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宮上位記 9998()
這各宮送上來的禮物,每個不是后面跟著一個“賞”字。
饒是臘月自己都有些糊涂了,不過她還沒有笨到將所有的表情都放在臉上。
可是那一瞬間的皺眉卻是讓景帝看到,他心里暗樂。
旁人不曉得景帝的心思,都有些不明所以,難不成,這淳貴儀的禮物皇上并不喜歡?
唯獨齊妃暗暗的地下了頭,似是想到了什么。
之后的表演景帝似乎心不在焉,即便是徐才人薄紗媚人的舞蹈也并沒有得到皇上過多的表情。
待所有人都表演完,宴席結束,看著懷里已經直打盹的嚴禹。
景帝將他交與太后。
小娃兒愛困的偎了過去。
這大大小小的宮妃基本都得了賞賜,唯獨這淳貴儀沒有,有那幸災樂禍的,暗自竊喜,希望她是觸了皇上的逆鱗。
說不定還是因為她與大皇子聊天呢。
眾人的想象力也是豐富。
太后帶著大皇子離開,這除了景帝,便是這些宮妃,人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期待這皇上的選擇。
“剛才淳貴儀的禮物朕甚為歡喜,今晚,淳貴儀侍寢吧。”
眾人一聽,目瞪口呆。
唯有齊妃勾起一抹笑,果然被她猜中了。
臘月也是有些吃驚的,看景帝那般做派,她還以為哪里討了皇上的不喜,畢竟,剛才大皇子在的時候她故意說了那番話,旁人不曉得,但是景帝自己說沒說又怎會不知道。
倒是沒想,景帝竟然并沒有怪罪她,反而是很喜歡那件袍子。
眾人散去,來喜快步來到臘月處:“淳貴儀,皇上令您一道而去。”
臘月本想回聽雨閣換身衣服,梳洗打扮之后再過去伺候,就見來喜如是說,知曉景帝的脾性,也顧不得換衣,連忙跟上。
甭管她人是否咬碎一口銀牙,事情在臘月看來,都是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她并未與景帝并肩而行,反而是稍后退了一步,就這般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知怎地,景帝想到了
那日果兒的匯報。她,是希望走他走過的路?踩他踩過的腳印?
不管是真是假,景帝總覺得也算是愉悅許多。
臘月并不知曉景帝的心理活動,但是端看他的行為,倒是有幾分的快活,臘月也覺得快活些。
兩人來到宣明殿,看來喜還捧著那身衣袍,臘月福靈心至,嬌笑問道:“皇上可是要試試衣服合身與否?”
景帝低低的“恩”了一聲。
臘月連忙動作,臉色緋紅的將他的外袍脫掉,將自己做的袍子給他穿好。
景帝低頭一看,竟是正好。
看她:“你這袍子是一次做好?”
臘月點頭,這是自然。
景帝眼神再次暗了暗,沒有說什么。
她倒是個有心的,如若不是真的在意他,怎會這般的熟絡他的尺寸?
見臘月前前后后的打量,景帝笑了起來:“很好,朕很喜歡。”
說罷便是將她攬在懷里,低首在她耳邊呵氣:“你想要朕什么賞賜?”
這話里的含義不言而喻。
臘月笑著勾他。
“就是不曉得,我想要的,能不能要的來?”
“說說看?”挑眉。
在皇上生辰之日承寵,這是多大的恩德。
既然皇上宣了她過來,必然就是要她侍寢的,但是兩人還是玩鬧。
“我……要……吃了你。”臘月笑著咬了他的下巴一下,之后便是跑開。
鮮少見她如此,景帝竟是有一絲的微怔。
不過是一瞬間,便是開懷起來,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東西。
兩人不多一會兒便是滾到了一處。
景帝大手上下游移,好好的一件衣服,立時便又被他毀掉,就這般的扔在了地上,見她紅彤彤的肚兜堪堪的掛在胸上,景帝隔著肚兜便是一把湊了上去,啃咬起來。
臘月被他弄疼,一陣嚶.嚀。
這室內溫度逐漸升高,又是個不眠之夜。
許久,兩人hn好結束。
臘月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可她知曉,皇上必然不會讓她留下,她便是強撐著精神。
見她如此,景帝有一下沒一下的啃咬她。
嘴里嘟囔:“朕既然宣你侍寢,這便不是賞賜。傻丫頭都不曉得給自己討個好的賞賜么?”
