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意外遭遇
七月四日。
凌晨。
八點.
淺灰色的天空上，四架戰鬥機緩緩的移動著。
看著身下如萬花筒般轉動的土地，騰峰罵罵咧咧的說道：
“媽了個巴子的，這狗日的玩意不會把老子炸死吧！”
飛機換裝了新式12.7毫米重機槍，機頭兩挺、機翼上還掛著兩挺，備彈都是650發。
雖然在地面校槍時，打了無數個彈鏈。可上了天，一切就不一樣，誰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這時，他的耳朵里居然傳出一個聲音。
“騰大炮，在說什麼呢？”
騰峰嚇了一跳。
檢查無線電時，才悲憤的發現，剛纔竟然忘了把它關掉。
“大隊長，沒說啥！就是抱怨鬼子不來，不然給幾個菜鳥開開葷！”
擊落了十五架倭軍飛機後，騰峰立刻被轉到飛行學校，如今是個中校教官。
現在紅軍的飛行員已經不再去俄國培訓，因爲雙方使用的戰術不一樣，很容易造成混亂，而且蘇聯空軍的戰術已經落後於時代。
更重要的是，蘇聯就要進入一場暴風驟雨當中。
不但陸軍，就是空軍也不能倖免。而某位大人物更是一拍腦袋，將大部分飛行軍官降職成士兵。於是空軍就成了小偷俱樂部，什麼東西都敢拿出去換成酒錢。
大隊長說道：
“好好的帶學員，這幾天鬼子那邊動靜不小，根據情報部的推測，鬼子可能要進行大規模的進攻。空軍要是掉鏈子，一準被秦司令抽個茄子色。”
騰峰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好事，咱能不能上……。”
大隊長卻斷然說道：
“都別想了，別說你，其餘的幾個王牌全都不準上戰場。不過司令也沒說不行，就是有一個條件……！”
騰峰立刻激動起來。
“大隊長您就甭買關子，趕緊說啊！天上的月亮咱撈不下來，別的只要能做到，咱絕不含糊！”
大隊長笑著說道：
“秦司令說了，每人培訓二十個合格的飛行員，不然想都別想！”
騰峰一下沉默了。
真當戰鬥機飛行員是地裡的胡蘿蔔，撒上種子到了秋天就能拔一堆出來。在地面吃穿用，哪一樣都是大價錢。上天就更不必說，飛行一個小時，幾十大洋就沒了，這還不算扔出去的炸彈呢！
正在他發愣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喊道：
“分隊長，我好像看到前面有飛機。”
騰峰立刻回答道：
“不要好像，看沒看到？”
“報告分隊長，在11點鐘方向看到隱約的黑點！”
騰峰掃了一眼那個位置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全體爬升3000米，注意保持隊形、距離。戴上氧氣面罩，小心口水凍住氣管，我不想看誰被憋死。”
說完他一拉操縱桿。
“嗡嗡！”
就在爬升的同時，他聽到一聲驚呼。
“是鬼子的飛機，在兩點鐘的方向，數量很多。”
聽到這個聲音，騰峰一推操縱桿，飛機才稍稍改平，就看到了遠處密密麻麻的黑點。
“壞了！”
他心中暗叫一聲。
訓練的地區下方是一片沙漠，自然也就無法部署防空人員。鬼子也利用這一點，想從這兒繞到張家口。
“大隊長，第20學員分隊騰峰報告，我們在第4訓練區發現大量鬼子飛機，完畢！”
“注意保持距離，注意安全！”
聽到大隊長的話，騰峰一陣心安，他又一推操縱桿。
“爬升，繼續爬升！”
“1000米！”
“2000米！”
“3000米！”
緊急爬升到這個高度時，飛機都要失去速度了。
“現在聽我的說，我知道你們是學員，很多東西還沒有教。但這裡離著張北機場只有不到一百公里，我們必須爭取時間，讓機場起飛更多的飛機，佔領更高的高度。
進攻的時候要對著敵機的機頭部分，儘可能的打中發動機或者駕駛員。沒把握的人攻擊對方飛機翼根，小心不要撞上去。”
騰峰說完吼道：
“跟我來！”
四架戰鬥機排成一個菱形，迅速的靠近敵機。
“看到中間那些大王八蛋沒有，那是鬼子的87式重型轟炸機。前後兩個發動機，打壞了它就只會掉下去。
2號機跟著我，3、4號機一組，我們以最快的速度從它們的頭頂掠過去，不要死死的按住發射鈕，子彈打光就只能逃命了。”
“是！”
學員們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把油門推到最大，出了敵機機羣立刻俯衝，後面有飛機跟上時，達到臨界點就拉桿爬升，速度要輕柔一些。行動吧！”
“嗡！”
在發動機的吼叫聲中，整架飛機開始震顫。
4架飛機從高空一撲而下。
騰峰的瞄準具對準了前面的一架重型轟炸機，在靈巧的戰鬥機面前，它就像一頭緩慢、笨拙的烏龜，雖然搖搖晃晃的閃避，卻依舊逃不出去。
“嗖嗖！”
轟炸機後座的機槍手也發現了敵人，如今正瘋狂的傾瀉著子彈。不過想要集中高速運動的目標，需要的是精準的槍法，看來那個鬼子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800米！”
“700米！”
“600米！”
雖然已經進入射程，但是騰峰沒有開槍。
7.62毫米口徑的機槍，掃射步兵還可以，對付飛機就有一些困難，有時候要幾十甚至上百發的子彈。而新式12.7毫米機槍威力如何，卻還沒有人知道。
“500米！”
“400米！”
“300米！”
這樣的距離上，那個機槍手的的面孔，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如今他的臉上充滿了驚慌和愕然。
“殺！”
騰峰大喝一聲後，打開了機槍保險，同時按下操縱桿上的射擊按鈕。
“咚咚咚！”
十多發子彈瞬間就疾飛而去，紅色的曳光彈在敵機的發動機處，化成爲一團白色的煙塵
“轟！”
陡然間，一團火光從敵機的發動機處竄將起來。濃密的和黑煙中，那螺旋槳旋轉了幾圈之後，緩緩的停下，
“嗡！”
整架飛機往旁一歪，就以無比迅捷的速度，重重的砸向地面。
“這怎麼可能！”
騰峰也愣住了，重型轟炸機他攔截過，從來沒有出現過今天的狀況。
“難道今天出門的時候是吉時！”
他大喜過望，輕輕一推操縱桿，飛機以一個極小的角度掠過那些地方的轟炸機。
“咚咚咚！”
四挺機槍噴灑著密集的彈雨，只要命中要害，那些重型轟炸機就紛紛下墜。
很快他們貫穿了整個機羣。
騰峰大聲的笑道：
“俯衝、俯衝，哈哈哈！”
雖然沒有統計法子統計戰果，但後視鏡裡可以看到很多傘花，不時的還有飛機栽向地面。
“媽的，子彈沒有了，不然讓你們再嚐嚐重機槍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