以為然。
“那你猜呀?”
“嗯,皮愛軍!”
“不對!老皮個黑警察,我找他干嘛,那貨只會收黑錢,這事他干不了!”
“那!魯直清,你地老搭檔!他可對你感恩戴德啊,還問過我你地下落呢?”
“是嗎!哈……不過也不是他,他脾氣太倔,這泄密的事,我估計他不敢干。”
“那是誰?”周毓惠側(cè)頭看楊偉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不迭地搖搖楊偉,帶點撒嬌的味道說道:“告訴我嘛,讓我高興高
“呵呵……你認識?……光棍加帥哥……俺老鄉(xiāng)……”楊偉斷斷續(xù)續(xù)賣著關(guān)子。
“刑貴???”周毓惠驚叫了聲:“楊偉,他現(xiàn)在是刑警隊長噯???你怎么把他騙來了?他能聽你的?”
當然驚訝了,這人在佟思遙回省城之后,因為證人保護的緣故還和周毓惠打過幾次交道,印象中此人很嚴謹,也很古板。和楊偉嘻皮笑臉完全是兩回事。這個人是云城人,要說還真是楊偉老鄉(xiāng)。
“呵……他當然不聽我地,不過我認識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小刑警,佟思遙又是他的直接上司,我想他不會坐視不管地,我蒙了他兩句,他考慮都沒考慮就要來,嘿……嘿……這小子火爆脾氣,第一次見我,差點跟我干上了,不過后來我覺得這小伙不錯,啊!明天天黑前就來了,到時候你負責(zé)招待?。 睏顐男χ?。
“??!什么?干嘛是我呀?那人臉可大了,我見他都怵!”周毓惠不迭地說道,明顯不愿意。
“哈……有美女招呼,他心里美得跟什么樣,嘴上不說出來而已!”楊偉道。
“你再惡心,不理你了昂!”周毓惠笑著,一只手要擰楊偉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卻發(fā)現(xiàn)那手指粗得像樹技,根本擰不動。看看楊偉壞笑著,周毓惠又是好奇地問道:“楊偉,我就奇怪了,為什么你每次想調(diào)誰就調(diào)得動誰,想干什么,總有辦法干下去!可我不覺得你聰明呀?”
“是嗎?”楊偉有點高深莫測地說道:“這很簡單,見了羊吊捆青草、見了狗吊個骨頭、見了毛驢臉前吊個大蘿卜,保準一個跑得比一個快,投其所好唄!比如你要調(diào)老皮,啥話都不用說,直接告訴他,老皮想發(fā)財不,馬上到省城來,保你發(fā)筆小財,這家伙今晚就敢開著車來你信不?”
“呵……”周毓惠又被楊偉的一本正經(jīng)的話逗得咯咯笑得直不起腰來,小拳頭擂著楊偉說了句:“呵……你可夠壞了??!”
“說男人壞,是一種變相的贊揚!哈……我就當你表揚我了??!”楊偉笑著說道。
“切!美得你!”
兩個人,在笑聲中結(jié)束了這次唯一是楊偉邀請的散步,送周毓惠回屋的時候,周毓惠笑吟吟地看著楊偉,心情格外地好,道了句晚安卻遲遲沒有關(guān)門,看著楊偉,眼里眼波流轉(zhuǎn)著,讓楊偉頓時心里怪怪的。
怪怪的楊偉好話就出來:“怎么了,請我進你屋睡你吭聲呀?”
“切!想得美。”周毓惠大好心情一下子被雷得面紅耳赤,砰地一聲,把門關(guān)得緊緊地。
靠著門側(cè)耳傾聽,楊偉很得意的吹著口哨,回房間了………睡下的時候周毓惠仍覺得臉上發(fā)燙,不過她相信,就是她請楊偉進來,楊偉這性子也未必進來……這個流氓,有時候也像謙謙君子的………周毓惠最后睡著的時候這樣想著,不過一睡著了,睡得很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