這話里的意思可是夠明顯的了。
臘月并沒有睜開眼睛:“我在宮里吃喝不缺,您又如此寵愛我,連我父親都升官了,我實在是想不到自己還缺什么。”
這話實在的讓人發笑。
果然,景帝就是笑了起來。
“春日之時,朕答應帶你出宮看看,結果卻未能如愿。你可還想?”
臘月這時倒是真的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他:“皇上要帶我出門?”
話音里有著許多的驚喜。
景帝見她如此,笑的更是厲害。
“那你想不想出去呢?”
連忙點頭,自然是想的,上次便是很想,結果卻沒有去成。
景帝拍了拍她的臀部:“過些日子秋日,朕要去祭天,你與朕一起出去吧!”
臘月知曉這南沁國的習俗。
每年皇上要出門兩次,每次不過半個月。春日里要去祭天祈福,祈求一年風調雨順,莊稼豐收。另外一次則是在秋日,豐收之后,這也是祭天,感謝上蒼風調雨順。
“謝皇上。太好了。”她沒有掩飾自己的喜悅,每日困在這宮墻里,總是煩悶許多的。能夠出門,倒是別樣的驚喜。
景帝調侃:“這次你可要小心。免得又是去不成。”
臘月皺眉:“我知道的。”
看她無奈的小模樣兒,景帝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你今日怎會與禹兒在一起?”他這話問的很平常。
“我和麗嬪姐姐一起說話兒,大皇子插話,我們就發現他了。總不能讓他一個小不點到處亂跑
吧。更何況孩子這才剛剛病愈。”
兩人躺在一起,臘月看不到景帝的表情。
就聽他又開口:“你倒是關心他。”
這話里意味不明,臘月嘆氣開口:“不曉得為什么,看見大皇子,我就想到了妹妹,我妹妹也是這般的。”
景帝用手支起她的小臉兒:“想家了?”
搖頭。
“不過是想到了些往事。”
在她嫩嫩的唇上啄了一下,景帝再次將她攬進懷里。
“無事你可以去看禹兒。”
這也算是對她的認可?
臘月不明白,遲疑了下,想問什么,不過最終沒有開口。
景帝自然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波動,但是她不說,他也沒問。
“怎么想到表演節目,表演吹簫?”又是一問。
臘月剛剛有些迷糊,見他又是一問,心里煩悶,嘴上也嘟囔起來:“皇上,您每每在嬪妾要睡著之際便是發問。”
“話說,朕還沒有享受過月兒的此等待遇。”
臘月有些迷糊,腦子轉的慢些,待意識到他說了什么,臉色刷的紅了。
嘴角嚅囁:“皇、皇上怎能如此胡言?”
“怎地就是胡言?這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這話倒是也對,可是臘月就是覺得不好意思。
見她如同小鴕鳥一般將腦袋埋了起來,又想到兩人初次之時,她還行了些勾引之事,在想如今,她露出本性,每每都要羞澀許多,景帝倒是心里起了漣漪。
用手就這般的摩挲著她的唇瓣,許久,他低低的開口:“月兒,下去伺候朕吧。”
呃?
臘月不解,再一看皇上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意思。
使勁的搖頭:“皇上,皇上,我,我……”
她是說不出口的。
“下去,含著我。”
許是太過興奮,他竟是沒有自稱“朕”,而是用了“我”。
臘月別無選擇,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兒,不管是前生還是今世,都是沒有的。
祈求的看他,卻見他眼里火更盛。
想來也是,她如此媚態,楚楚可憐的哀求看他,他只愈發的想折騰她,怎會想著放過她?
