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吃……。”陳夙吃完後還忍不住舔了舔手指上的殘?jiān)?
“這個也給你。”樑蕪菁將剩下的一塊杏仁酥給了他。
“好,謝謝娘子,你和黃嬤嬤對我最好。”陳夙笑著說道,眼中滿是欣喜之色。
“王妃,實(shí)在不瞞您,之前那三位王妃,對咱們王爺都不好,特別是錢王妃,對王爺非打即罵,常常罰跪,不給吃喝,可嚇壞了咱們王爺,後來錢王妃死了,沒個人說話,宮裡那些奴才也愈發(fā)欺負(fù)咱們,每日送來的都是餿了的稀粥,日子真是難熬啊,王妃您嫁過來,是委屈您了,王爺他如今的心思只有幾歲的稚童,許多事兒都不懂,奴婢就帶王爺給您磕頭,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怪咱們王爺。”黃嬤嬤說著便跪下給樑蕪菁磕頭,她身後的小席子等人也立即跪了下去。
“快起來。”樑蕪菁連忙將他們扶起來,正欲說些什麼,卻見鍾平急匆匆的跑了進(jìn)來。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鍾平跑的滿頭大汗,說話也是氣喘吁吁的。
“出了何事?”樑蕪菁見他臉色蒼白,便知出大事了。
“王妃,不好了,看守昌德宮的侍衛(wèi)多了整整一倍的人,四十個一溜兒的站在那兒,手裡拿著大刀,怪嚇人的額,而且都換了人,奴才一個也不認(rèn)識,奴才要出昌德宮,他們不願放行,奴才說要找內(nèi)務(wù)府總管,煩勞他們?nèi)ネ▓笠宦暎@些人竟然不理不睬,奴才把心一橫,就往外衝,誰知這些侍衛(wèi)竟然拔出大刀來架在奴才的脖子上,差點(diǎn)就把奴才給殺了,您看……。”鍾平說著深處了手,手臂上被劃了一刀,還流著血。
“若不是奴才拿手臂擋了一下,立即回了昌德宮,恐怕真的要丟小命了。”鍾平心有餘悸的說道。
“王妃,看來是出大事了,從前看守昌德宮的只是二十個侍衛(wèi),而且……只是不許王爺離開昌德宮一步,咱們這些奴才未被禁足,特別是鍾平,和侍衛(wèi)們關(guān)係不錯,是能隨時出入的,如今換了人,連奴才也不準(zhǔn)出,看來……咱們的處境恐怕比過去更不堪了啊,從前咱們好歹還能出去,給點(diǎn)銀子還能弄一些饅頭給王爺吃,如今不能出去,每日怕是隻能吃內(nèi)務(wù)府送來的……餿了的稀粥了。”黃嬤嬤臉色十分蒼白,她本以爲(wèi),主子娶了樑家二小姐做王妃後,貴妃娘娘雖然恨主子,起碼也不會再來尋麻煩了,內(nèi)務(wù)府的奴才們也不敢再怠慢了,不想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連他們也不能離開昌德宮一步了,每日靠著那些餿了的稀粥,莫說是主子們,就是他們這些奴才也撐不了多時就要被餓死了。
“嬤嬤,這些日子御膳房給咱們送的不都是好吃好喝的嗎?雖然現(xiàn)在所有人都被禁足了,可應(yīng)該不會再給咱們吃餿了的稀粥吧。”鍾平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
“這也說不住,只能等傍晚時分,見了晚膳才知分曉。”黃嬤嬤柔聲道。
“看來,是我連累你們了。”樑蕪菁聞言愣了片刻,纔有些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一臉苦笑道。
“樑貴妃她也太狠心了,您好歹是她的親妹妹,若真的給您和這宮中的人吃餿了的稀粥,便是要餓死大夥啊,王妃,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碧玉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漲紅眼說道。
“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大約……這天下再也沒有比我更倒黴的新嫁娘了吧。”樑蕪菁自嘲一笑。
她沒有瞧見的是,她說這話時,她身後不遠(yuǎn)處,正拿著浮塵玩耍的永安王陳夙臉色突然一僵,隨即恢復(fù)正常了。
“王妃,這些日子,因爲(wèi)準(zhǔn)備大婚,內(nèi)務(wù)府送來不少東西,咱們這兒還有些存貨,不過……都是些拿不上臺面的點(diǎn)心,一些普通的布料,還有一小筐銀碳,一大籮黑炭,這天寒地凍的,雖然黑炭有些燻人,總強(qiáng)過沒有,要讓您受委屈了。”黃嬤嬤看著樑蕪菁,柔聲說道。
“不礙事……好死不如賴活著,我樑蕪菁若是這麼容易就死了,豈不是要讓他們奸計得逞了?”樑蕪菁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堅(jiān)毅之色,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認(rèn)輸,她只要安穩(wěn)一日,姐姐和皇家就不能明著下手奪家產(chǎn),父親母親便安穩(wěn)一日,樑家便能安穩(wěn)一日。
“王妃……。”黃嬤嬤等人聞言,皆是一怔。
