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也算是細心,推說還有公務,要回宣明殿一趟。
這室內只有臘月和嶽楓。
其實,臘月騙了景帝,她並不是在那個時候知道嶽楓的事兒的。她真正知道這件事兒是在前一世,在岳家被沈家連累關入大牢的時候。
關入大牢,自然是要驗身,那個時候,他們才知曉,原來,表哥非表哥。
不過確實,如果換回女裝,表哥特別像她母親,這是事實。
“今日給你惹麻煩了。”
嶽楓依舊是那身那裝,笑了一下:“如果真是惹麻煩,這麻煩也並不是你惹來的。我們有三年沒見了吧?”
臘月點頭。
其實,不是三年,是許多許多數不清的年份。
她自重生以來都沒有見過嶽楓,之前嶽楓去了塞外運貨,待她回來,她也進宮了。
“雨瀾,不在了。原本我以爲,她不過是個有些心計又比較願意拔尖,竟是不想,她竟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倒是物是人非。”
“有時候埋怨別人倒是不如檢討自己。”臘月並不喜提及陳雨瀾。
嶽楓吃驚的看了看臘月,原本的時候他也說過,雨瀾太過嬌慣與拔尖,可是這臘月表妹都幫著圓,可是今日即便是聽說她死了,她也依舊是如同尋常,並無一絲的難過。
在宮裡這兩年,雨瀾究竟傷過多少次臘月的心,才能讓當初維護她的那個小姑娘變得這般模樣。
“月表妹倒是有些變了。”
臘月笑的純真:“表哥,不,表姐。其實,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如同孩童時代那般單純幸福快樂,一點點小事兒就可以滿足。可是人又哪會一成不變呢,隨著年紀的增長,我們會要的越來越多。又有幾人能夠保持自己最初的童稚之心?”
嶽楓看著臘月,垂下了眼簾:“這宮裡果然是個大染缸。如果表妹你能這般想,我便是更加放心許多。”
臘月點頭:“我自會保護好自己,倒是你,表哥,這你是女兒家的事兒被拆穿了,你要如何?”
誰承想嶽楓笑看臘月:“是男兒是女兒又有什麼關係?我還是岳家的大少爺。我依舊會每日穿著男裝管著岳家的生意。”
臘月聽她此言,也是一怔。
不過隨即有些羨慕的看她:“人能活的如表姐你一般。便是最大的幸事。”
嶽楓看她亮晶晶的眼神兒,沒忍住,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
“你在宮裡要處處小心,知道麼?這裡倒是處處都是那兇殘的食人花。如果說令人不放心,倒是你纔是最令人不放心那個。我看了,甭說那個看著溫柔實則對你步步緊逼的齊妃,就是其他在一旁默默不多言的妃嬪也是恨不得你死的。如今你也不是一個人,有了身子,可是定要仔細的看顧著。”
臘月自然是知曉這一點,似笑非笑的:“我曉得啦。”
嶽楓雖然還是身著男裝,但是頭髮倒是一直放下的。
兩人敘了一會兒話。嶽楓自是該離開。
臘月喚來杏兒爲嶽楓將髮髻束起。
看著嶽楓坐在梳妝檯前的模樣兒,臘月突地想到一絲什麼。
可是那想法快的抓不住,轉瞬即逝。
待到嶽楓離開,臘月還在沉思。
“主子,真是沒想到,表少爺竟然是表小姐。”錦心剛纔一直都在,她萬沒想到陳雨瀾能惡毒至此。
臘月並沒有言語。
緩了下,看向錦心:“什麼時辰了?”
“回主子,已經亥時了。”往日這個時辰臘月都是要休息了。
臘月覺得今日出了這樣的事兒,景帝必然是要歇在這裡的,交代錦心。
“收拾一下,想來一會兒皇上就要過來了。”
果不其然,也不足半個時辰,景帝便是來了這聽雨閣。
看臘月笑瞇瞇的坐在那裡等他。
景帝挑了挑眉:“你就知道,朕一定會來這裡休息?”
搖頭:“不知道,可是臣妾就想等你一會兒。”
景帝笑著將外衣脫下。
臘月挑眉,這真是頭一遭,皇上竟然是自己更衣。委實稀奇。
見她吃驚的瞪大了眼,景帝露出一絲的笑意。
“今日站了那麼久,累極了吧?”
