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巧因為剛才一路趕車,已經是很辛苦了,雖然說她是宮女。但是在宮里頭也沒有多少粗活可以做,更何況可以出宮的大部分都是貼身宮女那就更不用說了。
看著織巧一臉疲憊的樣子,方欣嵐眨了眨眼睛,然后對著杜月華說道:“不如,我們先讓她好好的休息休息,不然的話,半路上她出了什么問題,我們走都走不了。”
杜月華點了點頭,對著織巧說道:“我走的時候,讓你在我的包裹里裝了一些男裝,你現(xiàn)在就選一套穿上。”
織巧點了點頭。就先行進去穿了衣裳方才走了出來。織巧的個子不矮,穿上了男裝,大概胸前也給束上了,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廝。看到織巧的樣子,方欣嵐眼睛一亮,對著杜月華說道:“你也借一件衣服給我,讓我穿上吧?”
聽了她的話,杜月華搖了搖頭:“自然是不給你,要穿也是我穿。等會我們對外就說,你是我家娘子。”
杜月華說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見到她那個樣子,方欣嵐嘆了口氣,卻也是不知道在說什么好了。
于是,在車上大家都換上了最平凡的衣服,杜月華也穿上了男裝。而且更讓方欣嵐驚訝的是,杜月華那里居然連男子用的冠帽都準備好了,一套衣服穿下來還真有幾分書生的感覺。
幾個人換好衣服,就在馬車里喝了不少的水。因為她們車上只有一些點心,并沒有干糧,干糧什么的都在另外一輛車上。
織巧也是知道事情緊急輕緩的,她草草的休息了兩個時辰,就對著杜月華說:“主子,我還是快些去趕路吧。”
杜月華明白她的心思,就點了點頭,讓她去了。看到織巧說去趕路,歡晴立即說:“主子,若是只有織巧一個人趕路,速度怎么也是快不上去的,還是讓奴婢隨著她一同去,奴婢在旁邊看著,學著,這樣的話奴婢和織巧也能夠換著趕路。”
方欣嵐點了點頭,就準了她的說法,然后就看到她撩開車簾坐在外面去了。
車廂里,這下子只有了杜月華和方欣嵐兩個人,兩個人都顯得有些尷尬,因為在宮里頭兩個人可以說是對頭來著。但是沒有想到,到此時兩個人卻成了彼此相依的人。
“真是沒有想到,這次還是多虧了你。”杜月華輕聲說著,用手不自在的撩了撩頭發(fā)。
方欣嵐明白,她是不習慣如此和自己說話,相對杜月華那樣,她自己也是不習慣的。但是,此時也已經沒有別的人了,所以說方欣嵐也是笑了笑,然后說道:“我也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記下地圖。”
“不過,我還是不喜歡你,你憑什么在宮里頭弄的一副你最干凈的樣子。”杜月華突然說著。
方欣嵐有些驚訝的看著面前的杜月華,感覺就像是一只小貓露出了自己的爪子,在齜牙示威一樣。于是,她笑了笑說道:“我也不喜歡你,但是你似乎總在我的面前晃悠。”
杜月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你說的真對,我們兩個雖然說彼此不喜歡,但是似乎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我們兩個人撞上,也不知道是我們兩個人的福氣還是?”