“你們都給本王妃聽好了,我不管你們是誰的人,我也不管你們從前的主子是誰,如今你們也不能出這昌德宮,咱們是一根藤上的螞蚱,王爺和本王妃沒有吃的,你們也得和咱們一塊忍飢挨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即便王爺和本王妃日後倒了大黴,死於非命,你們以爲(wèi)……皇家還會留你們這些知情之人嗎?到時候你們,還有你的家人都要陪葬,從今日起,本王妃說什麼,便是什麼,若是有人敢吃裡扒外……。”樑蕪菁說到此猛的一拍桌子,嚇得永安王陳夙渾身一抖,立即躲到了椅子背後。
“便是這個下場。”碧落和碧瑤和自家主子心意相通,自然知曉她是要立威,於是一左一右猛的踢到了屋內(nèi)的椅子上,上好的花梨木椅子,瞬間就被震的四分五裂。
“是,王妃。”黃嬤嬤等人連忙應(yīng)道。
樑蕪菁見此輕輕頷首,她身後的碧雲(yún)會意,立即從寬大的衣袖中掏出一疊銀票來。
雖然樑家擡了豐厚的嫁妝入宮,但樑家的人做生意幾百年了,向來會留後手,樑蕪菁自小耳濡目染,又深的樑義博真?zhèn)鳎匀幻靼走@個道理。
“本王妃賞罰分明,只要你們忠心耿耿,必定不會少了你們的好處,有命拿銀子,也得有命花,現(xiàn)在雖然咱們出不了這院子,有銀子在手也用不得,但只要你們聽話,本王妃保證,有朝一日,必定會讓你們得償夙願的。”樑蕪菁說到此大手一揮道:“碧雲(yún),每人賞銀票一百兩。”
“是,王妃。”碧雲(yún)立即給每人一張銀票。
除了黃嬤嬤尚能冷靜外,就連鍾平也看著手上的銀票發(fā)愣,他們這輩子還真沒見過這麼大數(shù)額的銀票呢。
雖然入宮爲(wèi)奴多年了,但每月拿到手的月例銀子被層層剝削後,一兩都剩不了,而且……到了昌德宮後,能得到幾個銅板已是萬幸了,他們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得到這麼多銀子。
“謝王妃賞賜。”黃嬤嬤連忙謝恩道。
“謝王妃賞賜。”鍾平幾個也反應(yīng)過來了,立即俯首謝恩,心道,咱們的新王妃不愧是樑府的大小姐,出手實(shí)在太闊綽了。
“既然旁人不管咱們,那咱們自個管自個,我就不信找不到一條活路了。”樑蕪菁說到此,對黃嬤嬤道:“本王妃穿著這身衣裳行動不便,宮中可還有女子的衣物?”
“有有有,按照規(guī)矩是爲(wèi)王妃準(zhǔn)備了衣裳的,有四套,就放在寢殿的衣箱裡,只是衣料不算好,要委屈王妃了。”黃嬤嬤連忙說道。
“不礙事,帶我去換吧。”樑蕪菁站起身來,說道。
“是。”黃嬤嬤聞言,輕輕頷首,立即帶著樑蕪菁去了。
寢殿內(nèi)的擺設(shè)雖然算不得好,但比起整個昌德宮,已經(jīng)是不錯的了,樑蕪菁換下衣裳後,又和碧雲(yún)幾個清點(diǎn)了寢殿內(nèi)的衣物被褥。
“寢殿內(nèi)還有兩個小間,想來是給貼身伺候的宮女們值夜用的,從即日起,碧雲(yún)你們四個便住在這兒,兩人一間,被褥也都拿去吧。”
“那王妃您呢?”櫃子裡統(tǒng)共就兩牀被褥,她們要是拿了,那主子用什麼呢。
“牀上不是還有嗎?”樑蕪菁嘆息一聲道。
“那王爺呢?”黃嬤嬤連忙問道,深怕樑蕪菁讓她家王爺睡地上,又無被褥可用。
“王爺和本王妃是夫妻,自然要住在一塊。”樑蕪菁心中雖然一百個不願意,可現(xiàn)在她還有的選嗎?
“是。”黃嬤嬤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震驚之色,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角落裡無聊的拿著浮塵到處拍打的自家王爺,一時竟然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娘子,你不趕我睡地上嗎?”然而,永安王聽到此處卻丟下了手中的浮塵,屁顛屁顛的跑到了樑蕪菁面前,一臉天真的問道。
黃嬤嬤見此,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王爺放心,有妾身在一日,便不讓您受委屈。”樑蕪菁說到此看著黃嬤嬤道:“黃嬤嬤,我悉心觀察了,王爺對你很信任,很依賴,別看王爺像個孩子一般,什麼也不懂,可孩子也是最敏感的,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都一清二楚,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我要在宮中站穩(wěn)腳跟,解除困境,還得嬤嬤相助。”
“王妃放心,奴婢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黃嬤嬤連忙說道。
“那就好。”樑蕪菁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椅子上站起身道:“走吧,我要好好看看這昌德宮。”
“是。”黃嬤嬤應(yīng)了一聲,立即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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