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清溪焦急的吶喊著,可是一點影子都沒有。
清溪在四周不停的尋找,可就是沒有她,只是那淒厲的一聲,足夠讓他的心狠狠揪起。
該怎麼向他交代?
清歌只覺著自己睜不開眼,整個人都處於急速的下降中。四周都是迷霧,厚厚的矇住了她的雙眼,無論怎麼努力都睜不開。
過了好一會似乎是降到了什麼平整的地方,軟軟的沒有預期摔下去的疼痛感。
慢慢的眼皮似乎也不是那麼沉重,反倒是可以慢慢的睜開了,清歌緩慢的睜開眼。
她害怕睜開眼,會看到恐怖的事情,所以小心翼翼的環(huán)顧著四周。只是四周都是白乎乎的一片,白的不真實,更像是在夢裡。
“清歌。”她雙手揉著眼睛,想要努力的看清,生怕是自己花了眼,空歡喜一場。
可是眼前的人,穿著一身淺白的衣衫,腰間掛著一塊青龍紫玉,眉目清秀,墨發(fā)如黛。款款而來,帶著不可拒絕的帝王之氣。
清歌的淚,委屈的淚,心酸的淚此刻鬱結(jié)到了極點,一觸即發(fā)。
“璃。”她奔了過去。
忘記了之前的種種不愉快,忘記了之前的慪氣。
白旋璃站在原地,嘴角含笑的看著她飛奔過來,裙裾隨著腳步擺動,一雙墨眸款款情深,飛眉入鬢,眉角漾笑,他張開雙手迎接著她。
清歌看著他深情款款的樣子,撲入她的懷抱,這些天的委屈不安甚至是害怕,都因爲熟悉的懷抱,熟悉的氣味煙消雲(yún)散。
“你怎麼來了?”他輕撫著她的秀髮,因爲一路的顛簸,秀髮凌亂。
言語親暱,卻又是透著淺淺的責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他安好。
他甚至是覺得他比之前更加好看了幾分,想著情人眼裡出西施,更加嬌羞。
清歌突然想起什麼,掙脫他的懷抱,拉著他轉(zhuǎn)動著身子,白旋璃被她的舉動逗笑了。
“這是作甚?”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完好,你知不知道你嚇死我了。”清歌擡著眼委屈的瞪著他。
“我一切都好,嚇壞吾妻,都是爲夫的不是。”他爽朗的笑聲,將她輕攬入懷。溫柔的言語,一切都是值得的。
清歌再次環(huán)上他的腰身,臉緊緊地貼著他緊實熟悉帶著溫熱的胸膛,心跳的共鳴讓她沉醉。
“不辛苦,爲了你一切都不苦。”清歌都覺得自己說話開始變得矯情,可是這都是發(fā)自肺腑的,可是聽到他說的是夫妻,不是生疏的朕與妃,一切都像是泡進蜜裡。
那就不說了,兩個人緊緊地相擁,閉著眼睛,享受著美好的時刻。
他也鎖緊了攬著她的手臂,甚至是緊得發(fā)疼。心跳的頻率變了,陌生的氣味包裹了她的全身。
清歌睜開眼,不是他。衣衫變了,溫熱的胸膛不在是能給她穩(wěn)穩(wěn)地安全感。
清歌被迫與環(huán)著她的人對望,目瞪口呆。
剛剛明明都是白旋璃,爲何此刻和自己相擁的是九王爺白旋璟。
“你放開我。”清歌很生氣,想要掙脫他的懷抱,越是掙脫越是緊。
白旋璟看著她不說話,眉宇間是傷痛,是喜悅,喜愁交錯。
“不要掙脫,我不會放開你,再也不會放開你。”白旋璟看著她陌生的眼神,有點氣急敗壞,小小的她被緊緊地禁錮在懷裡。
“白旋璟,你放開我,我不是沐婉之。”清歌看著他沉醉的眼神,冥頑不靈,只好怒吼,想要讓他清醒一點。
明顯的感覺到頭頂?shù)娜松眢w一僵,清歌纔在越發(fā)收緊的懷抱裡得到一刻放鬆。
一雙冰冷透著零星溫熱的手,攫住她的下巴,被迫擡起與他對視。
與白旋璃不同,他的眸子裡深藏的憂傷是抹不乾淨的,就算是笑著也是淡淡的傷感。波光流轉(zhuǎn),清歌覺得幾分悲涼,爲他。
一個人愛成什麼樣,才能連笑裡面都藏著無盡的悲傷。
“看著我,婉之,看著我。不要在離開我。”嘶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祈求的軟弱。
清歌仰著脖子,感覺後背的脊椎都跟著發(fā)疼,他突如其來的霸道抗拒不了。
隨之而來的是他越老越近的臉,眸子,鼻子,涼薄的脣。清歌在這一刻竟開始無助的顫抖,不是因爲害怕,不是緊張,而是爲他感到傷悲。
愛一個人深入骨髓,纔會乞求對方不要離開自己的世界。
都說脣薄的人無情,恰巧他是多情甚至是深情之人。
感覺到懷裡的人顫抖,一樣的熟悉,就像大婚當天的夜裡,坐在牀上顫抖的她。眼角微紅。
清歌的眼裡劃過一絲傷痛,倔強的瞪大了眼看著越來越近的他,安靜的道,“我愛的是白旋璃。”
如果不是足夠震撼,他不會就此清醒,更加不想看到他在愛裡面矇蔽了自己的雙眼,越走越遠,越走越孤單。
顫抖,不是她,是他。胸腔鬱積的怒火,馬上就要噴薄而出。
“你說什麼?”這次不是背叛仰視,而是自己昂起了倔強的頭,帶著冰冷陌生甚至是疏離看著他。
像是看一個陌生人!
他猩紅的雙眼,帶著歇斯底里更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
“我愛的是白旋璃,一直都是!”
下一秒就在清歌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一雙薄涼的雙手緊緊地捏住她纖細白皙的脖子,涼意透過脖子直達心底。
清歌不驚不怒,反而是安靜的看著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更加刺痛他的雙眼。
“你不可以愛他,你是我的,我的!”歇斯底里。
清歌喘著出氣,脖子緊緊地被捏住,掐斷了空氣的去路,肺裡面的僅剩的氧氣都快被吸乾。
“不可能。。。我。。一直。。。愛的都是。。他。。。從來。。。都沒變過!”難受,甚至是開始眩暈。
握著脖子的手隨著她的話加緊,似乎不是捏著的不是脖子,而是一根木頭。
“你怎麼可以愛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痛心疾首的變成了低語的無奈。
清歌的意識看是變得混沌,眩暈。面前的人影交疊,一會兒是明眸皓齒的白旋璃,一會兒是氣急敗壞的白旋璟,一會兒是甜言蜜語,一會兒是惡語相向。
漸漸地眼前嘶吼,聲嘶力竭,耳語呢喃低聲傾訴,都變得模糊再模糊。
“璃。”一聲無力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