這是斷不可能的。
皇上堅持,臘月自然是沒有法子,慢悠悠的磨蹭著來到他的身下,他仰躺在那里,耀武揚威。
又是祈求的一眼,卻沒有得到憐惜。
沒有法子,狠了狠心,臘月閉上了眼,低頭湊了上去。
縱使心里委屈,可是她仍是將他納入了口中。
她不得要領,可景帝卻是不同。
就這般的放肆起來。
待他舒.爽之后,臘月可憐巴巴的坐在床角,嘴里尚有些h.物。
景帝看她這般模樣,似是更為高興。
……
皇上滿意臘月的禮物,也滿意臘月的表演,似乎更是滿意臘月的伺候。
第二日,景帝便是將臘月提了一個份位,自此,淳貴儀變成了淳婕妤。
臘月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點,但是又想起那夜的火熱,臉蛋兒紅了許多。
這宮里總是這樣,只要你有皇上的寵愛。即便是你份位不高,也是沒人敢招惹的。沈臘月雖然份位不高,但是也絕不低了。庶三品的婕妤,又有封號。
如今還真是沒什么人敢找晦氣。
這次出行之事皇上沒有跟外人提,臘月也只是與身邊的錦心提了提,并沒有告訴其他人。
也不是說她不相信,只不過她覺得有沒有正式告知六宮,沒有那個必要的。
說的多了,這旁人知道了,怕是又要算計她了。
想到春天之時還在四處蹦跶的幾人,如今已經全然勢落。臘月感嘆一聲世事無常。
連秀云陳雨瀾進了冷宮,白小蝶死了。
這交好的三人,竟是沒有一個得到了好的下場。
要說陳雨瀾,隔三差五還在冷宮里提出要見她的。不過臘月統統拒絕了,錦心冷漠的告訴那傳消息的小宮女,再是違反規矩,想必在慎刑司當差才更為快活。
從那以后,倒是也沒有人過來傳消息了。
臘月并不信雨瀾的為人,怕是她前腳去看了陳雨瀾,后腳就要出什么幺蛾子的。
她沒那個功夫陪她玩兒。
兩人一起長大,原本是陳雨瀾處處壓她一頭,如今卻是相反,如果說宮里最見不得她受寵的,必然是她這個心胸狹窄的表妹無疑。
不管陳雨瀾如何想,也不管旁人是否是有心利用陳雨瀾再次對她做些什么,臘月深知,只要自己不給他們這個機會,他們就斷不會得逞。
在景帝面前,她也是若有似無的說過幾次,不管如何,她總是要提前在景帝心里打好基礎,如若有事,也是他人生事,與自己無關。
這時間過得快,轉眼間便是秋風起、樹葉落。
夏日也是極快就過去了。
想來這一個夏天,也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
至于說那日安淑儀摔倒之事,果不其然,用了幾個小太監開刀,借口他們沒有打掃干凈。臘月冷哼一聲,這宮里之事本就如此。
景帝出巡,一直都沒有公布名單,這眾人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說不出個所以。
人人都盼著,自己能夠一同而去,畢竟,這白悠然就是那時有了身孕,這樣的好事兒,可遇而不可求。
白悠然如今已經七個月左右。每日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往往有人求見,也是各種理由推脫。臘月知曉她是在避諱眾人。
這宮里的孩子,能生下來本就是極為困難。
倒是那嚴禹,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在那次皇上的壽辰之后便是對她友好了些許。
偶爾還故作聰明的套她的話,想知道景帝都說過什么。
似乎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往日她去拜見太后,他十有□是在的。
太后自然也是明白緣由。
無人之時曾與臘月言曰:“孩子還小,正是渴望父親關懷之時,皇帝每日忙于國事,難免疏忽與他。既然他能與你說上話,皇上也準你常來看他。你便是無事就多多過來坐會兒吧。”
臘月點頭稱是。
這大皇子之事,端看她怎么處理,許是壞事,但是現在來看,也倒未必,更似好事。
這次皇上出宮的人選,各宮都有猜測。
可皇上竟是直到出發前三日才公布名單,隨行的只有兩位宮妃。
齊妃與淳婕妤。
這齊妃倒是算是意外。可淳婕妤并不意外。
想來春日之時皇上便是想帶她出宮了,當時因為連秀云的關系,她并沒有出去。這次可不就能跟著去了。
讓人吃驚的是,惠妃竟然不在此列。
不過又一想,也是有跡可循的,往日新人并未入宮,這皇上每年春秋也是并不帶同樣的人。
似乎每人都有機會。
想到這里,大家的心似乎也算是稍微放下了些。
只盼著,皇上還是延續自己的這個做派。
桃兒幾個知道能夠出宮,心里很是高興。
嘟嘟囔囔這次定要小心,萬不能在讓那些惡毒之輩鉆了空子,臘月笑。
桃兒雖然聒噪,對她倒是也算忠心。
不過與齊妃同去?
臘月對齊妃也是很忌諱的。相比于情緒有些外漏的德妃,齊妃這種冷淡中又賢良的人才是她防范的重點。
因著公布的比較匆忙,這幾日臘月都沒有出門,反而是在宮中仔細的打點。
這次出門,她決定帶著錦心和桃兒。
杏兒與果兒處理聽雨閣的事宜。
臘月在宮里并不拉幫結派,也不籠絡人心。因此唯一還算是交好的,也不過朱雨凝一人,可也因著朱雨凝也性子冷淡,兩人也并不時常見面。
這聽說臘月出門,便是有些人上門求見,臘月不樂意應酬,一貫以忙碌打發,弄得宮里眾人更是對她有些微詞。
可她倒是渾不在意這些。
這宮里哪有真心相交之人。
即便是齊妃那般,處處逢源,人人都道賢良,可是如若齊妃有事,又會有幾人真心幫助齊妃呢?