方欣嵐眨了眨眼睛,然后笑著說道:“我倒是寧可相信是福氣,畢竟若是我和別的妃子在一起,只怕那些人是默寫不出地圖的。”
“那按照你這樣說,我也要相信這個是福氣了,因為若是我和別的妃子在一起。那么,遇到事情,她們定然不會如你這般冷靜,還想到法子逃了出來。”
杜月華說這個是有依據的,因為有一輛馬車上面,同樣是坐著兩位份位較低的。這次出來最高的,就是一個賢妃。其他的份位都不算高,只是比她們稍微高上那么一點。
出了事情以后,侍衛(wèi)們最關注的是皇上的生死,并不是這些后妃的。若是她們那個時候稍微下點決心,想跑還是能跑的。
只是,卻沒有。這次,似乎只是跑了這一輛車,并沒有別的車子了。
方欣嵐對于這個情況,只能嘆息,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她們這樣的運氣。正好,馬車上有一個會駕車的宮女。
她們一路前行,很快的天就黑了。因為她們走的是山路,所以說就在山上找了一間破廟準備好過夜。
這里的山頭上,基本上都會有一兩座廟宇,但是她們不敢去找有人的廟。雖然說,按照道理上來說找到旁人的話,會更好的,更快的去救出皇上。
但是這里離她們遭劫的地方并不算遠,更何況她們都是女眷。雖然說有兩個做了喬裝,打扮成男人。但是看上去也不是有功夫的男人,而是看著就十分文弱的。
和尚廟里也是經常出盜賊的,所以說她們也不敢以身試險。所以說,只是找了一個看上去就荒廢了很久的破廟。
這個是供奉關老爺?shù)膹R,看的出來以前應該也是鼎盛過一時。這里的關老爺相雖然說看上去有些破敗,但是也看的出來上面有金閃閃的東西。想來以前肯定是在上面渡上了一層金子的。而且,廟宇的房梁看上去都是十分的結實。
歡晴一進了廟中,就去附近的林子尋找了一些枯枝進來。然后把馬車也拉著到了廟內,并且給馬卸下來喂些草料。
因為這個車架是從宮里頭起的,所以說就算是這些拉車的馬,也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御馬,一個個耐力腿力非凡。
看著織巧把歡晴弄的枯枝點燃了,一點點火光開始在破廟中閃爍,給微寒的夜里添加了幾分的暖意。
這個時候,她們突然聽到了外面?zhèn)鱽硪魂囻R叫的聲音,方欣嵐心中一緊,不由的看向杜月華。
杜月華對著她搖了搖頭,表示讓她鎮(zhèn)定。很快的,就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進來的第一個是有著大胡子粗壯身材的男人,他進來以后掃視了一眼破廟。
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就那么的幾個,十分的不滿。
“里面可曾有兄長描述的人?”
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進來,那個大胡子男人不滿的說道:“未曾有,就有一個書生,還有一個小廝,還有一個娘子。”
因為歡晴去照顧馬,所以說并沒有過來。
似乎是因為好奇里面的場景,那個剛才問話的人也慢慢的走了進來。那個人穿著一身銀白色長袍,看上去是文質彬彬的樣子。
他進來了以后,對著強撐鎮(zhèn)定的杜月華拱了拱手,又對著一臉緊張害怕的方欣嵐笑了笑說道:“這位仁兄不用害怕,只是兄長家走失了幾位奴仆,所以說特來找尋。沒有想到,驚擾到了仁兄,倒是我們的罪過了。”
聽了他的話,杜月華也拱了拱手,然后說道:“在下去探訪親戚,路過此處,因為腳力疲乏所以特地找了此處來安身。因為怕女眷不便,特地沒有去有香火的廟中。但是……”杜月華未完的話,很顯然是說,我本來是想不要麻煩,但是沒有想到你們這群麻煩卻惹上了我。
那個人好脾氣的笑了笑,然后又拱了拱手:“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不妥當。”
很快,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對著那個人輕聲說道:“后院就發(fā)現(xiàn)了一輛馬車,并沒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個銀衣男子聽完那個人說的話,充滿歉意的笑了笑,然后說道:“我看這位兄臺在這里,也只有一些干糧吃。來人,把我們今天的收獲分這位兄臺一半。”
隨著那個人的話音落下,立即外面有人送來一堆血淋淋的東西。杜月華眉頭一皺,然后看著面前的男人:“你這個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是來折辱我的嗎?”
“不敢不敢,既然兄臺不喜,那我拿走便是。這次,真是不小心叨擾了。”銀衣男子說完,轉身就走了。
看著那個人走了以后,方欣嵐剛松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來歡晴不知道去哪里了。過了好一會,才看到歡晴小跑著過來。
看著歡晴氣喘吁吁的樣子,方欣嵐有些著急的問道:“歡晴,你這個是去哪里了?”
歡晴皺了皺眉頭,然后說道:“剛才我聽到有馬蹄聲,想要回來但是怕萬一那些人是按照人數(shù)算的話,就不妥當了。就直接躲在了馬車下面,扒著馬車的底部。果然,過了一會,就有好些人過來查看馬車。還好,我們在路上的時候,就把馬車上的標記給抹了去,不然的話就真的危險了。”
方欣嵐聽了她的話,點了點頭,咬牙說道:“沒有想到那群人這么狡詐,故意佯裝沒有追兵的樣子,其實早就派人沿路通知。若不是我們機警,只怕也被抓了回去。”
杜月華點了點頭,然后皺著眉頭說道:“我看那人有幾分的古怪,歡晴,你現(xiàn)在在去藏好,我只怕他等會還要來。”
歡晴聽了杜月華的話,看了看方欣嵐,見到方欣嵐點頭了以后才立即走到了寺廟后院。看到歡晴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方欣嵐嘆了口氣,然后故意貼近杜月華。
杜月華立即瞪大了眼睛看著方欣嵐:“你這個是做什么?”
方欣嵐眨了眨眼睛:“相公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