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低著頭,溫柔的摸摸裴子珩的小腦袋,“嫁給你爸爸,我從來沒后悔過,甚至很慶幸嫁的是你爸爸,而不是其他人,如若不然,我也不會擁有像你這么漂亮懂事還聰明的兒子。”
這話,沈明珠表面是對兒子說,其實也是對身邊的男人表達自己的想法。
原來媽媽沒有嫌棄我!
原來媳婦沒有嫌棄我!
父子倆臉上的沮喪全都一掃而空,連腳步都變得歡快起來。
裴子珩張開雙臂抱住她的腿,臉上洋溢著歡樂和幸福,“媽媽,有你當我的媽媽,同樣也是我的幸運!”
裴飏也想跟媳婦貼貼,只可惜肩上扛著酸棗,只能遺憾的壓下心思。
等回了家,把酸棗放好后,裴飏匆匆洗了手就跑回了臥室。
沈明珠正在給女兒喂奶,看他進來也沒太在意。
裴飏蹲她面前,先是看了會女兒,然后將視線移到她臉上。
陽光透過淺綠色的窗簾布透進房間,將沈明珠本就秀美的五官過濾得更加柔媚動人。
裴飏貪婪的凝望著自家媳婦的漂亮臉蛋,“老婆,你說沒有后悔嫁給我的話,是真的嗎?”
沈明珠瞅他一眼,又低下頭看女兒吃奶,“嗯,真的。”
“我們能成為夫妻,是天意難違,更是宿命。”
裴飏并不能聽懂她話里的深意,卻因為她的話而笑意在眼角漾開,并很快蔓延至整張臉龐。
裴飏捧過她的一只手,放在嘴邊親了親,“老婆,謝謝你。”
裴飏沒說謝謝她什么,沈明珠也沒問,但她覺得她是明白他心意的。
這大概就叫心意相通?
“那些酸棗,你打算做什么?”
“做酸棗糖和酸棗糕。”
酸棗雖然不起眼也不值錢,但果肉卻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維生素C不僅能提高免疫力,還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這么好的東西,爛在地里也太可惜了。
如果能把酸棗開發出商業價值,對沈家溝的人而言,也算多了一項收入。
制好的酸棗糖,表面裹上一層九制陳皮的粉末,吃的時候,先是陳皮的獨特香味,緊接著是酸棗糖特有的甜酸,陳皮的香與酸棗的酸碰撞出絕妙的口感,既開胃又爽口。
而比起酸棗糖Q彈軟糯的口感,酸棗糕要更為柔韌有嚼勁,而且做的時候加入了紅薯泥,吃起來有一定的飽腹感,很適合當犯饞時的小零食。
這批酸棗做好的酸棗糖和酸棗糕,沈明珠留下一小部分自己吃,其他都送給了親戚朋友,以聽取大家的反饋和改進意見。
……
自從得知當年相親的真相后,周書桓便認定是沈寶蘭害了他,毀了他,誤了他,心里對沈寶蘭積攢了滿腹的怨氣。
不僅沈寶蘭在鄉下坐月子期間,沒去看過一回,就連沈寶蘭出月子了,他也不去接沈寶蘭回來。
眼見出月子都好幾天了,周書桓也不來接自己,家中的嫂嫂天天指桑罵槐的,心氣兒高的沈寶蘭哪忍受得了這份閑氣,索性自己收拾了東西,讓大哥沈豪送她回了城。
馬素芬雖然不待見她,但對小元寶這個親孫子還是歡喜的,抱著元寶長元寶短的逗弄個沒停。
趁著馬素芬寶貝小孫子,沈寶蘭麻溜的將自己的東西歸整好,又從頭到尾把自己洗了一遍,整個人長松了口氣。
從今往后,她好好跟周書恒過日子,把兒子養大,老有所依,這輩子也就算是圓滿了。
然而詳和安寧氣氛到周昊回家就戛然而止。“我不要弟弟,我討厭弟弟!你們走,滾回你們鄉下去!”
大概是被小元寶半夜哭鬧的事吵得有了心理陰影,周昊放學回家,看到回歸的沈寶蘭母子倆,又是哭又是鬧的打滾撒潑,誰也勸不住。
小元寶被周昊的動靜吵醒,張嘴也哇哇大哭。
一大一小兩個娃一起哭,哭聲震天響,差點沒把周家的天花板給掀了。
同一幢樓的住戶止不住的唉聲嘆氣:得,又沒得安生日子過了。
周昊到底是年紀小,哭鬧了幾次也無濟無事后,只得不情不愿的接受現實。
但他心里對小元寶這個弟弟是一萬分的不喜,逮著機會就可勁的欺負,小元寶又是個愛哭鬼,每次都要哭上半個鐘頭,婆婆馬素芬也不幫忙哄娃,反而一個勁的埋怨數落,讓沈寶蘭很是心力交瘁。
但這并不是她最心煩的。
“元寶滿月都這么久了,你到底啥時候給他辦滿月酒?”
面對沈寶蘭的詢問,周書桓淡淡扔出一句,“要辦你自己辦,我不辦。”
沈寶蘭一聽就急了,“為啥不辦?小元寶是你親兒子,是你們周家的種,你不給兒子辦滿月酒,不怕別人背后說閑話嗎?”
“愛說不說。”
周書桓無所謂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沈寶蘭。
平時婆婆不肯搭把手,她一邊帶娃一邊要伺候一家老小,還要哄著繼子,丈夫更是對她不問不聞,她都可以忍。
但兒子是她的底線,不辦滿月酒,兒子就得不到祝福和承認,她不能忍。
“周書桓,我再問你一次,這滿月酒你辦不辦?”
“不辦,沒錢。”
沈寶蘭被“沒錢”二字哽得心口悶疼,“我拼了命給你生兒子,小元寶出生這么久,你抱過幾回?現在連他的滿月酒你都舍不得拿錢辦,你還是不是男人?我咋這么倒霉,嫁了你這么一個不中用的窩囊廢……”
周書桓由著她罵,等她罵完了,才冷笑的回擊道:“不是你苦心孤詣一心想要嫁給我的嗎?為了嫁給我,你還故意害沈明珠落水,讓她誤了相親時辰。沈寶蘭,這都是你自找的。”
沈寶蘭瞠目結舌。
夫妻倆的爭吵聲將熟睡的小元寶吵醒,哇哇的哭鬧聲不絕于耳。
周書桓聽得心煩,直接收拾了幾件行李,準備搬去廠子的宿舍住。
沈寶蘭抱著哇哇大哭的兒子,看著被丈夫冷漠甩上的房門,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元寶,我們娘倆的命好苦哇……”
……
娶了賈月梅后,沈向南便搬出了棉紡廠的宿舍,在筒子樓里租了一個小套間,跟賈月梅過起了甜蜜小日子。
“向南,你干脆把工作辭了吧。”
晚上,沈向南正抱著自家媳婦親熱,冷不防聽見這話,當即愣住。
“月梅,你發燒了?說啥胡話呢?辭了工作我咋掙錢養你,給你蓋新房子?”
賈月梅氣得敲他頭,“你真是個蠢貨,你就不能跟大哥大嫂學著點嗎?人家巴結著小妹,兩口子現在都是老板了,就你還是一個死打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