在這一點上,臘月看的很是透徹。
不是她偏激,只不過事實便是如此。
“皇上駕到——”
臘月正在發呆,聽到小太監的唱聲兒,連忙起身。
如今已是秋日,這自是不能穿薄紗,可是臘月稀罕這舒適的感覺,便是如同夏日一般,只不過又在外面加了個小坎肩。
看著也是俏麗的緊。
“臣妾見過皇上。”
本朝規矩,庶三品以上才可自稱臣妾。
臘月也算是趕了個尾巴。
“起來吧。”
見她那身打扮有些不倫不類,景帝笑了笑,拉過她。
“可是準備妥當?”
“恩,已經都準備妥當了。如今倒是單等出門。”臘月笑嘻嘻的回道。
景帝看她高興的模樣,笑著搖頭:“到底是年紀小,出個門竟是就如此的興奮。”
臘月也不反駁,單是笑。
那笑容勾的景帝心里癢癢的,心癢,手便是不老實起來。
也不知怎地,兩人磨磨蹭蹭的便是倒在了榻上。
臘月笑嘻嘻的推人:“皇上可別鬧了,這大白天的。下午您還是有公務呢吧?”
景帝并未起身,挑眉:“這又有何關系?往日里你在中午之時伺候朕還少了?”
這是實話。
“少或不少,皇上都不能亂來。乖,明日便出門了,皇上別這樣啦。免得人人說我魅惑主子,椒房專寵。”
景帝大笑:“你這妞妞,不想伺候朕,便是不肯直說。倒是扯到這上了。甭糊弄朕,你給朕說說,你不想椒房專寵?”
她扭捏了下,低聲道:“想……”
可這一個想字之后便是也跟了一句:“皇上不準取笑與我,這宮里,哪有不想的?”
景帝看她孩子氣的模樣兒,常常說不清心里是個什么樣的感覺。
有時覺得她不過是個單純無心機的小娃兒,有時又覺得她是個心思縝密的小狐貍。
心里糾結,嘆息一聲,便是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
這出宮雖不似在宮里規矩多,但是也是不遑多讓的。
臘月與兩名侍女坐在第三頂轎子里,這一路走走停停,倒是也沒有感覺到出門散心的喜悅。
見景帝和齊妃司空見慣的模樣,臘月也是明白過來,想來往日也是如此。
出來的第一日便是齊妃侍寢,之后連著兩日都是臘月。
這齊妃并非心思淺顯之輩,對臘月并沒有一分的隔閡。
就連她身邊的婢女也是極為守規矩。
在第四日的上午,眾人終于抵達目的地。
這祭天之處是京城不遠處的一座行宮,修建于山頂,這春秋時節都是極好的。
如今更是漫山的紅葉,讓人看著心馳神往。
臘月掩蓋不住眼中的驚喜。
這幾日其實他們也倒是無事,皇上籌備祭天的事宜。而她們則是在這里修養幾天,待到皇上處理完結便是可以回宮。
錦心與桃兒將屋內打理好,臘月將窗戶打開,倚在窗前的小榻上,看著窗外遠處的美景,心情極好。
“怪不得人人都想跟著皇上出門,這么美不勝收之地,不管是誰,必然都是心馳神往的吧。”臘月呢喃。
不過她此言倒是惹來桃兒的笑聲。
見主子看她,桃兒解釋:“主子真會說笑,您明明知道,大伙兒要跟來,可不是為了什么景色,這專寵的感覺可是不同呢。”
錦心笑著打了她一下:“主子不是是發發感慨,你偏要扯到皇上身上。”
桃兒也是不惱,就笑嘻嘻的。
其實桃兒說得對大家都知道,不過臘月卻是真的喜歡這漫山紅葉的感覺。
“我且休息一會兒,等下你喊上幾個侍衛,我要去后山轉悠轉悠。”
錦心應是。
“這雖是秋日,可還是將窗戶掩上吧。不然著涼了就不好了。”
臘月搖頭:“我沖著另外一邊睡,窗戶開著,我最是喜歡這感覺。”
她倒是個任性的。
待到景帝來到臘月內室,見到的便是這般海棠春睡的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