臘月誠實的點頭:“很累。身體累,心累。不過看你相信我的份兒上,我又感覺沒那麼不舒服了。”
真是個會討人歡心的丫頭。
不多時,兩人相攜依偎在一起躺在了牀上。
這兩日出的事情太多了,連景帝都有了一絲的疲憊,更何況是臘月。
見她軟糯的靠在他的身上,他也不知怎地,就突然升起了一股yu.望。
這般想著,手也是不老實起來。剛滑到她的胸口位置,臘月ying嚀了一聲。
“不行……”
景帝嘆了口氣,心裡也是明白,這兩天這胎相可是不太穩,自己是不能這麼做的。
翻身躺成了大字型兒。
景帝粗.喘:“你個丫頭,怎地就是這般的能折騰人。你要朕可怎麼辦。”
臘月看他那樣兒,也是不敢靠邊兒,她可不能拿自己娃娃的安全開玩笑。
“那個,其實我也想的啊。不過,不過我們不能不管不顧的,你想,我肚子裡有寶寶。”
她語無倫次。
其實確實是這樣的,自從懷孕了,她的總是覺得自己變的更se了。那事兒少了,怎地她還渴求起來了。每每想到這裡,她都要以手掩面,羞得厲害。
景帝看她這般一說,又是呆愣了下,這幾日他被刺激的頻率確實有些高。
再一看她,笑了起來。
“小丫頭真是可憐。原你也是想了麼。”景帝笑著將手移到了她的下ti。那手肆無忌憚的一番折騰。
沒多一會兒,這兩人便是喘.息起來。
雖不能直接做,不過兩人總是想了些旁的紓解之法。
而且看來,倒是也不錯。
一陣ji.情之後,兩人都是仰躺在牀榻之上。
“月兒喜歡聽雨閣麼?”景帝莫名其妙的來了這麼一句,臘月疑惑的看他。
見她這丫頭完全不解的模樣兒,景帝覺得心裡像是有個羽毛在輕觸。
“這宮裡有些悶熱,你這有了身子,難免不適。朕想過了,宣明殿旁邊的慶安殿如今也是空著。不如收拾一下,你搬到那裡吧。”
景帝若無其事的通知臘月,臘月繼續呆呆看人。
這慶安殿算是宮裡除了宣明殿、慧慈宮、鳳棲宮之外最好的宮殿了。鳳棲宮是什麼地兒,那是皇后的寢宮啊。看名字就知道了,她即便是再得寵也不可能住進去,而這慶安殿一直都是空著,主要也是皇上不喜妃嬪住的離他太近,如今竟是將她移到那裡,臘月真是有點摸不準皇上的想法。
“謝皇上恩典。”
這話躺著軟糯糯的說,還有什麼氣勢可言。
景帝笑著揉了下她的頭。
“朕剛過來之前已經交代下去了。在朕出宮之前,你必然是可以搬進去的。” щшш?Tтka n?C○
景帝本來是定在後天出發,可是因著下毒之事,故而推遲了兩天。
“恩,等我生下娃娃,想來,這聽雨閣也是不夠住的。”
等孩子生了下來,除了孩子還要添些宮女太監奶孃的,如此看來,可不真是不夠住的麼!
景帝回道:“朕也是這般想著,再說了,你住的離朕近些,到時候也方便朕看望孩子。”
臘月嬉笑,用手指頭戳景帝的胸膛:“你騙人,騙人騙人騙人。”
景帝看她如此,握住她的手,放到嘴邊,輕咬一下:“朕騙你什麼了?”
“你說你會常常看望寶寶,這就是騙人。”看他看望大皇子二皇子的頻率便是知曉了,這方便他隨時看望,就是一個笑話。
“你個丫頭,倒是個心思重的。朕怎麼會騙人。在胡說,看朕不咬你。”
又要一下,臘月不覺疼,倒是覺得有些癢,嘻嘻笑了起來,身子縮成一團。
景帝看她如此,也是跟著笑。
和她一起,總是這般的開懷。
“今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都不許放在心上,這孩子纔是最重要的,知道嗎?等朕過幾日離宮,你也不需憂心。朕的孩子,旁人誰也別再想算計得著。”
聽景帝這麼一說,臘月倒是有些驚訝,這倒是不像景帝以往的作風。
低低的“恩”了一聲,表示自己聽到了。
景帝將被子拉了上來:“乖了,睡吧。”
景帝這噩夢的毛病,說好了,也並沒有好,最起碼和旁人一起他就是做不到。說沒好,和臘月在一起又是睡的安安穩穩。
戳了戳她軟嫩的臉蛋兒。
臘月勾了下嘴角,景帝在上面印下一個吻。
“好好的養著咱們的孩子。”
臘月笑了出來:“曉得啦曉得啦,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要不乖!”
景帝看她這般的胡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如果你不乖,我們就來做點什麼。怎麼?乖不乖?”
那笑容,竟是壞壞的。
臘月捂住自己的臉,害羞狀:“你腫麼可以這個樣子。我睡啦睡啦!”
景帝就喜歡她這副小女兒家的神態,看她如此憨態可掬的模樣,他將她攬進了懷裡,將她的小腦袋搭在自己的頸窩。
“朕的大公主乖乖睡。”
這話兒,倒是不曉得說哪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