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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哈頓基地??萍贾行拇髽桥c指揮中心之間的一個小機槍陣地。
不多的幾個盟軍士兵正在一個少尉的指揮下倉促的布防。盡管蘇聯人的坦克已經在可以看見的地方,但他們并不準備放棄最后的希望。
“少尉,小心!”一個士兵忽然神經質地大叫起來,同時轉過槍口。
盟軍士兵紛紛對準幾十米外那個匍匐的人影,一陣掃射。
但他們犯了個低級的錯誤。在這種最困難的環境下,人是很容易慌亂的。
一梭子子彈從背后打過來,盟軍士兵兔子般被擊倒,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得及回頭。
彼德羅摸摸槍管,已經燙手了。他又換上一個新的彈夾。身上攜帶的彈夾已經用光了。他從敵人的尸體上抓起一支卡賓槍,又胡亂往口袋里塞了幾個彈夾,帶著人向科技中心奔去。
7月24日14時48分。
導彈基地。發射控制室。
一個肥胖的身影雙手撐在控制臺上,腦袋哆嗦著。
眼前的指示燈發出“嘟”的聲音。一個機械的嗓子說著“準備就緒?!?
“好啊……”戈林上校額頭上掛滿汗珠,慘笑著,慢慢轉過身來,走向一邊的發射開關。
“上校先生!”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您要干什么?”
戈林抬頭看看。他的眼睛,閃現出老虎一般的兇光:“原來是隆美爾中校啊,您……”
“別動!”隆美爾喝道:“現在我是司令官?!彼氖掷镂罩恢謽?。
“您瘋了,中校?!”戈林做出大惑不解的表情:“您打退了蘇聯人嗎?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
“我問您為什么會在這里出現,上校先生?”隆美爾的口氣同樣冷淡:“您想把導彈怎么樣?”
“怎么樣?您說怎么樣?難道我們要把基地送給蘇聯人?”
“是嗎?”隆美爾繼續緊逼:“可是我看到你好象準備發射原子彈?”
“發射?對,發射!”戈林忽然急噪起來:“蘇聯人本來已經是我們槍口下的熊,可是現在他們居然沖出來了!如果讓斯大林那個魔鬼掌握了原子彈,您以為情況會好么?他會把我們的孩子全部變成核武器的犧牲品的!”
“是的,所以您就準備先把俄國的孩子全部變成核武器的犧牲品,對吧?”
“什么?是我聽錯了嗎?隆美爾中校?”戈林忽然帶上了一種分外可厭的神情:“德軍的軍官,居然在和我說什么俄國人的孩子?天啊,天啊……”
“俄國人也有孩子!”隆美爾堅定地說:“我不知道制造原子彈這個愚蠢的主意是哪個瘋子想出來的。我也不知道聯合指揮部那些飯桶,那些英國流氓和法國白癡在干什么。銷毀原子彈吧,上校!德國軍隊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戰勝一切敵人!”
“銷毀?可是我奉了聯合指揮部麥克阿瑟將軍的命令……”
“見他媽命令的鬼去吧!”隆美爾說:“如果您不干,我來!”他側身,向自毀控制器那邊走去。可是剛伸出手來,背上便感到一震,同時,耳邊也聽到了砰的一聲槍響。
“你!……”隆美爾的頭腦一陣眩暈,他用最后的力氣,把手槍里的六顆子彈全部對準戈林打了出去。
7月24日14時55分。
蘇軍。馬塞羅陣地。
硝煙飄蕩在陣地上,泥土被炮火掀翻、烤干,成了堅硬的顆粒。
蘇軍少校哥列高利疲乏地靠著陣地。由于原先駐防的部隊被抽調,現在在這個地區,他被迫用一個營抵抗著兩個團敵軍的輪番沖擊,每一個戰士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可是,敵人源源不斷地趕到,援軍卻連影子都沒有。反而今天上午,連空軍都不見了蹤跡。到中午,全營已經有1/3的戰士傷亡,重裝備毀損達到60%。更嚴重的是,彈藥也快用光了。
“滴玲玲……”電話響了
“喂,我是哥列高利。您好,鐵木辛哥同志……什么?是的,是的,但是我這里彈藥……補給?下午4點?好,將軍同志,只要有了彈藥,我們決不會讓這些狗雜種占到便宜的!是的,敵人已經調來了一個新的機械化團?沒什么好擔心的……好,好?!?
