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退下去!”墨修鷹眸凝住眼前被人摁在地上,半跪著膝,卻死不低頭的俘虜,揮退營帳內的侍衛。
“是,大帥!”侍衛放開俘虜時,用力狠推了一下,只見那個滿身污漬的人,“砰”的一聲悶響,跌倒在地上。
等侍衛出了營帳,墨修走上前去,單手揪起那個俘虜的領子,很輕松地就把他提了起來,大手捏起他的下頜,逼他直視著自己。感覺觸手的肌膚有些異樣,墨修盯著他,見他臉上滿是灰塵,看不清模樣,只一雙眸子似璀璨的星辰,瞳仁如墨般黑亮。
略略有些詫異,他開口:“你可知道我是誰?”聲音低沉,卻能震懾人心。
那俘虜點漆般的眸子瞥了他一眼,倔強地側過頭,似是不屑回答。
“看著我!”墨修微微怒道,敢用如此不屑的眼神對他,真是活逆了。他揪住他頭上的綸巾,用力一扯,那俘虜一吃痛,不得不隨著他的力道轉過頭來,怒瞪著他。
“手下敗將,還在我面前擺姿勢,你以為一個俘虜還有什么尊嚴嗎?”墨修譏諷道。
他還是只怒目而視,就是不吭聲。
“怎么?堂堂大名的千羽錢迅軍師,難不成是個啞巴?”他再稍用了點力,扯住他的頭發,問道。
“大名鼎鼎的“修羅王”也只會用揪頭發這種婦人才用的下三濫招數么?”錢迅吃痛,終于忍不住開口。
“哈哈哈……”他不怒反笑,“怎么,我還以為你定力不錯呢?果然文人就是文人,這么點小痛楚就吃不住。”說罷一甩手,猶如拋開一件廢物一樣揮手把他扔在地上,又是“砰”的一聲悶響,伴著一記痛苦的悶哼。
“要殺就殺,悉聽尊便。”他拼力爬坐起來,還是一臉傲然,那姿勢高貴無比。
“別以為激怒我就可以一刀給你個痛快,有時候死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他魔魅的聲音猶如地獄使者,“對付你這種死到臨頭還自視甚高的俘虜,我最喜歡的就是慢慢的折磨,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你這個惡魔,你最好殺了我,否則等我歹到機會,一定殺了你!”錢迅顫抖著,聲音里卻含著一股堅定之氣。
“我等著,等著看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錢大軍師是如何殺死我。”他笑的狂妄。“來人,把這個人帶到大牢里關著!”
……
“王兄,錢迅在哪里?”一個清秀異常,目光卻如梟般寒冷銳利的俊秀少年掀開營帳帷幕進來就問道。
“在大牢里關著。”墨修道,“怎么,你想去……”
少年沒回答他,就走出帳外,往關押俘虜的營帳方向走去。
“墨離,別把他弄死了,留著他還有別的用處。”墨修望著他修長的背影道。少年卻對沒有回頭,理都不理他一下。他搖搖頭,但是相信他已經聽進了自己的話,只是懶的回答而已。自己的這個弟弟,性情乖張怪癖,冷酷無情,不喜說話,待任何人都很冷淡。
錢迅被吊在大牢里,垂著頭,總感覺似乎有什么東西一直在盯著自己,冷冷的,讓人毛骨悚然。他艱難地抬頭,看見牢房前站著一個清秀少年,目光冰冷,像一把利劍一樣,寒芒盡顯,正冷冷地看著自己。被他盯著,真如身在冰窖里一樣,寒冷無比。
“打開牢門。”他冷聲道。旁邊的獄卒立即慌張地打開牢門。這個副帥表面雖是清秀無害的樣子,可卻是出了名的冷酷無情,比大帥有過之而無不及。大帥被稱為“修羅王。”而他,則直接在人們心里被譽為“魔鬼”。可見此人有多么可怕。所以他不敢停留太久,打開了牢門,立即退了下去,怕殃及池魚,誤遭非命。
墨離踏進牢內,錢迅立即感覺整個牢里的空氣似乎都隨著他周身的冷氣而凝固了起來。只見他冰冷的眸子盯了錢迅一會兒,突然拾起旁邊地上的鞭子,迅疾地揮了出去,抽在錢迅的身上。
“啪”的一聲,一切來的太突然,錢迅還沒來的及叫一聲,他的第二鞭又緊接著揮了出來。然后是第三鞭,第四鞭……雨點一般落下,錢迅悶哼,痛苦地呻吟著。這樣快,這樣狠的鞭打,讓他連叫都叫不出來,只痛的幾欲昏死過去。
打了不知道多久,錢迅昏死過去,醒過來,然后再度昏死過去。再次醒來時,眼前站著的人竟然是墨修,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著他。那個清秀少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
“醒來了?”墨修嘴角噙著一絲嘲笑和幾不可見的欣賞,“一個文人,能經得起墨離的鞭子,這么快醒來,你的命還算強硬。”
“咳,咳……”錢迅咳出一口鮮血,嘴角溢出的血絲,給原本滿是污漬的臉上更添幾絲凄慘之色,但那雙璀璨如星辰的眸子,還是一點都不黯淡,一如既往的黑亮。
“怎么?還沒屈服?”他眼里有一絲興味,這么一個贏弱的文人,能如此強韌,真是有趣。他走上前,揪住他已經殘破不堪的文士儒袍,一把扯到面前。
錢迅痛哼一聲,被吊住的雙手,扯的異常生疼,全身被鞭子抽過,之前是麻木的,現在則是痛不可忍。他咬緊唇,就是不呼一聲痛。
“恩,不錯,我比較欣賞有頑強生命力的俘虜,也比較喜歡慢慢折磨這樣強硬的人,直到你們屈服為止。”
“你真是個魔鬼!”錢迅終于忍不住恨聲道。
“錯!被稱為魔鬼的,是用鞭子抽你的那個人。我比較偏向精神折磨,哈哈哈……”墨修笑,異常的狂妄。
錢迅無力地掙扎了幾下,身上的痛真的快讓他承受不了了。他眼里閃著幾點晶瑩的東西,然后努力眨了眨眼,仰起脖子,楞是不讓它們溢出眼眶。
墨修把他這小小的舉動看在眼里,臉上還是一絲嘲諷之色,突然,他鷹一樣犀利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疑惑,立即走上前,一把扯開錢迅的儒士袍前襟。
“你干什么!”錢迅大駭,失聲驚叫道。
只見那因鞭打而變的殘破不堪的儒士袍,被墨修一把扯開后,竟露出一件粉色的抹胸!
墨修眸色一深,伸手欲再扯開,卻聽錢迅一聲尖叫:“不可以!”聲音凄慘驚恐,哀傷欲絕。
他一驚,手緩緩縮了回來。然后凝住“他”,眼里閃過一絲驚訝,迅疾又恢復了嘲弄之色:“女人?”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千羽的錢大軍師,用計狠辣的大軍師竟然是個女人!果然最毒婦人心哪!有趣,有趣,真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