放下話筒,他拿起半截香煙。這是今天早上第一次點燃的,可每次沒有抽兩口,敵人就又沖上來了。是啊,敵人又開來了一個團。3個團了。10:1的兵力,但他們居然頂住了。等吧,等到彈藥運來,我不會讓你們占便宜!
煙霧緲緲,散發一股嗆人的香味。哥列高利閉上眼睛。他已經24小時沒有合眼了。朦朧中,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妻子,還有女兒……
“少校同志!”一個士兵的喊聲把他喚醒。
“怎么了?”哥列高利一個翻身坐起。香煙掉在地上,還剩下三分之一。
就在這一瞬間,一道雪亮的白光在蘇軍陣地上閃耀。哥列高利瞪大了眼睛。甚至來不及閉上。
曼哈頓基地??萍贾行拇髽情T口。
島上的部隊基本上已經在碼頭和三道防線的爭奪中消耗怠盡?,F在這個重要的地方,只有不到20名士兵和二輛APC裝甲車把守。
彼德羅和他的兩名戰士就伏在40米外。即使這樣的兵力,他們也對付不了。
一個盟軍軍官仿佛發現了什么,帶著兩個士兵向這邊走來。
彼德羅依然一動不動。他想冒險抓這個戰機。
軍官走到15米外,停住了。
彼德羅頭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軍官望了一陣,轉身。
機不可失!
彼德羅一躍而起,手中的轉盤槍噴吐烈焰,伴隨著槍聲,三名敵人哼也沒哼便倒在地上。
彼德羅旋即滾倒。噠噠噠……一陣子彈從身邊掠過。
門口的盟軍不清楚附近來了多少蘇軍,不敢貿然攻擊,反而退回到門口的掩體里,只是用猛烈的火力向彼德羅這邊傾泄。
彼德羅打個手勢,讓兩名戰士悄悄地從一邊繞過去。
但在下午3點的光線下要隱瞞行蹤太困難了。兩個戰士剛一動,就被APC上密集的射擊封住了前進的路。
耳機里傳來熟悉的聲音:“彼德羅上尉!彼德羅上尉!”
彼德羅一震。
耳機里繼續說:“我是科勒將軍!你們的情況我已經清楚,現在我直接對你下令?!?
彼德羅道:“是,將軍同志!”
科勒將軍說:“現在整個島嶼已經被我們控制了,但為了與敵人的核技術取得均衡,我們必須防止敵人的自殺性破壞。你的任務,必須在3分鐘內沖進科技中心大樓,俘虜里面的科學家!”
彼德羅:“但是……”
科勒將軍:“沒有但是了,彼德羅同志!為了生育我們的人民,為了偉大的蘇聯母親,我們必須拼一拼!”
彼德羅:“明白了,將軍同志!”抬手看表,15時02分33秒。
7月24日15時04分08秒
時間在一秒鐘一秒鐘的過去。中心門口的敵人也停止了射擊。雙方就這樣對峙著。
彼德羅的嘴唇快被咬穿了。就在他已經感到絕望時,兩團火光在敵人的掩體旁邊騰起,APC裝甲車燃燒起來。
掩體的盟軍士兵承受不住熱浪的襲擊,紛紛躍出掩體。就在這一瞬間,又一團火光在他們中間炸開!
“好?。 北说铝_大聲歡呼著,一邊射擊,一邊向門口奔去。
兩面的火力,尤其是那簡直威力無窮的手雷,壓迫得殘余的盟軍士兵一步步向右邊退去。就在那里,他們遇上了彼德羅的部下的伏擊。
同時,又一架運輸機飛臨上空,天女散花般投下數十名傘兵。
彼德羅向天空揮了一下槍,頭也不回跑進大門。
身后,跟著自己的兩個戰士,還有剛才加入的人——鄧尼金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